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男友養成記

納蘭朗月

078 同舅爺的關係

書名:反穿男友養成記 作者:納蘭朗月 字數:6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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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手臂支在她耳畔,身體懸在她上方,雙眼如最濃黑光潤的墨玉,能將人深深吸進去。

“咕……”蘇嘉覺得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大得嚇人。這是床……床咚嗎?

她一動不敢動,直挺挺地躺著,僵得像一具屍體。青枚低頭,幾縷烏發落下來,涼涼地在她臉上掃過。

這樣的角度使驚人美貌更具衝擊力,蘇嘉瞳孔微微放大,像是被嚇壞了,直愣愣地由著他一分一分靠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觸一下。

緊接著他迅速翻身下床,背對著她道:“還是有些發熱,我去取藥,你將衣服換了。”蘇嘉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寢衣又黏又膩,顯然是發燒的時候出了太多汗造成。

青枚走後便再沒回來,是女侍衛端來了湯藥,看著她吃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嘉滿嘴苦味,因央她道:“給我一杯熱水啊,然後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女侍衛眼睛一亮,轉身倒了杯溫熱的清水給她,見她縮在被褥裏,小口喝著水,迫不及待地發問:“你同舅爺是什麽關係?”

“舅爺?”蘇嘉愣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潞王妃的兄長,可不就是她家舅爺麽。她盤算了一下青枚同自己的關係,“他長得像一個人。”

這算什麽回答?女侍衛雖然話不多,卻有著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等下文。蘇嘉猶豫一下,慢慢道:“我起先覺得,你家舅爺看上我的腳了……”

話音未落,有什麽東西“啪”一聲砸到了窗上,然後是青枚冷冷的聲氣:“你再胡說!”

“不過我現在知道是誤會啦,”她話頭轉得可真快,女侍衛默默記下這一招,“你家舅爺這樣豐神俊朗的人,怎會是個戀足癖呢?”

“那究竟是什麽啊?”女侍衛身負王妃之托,將打探八卦做成了一份差事,也算是事業有成了。

湯藥裏頭含有安神的成分,蘇嘉喝完水,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話音都有些模糊了,“大概他覺得我有點像阿綺吧……”

她與蘇綺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但又實實在在存在的相似之處,若是青枚同原著中的濮陽一般,對蘇綺情根深種,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一再救她也是說得通的。

女侍衛見蘇嘉睡著,給她蓋好被子,熄滅油燈,端起藥碗走出房間關上門。

隔壁,男侍衛正開著窗,熱情邀請樹梢上迎風而立的青年:“舅爺,天寒地凍的,若不嫌棄,來屋子裏暖和暖和。”

青枚搖搖頭,示意他關窗:“無事,你辛苦多日,先行休息便是。我在此守著。”

做侍衛的晚上得時刻警醒著隔壁動靜,的確睡不好。平日裏在潞王府還有同僚輪值,這一路上隻有兩個人,能有一晚什麽都不用牽掛的休息,的確是意外之喜。

“多謝舅爺體諒!”侍衛抱拳,拿起酒囊隔空扔給他,“舅爺嚐嚐這個,恕屬下無禮了。”見青年接住酒囊對他舉舉手,關了窗回來睡下,心道舅爺這樣癡心,真是極為罕見的男子啊。

男侍衛是粗人,想不到什麽風雅的語言來形容內心澎湃。女侍衛則挑燈疾書,在報給自家王妃的書信上大肆渲染“借酒澆愁愁更愁”“為誰風露立中宵”雲雲。

次日蘇嘉不得不留在客棧養病,受她所托,潞王府的男侍衛獨自前往蘄水縣,尋找她藏在周家宅子裏的東西。“事關重大,定要拿到這幾樣東西才是!”

侍衛領命而去,蘇嘉回頭看儼然將她的房間當作自家的青枚:“你不是去秦夫人那裏了麽?”濮陽的母親秦桑住在蘇州,是“唯我堂”在江南最重要的人物,同時也是最不穩定的那一個。

青枚眉眼有些冷:“我隻需喊一聲母親,再表明唯我堂想要殺我便好。”秦桑也想殺濮陽,可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她自己可以殺,卻不應該死在兄長手中。這便足以挑起傲慢多疑的秦夫人的怒火。

涉及身世,他不想多談,轉而問:“你……近來可好?”

“很好呀。”蘇嘉答得飛快,隨即反應過來,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啊~阿綺也很好。她現在明白自己想要什麽……潞王府快要關不住她的翅膀了。”

她目色中隱隱同情與憐憫令他黑了臉:“阿綺好便是好,你這般看我做什麽?”

