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六十六章 鳳儀宮審訊三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6344

吟秋神色驚慌的一陣急喝,喜妃嬌好的麵容上,一絲詫色稍縱即逝,很快便恢複平靜,鎮定的對吟秋言道:“作什麽大驚小怪的,定是皇後娘娘喚本宮前去品茗敘話,如此高聲呼叫當真是亂了規矩!”

喜妃如此迅速進入狀態,一旁的顧嬤嬤笑了,老皺眸子裏狡光閃爍,順勢上前輕攙著喜妃言道:“娘娘,老奴伺候娘娘同去鳳儀宮可好?”

吟秋適才在殿外伺候,自然不明白喜妃與顧嬤嬤唱的這一出,此時見她二人神色如常麵色無憂的戲說著品茗敘話的言語,頓時糊塗了,愣愣的言道:“娘娘,您、您忘了嗎皇上此時宣您入鳳儀宮,定是因為翠竹之事”

話音未落,喜妃眸子裏露出一絲陰寒,定定的瞪視著吟秋,一字一頓的言道:“翠竹?這婢子不是一直在沁蘭宮珍貴人身邊伺候嗎,本宮近日甚少出宮,何時見過名婢子?”說到此時,聲調故意上揚,揚了揚眉梢,頗有深意的對吟秋詢道:“吟秋,難不成你見過這名婢子?”

吟秋神色一滯,腦子裏繞了幾道彎,立即明白主子的意思,當即極為配合的笑了笑言道:“回娘娘,珍貴人近日來宮裏走動的少,奴婢也有很長時日未曾見過翠竹了。”

喜妃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理了理衣裙,偑戴著琺琅鎦金指套的尾指高高翹起,淡定從容的從左側衣襟玉扣邊,將輕係在玉扣絞絲絆的絲絹摘在手裏,習慣性的拭了拭下額處,對吟秋繼續言道:“本宮這就去鳳儀宮裏陪皇後娘娘品茗敘話,宮裏的事務你應當知道怎麽安排才妥。吩咐下去,若有人問起是否見過翠竹這名婢子。大可直說,見過就見過,未曾見過就未曾見過。若是胡言亂語胡亂編排,本宮定會割了他的舌頭!”

喜妃語調雖然淡淡無奇,但是看向吟秋的眼神卻頗為犀利,吟秋跟隨喜妃多年,喜妃話中之意,自是全然明了。立即蹲跪而下朗聲應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言畢,吟秋快步退了下去。

張水祥見喜妃抬步向外走去,也不理會自己,有些遲疑的詢道:“娘娘,奴才當如何而為?”

喜妃在顧嬤嬤的攙扶下,向著殿院裏擺放的鳳輦走去,頭也不回的言道:“回去換身幹爽的身裳,該做什麽便做什麽去,我喜瑤宮的管事公公就得有個管事公公的模樣,不可失了本宮的顏麵。”

張水祥埋首看了看適才被喜妃盛怒時,一碗茶水傾潑而下,己然濕透了衣裳,當即叩首謝恩退了下去。

喜妃的鳳輦不急不緩的來到了鳳儀宮。恰巧見蕊妃的鳳輦也隨後而至,喜妃沒好氣的冷哼一聲,並不搭理蕊妃,二人早已勢成水火,如今索性連明麵上的功夫也懶得做了。

蕊妃也不以為意,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在宮婢玉珍的攙扶下,昂首步入正殿。

喜蕊二妃不約而同的先後入殿,分別對高坐主位的皇上皇後恭身叩拜,做足禮數後,得皇上應允分別向著一側次座走去。

“今日眾妃齊聚鳳儀宮,倒是難得的熱鬧。”皇上淡淡的掃了一眼不請自來的蕊妃,隨意的言道。

蕊妃起身微嗔的言道:“皇上,宮裏出了如此大事,淳靜公主也飽受驚嚇,您可得為錦嬪作主,為淳靜公主作主啊,定不可放過一些濫用私刑致人性命之人。”言畢,蕊妃故意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喜妃。

喜妃微惱,麵色越發難看本欲反唇相譏,身後的顧嬤嬤卻自喉間輕嗯一聲,暗示其沉住氣,喜妃隻得悶悶的將頭調向一旁,不予理會蕊妃的挑釁。

此時,喜妃才意外看見次位上穩穩坐著久未露麵的嫻妃,眉宇間不由顯出一絲異色,笑言道:“嫻妃姐姐安好,多日不見嫻姐姐,妹妹倒真有些掛念了。”

嫻妃此時正手持茶盞淺飲一口,對喜妃的招呼置若妄聞,隻顧埋頭繼續品茗。喜妃當著眾人的麵,碰了個軟釘子,神色顯的極為尷尬,卻不便發作隻得訕笑著,端起身旁的茶盞掩飾著心中鬱火。

嫻妃對喜妃淡薄的神情皇上並不以為意。於他而言,身旁的女人偶爾爭風吃醋或是私下搞些爭寵的小動作,若不涉及大案要事並未違反後宮法則,也就無傷大雅,位居高位空寂之時,俯瞰著後宮女人為討好自己而刻意邀寵,皇上便會生出一種莫名的快意。

場內氣氛僵硬,嫻妃身旁的伺婢玉蓉輕聲提醒道:“娘娘,喜妃娘娘正在與您說話呢。”

