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漠小狸

第36章 代價

書名:南風知我意,愛你已成疾 作者:漠小狸 字數:26751

薄鬱年閉了閉眼,他試圖回想起的時候,腦袋卻一陣泛疼。

左晴天餘光一撇,隨即道:“鬱哥,昨晚的事,我想是個意外,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也……我也不會……”

薄鬱年看著左晴天,聽著她的話,心中大抵明白了些什麽。

他煩躁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後,拉過一旁的襯衫,站起身來,迅速將襯衫穿了上,然後離開了房間。

左晴天看著男人什麽也沒說的就離開了,心中有些不快。

左晴天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苗沂芸。

苗沂芸看她,若有所意的一笑,然後將她拉到一旁,小聲詢問著,“昨晚怎麽樣了?”

左晴天微低眼,臉上浮現一抹害羞之色,她輕輕點了點頭。

苗沂芸見狀,臉上瞬間染開笑容,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是芸姨……鬱哥他剛才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我怕就算我們……他也不會對我……”左晴天道。

薄鬱年向來是我行我素的人,而且現在不是古代,男女即便發生了這種事,男人也不一定會負責。

苗沂芸臉上的笑容斂去,語重心長的道:“鬱年那孩子的性子我知道,不過,晴天你也不用太擔心,這隻是第一步,慢慢來,總有一天鬱年會接受你的,更何況,就算他不接受,那丫頭難道受得了自己老公的出軌?”

左晴天聽著,覺得有幾分道理,她住在這清瀾豪苑,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徹底取代君思恬,取代她薄太太的地位!

左晴天下樓去到餐廳的時候,就看見薄鬱年和君思恬兩人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她笑臉盈盈的兩人打了招呼。

君思恬撕著手中的麵包,稍抬眼,看了一眼左晴天。

左晴天在她對麵坐下,給薄鬱年倒了杯咖啡。

君思恬看著兩人,就想到昨晚她看到的那一幕!

惡心!

太惡心了!

左晴天瞅見君思恬臉色不好,心中有幾分得意,她故作關心的道:“思恬,怎麽了?怎麽不吃東西啊,煎蛋我記得你是最愛吃的了。”她將放著煎蛋的盤推到君思恬麵前。

君思恬再忍不住,倏然站起身,“我惡心。”

左晴天臉色瞬間一變。

君思恬沒理會她,快步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傳來幹嘔的聲音,薄鬱年皺眉,隨即起身跟了上去。

衛生間裏,君思恬彎著腰,幹嘔著,她吐不出什麽東西,可胃裏惡心的厲害,這種惡心,一部分來自孕吐的正常反應,而一部分……

薄鬱年見她嘔的那麽厲害,眸底聚起一抹擔心之色,他上前輕拍著她的背,“一會讓家庭醫生來看看。”

君思恬抬手,撇開他的手,“你別碰我。”她聲音清冷,更帶著幾分寒意。

她緩緩抬起眼,看著他,“薄鬱年,你真的讓我惡心。”

她說完,直起身,繞過男人離開了衛生間。

……

君思恬離開了清瀾豪苑。

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

走到一公交站旁時,她頓住了腳步,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在她麵前,一男一女,兩人看上去都是約莫二十來歲,女的將手中的袋子遞給男人,說了好幾句囑咐的話。

“下午我下班早,回去給你做你愛吃的東西。”女人說道。

男人笑,“好,一下班我就回去。”

兩人說話間,公交車來了,男人上車後還戀戀不舍的和女人揮手告別,而女人一張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君思恬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泛起絲絲苦澀之意。

這一幕,是她曾經幻想過的,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過著最平凡幸福的日子。

隻是現在,什麽都沒了。

“這公交站有什麽特別嗎?你看的這麽入神?”

一道聲音響起,君思恬下意識的看去,她有些詫異,“你不是……”

男人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笑,“這麽快就忘了我了?看來上次我給你的印象不夠深啊,我真該好好反思反思了。”

“不是,”見男人這麽說,她連忙解釋,“我記得你,上次我們在酒會見過。”

男人臉上那抹失意之色斂去,“還好你還記得,否則我那個魔術算是白變了。”

男人瞅看她,發覺她臉色的差勁。

“你怎麽和上次我見你的變化那麽大?是生病了嗎?”

