怒火青春

兩個大饅頭

第五十六章:琴琴的吻

書名:怒火青春 作者:兩個大饅頭 字數:7325

看到這個證件,我被嚇了一大跳。

我原以為這個黝黑漢子的就是個普通賭徒,結果沒想到這人身上竟然有張警察證。我趕緊拿過一旁地上的手槍看了一下,果然是警用配槍。這一發現讓我瞬間懵在原地,感覺腦袋一下炸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警察。警察這人竟然是個警察

我的腦海中不斷重複這句話,心中有些慌神了。我飛快的翻開那本警證,翻看一下發現上麵的名字叫林東濤,工作單位是嘉定區看守所。這一發現讓我心中好奇,這個看守所就是我前段時間蹲的那個,我跟裏麵的管教警察都蠻熟悉的,不能說全都認識,但最起碼能做到臉熟,我仔細看看這個黝黑漢子的臉,卻怎麽也回想不起來,壓根就沒在嘉定看守所見到過他。土呆他血。

媽蛋,我將那本警證丟到胖子身上,突然意識到這警證說不定是假的。可轉念一想,警證可以是假的,但那把槍可貨真價實的警用配槍。這一想,我不禁心裏有些猶豫。回頭看看琴琴蘿卜他們幾個。心裏拿不定主意。這時。蘿卜突然支撐著瘸腿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黝黑漢子說:“你倆挖個坑,將人埋了。天兒,埋完後你帶大哥回家。”

說完,蘿卜看了眼旁邊的琴琴。冷冰冰的說:“你跟我走。”

琴琴嫌棄的看眼蘿卜,臉上盡是不情願。

我舔了舔舌頭,將那張警證遞給蘿卜說:“你別著急埋人,今天這事兒大了。”

蘿卜看了看,一把將警證丟到黝黑胖子身上,毫不畏懼道:“怕個雞毛,這荒郊野外的涉賭,他能是個真貨埋埋完你帶著大哥回去,別的你都不用管。”

見蘿卜說的這麽肯定,我卻還有些猶豫。

蘿卜瘸著腿到旁邊做了個簡易的鐵鍬丟給我,看著手裏用木棍和鐵皮賭桌做成的鐵鍬,還在猶豫。最後一狠心,見實在沒其他辦法了。隻能埋頭挖坑。琴琴在旁邊猶豫了一下,也過來幫忙挖。好在這附近是沙土地,土質比較鬆軟,不到一個小時一個一人大小的坑就挖的差不多。蘿卜親自將黝黑漢子推到坑裏,然後將所有東西全都丟進去,轉頭看看琴琴和我。

我咕咚咽口唾沫,心裏打個寒顫。

現在天已經黑了。今天好像天氣不好,天上烏雲一片連個月亮都沒有。這大晚上的在這裏埋人,總感覺陰森森的。蘿卜仍然毫不畏懼,仿佛找到主心骨般,瘸著腿躺在旁邊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我一咬牙,拿起鐵鍬將旁邊挖出來的土往坑裏填。

等好不容易將一切都弄好後,蘿卜竟然拉開褲鏈在坑上澆了泡熱尿,簡直喪心病狂。

蘿卜尿幹淨後,抖幹淨提上褲子轉身對我說:“天兒,你帶著大哥走吧。”

我猶豫一下,指了指蘿卜的腿。意思是你腿現在這樣,你不怕琴琴跑啊

蘿卜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槍,我瞬間明白了。剛才埋黝黑漢子的時候,全部的東西都丟進坑裏去了,隻有那把槍被蘿卜給收了起來。因為這事兒我還將他抱怨一通,畢竟槍這東西都有編號,蘿卜帶在身上就是個不穩定的隱患,要是哪天敢暴露出來,今天這事兒肯定瞞不住。

不過蘿卜執意要帶,我也不能說什麽,現在想想他估計是想拿這槍威脅琴琴。

見蘿卜胸有成竹的樣子,我走上去給他一個熊抱,轉身帶著我哥就走。可剛走出沒兩步,我哥一把甩開我的手,猛地朝琴琴衝過去,一把抱住琴琴,跟她臉貼臉,嘴裏念著:“親親,親親”

看到這幕,我徹底傻眼了

這才多長時間來著,我哥竟然都不要我了

蘿卜卻毫不驚訝,任由我哥抱著琴琴親,琴琴滿臉都是淚,看上去竟然跟我哥有點心心相惜,在我哥臉上親了兩下後,然後對我哥說:“齊政乖,現在遊戲結束了,你先跟弟弟回去,等回頭琴琴再去看你。”

我哥看著琴琴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琴琴啜泣一下,抱著我哥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後轉身扶著蘿卜走了,留下站在原地木楞的我哥。一直等我將他帶上車,我哥都還沒反應過來。

可他麽的坐上車之後我才發現,駕校這破車開過來還行,但想回去卻打不著火了。

我努力半天都不行,而且我對車也不熟悉,根本不會修,最重要的是這裏荒郊野嶺的,往哪修去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辦法,下車踹了這破車兩腳,坐上車正欲點火的時候,猛地發現車前麵竟然出現那個黝黑漢子的身影。

