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九霄難得的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她借酒裝瘋賣傻，他卻給出了這樣重的承諾。
他其實早已經表現出了無限的耐心和縱容，隻是她提前知道劇情的設定，而下意識自我保護的去否認。覺得顧夜即使發瘋一樣的滿大陸尋找她，也不過隻是因為接受不了第一次的被拋棄而已。
驕傲尊貴如他，永遠也不曾向誰低頭，卻因為她而妥協退讓。
說不感動，騙鬼都不會相信。
九霄回身，猛的親上顧夜紅潤，帶著絲絲涼氣的嘴唇。
“空間能夠撕裂一次，就能撕裂第二次，等我回來！”
“好。你不回來，爺就撕爛這穹蒼九霄，總能找到你。”
顧夜摟緊九霄的腰，反被動為主動，狠狠的親吻回去。
兩人的親吻都瘋狂而有力，勢要將這幾個月藏在心裏的怒火和思念宣泄而出。
舌尖與舌尖的瘋狂糾纏，嘴唇與嘴唇間的撕咬，血腥氣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散開。
顧夜摟著九霄倒回花海，小心翼翼的護著不碰到她受傷的手臂。
“我要在上麵。”九霄扭腰，堅決要翻身壓上去。
顧夜揮手在這方天地撐開結界，拿了毯子墊在地上，抱著九霄一滾身，滾上毯子。
九霄如願以償的壓在上麵，暗戳戳的嘿嘿壞笑。
顧夜的眼中也帶著淺淺的笑意，道：“你的手臂還沒痊愈，在上麵可能會搭力碰著。要是你不在乎以後對修煉產生影響，就讓你在上麵好了。”
九霄皺起鼻子，顧夜低笑，在她的鼻尖輕啄了一口，輕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反正是想要他，在上在下也無所謂了。
九霄單手勾下顧夜的脖子，吻了上去。
兩人的親吻總算溫柔纏綿，不再野蠻的撕咬宣泄。
親吻從嘴唇蔓延到臉頰，耳畔，脖子，鎖骨...
九霄單手撕爛了顧夜的前襟，仰起上身，咬在他的喉結上。
敏感的刺激！
顧夜雙眼的眸色變深，透著一種危險的吞噬一切瘋狂暗紫。
“九霄，你生活的地方，怎麽稱呼夫人？”顧夜親吻著九霄的腰線，抬頭低聲問道。
“老婆。”
“老婆？”顧夜赤身覆上同樣無衣物遮擋的九霄，雙眼微眯，“你以前告訴我，老婆等同於夫君的意思。”
“有嗎？不記得了。”
“那怎麽稱呼夫君？”
“老公。”九霄情動，氣息有些低啞。一雙黑瞳也因為酒勁而變得迷蒙，蕩漾著水色。
顧夜的眸色變得更深，低頭親吻九霄的嘴角，誘哄道：“再叫一聲。”
“老公。”
九霄前所未有的溫順，讓顧夜再難控製胸腔中翻湧的渴望。
“老婆，我愛你。”
第一次的表白，伴隨著兩人靈魂的親密融合。
酒的後勁兒越來越大，九霄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沉溺不能自拔。
一夜風雨，九霄到最後腦子迷糊，根本不記得跟顧夜瘋狂了多少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連腳趾頭都發軟的叫囂著罷工，腰更是酸的不想抬起來。
顧夜察覺到九霄呼吸的變化，貼近在她的嘴角輕啄了一下，“醒了。”
九霄緩緩睜開眼睛，力量縈繞的結界隔開了耀目的陽光，有點像是躺在玻璃花棚中的感覺。
“什麽時間了？”
“午時過後。”
九霄身上換了顧夜的裏衣，十分柔軟舒服，就是袖子和袍子的下擺略長，伸懶腰有點礙手礙腳的。
九霄伸個懶腰，懶洋洋的縮緊顧夜的懷裏，“有點餓。”
顧夜的手在她腰上揉著，聞言低笑，“正好我也沒吃飽。”
結果兩人醒來，大中午又來了一回，九霄這下是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夜的體力和持久力簡直好的令人發指！
九霄白了吃幹抹淨，神情十分滿足愜意的某人一眼，不服氣的哼唧，“我現在是有傷在身，等我傷好了，一定要讓你下不去床！”
“老公很期待。”
“老公？”九霄瞪眼，“你怎麽知道這稱呼的？”
“你昨晚告訴我的。”顧夜用水壺中的水為九霄淨身後，小心翼翼的避開右手臂，為她重新穿上衣服。
九霄扶額，昨晚前麵她是在故意借酒裝瘋賣傻，可到後麵酒勁兒真的上了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些什麽。
不會連老底都抖露出來了吧？
“我還說了什麽？”
顧夜神情不變，“你說自己很喜歡很喜歡我，舍不得離開。還說要把我廢了囚禁起來，天天跟我在一起。昨晚還一直抱著我叫老公。”
九霄翻白眼，“你就吹吧，那麽肉麻的話我怎麽可能會說。”
“是，你不說肉麻的話。”顧夜認同的點頭，“都是直接耍流氓。”
到底誰更流氓！九霄哼唧笑了，伸手在顧夜胸前揩油，“要是我不說認出了你，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真相？”
“不打算告訴你。”這是老實話。如果不是九霄昨夜說穿了一切，顧夜打算出妖境都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九霄點頭，她最開始的打算也是猜出顧夜的身份都繼續裝糊塗。結果昨晚酒喝多了，話趕話就趕了出來。
