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謀

糖豆子

第145章 前塵往事(四)

書名:妃常有謀 作者:糖豆子 字數:13301

文樂一時被蘇律問蒙了,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好悶悶的說道:“哦,那我去送送她!”

說完轉身離去,後知後覺的靳辰慷終於不再摸頭,反而是追上去,拉著文樂,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話。

他們越走越遠,蘇律再也沒聽清。莫名其妙,他沒有理由去看那個皺巴巴的小公主的!完全沒理由!所以常文樂來這一趟是為什麽呢?

他搖了搖頭,不明白的事情他從來不去多想。

回了長樂宮的文樂也不明白,為什麽蘇律不送送妹妹呢,他不是誇她可愛麽?而且那一次她帶歡兒去淩楓殿的時候,明明他都很緊張的啊!

而且還親自將歡兒送回鸞凰宮了呢!後來她再去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問清歡有沒有出事什麽的。可是今天他看起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這是為什麽呢?

她左思右想,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是不是,蘇律他不喜歡歡兒了呢?她眼睛亮亮的,好似因為這個解釋而高興了許久。

翌日,常文樂又去了淩楓殿,這會兒,她倒是沒有昨天那般抑鬱。而且最讓她開心的是,靳辰慷那個跟屁蟲居然不在!

淩楓殿隻有他們二人,文樂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根本沒有將“男女”分別開來。蘇律端著書看,而文樂便在他旁邊寫寫畫畫。

她真是不明白,這書有什麽好看的,他可以成天到晚看書呢?大概就是夫子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吧!

她又想起自己聽夫子講課的時候說過“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一句詩。

夫子還說過,在宮外的孩子散學以後,都會在草場上放風箏,可是她從來沒有放過風箏,所以有些向往。

不知不覺,她竟在紙上畫了一片草原,幾個小孩子在那裏放飛風箏的場景。她停下筆,愣怔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蘇律的衣角。

蘇律從書中抬頭,聲音帶著十六七歲孩子的變音的磁性,問道:“怎麽了?”

文樂繞著指頭說道,“蘇律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出宮去啊?”

蘇律挑眉,問道:“出宮做什麽?”

她沉思一會兒,不說話,蘇律看到她麵前的畫,聲音上揚,“想放風箏?”

文樂眼睛一亮,重重的點了點頭,蘇律繼續看書。文樂見他沒了反應,有些失落,便繼續低頭畫畫,卻聽那個帶著些喑啞的聲音帶頭頂響起:“明天。”

“嗯?”文樂疑惑,隨後曉得他說的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又垮下臉。

“可是皇宮守衛這麽多,我們要怎麽出去啊?”她嘟著嘴,臉上有些不樂意。

蘇律說道:“有辦法。”

那時候,蘇律說什麽,文樂都會信,即便他是個被囚禁的質子,即便皇宮守衛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文樂還是會相信他!

當他們出去的時候,文樂興奮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隻知道,蘇律說話的話,哪怕再不現實,也一定一定會實現!

三月的天,晴光瀲灩,總有無止盡的暖意撲麵而來,路邊的小花也都相繼開放。文樂在這大街上穿梭,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碰碰那個。

不過十歲的丫頭,鬼靈精怪,讓蘇律一時有些後悔將她放出來。這不是活脫脫的脫了韁的野馬?(作者補充:段王爺,她是脫了韁的哈士奇。)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卻都被這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和芝蘭玉樹的小公子吸引,這是哪家的一對璧人兒,竟生的這般好看!

文樂在宮裏住了十年,十年間從未出過那個猶如牢籠般地方,此時看到外麵的一切,卻新奇的很。

而她此時正站在一個糖畫的小攤上咽著口水。蘇律緩緩踱步過去,看著才到他胸口的文樂,似是不經意的問道:“喜歡什麽動物?”

“啊?”文樂咬著手指,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她想吃這個,他卻突然問她喜歡動物是幹嘛,沒好氣的說道,“兔子!”

蘇律被她看的莫名其妙,隻是那雙大眼睛在她的臉上出彩的很,而她卻不自知。到很久很久之後,蘇律再回憶時,他想,許是文樂是小狐狸精轉世,一雙眼睛勾了他的魂魄,才讓他對她如此癡情吧!

又或許,她的眼睛太過純粹,沒有一絲雜誌,才會讓他深陷其中。

他盯著她出神好久,才終於低垂著頭,擋了自己眼裏的情緒,冷淡的說道:“老板,來兩個兔子的糖畫!”

