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把她敲醒的衝動，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
幽雪想想也是，她不好意思地撓撓後頸，“那您知道哪裏有血琉璃嗎？”
司空把和雲祁華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他給幽雪解釋了什麽是夢幻海域。
“簡單來說，它隻是一片大海，坐落於朱雀國和青龍國的邊緣處，它分為淺水區和深水區，越往裏危險程度越高，深水區裏很多殺傷力大的生物，但是物資也異常豐富……”
“譬如說之前流光拍賣行的那枚極品修煉貝殼，就是從深水區裏帶出來的，再比如說，前段時間雲祁華送給你的那瓶藥膏，裏麵的重要草藥冰蓮葉便是生長在夢幻海域邊緣處……”
“等等。”幽雪突然出聲打斷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不禮貌，但是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司空，“師父，您當時不是說，那瓶藥膏是用小破草做的嗎？”
她就說嘛，小破草做出來的藥膏怎麽可能效果那麽好。
司空：“……”
他說過嗎？
他怎麽不記得了？
咳了一聲，他嚴肅道：“為師沒有說過，你記錯了。”
幽雪扯唇笑笑，任由他胡扯。
司空麵不改色地跳過這個話題，接著道：“之前你在虛空鏡見到的那溪水，也是為師從夢幻海域一個角落裏帶回來的。”
幽雪聽著暗暗心驚。
那溪水有多恐怖，她是見識過的，可司空竟然能把它帶回來？
這實力……也當真是逆天。
司空知道幽雪和雲祁華都是個悶葫蘆，見她沉思，連忙叮囑道：“那火石守護獸，你萬萬不可打它的主意。”
如果是雲祁華，還可能掙紮一會兒，但如果是幽雪，估計一擊都躲不過去。
雖說水火相克，但也隻有幽雪被壓製的份。
幽雪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點頭道：“我明白的，對了，師父，他是什麽時候問的血琉璃的事情？”
“今日上午。”
今天？上午？
那不是自己剛和袁丹師提到淬體丹的時候嗎？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小白的方向。
它最近似乎每天都會消失一段時間……
原本在樹上捉蟲的小白，冷不丁接觸到幽雪的視線，嚇得嘴裏的蟲子都掉了。
它若無其事地叼回蟲子，心裏狂喊：我什麽都沒做！！！
“我知道了，師父。”幽雪收回視線，盈盈笑道，“如果雲祁華之後說要離開幾天，麻煩您一定要告訴我。”
司空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麽，就輕鬆地點點頭，“好。”
……
這一晚上，雲祁華在幽雪學完琴即將離開時才出來。
溫泉的溫度蒸的他的臉頰微紅，沒來得及褪去的水蒸氣令他那雙桃花眼猶如遮了一層霧氣一般，朦朧而溫柔，顯得比往常多了不少人情味兒。
幽雪已經邁進梅林的腳步生生收了回來，朝他揚起一個笑臉，“我以為你不出來了呢。”
雲祁華握住她的指尖，低低笑道：“怎麽會？”
幽雪笑著繞開他的手，拿出一塊手帕，踮腳給他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嗓音又輕又柔，“你在裏麵待了那麽久，我師父是不是又要心絞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