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為妃之道

月芽依依

第四十一章 胡嬤嬤盛怒

書名:重生之為妃之道 作者:月芽依依 字數:6122

“哦?”銀雪仰起掛滿水珠的俏臉不解的看著胡嬤嬤。嬌嫩的肌膚經冷水洗浸,竟然透出一抹健康的紅暉,更顯水潤細膩了。也不知何時開始,銀雪竟然不似最初那般怯冷,清晨冷水潔麵沐手後,竟感覺有種暖烘烘的感覺。

“嬤嬤此話何意,奴婢進宮自然是伺候主子來的。”銀雪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水珠從指尖撒出,在晨光中閃著剔透瑩澤的光亮。

“哼!你還知道你是進宮伺候主子來的。本嬤嬤還以為你是進宮當主子來的,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哪裏是婢子的模樣。”胡嬤嬤鄙夷的言語,一麵將碩大的木墩子抱來放在院子中央,準備開始劈柴。

這大木墩子是劈柴用的,原本一直擱在院中並無不妥,但是胡嬤嬤卻說夜間露重,木墩子長期吸收露氣,容易腐壞。因此一直堅持每夜抱上台沿上避露,每日清晨再抱到院中劈柴。

想當初,陸銀雪每一次看見,胡嬤嬤竟然將這大木墩子輕鬆的搬上搬下時,直驚的咂舌不止,連連追問胡嬤嬤是否懂得武功,否則怎會如此力大無窮。而胡嬤嬤僅一笑了之,並不多言。

“奴婢這等卑賤身份之人,哪裏有當主子的福份。”銀雪聞得胡嬤嬤這樣說話,有些心虛的輕聲言語道。

胡嬤嬤掄起手裏的鐵斧,劈開一塊厚木,隨口問道:“也不盡然,照本嬤嬤看,你這小模樣,若是不進宮。嫁個富豪人家倒也有些福份可享。你父母怎舍得將你送來宮裏當粗婢,你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胡嬤嬤雖是隨口一問,但是此話問出口後,卻停下了手裏的活計,不大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銀雪,好似對其答案分別關心一般。

“我”銀雪原本想說自己摔傷了腦子失去記憶,但是思緒一轉,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家住濟洲古山鎮的莫家村,距離京都武安城有五百裏的路程。家中還有父親與弟弟。”

其實這是玉丫兒家的地址,說到此時,銀雪心裏一陣刺痛,一想到玉丫兒的父親與弟弟,也許己經遭了喜妃的毒手而不在人世,自己卻無力相助,心裏便如傷口裂開一般,痛的呼吸都不順暢起來。禁不住,臉上也露出傷痛的神情。

“哦?濟洲古山鎮莫家村?”胡嬤嬤默念著地名,語氣裏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失望,隨即又如同想起什麽一般,詢道:“不對啊,既然是莫家村,怎得你姓陸而不姓莫呢?”同時小眼眨巴閃亮,企圖從銀雪的回答中逮住一絲破綻。

銀雪稍遲疑,淡聲言道:“嬤嬤不知,雖是莫家村。隻是因為村是大部份人姓莫。但也有少數外姓之人,我們陸家便是莫家村的外姓之一。”

見銀雪說的有鼻子有眼,胡嬤嬤也不再懷疑,低聲自語道:“難道這世間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嬤嬤您說什麽?”銀雪聽不真切,追問道。

胡嬤嬤並不回答,見銀雪眉宇間一抹憂傷之色,話鋒一轉粗聲問道:“這是怎麽了,本嬤嬤隨意問你幾句而己,怎顯的如此悲傷。倒如同本嬤嬤觸了你的痛處一般。”

“哦,不怪嬤嬤。是奴婢思念家人之故。”銀雪急忙擺了擺手,隨即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暫時忘記失去丫兒之痛,命令自己堅強起來。

胡嬤嬤不再問話,掄起斧子發泄似的劈在木柴上,又再恢複了惡狠狠的語氣,對銀雪吼道:“傻愣著幹什麽!快把劈好的柴火拾掇好,否則別想吃飯!”

銀雪對胡嬤嬤的喜怒無常也己經習慣,急忙開始忙活起來。好在胡嬤嬤雖然時常對她惡言相向,但是卻並未照顧嬤嬤的吩咐,給她少吃少穿。雖然柴房的日子髒點累點,倒還不至於餓肚子,二人之間更無勾心鬥角。

胡嬤嬤有何不滿,總是大聲吼罵而出,吼過罵過之後,便又會如無事一般,該幹嘛幹嘛。與這等心思大咧之人相處,銀雪反倒感覺更為輕鬆。時間一久,倒對胡嬤嬤生出少許的好感來。

日子悄然而逝,轉眼間銀雪調往柴房己有月餘,隆冬己盡,初春將至。這日銀雪途經梅園去井口拎水,滿園紅梅怒放,遠遠看去紅豔豔一大片,使得銀雪心情也好了許多。興奮的折了幾枝紅梅帶回柴房,胡嬤嬤剛劈完柴,正在將地上散亂的柴塊收拾成捆,以便送往小廚房。