“好嘞!”那攤主,手法嫻熟,不一會兒,一隻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勾勒在那鐵板之上,還未等那糖徹底幹掉,攤主便放了一根竹簽,一隻糖畫,不消片刻就好了。

文樂在一旁看的興致勃勃,突然問了一句,“若是有人讓你去皇宮做糖畫,你願意去麽?”

攤主聽到這話一愣,蘇律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然後,攤主樂嗬嗬的說道,“我這輩子就是個不起眼的平頭小百姓,又怎麽敢奢求去皇宮呢!”

蘇律生怕她再說出什麽話,誰知那小公主卻並未再開口。店主很快將兩隻晾幹的小兔子遞給文樂。

蘇律伸手付了錢,幾個銅板而已。文樂卻瞪著眼睛,很驚訝的問道:“這麽好看的糖畫,就隻需要四個銅板?”

那攤主見她穿的衣服雖然普通,但那質量都是上乘,便無奈的說道:“你們富貴人家的一兩銀子是我們大半年的收成呢!你一天能吃兩個糖畫,有的小孩兒,三天吃不得一個糖畫!”

說完繼續擺弄他的糖畫,沒有再理她。文樂覺得那攤主的話有些心酸的滋味,便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麽,拉著蘇律走了。

一路上,她依舊活蹦亂跳,隻是蘇律卻沒有看到她吃那個看了很久的糖畫。他與她並肩,問道:“怎麽不吃?”

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後突然笑著露出兩顆小白牙,說道:“太可愛了,舍不得嘛!”

蘇律清咳一聲,今天的太陽怎麽這麽耀眼呢!他轉頭看向別處,不再看她,而等到他再回頭的時候,卻沒了文樂的身影。

他心下一驚,卻聽到一個靈動的聲音,“蘇律哥哥,這裏這裏!快來!”

蘇律終於看到了人群中的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邁開步子,走到她身旁,聲音有些清冷,“以後不要亂跑!”

說完,拉著她依舊胖乎乎卻有些修長的手,說道:“就在我旁邊就好!”同樣是肉肉的小手,卻比五年前要長開了些,軟軟的。

文樂被他握住,卻突然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不是說帶我來放風箏嘛,這,這裏有啊!”

蘇律轉頭,恰好看到五顏六色的風箏。他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問道:“喜歡哪個?”

她咕咚咽了口水,指著那個最大的說道,“那,那個吧!”

蘇律卻指著旁邊那個道:“那個比較適合你!老板,給我拿那個吧!”蘇律指著的是一隻熒光綠色的小蝴蝶,瑩瑩的綠光在這春色盎然的春天勃勃生機。

文樂再仔細看了看自己指的那隻,赫然一隻黑色的老鷹,大的嚇人,她默默無語,果然,那個是不適合她的,還是他的蘇律哥哥懂她。

文樂拿著她那隻漂亮的小風箏,又逛了一圈,便被蘇律拉到郊外的小田野。綠樹成蔭,芳草萋萋,融融的綠草,好似絨毛一般,讓文樂跑著跑著,拉著蘇律打了幾個滾。

蘇律原本有能力將她鬆開,讓她自己去滾,可是他不知道她隻是單純的打個滾,以為她要摔倒了,突如其來的驚嚇,讓他攬著她的腰,滾的渾身是草。

文樂被圈在懷裏,欲哭無淚,她忘了她還牽著蘇律呢,此時二人抱在一起,滾在草地上,說實話,真是太不舒服了!

她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草,呆呆的說道:“額,我不曉得蘇律哥哥也喜歡滾草地,額,這個……”

她看著蘇律的臉越來越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她也沒做錯什麽啊?蘇律哥哥怎麽一副生氣的樣子?

蘇律從地上爬起來,她居然隻是單純的打個滾?這孩子什麽屬性?狗性?貓性?打滾?我的天,他剛才是抽風了才會抱著她!

此時草地上嘻嘻哈哈來了不少孩子,才打破了二人尷尬的氛圍。文樂抖了抖手裏的風箏,慢吞吞的走到蘇律跟前,拽了拽他的袖子問道:“蘇律哥哥,我們,我們還放風箏麽?”

今日出來,本就是帶她來放風箏的,想她不過是個十歲的丫頭,又終是在皇宮中,看到這般春意盎然的景象,忘乎所以也是能理解的。

想他十歲的時候,上山爬樹掏鳥蛋什麽事情都幹過,一個女孩子家,打個滾也不算過分。蘇律歎了口氣,說道:“走吧!”