嫻妃這才緩緩放下茶盞,涼薄的抬眸掃了一眼喜妃,淡聲言道:“喜妃如今越發光彩照人,本宮都快認不出來了,適才本宮想些事情略微走神,倒是怠慢了喜妃,還望喜妃見諒才是。”

“嫻妃姐姐哪兒的話,這些小事妹妹怎會與您計較。”嫻妃一口一個本宮,讓與之同屬妃位的喜妃心中甚為光火,隨意敷衍幾句,也不再與之說話了。

皇上看著堂下眾嬪妃一陣寒暄,倒是把正事給晾在了一旁,有些不滿意的微微一咳,龍眸環掃殿內,頓時眾嬪妃一片寂靜,目光終於投向了伏在地上的珍貴人身上。

“珍貴人,此時喜妃己入正殿,你將適才所說之言再重複一次。”皇後見場麵靜了下來,對珍貴人輕聲詢道。

“是皇後娘娘。”珍貴人不敢抬頭,頜首顫聲繼續言道:“昨日臣妾曾遣翠竹前往喜瑤宮裏走動,將皇上禦賜的翡翠手串與翡翠花瓶轉贈予喜妃娘娘。然後翠竹便一夜未歸。”

珍貴人言畢,皇後看向喜妃言道:“突然宣你入鳳儀宮敘話,想來喜妃心中是明白本宮想知道些什麽吧?”

喜妃不動聲色起身向帝後略一福身,應道:“臣妾適才從喜瑤宮裏一路行來,途中聞得宮人們提及梅林裏發現一具女屍,好象是珍貴人身邊的侍婢翠竹。臣妾原本還在替珍貴人惋惜,可此時珍貴人如此一說,臣妾倒是感到不解了。”

“哦,有何不解之處,喜妃道來?”皇後詢道。

喜妃緩步行到珍貴人身邊,目光冷冷的看向她,顰眉言道:“珍貴人,你何時派翠竹前往喜瑤宮裏走動過?本宮昨日並未出宮半步,從頭到尾都未見到翠竹的影子,這話你是從何說起的呢?”

珍貴人見喜妃並不承認見過翠竹,倒是有些急了,也顧不得怠憚於她,抬頭應道:“喜妃娘娘,昨日翠竹來您宮裏走動,您是知道的。今晨臣妾前來宮裏問安,還特意詢問過娘娘,您還說”

珍貴人還要繼續往下說,喜妃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言語,言道:“今晨你來喜瑤宮裏問安,隻字未提翠竹之事。若是翠竹昨夜未歸,你不迅速知會內務府查辦,倒是閑逸的前往本宮宮裏問安。如此舉動,難道不讓人費解嗎?”

喜妃一番強詞奪理,竟令珍貴人一陣語塞,此時當著帝後的麵,她又怎敢說自己是為了承寵之事,故意去向喜妃請罪的呢?

原本心思就不重的珍貴人,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應對了,顆顆冷汗又從額間浸了出來。

皇後見狀語氣頗重的對珍貴人微喝道:“珍貴人,你意敢當著皇上的麵胡言亂語。罪同欺負,你可擔當的起?”

珍貴人徹底慌亂了,汗滴順延流到眼眶裏,眼眸頓感痛澀不己,急忙從懷裏掏出絲絹一麵輕拭眼眶一麵急聲應道:“皇後娘娘,臣妾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君啊,臣妾昨日的確讓翠竹去了喜瑤宮裏。隻是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臣妾是真真的不知道了。”

皇後見珍貴人一麵擦拭淚花,一麵悲聲回話,麵露一絲不忍,沉聲言道:“難不成是翠竹出宮後遭遇不測?”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珍貴人得了台階豈有不下之理,急忙點頭言道:“這倒不無可能,沁蘭宮地處僻靜遠離喜瑤宮,當時翠竹出宮時,己近酉時,天色己暗了些許。再加之翠竹又攜帶著甚為珍貴的翡翠花瓶與手串,想來是有宮人見財起了歹意,才會劫持財物後殺人滅口。”

正在此時,一旁久不開言的皇上終於聽不下去了,冷硬的言道:“荒唐,宮中守衛森嚴,隨時有禦林軍巡邏,怎會有歹人劫財滅口一說。珍貴人,你當朕的皇宮,如民間的街口集市一般毫無警戒安全可言嗎?”

珍貴人聞言向後略微縮了縮脖子,頭也不敢抬,吱吱唔唔的言道:“皇上,臣妾隻是猜測”說到最後,聲調淡若蚊鳴幾難欲聞。

皇後側身對皇上低聲言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近日臣妾聞得,宮內有的奴才在閑逸之時,用賭錢來打發時光。本宮近日正在徹查此事,不想今日便發生了翠竹的命案。臣妾剛才還在琢磨,或許是有的奴才輸紅了眼,才會見財起異犯下大錯。珍貴人之言倒也是不無道理的。”

“嗯?竟然有此等事情?”皇上意外的看了皇後一眼,好似並不太相信。

正在此時,李忠慶手中托著一本白色的冊子前來回報:“回皇上,宮婢翠竹的屍身,經驗屍官先後三次詳驗,此時己查驗完畢。現呈上驗屍官的驗屍匯冊,請皇上過目。”言畢,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白色匯冊遞了上去。

皇上接過匯冊細細翻閱,最後一排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禁輕聲念了出來:“女屍右手指縫有少許皮肉細屑,左手指縫處有一小段錦藍色錦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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