我嚇的我一哆嗦,趕緊跳下車四處看看,結果卻發現周圍什麽人都沒有,荒涼的可怕。我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安慰著自己,他已經死了。坐在車上好一會才緩過神,轉頭四周看看,告訴自己,我這就是自己嚇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點了一下火,沒想到這破車竟然點著了。

我喘口氣,趕緊開車離開這鬼地方。

等我回到駕校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駕校都關門了。

我將車頭一轉,開回家裏。

到家之後,我正要叫我哥下車,我哥卻啊的大叫一聲,我問他:“哥你咋了。”

我哥坐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整個人神情呆滯。

我又叫了聲:“哥”

我哥突然從車上跳下來,啊啊的亂叫,在小區裏亂跑。我趕緊去追他,可他盡管傻但體力卻不弱,跑起來像風一樣。我好不容易將他逼到牆角裏,他卻大聲嘶吼著,臉上寫滿恐怖。

我知道,他的瘋病又犯了。

我第一次見我哥這樣的時候,是我五歲那年,當時村子裏剛死了個人,結果我哥大半夜突然跑人家墳頭上鬼哭狼嚎。第二天晌午被我爸發現的時候,我爸將他拖回來一頓狠打。

現在看著我哥這樣,我心裏很難受。

他肯定是因為自己動手幹掉那個黝黑漢子才這樣的,我想伸手過去抱住他。可他卻表情痛苦,就好像是有東西噎在他的喉嚨處一樣,如鯁在喉,十分難受。

我過去抱他,他卻躲著我。

看到我哥這樣,我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記得我小時候,我哥如果這樣我爸媽就將他鎖在屋子裏,不讓他出去。但在我十二歲以後,我幾乎沒見過我哥這樣。現在突然間我哥大吼小叫,表情恐怖且難受,我抱他,他還躲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嘶吼的叫聲讓周圍的鄰居都開窗問幹嘛呢,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有些慌亂,看著吼的臉色漲紅的我哥,心裏瞬間失去主意。

我一狠心,衝上去一把將我哥抱在懷裏,聲音裏帶著哭腔說:“哥,你別這樣,我知道你難受,但你別這樣。”

被我抱著,我哥聲音漸漸小了許多。

我還以為管用了呢,鬆開他想看看他怎麽樣了,結果鬆開卻發現我哥雙眼正往上翻白,整個人呼吸都有些困難。我一下慌了,一把將我哥抗起放到車裏,開車直奔上次給他看病的醫院。路上還給那個醫生通了一次電話,跟醫生說了一下我哥的情況。

醫生說今晚他值班,到醫院再說。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哥渾身顫栗,整個人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雙眼往上翻幾乎看不到瞳孔。醫生立馬將他推進急救室,看著急救室的大門關上,我焦急的站在門外,不知道該怎麽辦,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過了一會,醫生催我去交錢。

我翻遍全身上下,隻有一百多塊錢零錢,身上還沒帶卡。

我給李天慧打個電話,讓她帶著卡過來。她的卡裏還有幾萬陳白露給的錢,現在剛好拿來救命。

一直忙到半夜兩點多,醫生才從急救室裏出來,說我哥的情況穩定了,但是最近最好別讓他情緒激動,情緒激動可能會出現複發的情況。

我問醫生我哥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

醫生看了看我說是精神緊張引起的狂躁症以及一係列的生理病變,一定是最近情緒出現過多的波動。並且醫生還囑咐我說像我哥這種人,最好別讓他出現什麽情緒波動,不然很容易發生意外。我一怔,猛地想起下午我哥突然暴起弄死那個黝黑漢子,趕忙對醫生說好。

說著醫生又看了我兩眼,說:“等一下我給你開點鎮定劑和安眠藥,你隨身攜帶,一旦發現他有發病的跡象就讓他吃點,這樣對他來說有好處。”

我點點頭,趕緊對醫生道謝。

等我哥從急救室被推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暈迷當中,我讓李天慧先回去,我在醫院陪陪他,等他醒來。李天慧一猶豫,說她也要在醫院陪我。並問我今晚發生了什麽,大哥不是被那個琴琴給帶走了,怎麽突然又回來了。

我轉頭看看李天慧,跟她說你別管了,大哥現在能回來就好。

李天慧扁扁嘴,瞪我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哥才醒過來,他醒過來以後第一句話竟然是叫琴琴的名字,然後四周看了看,木楞的看著我問:“琴琴,琴琴”

我哄他說:“琴琴躲起來了,說你不好好表現就不見你。”

我哥一下慌了,表情有些難過,我拿過床頭的米湯喂他,說你好好表現琴琴就來見你,我哥相信了,一口將米湯全給喝光了。

見我哥這樣,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是真喜歡上琴琴了。可他越是這樣,我心裏卻越不是滋味,即便不說琴琴和蘿卜的那層關係,單說琴琴這個人,她就不是那種可以跟我哥過一輩子的人。她對我哥好,隻是因為我哥能替她賭博,給她贏錢,如果我哥沒有這項本領,恐怕她壓根看不上我哥。

再說通過昨天下午在野賭場那件事兒,我更不敢讓我哥跟琴琴在一起。昨天幸虧是蘿卜跟蹤到哪兒,不然就憑黝黑漢子手裏的槍,琴琴跟我哥都得交代在那兒。

可是看著我哥這樣,如果不將琴琴給他叫回來,他是肯定過不下去了。

我有些發愁,不知道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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