這會兒,文樂倒是乖了不少,畏手畏腳跟在蘇律身後。蘇律看出她的拘謹,可能是自己剛剛把她嚇壞了。

他不願看到她那種表情,他扯了一個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容,說道:“放風箏也有技巧的,你看那邊那個,因為放線太短了,所以飛的不高,還有那個,線太長了,風一大,容易斷線。”

果然,他話音落,那風箏啪的一聲斷了線,那孩子撲通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邊哭還一邊幽怨的看著蘇律。

後者摸了摸鼻子,又開始指點別人的風箏,文樂聽的津津有味,不一會兒就恢複了精神,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蘇律見她終於沒有像剛才那般,也鬆了口氣,說道:“我給你拿著風箏,你牽著繩子跑,好麽?”

文樂點了點頭,拉著線往前跑,邊跑邊喊:“蘇律哥哥,快點!快點!”

蘇律在很久以後,還會朦朦朧朧記起,那天陽光獨好,微風不燥,她在叢中笑,明媚的將周圍的一切都比了下去。

瑩瑩綠色的風箏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穩穩的掛在天上。文樂指著她的風箏,高興的大叫:“快看,快看,我們的風箏飛起來了!”

蘇律淺淺的笑,有幾分愜意,他拉著文樂坐下,手枕在後腦勺,懶懶的撐著腿躺在草地上,仰頭看著天空的風箏。

他們所有人都像是這風箏一樣,被一條隱形的線拉著,文樂也好,靳辰慷也好,他自己也好,終究是活不出自己想要的樣子。

若是有一天,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是什麽樣子的呢?身旁的文樂突然尖叫一聲,“啊,風箏!”

他回過神,再看那風箏時,它已經斷了線,隨風飄遠,盤旋了幾下,便掉落在遠處的叢林。他匆忙爬起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走吧,我們去拿回來!”

文樂還在惋惜,聽到他的話,“啊?它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怎麽找啊!”

蘇律拉著她的手,道:“有辦法啊,跟我來啊!”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看到風箏斷了線,心中竟有些隱隱的喜悅,仿佛剛才斷掉的線,滿足了他心中的某個遺憾的事情。

叢林蒼翠,與風箏的顏色差不了多少,找起來有些麻煩,可是二人樂此不疲,蘇律是當真來找風箏的,可是文樂卻不是。

她一會兒采采小花,一會兒撲撲蝴蝶,玩的不亦樂乎。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風箏飛了而難過,她舉著一簇小花遞給蘇律,“好看麽?”

蘇律接過來,將那一簇小花用草綁在一起,說道:“好看。”說完便將那一簇紅紅綠綠的小花別在她的發髻。

然後漫不經心的尋找風箏,文樂愣在原地,看到蘇律走遠,心裏甜甜的,連忙追了上去。他們二人走了好久才在一顆樹上看到了那隻斷了線的風箏。

蘇律抬頭看了看樹上,微風浮動,樹葉間星星點點,鏤空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眯了眯眼睛,挽起袖子,說道:“我去給你取下來。”

文樂朝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樹很高,足足抵得過三個蘇律了!她拉著他的衣角說道:“蘇律哥哥,算了吧!”

蘇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沒事,你乖乖在這裏接著風箏。”

他手腳麻利的爬到了樹上,樹下文樂心驚膽戰,緊張的手都冒出了汗水,她在樹下喊著:“小心些啊,一定要小心些!”

蘇律朝他回一個微笑,那笑容映著星星點點的陽光有些耀眼,文樂一時看的有些呆,她的手放在心口,今天怎麽了呢?好像心跳的很快!

蘇律伸手拿著風箏,對著下麵的文樂說道:“嘿,想什麽呢,接好了!”他將風箏丟下來。

正好落在文樂跟前,她彎腰抱起風箏,她剛要抬頭說一句“蘇律哥哥小心”,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隨後聽見“彭”的一聲,重物落地。

等她回過神,看清發生了什麽時,她猛的將手中的風箏丟掉,“蘇律哥哥你沒事吧!”

蘇律被摔得眼前一黑,慢慢緩過神來,才終於看清,文樂居然被嚇哭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齜牙咧嘴的說道:“別哭別哭,我沒事!”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樹上居然有一條青蔥小蛇,與蒼翠的樹葉融合在一起,他一時沒有看到,結果為了躲避那小蛇,腳一滑就摔了下來。

還好他從小就摔慣了,所以此時也沒有什麽大礙,倒是旁邊的文樂一直哭個不停,他隻好抱著她顫抖的小身子,輕聲安慰:“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麽!”

