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像是靜止了一般，化作雞妖走尺的尉遲惑站在高一些的屋頂上，居高臨下靜靜看著如齋。
如齋也進入靜止，站在稍低的屋頂上，仰頭看著尉遲惑嘴巴微張，有些緊張，但依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廣場中心穿著粗布披風的默承依然靜靜站著，這也是尉遲惑事先交代好的一環。
如齋沒動靜，默承沒動靜，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長老們，也靜靜站在祭祀台上沒有動靜。
不遠處，死士問著小霞：“主子，這是什麽情況？”
小霞比了個閉嘴的手勢，死士們便又躲入陰影之中。
前頭邪教徒們也是沉不住氣，問淩仙道：“現在我們怎麽辦？”
淩仙靜靜看著尉遲惑，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邪教徒們自討沒趣，隻好竊竊私語。
“這二人是入定了嗎？”
“看著不像啊，還有眨眼睛和眼神交流呢，剛才那個走尺也是開口說過話的，雖然我沒聽清楚。”
“哎呀，沒聽清楚的，你說啥呀。”
“哎喲，又說話了又說話了，快聽啊！”
果然站在屋頂上的尉遲惑開口了：“然後呢，那人做了什麽，你與他又有何交集。特別是極澗，在這件事情中起到什麽作用？”
“好像提到了極澗？”
“你們閉嘴！”淩仙回頭十分威嚴，一雙眼睛泛著紫光。
所有邪教徒全都嚇了一跳，連忙眼觀鼻鼻觀心。
當所有人安靜下來，淩仙才能專心去觀察上頭的情況。
如齋在聽到尉遲惑的話之後，不敢怠慢，連忙傳音道：“我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將默默送走之後白澤度的運勢卻是好了許多。”
“等一下，就算你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但難道也都沒有去調查過嗎？”尉遲惑不允許糊弄存在，頓時放大聲音，直勾勾問道。
如齋被嚇得肩膀一聳。
皺著眉頭仔細回想，然後回答道：“真要說古怪，那些個本來要針對白澤度的國家，每每有閑工夫的時候總會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動亂。這些動亂信息都被封鎖了，也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但總之就會拖累他們無法行動。就連之前炎黃國空中射下火球也就發生在我的線報聽說炎黃國想要來收拾白澤度後幾日。”
尉遲惑聽到這個古怪的事情，眉頭反倒舒展了一些。心道若這真的是魔域的人與白澤度的交易，那麽魔域之人定然是從極澗通過了。看來若想知道更多秘密，還需要去極澗一趟。
但尉遲惑也很清楚，前往極澗不是他現在所能做的。白澤度的事情，聖脈的事情……至少這北隅智聖的事情還沒解決完呢。
“這裏，知道了，你繼續吧。這種重要的信息，下次不準隱瞞。”尉遲惑心情還算不錯，這一句話給如齋留了麵子，並沒有用嘴說，也是傳了音。
不傳音則罷了，一傳音可把如齋嚇了一跳，尉遲惑的傳音之術如同醍醐灌頂，聲音竟然在他體內發生共鳴，惹得耳腔嗡嗡直響。
此時就算紅日當空，屋頂上的風依然讓如齋覺得微微峭寒。
地上眾人隻看到屋頂上的如齋痛苦得微微皺眉。尉遲惑一笑，衝著如齋揚了揚腦袋，示意接著說下去。
如齋擦了擦汗繼續說道：“總之那之後……默承少主被我趕走了。”
趕走，說的倒是好聽。
咽了咽口水之後如齋依然還是口幹舌燥的，好在傳音並不需要口水，於是隻緩了緩便接著傳音道：“自那以後我每日都想獲取證券，所以才讓長老做了混陰丹往外送。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長老會同意，但總之是符合了我的期望，聯係上了聖脈。”
尉遲惑心說，命運這事兒這奇妙。要不是他賣混陰丹估計不會賣到默承手中，也不會賣到聖脈手中，也就不會引起自己的注意。
尉遲惑思索了片刻之後，傳音問道：“你不認識犀渠？”
“犀渠？傳說中的凶獸嗎？在書中見過。”如齋小心望著尉遲惑，不知道他提起犀渠是何目的，犀渠可是傳說中吃人的怪物。
尉遲惑有些失望，這家夥卻是不知道犀渠的事情，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和他耗下去了。
“就這樣吧。”尉遲惑又開口了，一語言畢直接一躍而起，退落到默承的身側。
默承聽罷尉遲惑的轉述，頓時皺起眉頭，對尉遲惑傳音問道：“他既然不知道犀渠下落，自然也不會知道我們妹妹下落了，這可如何是好？”
尉遲惑歎了口氣：“聖脈之事還沒有了解，我本來想以走尺身份加入聖脈的，現在看來聖脈除了需要出去之外，還需要從他們口中問來犀渠的情況。”
“聖脈知道犀渠？”
“自然，我甚至懷疑幫助如齋之人就在聖脈之中。”尉遲惑說著心中又產生了一陣酸痛，幕後主使很可能在天庭這件事情，雖然不能跟任何人說，但每每說起聖脈之時總會想起。
“那現在我需要怎麽做？”雖然下定決心與如齋對抗，默承還是沒有擺脫對他的恐懼，但現在看來如齋顯然不是尉遲惑的對手，所以他現在的決定就是對尉遲惑言聽計從。
尉遲惑有些擔心默承不同意，於是用商量的語氣問道：“要不，你先拿下君主的位置，幫我穩定一下在聖脈的地位，幫你打探出犀渠和你妹妹下落再說？”
不要臉的尉遲惑將所有的行為都說成是在給默承幫忙。
默承若是這樣都不同意，便顯得有點小氣了。
“……便聽君上的。”默承點了點頭。
尉遲惑鬆了口氣，默承同意了怎麽都行，就現在看來，如齋沒什麽大威脅。
於是開口就對還在上頭的如齋說道：“誒，如齋小老頭，你還不下來參見君主？是想造反嗎？”
如齋一愣，但登時就怒了：“你方才說我給你提供情報，你便……”
尉遲惑反問道：“少主說了要做君主，我還能違背不成，剛才不殺你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如齋被嗆地不輕。
“哇呀呀，我跟你拚了！”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從一旁陰暗處衝了出來。
以尉遲惑的神識其實早就察覺，嘴角勾笑，現在正是立威的好時機。扭頭隻瞪了那年輕小夥子一眼。
“跪下。”
噗通！
“在君主麵前還敢無禮？”尉遲惑眼睛瞪得滾圓。
如齋麵如土色，那個年輕小夥子是他的小侍衛，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伏下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