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道圖

學古無韻

第三章 受辱於紈絝

書名:覓道圖 作者:學古無韻 字數:6687

學技的生涯盡管枯燥,但因陸相有學好技藝方能掙錢的想法,所以他對於鐵器鍛造技藝學的異常認真刻苦。

轉瞬間,他到鐵匠鋪已有八個月,他在爐火掌控,生鐵選定等方麵的技術越發純熟,隻是父母依舊沒有回返,便連書信都沒有在收到,許是路途遙遠的緣故。

八月時間,陸相已經長高了些許,昔日麵上的稚嫩已經少了許多,清秀的麵龐上增加了不少堅毅色彩。

十二歲便與父母分別,獨自在海子鎮學習鍛鐵之技,雖然趙魯生師父和大小武二位師兄對自己都極好,但是許多事畢竟不像繞膝父母之時,許多想法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也不好向父母之外的人說,即使是對師父師兄。

這一日,陸相依舊早早起來,快步走進鐵器打造室,武氏兄弟二位師兄均沒到來,他已經習慣,畢竟每日他都比二位師兄早到。

陸相開始在廢鐵中尋找可用之物,準備練習五日前接觸的椽釘打造,因為初初接觸,失敗次數多,所以趙魯生讓他先用廢鐵鍛造。

選好廢鐵,他剛欲將廢鐵投入火爐,便見滿麵焦急的武小山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師父還沒出來嗎,陸兄弟?”

也不等陸相回答,便疾步往裏屋走去,邊走邊說,“我找師父有急事,希望能趕得及。”

陸相一頭霧水,正欲相問,但武小山已走進裏屋去了。

二十息不到,陸相猶在納悶,便見趙魯生鐵青著臉緊隨武小山走出,吩咐陸相道:“小陸子,我與你師兄去外出一下,你守住鋪子。”說完便與武小山快步而去。

見師父師兄這般迫不及待而去,陸相心中疑問,很想跟去看一個究竟,但是想到師父的吩咐,又怕跟上去挨罵,便強行壓下剛升起的跟去念頭。

但終抗不住好奇心驅使,想到武小山剛才匆匆之語是說家中有事,自己跟隨二位師兄到過他家幾次,完全可以獨自前去探看,他心中嘀咕,“到了師兄家,我遠遠一看便可,又不用走到近前,師父怎麽會看到我呢?”

想及此,陸相匆匆關上店鋪門,急急往武小山家的方向奔去。

海子鎮南街。

武大剛緊護著一個少女十六七歲少女,周圍圍觀者數十人,這少女麵貌極為清秀,雖然衣著樸素,不似大家閨秀顧盼生輝,但卻有著小家碧玉特有的氣質。

此時,她滿麵驚慌之色,躲在武大剛身後,給人幾許憐惜之感。

趙魯生與武小山匆匆趕來,見武大剛正與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相貌頗為英俊的年輕男子理論著。

“要到官府,我與你們去就是了,小雨如何會驚嚇到你們的馬車,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你們駕著馬車馬車橫衝直闖,不顧路人死活,我還要問你們呢,這究竟是什麽道理,朗朗乾坤,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聽了武大剛的話,那站在年輕男子身邊六七個大漢,均是麵露冷笑,似乎武大剛的話語有多可笑一般。

年輕男子更是毫不理會,薄唇邪笑地斜眼看著武大剛身後的少女道:“王法?我這些護衛都看見她驚嚇了我的馬車,我讓她隨我去官府,這有什麽不妥嗎?”

趙魯生聽了二人的話,又見這年輕男子始終緊盯著武大剛身後的少女小雨,心中已有計較,他沒有管走向自己正欲開口說話的武大剛,而是衝年輕男子一抱拳。

“這位公子,我的徒弟魯莽了,既然公子說小雨驚嚇到你的馬車,那我們給你道歉,這一點碎銀子給公子們壓壓驚!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這徒弟計較了!”說完便向年輕男子遞去一錠銀子。

年輕男子看都沒看銀子一眼,便揮手打在趙魯生手上,“你以為本少缺錢嗎,今天要麽和讓那女的和我去官府,要麽讓她人到我府上當一個月使喚丫頭,抵消她驚嚇我馬車之過,不然我讓你們好看。”

那少女小雨聽到年輕男子的話,麵上驚慌之色更甚,雙手緊緊拉住武大剛的手,尋求著保護。

見年輕男子揮手打掉自己遞出的銀子,趙魯生亦是麵色一沉,他生性耿直,低聲下氣本屬難得,又知道這樣的紈絝行事作風,本想大事化小,但聽年輕男子之語,知道必定是看中了武大剛未婚妻寧小雨。

趙魯生心中火起,揮手推開麵露輕蔑的年輕男子,朝武大剛、武小山兄弟一擺手,大聲道:“大小武,跟我回去,今天我倒要看他如何讓我們好看!”

年輕男子被趙魯生推得一趔趄,險些摔倒,他身邊的那群大漢見年輕男子被推,便一同搶上前來,一個大漢大喝道:“大膽,柏寧縣府嚴經緯公子你都敢動手,你這是找死。”

話畢,六七個大漢皆抽出斜掛腰上的長刀,揮舞著朝趙魯生撲去,趙魯生冷笑一聲,手起處,一掌震退一名奔來的大漢,“你等不識時務,那就怪我不得了!”