“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顧夜將九霄攬進懷裏。
“從你出現。”九霄笑的得意，“李叔對醫道嚴謹，讓一個明顯手生，甚至根本不會照顧人的藥童來照顧病人，這顯然很奇怪。而且李叔麵對你的時候，雖然刻意端出了師傅的架子，但他眼神中的敬畏出賣了一切。他在怕。”
九霄的手指扯住顧夜胸前的頭發，“一個超神獸級別以上的獸人害怕的藥童，不會伺候人卻偏偏要照顧我。想不多心都難。”
顧夜倒是沒想到九霄從那麽早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沒有懊惱，反而是真心的感到驕傲。
“其實讓我想到是你的，還是你身上的氣息。”九霄道：“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冷寒，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有些像冬梅的味道。”
顧夜確信自己的衣服從未用過冬梅的熏香。
眼中滑過笑意，顧夜道：“我修煉的功法帶有寒氣，因此身體常年溫度偏低。”
“人形走動空調，夏天就靠你了。”九霄一笑，轉開了話題，“你怎麽會跟著我來了妖域？一直在監視我？”
“我對你的感覺很熟悉，但是樣貌變化太多，身上原本的氣息也被濃鬱的香味遮蓋。”顧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那時候我心裏挺矛盾，想著找到你，就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再也逃不掉。可越找越找不到，漸漸的就希望你能出現就好。所以遇見你的時候，就下意識關注的比較多。”
“結果發現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幹脆就監視我了？”九霄翻個白眼，“難怪去失魂林的時候，我會覺得後麵有人。就是你跟在後麵的吧。”
“這次你想錯了。”顧夜道：“我沒有監視你，隻是心裏矛盾，不知不覺走到了你住的地方。”
“你怎麽知道我住的地方？”
“臭狐狸故意撩撥我，查了你的住址在我麵前炫耀。”
“聖子殿下？”
顧夜點頭。
九霄笑了，“按照你以前的作風，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我以為你懷疑之後就會直接來抓人。”
顧夜低頭看她，“所以又準備好逃跑了？”
九霄摸摸鼻子，嘿嘿笑。
顧夜無奈歎氣，“對你終究是下不去手，這裏會不舒服。”
顧夜點點胸口，道：“真正知道你身份還是看見寒冰蛟龍。”而且看見她受傷，他終於明白，她完好無損的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顧夜低笑，他也是在那時才終於徹底的明白自己的感情。
又新奇，又期待，又不知該如何處置。
堂堂北齊九千歲，沒想到也有這樣像毛頭小夥子的時候。
說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
“化身藥童，是你自己想到的，還是李叔出的餿主意？”
顧夜淡定的回答，“李叔出的餿主意。”
“想都知道。”九霄哼哼兩聲，“你哪裏會伺候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應該有的。”
所以，他沒有自知之明？
顧夜看看懷裏嘿嘿壞笑的某人，考慮著要不要再掙一次夫綱。
“好了，不鬧了。”九霄跳起來，“回去吃飯，餓了。”
顧夜看看某人的手，決定暫時先放過她。
“你也該換藥了。”顧夜給九霄披上披風，自己也套上外袍，才撤了結界。
“大人。”李叔雙手捧著傷藥和紗布等在外麵，見兩人從結界裏出來，立刻恭敬的奉上。
九霄斜睨，顧夜從容淡定的接過托盤，“坐著，我跟你換藥。”
九霄隨便在地上坐下，“不會再纏成銅錘吧？”
“如果你想，爺可以滿足你。”
九霄嘚瑟夠了，伸出手臂給顧夜打理。
顧夜打理傷口的手法已經十分嫻熟，一會兒就將九霄的傷口清理好了。
李叔上前查看了一下傷口，問道：“手臂的感覺如何？”
“有點發麻發癢。”
李叔點頭，“筋骨都在自動修複，沒什麽大事了，再將養兩天就行。”
“謝謝李叔。”九霄真誠彎腰道謝。這條手臂沒李叔，鐵定得廢掉。
旁邊的顧夜沒有阻止，李叔這才露出笑容，受了這禮，“人類的身體不比我們，以後還是需要多注意，一旦筋骨損害無法修複，一生就毀掉了。”
“我會注意，打不過就跑。”
九霄的話音剛落，就被另外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了。
“你隻會讓別人跑！”
南無心他們從山坡下走上來，眼中都是擔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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