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隱藏了多年的身份，終於在和如齋麵對麵的對峙中顯露出來。作為白澤度的默承少主，他還沒有多少覺悟，但是他的恐懼告訴他，能那樣對待自己和妹妹的如齋，對子民怕是好不到哪去。
可不是嗎，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主子就算薨了，你想要篡位也沒有必要害死他的子嗣。當年那種情況，若是挾天子以令天下也是完全做得到的。隻要等政權再穩定一些，少不更事的少主異位給亞父聽上去也是再正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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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霞愣住了，原來淩仙出手為的是將走尺拿下，還聖主英明一個公道嗎？
這樣說起來也對，當初看錯了此子的也算是聖主本人沒錯。
“淩仙姑娘，你可知道這如齋作惡多端，要將這麽多生命作為活祭，你為何阻撓我？”在空中“走尺”與淩仙交手不相伯仲。
一旁邪教徒騰起幫忙，一一被打落到地上。驚得地麵上的觀眾四散。
淩仙不為所動，怒喝道：“他如何做與我沒有幹係！聖脈的未來由聖主大人決定，他認為是對的我們自然執行。他現在想要讓如齋上位定然也有他的道理！我不感興趣！”
“若你們隻是需要一個肯合作的君主，我也能提供。”尉遲惑說著，一招將淩仙推遠，並使了個眼色。
淩仙暗暗點頭，也停下了動作假裝喘息，卻大聲嗬問道：“還有誰能夠比如齋更適合做這個君主？”
尉遲惑在空中發出了雞的鳴叫聲，雙翅拍打起來。而後從口中吐出一陣狂風，衝向地麵。
地麵上混亂得到處奔跑的人突然有序起來。不是不再跑，而是被一股風吹著朝著兩個固定的方向散去，通往祭祀台的道路突然被清空了出來。
這時候無論是百姓還是祭祀台上的長老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向那被清空出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粗布披風的男人，帽子被大風吹落，露出真顏。歲數不大，卻有些邋遢，留著胡渣，但眼神炯炯，讓人覺得在哪似曾相識。
尉遲惑在空中高呼一聲：“這便是我為你們準備的君主，默氏後人！”
淩仙警惕地後退了一些，側目看了這男人一眼，哼道：“你這走尺淫賊，又想誆我？這人不是北隅貨商程默嗎？怎麽又成默氏後人了！”
這時候站在祭祀台最右邊的長老頓時收了術法，看著台下披著粗布披風的程默高呼道：“默承少主！我盡然沒有想到，離我近在咫尺的北隅貨商便是默承少主啊！”
想來這位長老就是為了白澤度利益讓樊行將混陰丹賣給程默的主謀。
當這個長老發出這般感慨，又有兩個長老放下了手，大呼道：“難怪我覺得這青年有些眼熟，原來是像老君主默茨！當真是默氏後人，默承少主。”
得到這兩個長老的支持又有兩個長老默默放下了手，隻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不是已經確定默承少主死亡的消息了嗎？我們可不要被上麵那個妖修騙了才是。”
在上頭尉遲惑見已經動搖這些個長老了，連忙說道：“默承，還是由你自己說吧。雖然當年老君主對我有恩，但能不能登上君主之位，還要看你自己的。”
尉遲惑硬生生又給自己編排出一個“老君主有恩”的形象，隻是為了增大信服度，同時降低聖脈的懷疑。
果然聽到尉遲惑所言，本還準備著急自己手下死士的小霞，也停下了動作。
站在空地中的程默在眾人的目光中開口，看向了祭祀台上的如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今日來不是來爭什麽君主之位的。若是大家覺得國內有賢自可任之。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揭露如齋賊子的麵目！”
台上的如齋這時才能動彈，看看左右，長老們的手一個接一個地放下來，地麵上百祭大祀的法陣才剛畫出一個圓形的邊框便慢慢消失無蹤。
一時間飛禽走獸不再叫喊，連女嬰都停下哭聲，看著空中的鳥人。
如齋大怒，身體剛能動彈就衝著程默直飛而去：“你這賊子，給我閉嘴！”
尉遲惑早就料到如齋會有這樣的反應，比如齋早一步前行。
如齋下祭祀台前已經被尉遲惑一把拉住衣襟，搜一下就往淩仙那邊丟去。
淩仙不為所動，就側身閃躲。
尉遲惑無奈說道：“你就不能幫我接一下嗎？”
“為何要幫你這走尺淫賊？”
“……”越說越來勁。
“啊啊啊啊！”如齋落向地麵前猛地頓身，渾身混陰騰起。
當看到如齋身上混陰之時，程默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往昔的苦難仿佛曆曆在目。
“如齋惡人！你欺壓我兄妹二人多年，當年隻叫我靈力的修煉之法，卻將混陰打入我體內折磨我，意欲何為！”程默的恐懼爆發，將所有的害怕化作了身上的憤怒。周遭的百姓也清晰感受到，程默身上靈力突起，但很快又發現有一道黑光集中在他的喉間。
長老們本就是比百姓修為更高的修士，此時一看，真想呼之欲出。
麵麵相覷，像是推斷出了當年情況。
正如程默指證的那樣，如齋以亞父的身份執掌朝政，說是培養少主成才，卻教導他靈力的修煉方法，並往少主的體內注入混陰。
人類的修士接收到混陰苦不堪言，隻學會了靈力修煉方法的魔族後裔亦是如此。
成功獲得朝政大權的如齋急於出去心頭之患，將默默小主交給魔族，又設計要謀害少主。
在一次冬季南巡時，故意往默承少主的體內注入了過量的混陰，並將之丟在深山裏。以為這樣少主便死了。
隻是沒想到默氏最後的血脈命不該死，混陰全都被集中在了喉中，雖然將聲音弄沙啞了，但保下了性命。
如齋在空中大吼道：“你這賊子偽裝我少主默承便罷了，為何還要編排我，我可是當年的功臣！”
“功臣，功臣，好一個功臣！我父親在死前幾乎活在痛苦之中，很多時候睡在床上不能動彈，恍若死人一般。你說究竟是為什麽？你對得起躺在床上依然死死看著你的父親嗎？我以默氏後人默承的身份問問你，你對得起我父親默茨嗎？！”
這一天北隅貨商程默終於在恐懼中重新變回了默承。(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