上次兩人相見,她是一副心情低落的樣,臉色也不算太好,可是相較現在卻是好的許多。

君思恬搖了搖頭,“沒有生病,隻是,心情不好。”

男人聞言眼底多了一抹意味。

“我倒是有個辦法讓你心情變好起來,要不要試試?”男人問道。

君思恬疑惑的看著他,眼中浮現一抹疑惑,同時夾雜著一分警惕。

男人見她這樣,不由一笑道:“我上次說過了,我不是壞人,如果你不相信,盡可將我的車牌號拍下來發給你信任的人,又或者,將我的長相拍下來。”

男人這話有點好笑,君思恬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信你一次。”她道。

君思恬跟著男人離開了車站,上了車,自然,該做好的防範工作她是有做的,上車前她已然將車牌號發給了童瞳。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道。

她一直稱呼他先生先生的,挺別扭的。

“陸青豫,你叫我阿豫就好,”男人道,“你呢?”

“君思恬。”

君思恬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你這是要帶我去海邊嗎?”

陸青豫笑,“是也不是。”

君思恬疑惑,陸青豫卻沒有再多說的打算。

二十分鍾後,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在不遠處的地方,正是一片茫茫大海。

果然,他是帶她來看海麽。

下車後,君思恬下意識的要朝海邊走去,可剛邁出兩步,就被男人拉了回來,男人唇角噙著淺笑,“不是那邊。”

君思恬楞,“不是去海邊嗎?”

“大海確實漂亮,有時候看海也確實會讓人心情愉悅,不過,我們不是要去看海,你跟我來。”

君思恬抱著滿心的疑惑,跟著陸青豫的步伐。

大約走了十分鍾左右,她就看見一大片的花海!

她一怔。

花海她不是沒見過,可是這麽大片的花海,她卻是頭一次見!

比江城最大的花海還要大!

她驚訝的捂住唇,“這……居然有這麽一大片花海?太不可思議了。”

這片花海不僅大,而且顏色甚美,君思恬走近看,有好些花她還都不認識,她指著一粉藍色的花問道:“這是什麽花?好像沒見過啊。”

“這是美人蝶,是國外的一種花種,國內雖然有,但是數量並不多。”陸青豫道。

君思恬了然的點了點頭。

她又朝前走了幾步,“這個呢?”

“這是懷柔花。”

君思恬不斷的朝前走著,不一會,便置身於花海當中了。

這的環境和風景都和市中心有所區別,加上這四周的花香氣,更是讓人心曠神怡。

君思恬閉上眼麵對太陽,這一瞬,她有著無比放鬆的感覺。

陸青豫一轉頭,就看見這樣一副景象。

女孩置身花海,麵向陽光,精致的小臉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金色的陽光灑在女孩身上,煞是好看,這場景仿若一張畫一般。

“和你見了兩次麵,你這樣放鬆的狀態好像還是頭一次。”陸青豫道。

君思恬閉著眼,享受著舒適的陽光和花香。

過了一會,她緩緩睜開眼,看向陸青豫,“陸青豫,今天謝謝你,謝謝你帶我來這,讓我看到這麽美麗的花海,也讓我這麽放鬆舒適。”

陸青豫笑,“不用,你高興就好,不過……你看著年紀不大的樣子,心事好像很多似得?上次在酒會是這樣,這次也是。”

君思恬眼簾微垂,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哀傷。

陸青豫見狀也不再多問什麽,“這片花海是我私人的,你若是喜歡,以後想來隨時都可以。”

“真的?會不會太麻煩了?”

陸青豫搖了搖頭,“不會,既然你喜歡,而且看這花海能讓你高興,何樂而不為?”

君思恬看著陸青豫,陽光下的陸青豫笑起來就仿若漫畫裏走出的陽光少年一般。

她和陸青豫算不上熟識,但他卻願意這樣待她,一個普通朋友都能做到這樣,而那個人……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的父母對他也一如自己親生兒子一般,可是他卻……

他太過殘忍,殘忍的可怕。

……

傍晚時分,君思恬回到清瀾豪苑。

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薄鬱年倚門而站,路燈打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陰霾的神色。

君思恬淡淡的瞥看一眼後,沒打算理會他,從他身側朝裏走去。

“你去哪了。”男人抓住她的胳膊,質問道。

君思恬神色淡淡,也沒去看他,“出去逛了下。”

“君思恬,你真把我當傻子了?”男人將她身子扳過,讓她不得不麵對他,“那車裏的男人是誰?”

