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洛清漪的名字以及幽雲兒叫李奇的真正原因，他都略過去了，反而著重說了幽雲兒多麽多麽狠毒，把同學欺負的多麽多麽慘。
最後李奇道：“我就沒見過比我還壞的人！但是我今天見到了！”
漸漸的，周圍人的眼神就變了，尤其是寧清兒，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打斷了李奇的話：“不可能！你在說謊！”
李奇從來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此刻直接不留情麵地反駁回去：“你在現場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說謊？慕容小少爺也在，不如你去問問他？”
寧清兒哪敢去問慕容楊那個小霸王，她小臉霎時慘白，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跳出來幫幽雲兒說話了。
可是她又極好麵子，此刻讓她閉嘴，無疑於自己打自己的臉，於是她嘴硬道：“那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那個人也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
幽雪忽然抬頭，“你再說一遍？”
寧清兒被她不帶感情的黑眸嚇得一哆嗦，她頭皮發麻地重複：“我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不對嗎？如果那個人沒有……”
“啪！”
一個幹脆的耳光落下，寧清兒被打歪了臉。
隨之落下的還有女生冷中帶笑的聲音：“響嗎？”
她本不想和寧清兒動手，可是她張口就給洛清漪潑髒水，就怪不得她動手了。
寧清兒維持著這個姿勢，太過吃驚和難堪，令她竟然一時沒有反應。
李奇這個上道的先喊：“響響響！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幽雪甩了甩微微發疼的手，懶得去看寧清兒什麽反應，繞開兩個人走了。
她走了之後，那股壓力驟然消失，不少人圍著李奇去問事情真相。
李奇頭一次享受到成為焦點的感覺，把幽雲兒作的惡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描述的天花亂墜。
李奇平時雖然是個作惡多端的人，但是他不說謊卻是公認的。
現在他跳出來指認別人欺負同學，大夥也都會相信。
以至於就算那邊幽雲兒被人帶下去治療，也沒有吸引到吃瓜群眾的一個同情的眼神。
***
幽雪離開武院之後，後知後覺想起來雲祁華還在梅林等著。
呃……
剛剛張牙舞爪的少女突然收斂了全身氣息，她擰著眉頭穿越梅林，一直在想一會兒要怎麽和雲祁華解釋。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她才發現，她不用解釋了，因為人家根本不樂意搭理她了。
司空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說你跑什麽啊？”
“……”幽雪攤攤手，沒有回答。
再來一次她還是會走，不過哄雲祁華確實有些難度。
尤其……當時他明顯是打算告訴她什麽要緊的事情。
但是她卻走了。
而現在雲祁華冷靜下來，肯定是不願意再說了。
幽雪和司空兩個人兩相無言，互相歎氣。
歎了一會兒之後，幽雪決定過去看看他。
按照司空的說法，自打她走了之後，他便一直泡在溫泉裏。
而等到幽雪身影在消失在前屋之後，十三才匆匆跑過來，小聲和司空敘說剛剛發生的事情。
聽完後的司空，嘴角微抽。
把人按在台上打？
真狠啊……
他揮揮手，一臉的正經嚴肅：“這次隻能算是幽雲兒技不如人。”
還好他這徒弟沒有一個衝動把幽雲兒的臉劃了，更沒有把幽雲兒給哢嚓了，否則真的是難以收場。
十三：“……那寧清兒？”
司空想都沒想就定下結論：“嘴欠，活該。”
十三麵無表情地點頭，“明白。”
“哦對。”司空把要離開的十三叫了回來，“她那個朋友，洛清漪，以後多照顧著點。”
“明白。”
***
幽雪輕手輕腳地接近溫泉旁。
微熱的溫泉水麵上飄著白色霧氣，少年墨發如瀑，整齊地披散在肩後。
幽雪在他身後站了好一會兒，醞釀了許久，才慢慢地走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