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九十八章 聚審養心殿三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5865

張水祥麵色如土,伏地連連叩首,口中急急的言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虛長小朱子幾歲,長久以來奴才將小朱子當作兄弟一般。奴才怎會傷害於他,而且今日飲酒初始,奴才己先幹為盡,小朱子僅僅淺酌一口。倘若酒中有毒,也是奴才先一步中毒。怎會小朱子有恙,奴才卻毫發無損。這當中定然有人陷害奴才,欲陷奴才於不義,請皇上明鑒啊!”

張水祥越說越是悲愴,言及最後竟然聲淚俱下,眼淚如洪水抽閘般洶湧而出,在場者不禁被其悲傷的情緒感染。就連銀雪也生出一種是否錯怪了張水祥的錯覺來。

而小朱子則更加堅定的相信了張水祥是冤枉的,當即手足並用向前爬行,至與張水祥並列的位置,對皇上磕頭言道:“奴才請皇上明查,奴才相信張公公斷然不會對奴才不利,此事必定另有隱情。”

張水祥精湛的演技令喜妃異常滿意,麵色也略緩了不少,當即跪下對皇上言道:“回皇上,臣妾心中有疑?”

“愛妃有何疑問,但說無妨。”皇上應允。

“皇上,小朱子乃內務府執事,自行宮初建始,便被調往行宮任差。直到此次才隨聖駕同回皇宮,與玉瓊宮更是從無交集。今日為何蕊妃會如此關心小朱子?聽說適才在涼亭小朱子身子不適,玉瓊宮的總管太監薜承領引宮人,親自護送小朱子前往玉蕊宮中,並請來張太醫診脈。蕊妃如此熱心,是否太過異常了?”

喜妃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扭頭瞪了麵色微變的蕊妃一眼,繼續頜首對皇上言道:“多年來,蕊妃與臣妾向來不和,無論大小事宜均是處處針對臣妾。此次下毒之舉,臣妾不得不懷疑有人妄圖陷害臣妾及宮人,伺機對臣妾不利。”

喜妃言辭犀利,矛頭直指蕊妃,不僅推掉了張水祥的嫌疑,還乘機擺了蕊妃一道,往她身上安了個汙陷之罪。

“哼,喜妃果然好口才,竟然能將黑色說成白色。”蕊妃聞得喜妃竟然顛倒是非黑白,立即接過話去言道:“皇上,張水祥當時攜帶的酒壺,此時還在臣妾宮裏,皇上可派人前去取來,請太醫查證壺中是否有毒,此事便一清二楚了。”

喜妃聞言並未鬆懈,扭頭對蕊妃陰陰的言道:“蕊妃,你也說了,張水祥攜去的酒壺一直擱在你宮裏。如今己過去如此長的時間,即使壺中無毒,恐怕也變得有毒了吧?此時再采集壺中酒水驗證,足以讓人信服嗎?”

“嗯,喜妃此話倒有些道理。”喜妃言畢,皇後微微點頭,滿眸皆是讚同的神情。

張水祥拒不認罪,而喜妃更是反咬蕊妃陷害其下毒,事件突然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滿以為可借機給喜妃下絆子的蕊妃,萬沒料到喜妃一盆髒水不偏不倚的潑向自己。

此時就連皇後也信了喜妃幾分,蕊妃頓時神情顯的有些狼狽起來,氣急的對蒙在鼓裏的小朱子喝道:“你這個蠢奴才!本宮好心救你一命,你去幫著害你之人置疑本宮。你仔細想想,適才入玉瓊宮後,除了服下張太醫開出的催吐湯藥,本宮及宮人可有讓你服過其他物事?”

小朱子抬眸滿麵茫然的神情,少作回憶後對蕊妃言道:“蕊妃娘娘說是,奴才入玉瓊宮後,的確未服過其他物事。”言及此處,仍舊不太死心的看了張水祥一眼,怯怯的言道:“可是可是那酒,張公公也飲下許多,不可能會有問題才是。”

正在此時,伏首久不言語的張太醫恭聲言道:“回皇上,可否容臣替張公公把脈?”

皇上雖不解張太醫意欲何為,仍舊應了下來:“準。”

對於醫理之術,喜妃一竅不通,而對張太醫為何會突然提出給張水祥診脈更是不解,但心中卻隱隱感到有些不妙。皇上既己應允,喜妃也不便說道什麽,隻是極為不滿的向多事的張太醫瞪了一眼,氣悶的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宮人們機靈,在李忠慶的示意下,搬來一方紫檀小幾置於殿堂正中,暫時用作張太醫診脈的撫案。

張太醫上前幾步在撫案前盤膝而坐,對張水祥言道:“張公公請。”