“胡嬤嬤,你看看這紅梅開的好豔麗,銀雪特意折了幾枝回來,插在你房裏可好?”銀雪對胡嬤嬤的冷麵惡語並不在意,剛一放下水桶便興奮的揮舞著手裏的紅梅。

胡嬤嬤瞪著銀雪一眼,不耐煩的言道:“隨你去。嬤嬤我可沒有賞花的這些個閑情雅致。”雖然胡嬤嬤並無好臉色,但態度相較以前而言卻己經好了許多。

銀雪笑了笑,快步走入胡嬤嬤的房間。別看胡嬤嬤麵容醜陋常著粗衣麻衫,但是房間裏卻布置的井井有條,桌麵地上皆是一塵不染。雖然家什床褥己經褪了色,卻是洗滌的相當整潔。

銀雪入房環顧四周,臨窗的桌麵上並無可供插花的器皿,失望之餘,卻意外發現胡嬤嬤的床榻小櫃邊擺放著一盞精致的瓷瓶,瓶身畫著一位姿色頗佳的俏麗女子,輕蹲在地,伏在一位婦人的膝頭,正麵帶嬌憨之色的在撒歡。從衣著上來看,婦人並非俏麗女子的母親,但二人神情卻如同母女般親熱。

銀雪看的有些失了神,畫麵生動栩栩如生,裏麵的人物好似隨時會活過來一般。心中一喜,沒來由的對此花瓶生出一絲親切感,急忙放下手中的紅梅,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捧在手心,喜滋滋的揚聲對胡嬤嬤言道:“嬤嬤,您床頭的花瓶好精致,銀雪盛水,用作插花可好?”

言畢,便抬腿向房外走去。正在此時,院落裏卻傳來柴塊落地的雜亂聲,胡嬤嬤高聲怒罵的聲音也由遠而近:“死丫頭,不得動此花瓶。快放下!”

銀雪剛邁出房門,胡嬤嬤快速衝了進來,二人猝不及防迎麵大力的碰撞在一起,隻聽得一聲瓷器的碎裂聲,銀雪手裏的花瓶己落在地上,裂碎成片。

與此同時,胡嬤嬤發出如母狼喪崽般的哀嚎,雙眸瞪的通紅,一步一步的逼近陸銀雪,眸子裏射出來的凶光,讓銀雪從心底裏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怯意。

自從認識胡嬤嬤以來,雖然她時常發火,但是陸銀雪卻從未見她神情如此可怕,本就不大的眼眸噴出熊熊怒火,眼角處的那條刀疤,顯的猙獰不堪。

陸銀雪開始害怕了,顫抖著嗓音看著一地碎瓷,手腳無措的一麵後退一麵哀求道:“嬤嬤,您別生氣。銀雪不是故意的,嬤嬤,您息怒,銀雪一定賠您”

不等銀雪說話,胡嬤嬤大手一揮重重的耳光搧來,陸銀雪隻感覺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眩幾乎厥了過去,腳下踉蹌著後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閉上雙眼穩了好一陣子,才舒過氣來。

胡嬤嬤力大無比,即使她僅用五分力氣,銀雪嬌弱的身子也是受不了的。

“嬤嬤,您打我?”陸銀雪傻了眼,以前胡嬤嬤無論發多大的火,怎樣惡語相向,都從不曾對她動手,今日卻如此用力搧來,可見她是動了真怒。

“賠?你怎麽賠?你拿命賠也不夠!”胡嬤嬤咬牙切齒的喝道,大步上前如抓小雞似的一把拎著銀雪的領口,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正在此時,房外傳來顧嬤嬤的說話聲:“怎得院裏無人,人都到哪兒去了?”說話間,顧嬤嬤己經邁入房裏,見胡嬤嬤盛怒模樣,略微愣了愣,詢道:“這是怎麽了?這賤婢子可是惹胡嬤嬤你生氣了?”

胡嬤嬤怒氣難平的狠聲言道:“顧嬤嬤,勞您回稟娘娘,讓這婢子滾,老奴不願見到她!”

陸銀雪在胡嬤嬤手裏受折騰,原本就是顧嬤嬤想要的效果,此時見她惹惱了胡嬤嬤心裏隱隱倒有些高興起來:“胡嬤嬤,娘娘可是有言在先。不必對此賤婢客氣,若對她有不滿之處,盡管收拾便是。”

說話間,顧嬤嬤興災樂禍的上前,一把擰著銀雪的耳朵用力一揪,對胡嬤嬤言道:“這賤婢子肉賤,正欠收拾。娘娘讓她來柴房,原本就是讓她學規矩來的。胡嬤嬤不必客氣。”

言畢,顧嬤嬤再次加大手中力道,銀雪痛的尖叫起來,欲用力掙脫胡嬤嬤抓在領口的雙手,卻隻聽布料撕裂的聲音,因為用力過猛,領口被拉出一道裂口,頸肩處如玉的肌扶也露出了一大片。

胡嬤嬤凝眸一看,神色驟變,手裏一鬆,一把抓著顧嬤嬤的手臂微一用力,急言道:“顧嬤嬤,你老歇著。此婢子老奴回頭好生收拾便可!”

顧嬤嬤被胡嬤嬤擰的直裂嘴,嗞嗞作響的言道:“哎喲,胡嬤嬤,你這力道可別用在本嬤嬤身上。本嬤嬤可是吃不消的!”

胡嬤嬤見自己一時情急弄痛了顧嬤嬤,急忙鬆手歉意的言道:“老奴失手了。不知顧嬤嬤有何吩咐?”說話間,胡嬤嬤卻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站在狼狽不堪的銀雪到跟前,將其與顧嬤嬤間隔開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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