君思恬一怔,顯然沒想到薄鬱年看見了。

剛才陸青豫送她回來,她並沒有讓他送到大門口,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和你無關。”她冷冷的道。

“無關?”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晚上的我妻子被另一個男人送回家,你覺得,這和我無關?!”

“薄鬱年,你覺得你有立場說這話嗎?”

“你在和左晴天鶯鶯燕燕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是你的妻子?!”她怒道,“薄鬱年,是你先對我們的婚姻不忠貞的!你既然那麽喜歡左晴天,又何不和我離婚,你們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話音落,一片沉寂。

君思恬定定的看著男人,看著他的雙眸又黑轉紅,他眼中是深深的怒意。

她粉唇緊抿著,就在她以為男人要暴跳如雷的時候,男人卻輕笑了出來。

下一瞬,她的下顎被男人捏住,她不得不仰麵而對。

“離婚?說來說去,君思恬這是你最想要的結果吧,嗯?”

她瞪他,雙眼的怒意說明一切。

下一瞬,她便聽見男人陰冷夾雜著怒意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響起。

“君思恬,你們君家欠我的,我會加倍討要回來,你父母已死,他們的債,就由你來還!”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冷風漸起,她才回過神來。

男人的話如魔咒一般不斷在她耳畔回響著。

——你們君家欠我的,你們君家欠我的,你們君家欠我的。

君思恬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大起來,到底,君家欠了他什麽?

……

自那天之後,薄鬱年對她的態度越來越惡劣,和左晴天兩人更是毫不忌諱的親昵。

她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在意這些,不要去在意這個男人,可是每每看到兩人親昵的樣子,她心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刺痛著。

“思恬,怎麽這個時間來找叔叔了?”君尉海將一杯果汁放到她的麵前。

君思恬端起果汁小嘬了一口,“叔叔,我有點事想問你。”

君尉海笑了笑,“說吧。”

“叔叔,你是最了解爸的人,爸以前……有沒有做過一些什麽事?”她問道。

君尉海一怔,有些困惑,“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問這些?而且思恬,那你說的做過一些什麽事,是指什麽?”

君思恬眼簾微垂,這話問出後,她就後悔了。

父親是怎樣的人她這個做女兒的難道還不清楚嗎?

父親是好人,這是毋庸置疑的,父親也從未做過什麽惡事,在生意場上也是好評連連,認識父親的人沒一個不對其稱讚的,父親對母親還有她更是疼愛有加。

她這樣來問叔叔,實在不該。

她莞爾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麽,叔叔隻當我什麽也沒說吧。”

……

從君氏出來後,君思恬打了車到了和童瞳約好的地方。

童瞳看見她,眉頭皺了皺,眼中浮現一抹心疼之色,“思恬,才多久沒見,你怎麽又瘦了?”

君思恬本就不胖,懷孕後,非但沒有胖起來,反而更清瘦。

“我沒事,就是最近孕吐的厲害了點。”

童瞳驀地想起什麽,“這個孩子,你什麽時候……”

提及此,君思恬神色一淡,“童瞳,這個孩子,我留著。”

童瞳一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片刻後反應過來,連忙道:“留著好啊,思恬,打掉孩子很傷身體的,而且……不管怎麽說,這是你的孩子。”

童瞳雖然不知道思恬怎麽忽然想通了,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不是壞事。

君思恬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她沒再繼續說什麽,挽著童瞳的手,“你不是說想要買東西嗎,正好我這幾天在家呆的也挺悶的。”

兩人進了商場後,直奔目標去,童瞳很快便將要買的東西買好了。

“喏,東西都買好了,我們走吧。”

君思恬一笑,隨即道:“你要是不趕時間,我們再逛逛吧,順便一起吃個晚飯。”

童瞳揚眉,“那當然好啊,不過……你現在懷孕,身體受得了嗎?”