蘇嘉一臉“我明白,我理解,你不用解釋”,歎道:“阿綺的腳步太快,終有一日潞王會厭倦追趕她的日子。那將是她最困難的時候,你不要放棄她啊。”

總有一天蘇綺會覺醒,感受到來自男權與君權的壓力,她一定會做出反抗。李豫若不能跟上她,便一定會對妻子無休止的追逐感到厭倦。蘇嘉的到來提前催化了這一過程,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便隻有青枚能直麵潞王的勢力,同蘇綺並肩作戰了。

但願他與原著中濮陽的軌跡不同,能夠帶著蘇綺擺脫那糟糕的命運。畢竟如今一切都與原著大不相同了。

青枚嗤笑:“她是我妹子不錯,潞王與她怎樣,又與我何幹?”這人的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不是誤會他戀足,就是誤會他戀慕蘇綺。他都提示得那樣明顯了,她竟還看不出來麽?

思及此,隻覺心頭酸痛,澀聲道:“日後莫要再提此事。”頓了一頓,又補充道,“阿綺不會陷入絕境。”

《綺羅碎》原著中,天華帝死於刺殺,李豫亂中承諭即位。早在幾年前他便阻止了那場刺殺,天華帝不死,潞王便無法即位,蘇綺也不會被各方虎視眈眈的勢力逼得與他離心,最終陷入絕境。

這些事情卻無法解釋給她聽,因為他現在“青枚”這個身份,是不應該知曉劇情的。

見他神情沉鬱,蘇嘉再不敢多說了。她隻能適當提醒,若是說出來全部未來,豈不是要搞砸一切?

兩天後,前往蘄水的侍衛回來複命,道是沒有找到她要尋找的物品。對此蘇嘉早有預料,她藏得並不隱秘,按說財物衣裳之類被找到便罷,那隻保險箱卻是暴力無法打開的,藏得也深,應該還在才是。

侍衛:“我觀周家老爺神色閃爍,顯然是知曉什麽內情。”言下之意,隻怕是周家昧下了她的東西。

青枚一皺眉:“是要緊的東西?”

“很要緊。”那枚無法估量價值的銅牌,樂遊的武器,還有她的糖……“我親自去要。”

她曾替周蘭娘送死,周家若要吞沒她的東西,須先問過她是否答應。

如今蘇嘉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她身體底子不錯,那日先是累著,後來又添了一層心病,才終於撐不住了。養了幾天,恢複了好精神,幾人便商議再次前往蘄水縣,這一次蘇嘉要親自去。

“你果真沒有別的事情了?”蘇綺那裏忙著打擊唯我堂分散各地的勢力,正是用人之際,身為兄長的他卻盤桓在此,真是令人費解。

青枚冷冷道:“你若是想親眼看著唯我堂滅亡,就跟著我。”轉而問起“風月情濃”心法的細節。蘇嘉在這點上不敢馬虎,唯恐他步上原著中蘇綺後塵,故而但凡明白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馬車搖搖行去,兩人探討著這門頂尖的心法,倒也和諧,再沒出現蘇嘉口無遮攔惹他黑臉的情形,他也再未像那天晚上一樣離她那樣近過。

望著整整齊齊的稻田,蘇嘉忽然想起她來這裏的時候還是初秋,如今已是深冬了。那周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家老爺很是慌亂,他一家子都以為蘇嘉一去便再無生理,在發現她匆匆藏在家中的物品後,一開始還有所顧忌,時日一長便也逐漸忘記了那日麵對毛手毛腳之時的恐懼。

因怕蘇嘉死後那二人再來找蘭娘,他為蘭娘尋了一戶人家嫁去,見蘇嘉行李中有幾件罕物,也一同陪嫁給了她。侍衛來時,他尚可敷衍,如今見著正主,哪裏還敢隱瞞?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蘇嘉不耐煩地擺擺手:“別的物件便罷了,我不同你計較。有一隻銀色的小箱子,如今在哪裏?”

周老爺囁嚅一下,隻覺她身邊青年的目光比刀尖還要鋒利,直刺人心最深處的黑暗。與他相比,那毛氏兄弟不過是土雞瓦狗之流而已。

“已、已是丟了……”他覺得那箱子是寶物,女兒規勸他:“誰知道裏頭有什麽?萬一是妖物呢?”想一想佃戶所說,那人憑空出現的經曆,他果然覺得害怕,便將那箱子拋進了附近小河裏。

蘇嘉簡直要吐血,怒極反笑:“我替你女兒送死,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遺物’?”也不願再多談,“在哪裏扔掉的,帶我去!”

那小保險箱裏的東西關係著她能否成功報仇和回家,更重要的是,那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向人借來的寶物啊。

兩名侍衛一左一右押著周老爺出門,餘光瞥見家丁鬼鬼祟祟溜走,也不去理會,隻往小河邊走去。

說是小河,河道卻深,看得出豐水的季節裏水流湍急,那樣小的箱子扔下去,若不能立即沉底,隻怕會被衝到不知什麽地方去。

男侍衛脫掉外衣下水,在周老爺所指的地方摸索半晌,隔了一會兒浮上來,麵色發青地搖頭:水底下沒有箱子。

蘇嘉臉色蒼白,連手都微微顫抖起來。青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輕聲問:“究竟是什麽東西?”若是能彌補,他另行替她找一件相似的便是。

蘇嘉搖搖頭,“我怕是……回不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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