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一百四十七章 隱瞞病情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6331

逸心宮正殿側廂房內,昏迷不醒的銀雪暫時歇息在床榻上,碧螺、景丹及胡嬤嬤焦急的在榻邊來回走動。張太醫麵色嚴峻的蹲跪在床榻邊,輕拈銀針小心的紮在其人中、丹田、乃至百匯等穴位處。眾人雖然內心中焦慮無比,卻不也上前相擾。胡嬤嬤更是雙手合十無數次的默念:阿彌陀佛,望佛主保佑我們小主平安無恙。

時間過的極為緩慢,雖然己入深秋,可此時施針的張太醫卻早己大汗淋漓。待將銀針一根根取下收入針盒後,又替銀雪細致請脈,這才極為沉重的一麵輕拭滿頭大汗,一麵站起身來。

“張太醫,怎麽樣了,我們小主可有大礙?”胡嬤嬤急忙上前拉著張太醫的衣袖,詢問道。

“唉!小主吸入大量內含鵝兒花的濃煙,胎象己經大動。雖然暫時未呈滑胎之狀,卻是己見落紅,稍有不慎胎兒斷然難保!”張太醫凝重的言道。

“鵝兒花與麝香的濃煙?難道是適才小主燃燒的那封信箋?”胡嬤嬤懊惱不己,急聲呼道。

“是何信箋,速給本太醫看看?”張太醫連忙詢道。

“此信箋小主己經燒毀”胡嬤嬤拍了拍腦門,細一回憶,抬腿便向寢宮走去,口中急急言道:“老奴記得那信封小主還沒來得及焚燒,待老奴取來讓張太醫您瞧瞧。”

不多時,胡嬤嬤己捧著一封並無字跡的信封返回了側廂。張太醫接過信封,放在鼻邊輕嗅著,當即擰眉言道:“此信封內不僅僅是墨汁的氣味,還有濃重的鵝兒花與麝香之味。據本太醫所知,定然是寫信之人,將大量鵝兒花與麝香熬製成濃汁摻入墨汁內書成一封信箋。信箋內容倒是其次,意在引得小主將此信箋焚燒,便可達到害人於無形的目的。”

“張太醫,您一再的說起鵝兒花。此鵝兒花究竟乃何物,奴婢怎得從未聽說過?”景丹急聲問詢道。

“鵝兒花又名鐵花或五毒,其性辛、苦、熱乃大毒之藥。尋常人等若服食五錢便足以致命。小主方才吸入其汁液浸染紙頁後燃燒的煙霧,雖不足以致命,對腹中孩兒卻是大大的有礙。而最為棘手的是,此紙頁上還夾雜著大量經過‘提味的麝香’,故而對腹中孩子是極為不利的啊!”張太醫滿麵難色的言道。

“怎會有麝香,那信箋老奴可是仔細查證過的,老奴雖然愚鈍,但是麝香的氣味卻也是聞得出的。”胡嬤嬤大急,眼看著皇上便要回宮了,卻出了此等天大的亂子,待皇上回宮該如何交待啊!

“適才本太醫也說過了,個中所含為‘提味的麝香’。所謂麝香,則是麝的雄性香腺囊中分泌之物幹燥而成,其香味濃鬱。而提味後的麝香,便是經過特殊煉製將其濃鬱的香味去除大半,藥性不會有變化,但其香味卻己淡了許多。若非學醫之人,斷然是不會聞出來的。而此信箋中所浸染的便是此經過‘提味的麝香’,胡嬤嬤你不通醫理,未能察覺並不奇怪,您也不必自責。”

胡嬤嬤聞言淚意盎然,上前輕撫著仍在昏睡的銀雪,壓抑的哭泣開來:“這些日子老奴時時防備,不料小主卻在老奴眼皮子底下遇害,這叫老奴怎不自責。縱然讓老奴去死,也是不為過的啊!”

“胡嬤嬤,您老也要注意身子才是。”碧螺悲泣連連的上前勸慰著胡嬤嬤。

“老奴這把老骨頭,不能護得小主周全,留下又有何用。若小主身子有礙,老奴唯有一死以謝天下!”胡嬤嬤哭的幾近昏厥過去。

張太醫上前對胡嬤嬤急言道:“胡嬤嬤,切不必太過悲傷。小主如今胎動極不穩定,您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需得打起精神才是。適才經本太醫施針,己暫時封住了毒素在體內運行,落紅之狀也暫有所緩,明日再開些解毒安胎的方子,或許小皇子還有救。隻是小主的身子倒是萬萬不可再受任何刺激了。待明日小主醒來,為免她情緒過於激動,你們斷不可告知她今晚中毒後孩子有恙之事。隻說她被煙薰的厥了過去,服兩劑藥便會無礙。可記住了?”

胡嬤嬤擦拭著滿麵老淚,一麵連連應聲道,同時還不忘對景丹與碧螺吩咐道:“你們可記住了。明日小主問起,切不可說今日中毒之事。”

“奴婢記住了。”景丹與銀雪異口同聲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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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時,寢宮內毒煙散盡,胡嬤嬤等己將銀雪抬回寢宮,銀雪終於沉沉醒來。

“渴渴,本宮口渴!”銀雪隻感喉嚨如被火燒過一般,幹澀難耐。

“小主,您醒了!”伏在錦榻邊淺眠的胡嬤嬤警覺的醒來,關切的詢道:“小主可是渴了,老奴這就去給您倒水。”胡嬤嬤急忙起身將桌案上晾的溫溫的茶水遞上,小心的喂在銀雪幹涸的唇邊。

銀雪接過茶水顧不得品其味,便大口大口的一陣牛飲,直到喉間略感潤澤,方才感覺好了許多,抬頭對胡嬤嬤言道:“嬤嬤昨日本宮燃燒信箋時,胸口悶的厲害,想要說話也困難的很。不曾想這一覺便睡了許久,此時身子還軟軟的,可是本宮身子有了異狀?”