“沒事的,現在隻要不回那個家,我一切都好。”

她說的雲淡風輕,童瞳卻聽出這話裏的無奈和酸澀。

童瞳心疼的看著她,“思恬,你和薄鬱年就打算這樣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想離婚,可是他不肯,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她道。

童瞳畢竟不是當事人,對這樣的事也實在不知道該出什麽主意幫忙好,隻能道:“要不思恬,我問問我表哥,看他有沒有什麽主意,他畢竟是學法律的,也許他……”

“不用,”她一聽,立刻打斷了童瞳的話,“童瞳,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這件事,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你表哥之前幫我打官司我已經很感激了。”

薄鬱年是怎樣的人她太清楚不過了,她不能再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見君思恬執意,童瞳便也沒再強求。

兩人正要朝樓下走去的時候,驀地,就看到迎麵走來的兩個人,一個是左晴天一個是許美珍。

左晴天看見她後,主動和她打了招呼。

君思恬神色淡淡,並不打算理會左晴天,她挽著童瞳的胳膊,“我們走。”

“誒,思恬,你這是什麽態度啊,晴天姐好心和你打招呼,你也太沒禮貌了吧?”許美珍叫喚道。

左晴天瞥看了眼許美珍,隨即對著君思恬道:“思恬,美珍這人快言快語的,她沒惡意的,你別太在意啊,你來這邊買東西呀?”

君思恬麵無表情,“她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於你,不需要裝作很關心我的樣子,你累我也覺得虛偽。”

君思恬的話沒給左晴天留半分情麵,左晴天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變。

隻是這左晴天還沒發火,一旁的許美珍倒是先發了火,“思恬,你這話怎麽說的,晴天姐是好心關心你,你這嘴上不饒人的,還好意思說晴天虛偽,我看最虛偽的人就是你了,自己爸媽短命,還要將過錯賴在自己丈夫上,把薄先生告上法庭,你這就不虛偽了?”

短命兩個字如尖針一般刺中了君思恬最脆弱敏感的地方。

君思恬沒有任何猶豫,揚起手,一巴掌扇在了許美珍的臉上。

君思恬的這一巴掌來的突然,就連童瞳都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

許美珍更是捂著臉,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她,“你……你怎麽能隨便打人?!”

“你口無遮攔,不懂尊重二字是何,攻擊我父母,我打你是輕的了!”君思恬道。

“思恬,美珍她是說話不太對,可是你打人也過分了吧,這好歹是公眾場合。”左晴天道。

“她侮辱逝者的時候可沒想過這是公眾場合。”君思恬冷聲回應道。

“我侮辱什麽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君思恬你平白無故打我這一巴掌我不會就此作罷的!”

許美珍是個傲性子,在家裏又是千金小姐,被打一巴掌這樣的事,大概是頭一次,她豈能善罷甘休。

左晴天剛想說什麽,就看見許美珍欲要揚起的手,她剛要阻止,驀地!

餘光一瞥,看見不遠處的一抹身影,她計上心頭。

“君思恬,我不是好惹的!”

許美珍揚起手,就朝君思恬揮了過去,左晴天見狀連忙上前阻攔,“美珍你冷靜點,別……啊……”

隻聽一聲尖叫!

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

童瞳在看到許美珍揚起的手,和左晴天傾過來的身體時,下意識將君思恬往後拉了拉,同時手也碰到了左晴天。

隻見左晴天整個人撞到了一旁的玻璃擋板上。

不遠處,薄鬱年眸光一掃,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薄少,是少夫人和晴天小姐。”喬忠開口道。

薄鬱年眸光微深,隨即邁步走了過去。

“晴天姐!你沒事吧?!”許美珍驚呼。

左晴天的額頭撞在了玻璃擋板上,瞬間紅起一大塊,她看著君思恬兩人,眼泛淚光,下一瞬,她瞥看到走近的薄鬱年。

“鬱哥……”

薄鬱年看著兩人,“怎麽回事。”

“薄先生,是君思恬,是她推了晴天姐!”許美珍憤憤的看著君思恬說道。

在許美珍看來,薄鬱年和君思恬結婚了,卻還讓左晴天住在家,足以證明薄鬱年對君思恬的態度。

君思恬一張小臉沒有任何波瀾的看著兩人,隻覺得左晴天不去做演員著實可惜了。

左晴天撐著身站起來,走到薄鬱年的身邊,“鬱哥,不關思恬的事,是……”

“是什麽,有話就說。”薄鬱年聲音低了幾分。

一旁的許美珍也有些看不懂了,一臉的疑惑。

左晴天緊抿著唇,有些猶豫,“推我的不是思恬,是她。”

左晴天指著一旁的童瞳,“童小姐,我剛才不過是想攔著思恬她們,你這樣大力的推我,也太過分了點。”

麵對突如其來的指責,童瞳一臉的懵。

“你胡說什麽呢,我哪有推你?!”