話落,便向奔來的大漢迎去,見師父已然動手,武大剛將小雨拉開,和武小山一同跟隨趙魯生向那群大漢奔去。

兄弟二人擺著拳頭,各自對著一個大漢揮拳擊出,瞬間,眾人戰在一處。

年輕男子嚴經緯,對衝向趙魯生師徒而去的大漢們怒喊道:“給我殺了這幾個狂妄的賤民,將這丫頭帶回去,本少重重有賞。”

此時,趙魯生縱身間,手一揚,隻見白光一閃,“哐當”一聲,便聽見長刀落地的聲音響起,一個大漢已經倒在地上,喉嚨處插著一把窄窄的飛刀,死的不能再死了。

趙魯生瞬間斬殺一名大漢,讓那些奔湧而來的大漢刹住朝前奔去的腳步,他們知道遇見了硬茬子,麵麵相覷,不敢向前。

“趙魯生師父平時為人隨和,怎麽一言不合便殺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快走吧,不然,必定是要跟著吃官司。”四周圍觀的人見趙魯生殺了人,便匆匆向四周散開而去。

朝武小山家的方向快步跑來的陸相,剛到南街,便見一大群人突然閃開,接著便見到師父趙魯生縱身飛向一群大漢,師兄二人也一人與一個大漢交手一處。

武大剛師兄的未婚妻寧小雨姐姐站在一邊,此時,在她三四丈外,一個青衣年輕男子正快步向她奔去。

陸相不知什麽情況,但見那男子氣勢洶洶,知將對寧小雨不利,便大喊,“小雨姐,小心。”

陸相的喊聲讓正在和大漢交手的武大剛一驚,他回身一看,見嚴經緯正向寧小雨衝去,舍了交手大漢便朝寧小雨飛奔而去。

趙魯生隱藏身份、武功,在海子鎮已十多年,正是不想官府找自己麻煩,他不曾想到自己又會因為徒弟的事又與官府中人結怨。

當趙魯生知道事態難以緩和之際,再聽聞這些人是臨近柏寧縣府中人,便打算將這些人全部擊殺,所以出手毫不留情,飛刀起處便斬殺了一人。

當他正要一鼓作氣將這些大漢斬殺之際便聽到陸相喊聲,他回頭朝寧小雨所在地方看去,見武大剛正奔向那柏寧縣府公子嚴經緯奔去,他心中一鬆,繼續揮拳朝那群大漢擊去,一邊遞拳一邊說道:“小陸子,快回去,你來幹什麽。”

話音剛落,一大漢已被他一拳揮倒在地。

陸相聽見師父之言,才突然想到自己是不聽話跑出來的,又見到師父一拳打到一個大漢,想到師父既然看到自己了,此時回去也少不了責罵。

便呆愣地站著,並沒有聽趙魯生話。

就在陸相呆愣的功夫,突然聽到武大剛憤然喊道:“小雨,你怎麽樣?你這狗賊,我要殺了你。”

原來,武大剛剛奔到已將近寧小雨身前的嚴經緯,沒注意身後舉刀跟隨而至的大漢,而他麵前的寧小雨自然能看見大漢朝武大剛追身砍去的一刀。

她見武大剛並未發覺,而此時呼叫不及,便衝起將武大剛朝側麵一推,武大剛避開了大漢的那一刀,但寧小雨前胸卻被那斬向武大剛的長刀不偏不倚地砍中,這才有武大剛的憤然大喊。

寧小雨本是一個弱女子,毫無武功,衝起時隻想將武大剛推開,使勁太大,刹不住身,所以更是衝向那大漢砍來的一刀。

被一刀看中,傷勢自然嚴重以及,此時渾身鮮血,已然出氣多入氣少。

當武大剛被寧小雨一推,他已經知道不好,刹身回返,便見到滿身鮮血將要倒地的寧小雨,急忙回身抱著她,憤然喊出一聲後,便又急急朝趙魯生喊道:“師父,快救救小雨,小雨受傷了;小雨,師父馬上來了,你堅持住。”

聽到武大剛喊叫,趙魯生兩拳擊倒兩個大漢,縱身來到武大剛身前,武小山也舍棄了與自己打鬥的大漢,轉身奔向武大剛。

嚴經緯見大漢一刀斬在寧小雨身上,恨恨看了大漢一眼,麵如寒霜,他路過海子,見寧小雨姿色不錯,打算將之擄回府中,不想引出趙魯生來,自己所帶的人也一死三重傷不說,便是欲擄的對象也被自己的人砍成重傷,似乎也活不成了。

他心中憤恨,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見到趙魯生等人去救治寧小雨去了,他知道趙魯生武功高強,非一般之人,如不趁機溜走,估計便難以走掉,便急忙招呼自己的人離開,沒有受傷的三個大漢扛起受傷的同伴急急而去。

趙魯生師徒忙於看寧小雨情況也沒有再阻攔,陸相也不再顧及是否被師父責罵,急急跑到他們身邊輕喚著“小雨姐。”

寧小雨傷勢太重,終究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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