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信箋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5858

“小主,明日便是皇上回宮的時日,您還是早些歇下,需得養足了精神才是啊。”酉時三刻,銀雪臨窗而坐,入神的凝望跳動的燭花,好似在思索著什麽。

“嬤嬤,明兒皇上便回宮了,本宮心中卻不知是喜還是憂。”銀雪的神情在微微跳動的燭光下看的並不真切,隻聞得語速沉緩的言語道。

“嗬嗬,許是皇上回宮,小主太過開心之故。否則怎得如此說道起來。”胡嬤嬤淺笑著側坐在銀雪身旁,隨手拿起榻炕小幾上的銅剪輕輕的剪下燭花,“皇上此番出宮足足一月有餘,這段時日裏,後宮中便未見安生過,擾心亂事更是頻頻發生。好不容易苦挨到皇上回宮,我們逸心宮也算是終於邁過了一道檻。自然是極喜之事,又何來憂心一說?”

“嬤嬤說的在理。皇上回宮,本宮的確算是暫時邁過了眼下的危機,隻是本宮心中掛礙著景丹。嬤嬤你也是知道的,景丹對皇上必然有意。起初本宮還想著放她出宮,可是景丹堅決不肯離宮,倒是讓本宮心中猶豫起來,或許是本宮太過執著了。若景丹對皇上當真有心,本宮從中強加阻攔,豈不是反而累景丹心裏難過。”

銀雪眉頭緊鎖,拔下發髻間的金簪子,小心的撥了撥燈蕊頓時燭火更盛,隨手將金簪子插入發髻間,繼續言道:“再者此次菊花糕之禍,景丹替本宮擋了一劫,卻因此而孕育有礙。若本宮執意將景丹指給朝中某位大臣為正室,一旦真真的不能生育,豈不是遭人白眼乞憐度日。日後老無所依,反倒落了個淒涼的下場,那樣豈不是害了她嗎!若是將景丹留在宮裏,即使景丹日後不能生育,還有本宮的孩兒孝敬於她,日後也不至於晚景淒涼。再者宮中無子嗣的嬪妃,反而不會引人注目,興許還能有一方淨土安然度日。”

胡嬤嬤感慨的拉過銀雪的手,輕聲歎道:“難為小主處處為景丹著想。如今景丹的身子若是嫁入大戶正室,的確會受人白眼。與其在外受人欺淩,不如讓她留在小主身邊,至少您二人相互也有個照應才是。”

“嬤嬤,你也是這樣認為?”銀雪見胡嬤嬤表示讚同,心中頓感放鬆了許多,“那待皇上回宮後,本宮尋個合適的時機,安排景丹伺寢。憑著皇上平日裏對景丹的眼色,定也不會虧待了她,冊封一個答應也不無可能。”言畢,銀雪強忍著內心酸楚之意,努力向胡嬤嬤揚起一抹笑意。

“唉!”銀雪滿心滿意皆是皇上,胡嬤嬤又哪裏不知,如今卻打算將別的女人送上龍床,任對方是自己的好姐妹,個中酸澀滋味也必定不會受用的,“小主不必思慮太多,一切等皇上回宮安定下來,再提也不遲。天色不早了,老奴伺候您歇下吧。”

言畢,胡嬤嬤小心將銀雪輕輕攙下榻炕,正欲向床榻走去時。寢宮門口傳來王定豐壓低的回報聲:“小主,您可曾歇息?”

銀雪回身望著寢宮門外,輕應:“何事?進來說話。”隨即穩穩的坐回了榻炕上。

王定豐悄聲入內,雙手輕捧著一封信箋,向上托起鞠身言道:“回小主,適才奴才在宮門處值守時,見此封信箋從門縫裏塞了進來。此時夜己深,奴才唯恐有變,不敢妄開宮門。隻得將信箋拾起,請小主過目。”

“哦,竟有這等怪事。快呈上來本宮瞧瞧。”銀雪好生奇怪,伸手接過王定豐呈上的信箋,“你退下吧,這裏沒你事了。”

“是,奴才告退。”王定豐施禮恭敬的退了下去。

“慢著小主,此來路不明之物,還是老奴拆開看看可有異樣。”胡嬤嬤見銀雪正欲拆開信箋,立即上前從銀雪手中接了過去,仔細的拆開信箋封口處。裏麵除了一張滿是密密麻麻蠅頭小楷的書信外,並無其他異樣之處。

“嗬嗬,小主。老奴並不識字,還是小主看看吧。”胡嬤嬤將信箋翻來複去的查閱了好一陣子,確定沒有不妥時,才將信紙遞給了銀雪。

銀雪接過信封,借著熒熒燭光,逐字逐句的細細閱讀起來。閱畢,麵色狐疑的合上了信紙,喃聲低語道:“這是什麽意思,本宮倒有些糊塗了。”

“小主,信上所言為何?”胡嬤嬤好奇追問道。

銀雪再次將信紙展開,極為不解的言道:“此信並未言明何人書寫,也未言明何人親啟。隻是極詳細的記錄了此次皇上出宮途經的行程,包括何時到達雲頂峰山腳下、在何處歇腳、何時上山祭天、何時起程又前往何處,召見了當地何品階官員數人,等等相當詳細。想來寫此書信者,定然是沿路跟隨著皇上,對皇上此番出宮的行程了解的一清二楚。”

言及此時,銀雪大為困惑的言道:“隻是嬤嬤,隻是此人將這樣一封信件偷偷放入我逸心宮,究竟是何目的?”