君思恬淡然的雙眸在此刻變得淩冽起來,她定定的看著左晴天道:“童瞳沒推你,你想找我的茬別牽扯不相幹的人!”

“我沒有……思恬,我說的是實話,”她轉而看向身邊的薄鬱年,“鬱哥,真的不關思恬的事。”

薄鬱年將視線投向君思恬。

君思恬看著男人,心不由一緊,若是左晴天指責的是她,她倒不至於這麽擔心,可是如今是牽扯到童瞳,上次他害童瞳被退學的事,她至今心有餘悸!

薄鬱年並沒和君思恬說什麽,而是衝著左晴天道:“既然受傷了,先去醫院看看。”

見薄鬱年關心,左晴天心中雀躍。

君思恬對著童瞳道:“童瞳,你先回家,我跟去看看情況。”

醫院裏。

喬忠幫著辦理著手續,醫生給左晴天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你們放心好了,左小姐沒什麽大礙,就是額頭撞傷了,現在也處理了,過幾天這紅腫就會消下去了,我開了點消炎藥,按時吃就沒事了。”醫生道。

薄鬱年點了點頭,醫生便離開了病房,喬忠跟了出去。

君思恬看著左晴天,“你的傷醫生說了沒事了。”

左晴天抿著唇,麵上透著委屈,她伸手拽了拽一旁許美珍的衣角。

許美珍立刻會意,開口道:“薄先生,這晴天姐傷口是處理了,可是這肇事的人不可以就這麽算了,那個童小姐故意推了晴天姐,擺明是蓄意傷人。”

君思恬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厲聲道:“童瞳沒推她!”

左晴天一臉無辜的模樣,說話的聲音都夾著幾分鼻音,“思恬,我知道童小姐是你的朋友,你想維護朋友,可是就事論事,你不能這樣,她故意推我,才造成我傷成這樣的,今天是我幸運隻是撞到了玻璃板,要是再嚴重點……後果可想而知。”

君思恬聽著左晴天的話,氣的肺都要炸了,左晴天汙蔑童瞳,這比直接汙蔑她還要讓她氣憤!

“所以,你想怎麽做?”

在旁一直未開口的薄鬱年忽然開了口。

君思恬立刻緊張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左晴天眼底閃過一抹光,隨即道:“思恬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童小姐來向我誠懇的道歉,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童瞳沒做過的事,你讓她和你道歉,不可能!”

薄鬱年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小女人,隨即開口道:“讓她過來給晴天道歉。”

薄鬱年這話一出,三人都有些震驚的看著他,左晴天和許美珍眼底更是閃現一抹歡喜之色。

薄鬱年說這話,就是明擺著站在左晴天這邊了!

左晴天扯出一抹笑,說道:“思恬你不用著急給我答案,我知道童小姐是你的好朋友,你和她好好說說,我給她幾天的時間考慮。”

……

車上。

“薄鬱年,童瞳沒有推左晴天。”

她沒有辦法說服左晴天,隻能把希望寄托於他的身上。

男人轉頭看向她,唇角噙著淺淺的笑,他緩緩靠近她,下一瞬,大手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拉到身邊。

“思恬,看來你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人……是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的。”他聲音低沉妖冶。

他話裏有話,君思恬擰眉望他。

驀地,男人薄涼的唇貼了上來,輾轉繾綣的吻著她。

這吻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他才緩緩放開她,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她的粉唇上,“最近我很不高興。”

君思恬呼吸一窒,剛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劃開了這沉靜。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童瞳。

她猶豫片刻後終是接起了電話。

“童瞳。”

“思恬,左晴天怎麽樣了?”

“她沒什麽事,頭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其他的沒什麽大礙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和童瞳說左晴天不肯罷休的事。

聽君思恬這麽說,童瞳放心了不少。

“童瞳……”她猶豫。

隻是她剛喚出兩個字,掌心忽然一空,手機竟被薄鬱年拿了去。

“左晴天沒什麽大礙,不過你必須過去和她道歉。”男人冷聲道。

電話那頭的童瞳愣了一下,半響才緩過神來,“薄少?我沒有推那個女人,自然不需要道什麽歉!”

童瞳是個執拗性子,她若做過的事,一定會承認,可她若沒做過的事,她是不會甘願背鍋的!