張水祥無奈,上前張太醫對麵隔幾而坐,極不情願的將手腕置放在小幾上。

殿堂之內頓時一片寂靜,帝、後高坐於上,眾嬪妃兩側靜坐,眾人的注意全力集中的張太醫與張水祥身上,誰也不知診脈之後會有何答案。

張太醫從醫多年,雖然眾主圍繞四周,卻並不受其所擾,隻見他探手輕搭在張水祥的脈門,雙眼微閉靜心審起脈來。

張水祥便不似張太醫那般沉著,隻見他神色極為不安用餘光瞄向喜妃,同時輕擱在小幾撫案上的手腕也輕微的顫抖著,他實在不知張太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而且作賊心虛,心中著實有些惶恐。

片刻之後,張太醫抬起眼簾終於診脈完畢,起身麵對帝後伏身言道:“回皇上,微臣適才診得張公公體內虛浮氣息上湧,且脈動時急時緩隱有兩鼓互力在暗相搏鬥。而且若微臣判斷無誤,張公公此時心裏可有欲嘔之感?”

此話倒是真真的說到了張水祥的心坎裏,也不知是心虛之故,還是殿堂內人數太多氣悶之故,此時張水祥心中倒是真的有些惡心想吐。正欲回話,餘光卻瞄得喜妃冷眸精光乍射,張水祥本己到嘴邊之言,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故作神情輕鬆的言道:“回皇上,奴才此時心中舒暢,並無欲嘔之感,看來張太醫診脈並不太準。”

“哦?”皇上淡淡望向張太醫言道:“張太醫,適才你堅持為張水祥診脈,可是有何玄機?”

“回皇上,微臣診得張公公脈動時急時緩且有”

皇上見張太醫又打開了學究派的話匣子,不由龍眉緊擰打斷言語言道:“張太醫,醫理學說不必一一向朕回稟,你隻需言及重點即可。”

顯然皇上對張太醫那套晦澀難懂的醫理學說甚感無趣,此時他唯一關心的隻是張水祥是否真正下毒加害小朱子,若是肯定,那下毒事件之後是否另有隱情。

“臣遵旨。”皇上對自己學究之言毫無興趣,讓張太醫有些汗顏,急忙挑重點言道:“臣從脈相診得,張公公之所以酒後無中毒跡象,是因其在事前服用了大量的解毒藥劑之故。但此解藥僅是暫時壓製住生附子之巨毒,稍後一正一邪兩股藥性會在其腹中糾纏。事者必然會有嘔吐的症狀,將體內暫壓之毒全數吐出方可達解毒之功效。”

“朕明白了。難怪適才你問張水祥心中可有欲嘔之感。”皇上恍然大悟微微點了點頭,頓了頓看向張水祥,見其麵色並無不妥鎮定自若的伏首堂下,不由言道:“不過此奴才,並無欲嘔之象,由此可見他事前並未服下解藥。”

“非也,非也。”張太醫緩聲繼續言道:“臣從醫多年,從未曾錯斷脈相,適才臣探得張公公體內兩股氣息相衝,定然是錯不了的。”張太醫神色嚴肅極其肯定的言道。

聞得此言,一旁伏地不語的小朱子也滿眸疑惑的望向張水祥,複爾對張太醫言道:“張太醫,您所言可是真的,難道張公公果真”顯然這一事實讓他很難相信。

“本太醫所言句句屬實。”張太醫義正嚴辭的對小朱子言道,同時雙手抱拳遙遙向上一揖繼續言道:“聖上在此,本太醫若有半句虛言,豈非欺君?”

張水祥此時麵色越發難看,顯然張太醫之言讓他心中忐忑難安,心中翻騰作嘔之感更盛,但明麵上還必須裝作無事一般,個中煎熬實在是讓他難以言表。

張太醫的種種言行表明,他並不會對張水祥有絲毫包褊,喜妃此時再也按捺不住,對張太醫怒聲喝斥開來:“哼!無良庸醫!竟敢在皇上眼前信口雌黃。張水祥分明神色正常並無不妥之處,你卻妖言惑眾胡言亂語,分明是故意與喜瑤宮作對。說!你是受誰人指使與本宮作對?”

喜妃怒聲斥責,張太醫卻神色淡淡並不理會於她,而是對皇上施禮繼續言道:“回皇上,照時辰來看,此時張公公腹中之毒己受藥物催促,不可再刻意壓製,勢必嘔吐而出方可。若人為刻意壓抑嘔意,恐怕”張太醫說到此處故意停了下來,回頭別有深意的看了張水祥一眼,繼續言道:“恐怕過了時辰,毒素被肌體全然吸收。到那時,任是仙人也回天乏力了!”

張太醫語音剛落,張水祥便雙眸圓瞪,麵色頓呈灰白,極為失態的一聲輕呼:“啊!”呼聲未落,突然臉色大變,雙手猛然掩唇,兩腮圓圓鼓起,顧不得向皇上施禮告退,便起身向殿外狂奔而去

不多時,殿外隱隱傳來張水祥連接不斷頻頻作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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