胡嬤嬤聞言細細思索著,久久不再言語,過了好一陣子,終於抬頭對銀雪言道:“小主,送信之人居心極為叵測!”銀雪微驚,急詢道:“嬤嬤,此話怎麽說?”

“小主您想想,此人將皇上行蹤如此詳盡的記錄下來,放入我逸心宮內。若此書信被皇上看見了,您以為皇上會作何感受?”胡嬤嬤低聲輕言道。

銀雪略作沉吟:“是啊!皇上的行蹤豈是我等可任意打探的。若皇上在本宮這裏看見此信,定然以為本宮暗中派人窺探於他。這樣豈不是會惹的龍顏大怒!此人定是意欲挑起本宮與皇上之間不合。看來那人己呈狗急跳牆之勢了,否則怎會生出此等低劣的害人手法來。哼!”

“小主說的是,還是讓老奴拿出去燒了的好。”胡嬤嬤正欲接過信箋,銀雪伸手輕輕擋住了胡嬤嬤,“嬤嬤不必勞神,這就不是有現成的燭火嗎,又何必拿去外麵燒那般費事。”

說話間,銀雪將信箋折成長條,湊近眼前的燭台,將其點燃成炬:“嬤嬤,本宮困了,您且先替本宮整理床鋪吧。”看著手中的信箋冉冉燃燒,銀雪略感困倦的打了個嗬欠。

“是小主,老奴這就整理錦被。”胡嬤嬤輕聲回應,轉身行至錦榻旁,鋪開錦羅織被整理起來。

銀雪看著手中燃燒的信箋,不知是太過疲憊之故,還是信箋上墨汁浸染過重之故,隻感到燃燒的豔紅火光中竟冒出一縷縷黑煙來。那黑煙被吸入喉間,頓時感覺呼吸極為不順,想喊卻喊不出來,越發氣悶起來。胸口如萬爪撓心一般慌亂,手腳瞬間也沒有了力氣,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尺咫,正背對著自己鋪床疊被的胡嬤嬤,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直到胡嬤嬤的背影越發模糊,手中燃燒殆盡的信箋,猶如一隻邪惡的黑蝶飄然落地時,銀雪終於無力的伏在了燭台旁

“小主,床榻己經整理好了,讓老奴伺候您歇息吧。”胡嬤嬤整理妥當,輕言著回過身來,卻見銀雪己經伏在一旁,好似睡著了一般,不由輕笑道:“有了身子的人便是如此。說睡著便睡著了。”

言畢,悄然上前輕聲對銀雪喚道:“小主,小主您醒醒,老奴伺候您上床榻歇息,此時可睡不得,省得受了風寒。”說話間,胡嬤嬤隻感喉部陣陣不適,低頭一看,燃燒己盡的信箋在地下冒著少許的黑煙。胡嬤嬤不疑有他,抬腳踩了踩信箋,繼續輕喚著銀雪。

連喚幾聲,卻不見銀雪回應,胡嬤嬤有些奇怪了,也不知是心中著急的緣故,竟然感覺氣悶非常,不由得提高嗓音呼道:“小主,小主您快醒醒,如今秋夜甚寒,您還是回床榻上歇息吧。”

銀雪依然動也不動,胡嬤嬤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當下顧不得不敬,著急的猛搖著銀雪的雙肩,急急相喚:“小主,您這是怎麽了?可不要嚇老奴才是,小主!”

一動不動的銀雪如昏死過去一般,胡嬤嬤驚駭的再無往日的沉著,向著寢宮外大聲急呼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小主厥過去了!王定豐,快去請張太醫!快!”

胡嬤嬤一陣高呼,寂靜的逸心宮頓時亂作一團,並未值夜早己歇下的碧螺與景丹,急忙披上外套,一麵扣著衣襟處的紐扣,一麵快速向寢宮奔來。

景丹、碧螺二人剛入寢宮,便發現寢宮內空氣悶燥不堪,忍不住輕拍著胸口急言道:“這是什麽氣味,怎得讓人如此難受!?”景丹一麵言語,一麵奔到窗口推開窗欞,讓室外的空氣流動入內。

這時張太醫也快步奔了進來,剛一進寢宮,便立即大驚失色的呼道:“寢宮內為何會有鵝兒花的氣味?”隨即下意識的掩著口鼻,急聲言道:“快,快將小主抬出寢宮透透氣,鵝兒花可是大毒啊!逸心宮內怎能有此毒物存在?”

“啊?大毒?”眾人雖不懂何為鵝兒花,但大毒是何意思卻是懂的,當下顧不得多問,連忙手忙腳亂的將銀雪往寢宮外抬去。突然,碧螺驚恐的急呼道:“啊!不好,小主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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