薄鬱年低笑一聲,沒再多說什麽,直接將電話切斷了。

君思恬瞪著一雙明眸,看著他,“薄鬱年,你這是做什麽!童瞳她……”

“我現在不想聽到別人的事。”他厲聲道。

君思恬緊咬著唇瓣,垂在一旁的小手不由的握成拳。

麵對男人的威脅,她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不是不可以反抗,而是不能。

這個男人清楚知道她的軟肋,就如人知蛇的七寸一般!

……

君思恬在收到許美珍的短信時,顧不得許多,匆匆離開了清瀾豪苑。

英皇會所。

童瞳站在左晴天的麵前,她主動來和左晴天道歉,並不是因為她承認商場的事是自己的錯。

左晴天之前來找過她,和她說了些關於思恬的事,思恬現在夾在中間,很為難。

思恬在薄鬱年身邊本就不好過了,她不想思恬再為了她的事,更加難過!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誌氣呢,到頭來還不是要和我們晴天姐道歉!”許美珍唇角一斜,諷刺道。

童瞳朝許美珍丟了個白眼,沒和她多說什麽。

她看著左晴天,開口道:“商場的事,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對不起。”

左晴天輕歎口氣,道:“童小姐這歉道的是不是太勉強沒誠意了?怎麽感覺不情不願呢。”

“就是啊,這樣是道歉麽?”許美珍附和道。

童瞳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聲音放柔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左小姐,對不起!”

左晴天眉毛一揚,隨即站起身來,“這才像話,好了,看在你是思恬朋友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了,你下次可要注意點,別再做出這樣傷人的舉動了。”

童瞳白眼,沒回應左晴天這話,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童瞳剛走出幾步,忽然!腳下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前摔了去!

砰的一聲,與此同時,包間裏響起嘲笑的聲音。

君思恬一推開包間門,就看見童瞳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她一個激靈,連忙上前扶住童瞳,“童瞳你沒事吧?!”

“童小姐這才對嘛,這樣的道歉才顯得有誠意啊!嗬嗬……”許美珍掩唇笑著。

君思恬雖然不清楚事情過程,可是眼前的場麵,她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幾分!

她將童瞳扶起來。

“許美珍,左晴天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她怒道。

“過分?我們哪裏過分了?是她自己答應過來道歉的。”許美珍說道。

“思恬,人做錯事,就是要受懲罰的,而且美珍說的對,是童小姐自己要過來道歉的。”左晴天揚眉道。

“道歉需要這麽侮辱人嗎?!”君思恬怒。

“侮辱?思恬你這話說的太嚴重了吧,我何曾侮辱童小姐了?剛才是童小姐自己走不穩,摔了,你不是要把這事也怪在我頭上吧。”左晴天說道。

君思恬火氣上來了,要和左晴天理論時,一旁的童瞳拉了拉她,小聲道:“算了思恬,我們別和她說這麽多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童瞳。”

“走吧思恬,我不想在這繼續呆了。”

童瞳拉著君思恬朝包間外走去。

“等下。”

左晴天踩著高跟走到兩人麵前,君思恬警惕的看著她。

左晴天眉毛一挑,隨即俯身靠近君思恬的耳邊,紅唇啟,“思恬,今天童小姐能來給我道歉,真是要感謝鬱哥了,如果不是鬱哥,隻怕這童小姐也不會這麽輕易肯過來給我道歉了。”

左晴天的話讓她瞬間呼吸一窒。

是他威脅了童瞳來道歉的!

君思恬知道童瞳向來是愛恨分明的,若不是被威脅了,她又怎會過來道歉!

左晴天看著君思恬的臉色由紅轉白,心生快意,她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鬱哥心中誰最重要,我想你應該清楚了,這段時間我在清瀾豪苑住著,夜夜和鬱哥共枕而眠,思恬,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心大還是賢良了。”

左晴天這挑釁的話,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的刺在她的心中。

她喉間一哽,淡淡的道:“我怎麽樣都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她說完便拉著童瞳離開了包間。

左晴天看著兩人離開,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毒。

“思恬,你沒事吧?臉色怎麽這麽白?”童瞳擔心的道。

“我沒事,”她看向童瞳,“童瞳對不起,因為我左晴天才這樣針對你的。”

童瞳無奈一撇嘴,拍了拍她的肩,“安啦,我沒事,這點小事不算什麽。”

兩人走出了英皇,君思恬看著童瞳上了出租車,在出租車開離後的瞬間,她捂著小腹,臉色一陣蒼白。

肚子不舒服的感覺太明顯,她不敢大意,便去了就近的醫院。

做了些檢查後,醫生走進診室來,語重心長的道:“你這胎不太穩,我看你臉色也不好,你身體虛,這懷了孕就更要多注意營養,還有要保持身心的愉悅才行。”

胎不穩……

君思恬神色凝重起來,擔心的道:“醫生,那這個孩子不會有事吧?”