胡嬤嬤強壓住心中悲苦,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故作輕鬆的言道:“小主不必憂心,今日您尚在夢中時,張太醫便前來請過脈了。張太醫說是昨夜寢宮內窗門緊閉,許是空氣太過悶倦,再加之小主在寢宮內焚燒信箋受濃煙所襲才會一時憋悶,生出倦怠之感。實則並無大礙,隻稍作歇息,再服用幾副藥調理調理便無妨了。”

“嗯,如此說來,本宮便放心了。昨日本宮朦朧之時有口難言,當真好生難受,心裏更是害怕的緊。唯恐又遭了歹人的道兒。既然張太醫己為本宮請過脈象,那本宮便安心了。”銀雪並未對胡嬤嬤的話產生懷疑,懶懶的靠在軟枕上,卻又總感有些許不妥一般,“可是嬤嬤,今日張太醫為何如此心急。不待本宮醒來便著手請脈,本宮總感有些不對勁一般。”

胡嬤嬤心中微微一震,生怕露出破綻,輕步上前一麵憐惜的撫著銀雪髻邊的發絲,一麵言道:“小主您也是知道的,今日是皇上回宮的日子。皇上與皇後在外奔波數日,身子難免沒有不適之感。今日太醫院打卯時起,便開始著手為,帝、後配製調理身子的藥材。張太醫醫術不弱,自然是少不得他的。故而並不敢多作耽誤,替小主您請脈後,急急的趕回了太醫院裏。”

銀雪聞言也就信了,臉色柔柔的言道:“瞧本宮昨兒夜裏睡的當真是糊塗了。竟險些忘了此等天大的事情。”言語間,伸手輕輕撫了撫略顯蒼白的臉龐,一麵翻身下床,一麵輕聲言道:“嬤嬤,快替本宮洗漱。若是皇上來了,本宮這模樣怎敢見人!”

“小主,切不可妄動!”胡嬤嬤一急衝口而出,突見銀雪眸露異色的望向自己,又連忙改口言道:“哦,老奴的意思是,小主緩些,待老奴攙您下榻也不遲。”言畢,小心的將銀雪攙扶下榻,緩步走向妝台,坐了下來。

“小主,如今您的身子越發不便,照老奴說,您洗漱完畢還是不要出去走動的好。即安安穩穩的呆在宮裏準備接駕便是。”胡嬤嬤一麵替銀雪挽起滿頭青絲,手中快速扭動盤轉,散亂的滿頭青絲,頓時梳理成型,再綴以珠翠環飾,悴容當即掩去了幾分。

“嗯,經昨兒夜裏一陣煙薰火燎,本宮倒是真真的覺著身子有許多的不自在,就依嬤嬤所言,本宮不出去走動了。”銀雪隻感喉嚨有些癢癢的,胸口時時一陣氣悶,也不再堅持外出,隻等胡嬤嬤將自己梳理整潔,靜心接駕便是。

直到未時兩刻,浩浩蕩蕩的祭天隊伍才回到皇城,六宮上下嬪妃紛紛前往乾坤殿前跪迎聖駕,唯獨銀雪身子不便並能前往。盡管不能親自前往乾坤殿跪迎聖駕,銀雪的心情卻己好了許多,臉上時常掛著甜甜的笑容。

“嬤嬤,將本宮那件桃紅色的錦褂取來換上,近日本宮氣色不太好,換上些色澤鮮麗的衣飾興許會好上許多。”

“碧螺,在正殿裏點上依蘭凝神香,皇上喜歡這味兒。”

“景丹,將本宮珍藏的雨前龍井取來,稍後皇上前來,定要沏的濃濃的呈上”

銀雪雖穩坐於錦榻上,身形未動心思卻一刻也不曾停歇。

碧螺從正殿裏點罷薰香,手捧著金絲楠木薰香盒笑吟吟的走進寢宮,輕笑著言道:“皇上一走就是一月有餘,我們小主日思夜想終於把皇上給盼了回來。奴婢見識短沒念過書,不過今兒小主滿麵喜色的模樣,倒讓奴婢想起一句話來。”

言畢,碧螺不再言語,隻管將手中的金絲楠木薰香盒收入櫃櫊內。

“想起什麽話,說來聽聽?”銀雪一手扣在腕間,隨意的輕撚著環係在上的皎玉珠,輕笑著詢道。

“好象一句話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叫‘小別勝新婚’嗬嗬,我們小主今兒的模樣,倒真真的象是滿麵喜氣的新娘子一般,眉裏,眼裏都是笑啊!”碧螺言畢,自個兒倒是先笑的花枝亂顫了。

“啐,貧嘴的丫頭,本宮平日裏縱你,你倒是越發上臉了。”銀雪麵泛潮紅的嗔笑著,心情愉悅,好似身子的不適也緩了許多。

看著二人輕快的調笑,胡嬤嬤緊崩的情緒稍緩,暗暗碎念道:若小主一直保持好心情,再加上張太醫精心調理,想來小皇子定會無礙。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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