醫生邊開著單子邊答道:“胎雖然不太穩,但暫時沒什麽事,不過你要記住我的話,營養要跟上,還有要保持身心的愉悅,否則你這樣的情況,可不一定有百分百的把握。”醫生說完將藥單遞給她。

君思恬攥著單子走出了診室到了拿藥的地方。

醫生的那番話是沉沉的敲在她的心中,肚子裏的孩子現雖沒什麽大礙,但胎像不穩,卻讓她有些擔心。

之前她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後來被薄鬱年逼迫留下,她一開始雖不情不願,可這麽長時間過去,這孩子一天天的在她肚子裏孕育成長著,她也漸漸有了感情。

“寶寶,媽媽一定會讓你好好長大的。”她撫著肚子低語道。

“思恬?”

就在她剛接過藥袋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喚自己,她轉過頭去。

是左曜然。

“思恬,你怎麽在醫院?身體哪不舒服?”左曜然關心的問道。

君思恬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來例行做個產檢。”她道。

君思恬懷孕的事,左曜然是知道的,所以對她的這回答,他並沒有深究什麽。

左曜然瞅著她臉色不太好,不由想到自己堂妹這段時間不恰當的行為,他對君思恬有些愧意,他忍不住開口道:“思恬,對不起。”

君思恬一怔,看著左曜然,有些疑惑。

左曜然摸了摸鼻子,開口道:“晴天那丫頭給你和阿鬱帶了不少麻煩,那丫頭也是個倔脾氣,我之後還是會好好說說她的,一定讓她盡早搬出清瀾豪苑。”

君思恬眼簾微垂,她唇角扯出一抹笑,隨即道:“曜然哥,你沒必要和我道歉的,做這事的是左晴天,和你無關的。”

看著君思恬淡淡然的模樣,左曜然心緒有些複雜。

思恬將阿鬱告上法庭,晴天插在兩人之間,這種種的事情,錯綜複雜,從阿鬱那他也得知,兩人的相處並不好,甚至思恬在剛發現懷孕的時候,一度想不要這個孩子。

“曜然哥,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她客氣禮貌。

左曜然點了點頭,他眼看著君思恬朝大門口走去,終是沒忍住喚住了她。

君思恬轉頭,疑惑的看著左曜然,“曜然哥還有事?”

左曜然薄唇緊抿,猶豫片刻後開口道:“思恬,我知道我是外人,你和阿鬱之間的事本輪不到我來說什麽,可是……我想告訴你,有些事,不是你外表看到的那樣,阿鬱……你應該試著多去了解他的內心,他有他的無可奈何和痛苦。”

君思恬擰眉,看著左曜然,左曜然這番話明顯有深意,話中有話。

“什麽意思?”她問道。

左曜然很想把一切事都告訴君思恬,可是……

阿鬱曾一再告訴他,要說,也是阿鬱他自己說。

見左曜然不說話,君思恬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男人麵前,開口道:“他的無可奈何和痛苦是什麽,我不知道,他也從不肯告訴我,可是縱使他有再多的無可奈何和痛苦,也不是他做那些事的理由!我爸媽,”她喉間一哽,“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我爸媽待他一如自己親生兒子一般,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從沒想過這些!”

左曜然見她情緒激動,連忙道:“思恬,你別激動,剛才的話是我唐突了。”

君思恬稍緩情緒,“曜然哥如果別的事話,我先走了。”她說完轉身離去。

左曜然無奈的看著女人的背影,輕歎口氣。

他的耳邊不自覺的回響著君思恬剛才的那番話,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

君思恬將阿鬱告上法庭的事,他曾問過阿鬱這事,阿鬱給他的答案是思恬傷心過度導致精神有些恍惚。

那段時間君思恬的情緒確實很差,左曜然想著,人精神恍惚起來情緒思緒會不受控製,更何況……他一直覺得,這麽多年過去了,阿鬱和思恬又有感情的發展,那些事情,應該被阿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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