文樂終於止住了哭泣,眼眶紅紅的,大眼睛裏還蓄著淚,蘇律噗嗤一聲笑出聲:“笨死了,我又沒事!”

她嘟著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今日的蘇律哥哥好像跟平常不一樣,他笑起來真好看,比他冷著臉的時候還好看。

“看夠了沒,看夠了就扶我起來啊!”蘇律揮了揮手,文樂回過神,這才將他扶起來。雖然沒摔破哪裏,可是蘇律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文樂一邊拿著風箏,一邊扶著他,等到可以落腳的地方,他們二人都滿頭大汗了!回去的路上,又經過了那繁華的小街。

文樂挽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艱難的一步步往前走,蘇律低頭看到她纖細的手腕,在陽光下,白皙的耀眼。

他在一個小鋪子停下,說道:“你等我下。”

“嗯?”還不等文樂反應過來,他就一瘸一拐的走進了鋪子,不一會兒,他出來的時候,手裏攥著一個盒子。

“喏,給你!”蘇律將盒子塞在她的手裏。

“這什麽啊?”文樂想打開看看,卻見蘇律臉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阻止她的動作,“回去再看!”

“哦!”文樂呆呆的應著,停止了動作,可心裏卻像貓撓一般,怎麽辦,好像知道這盒子裏是什麽哦!

出來這麽長時間,他們也該回去了。

“唉,小胖子!”身後一個聲音響起,讓文樂的臉色一黑。身子頓了頓,拉著蘇律就打算遁了。

可是那人卻跑到他們麵前,一副驚訝的樣子:“哎哎哎,你們怎麽出來的?等下,你們出來居然不帶我!”

靳辰慷兩條粗粗的眉毛一皺,一臉的不悅!這兩人,太不厚道了!

“你又不在,我怎麽告訴你,走開走開,別在這裏煩人!”文樂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趕他。

他有些不樂意,剛想頂撞她幾句,身後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你若是欺負姑娘,我回頭就告訴娘親!”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包從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對著文樂嘿嘿一笑,文樂一驚,這這這,誰家的可愛小奶包,竟比自己的妹妹還可愛幾分呢!

“靳水月!別鬧!”靳辰慷將她的腦袋塞回身後,一臉不悅,“要不是這幾日我娘親讓我看著這個麻煩鬼,我怎麽能不去找你們呢?”

可是那個他口中的麻煩鬼,和他麵前的惹事精,好似很合得來,兩人在一塊好投緣的樣子。他扶額,為什麽他娘親非要生個女兒呢!

常文樂和蘇律偷跑出宮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騰龍宮,常天陽的心好大,淡淡的說了句:“拍幾個人保護他倆!”

誰知話剛落,就又有人來說,他倆去了武安侯府,此時正在府上大吃大喝呢!那他就更不擔心了!

這些年,南越帝王好似並沒有心思再挑起戰爭,而他自己是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自然,這質子便也可有可無,是時候送回去了,所以蘇律跑不跑他都不擔心。

再者,他本就有與武安侯結好的打算,看著武安侯府的大公子與文樂合得來,多去走動走動也好。

正在武安侯府大吃大喝的文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皇給賣了。此生隻要有吃的,她就很滿足了!

今日那兩個糖畫,舍不得舍不得還是被她吃了個幹淨,可是兩個糖畫怎麽能解決問題呢!武安侯的夫人,那廚藝是一流的,讓文樂大快朵頤。

就連走的時候,還打包了不少。蘇律在侯府休息了一會兒,靳辰慷算是盡了地主之誼,派人將他們二人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蘇律身上的疼痛也減少了不少。靳辰慷今日威風了不少,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家小妹妹靳水月邁著小步子總是冷冷的一句“智障”“白癡”給他拆台。

他欲哭無淚,這小孩兒不過三四歲,可是冷嘲熱諷別人可是一頂一的。他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麽?可是他娘親偏偏就把這麽一個麻煩丟給了他!

文樂在路上還擔心不已,拉著蘇律的手問道:“蘇律哥哥,你說,我們回皇宮會不會被父皇發現啊?我記得那些偷偷跑出宮的宮女太監都被打的很慘的!那我身為公主,知法犯法,是不是會更嚴重……”

她咬著嘴唇,一臉的擔心。蘇律無語,依照狗皇帝那性格,恐怕早就知道了。之所以現在沒來找他們,恐怕早就知道他們在武安侯府落了腳。

他淡淡的說道:“沒事,肯定沒人發現!”

文樂這才放心,不過她不知道皇宮外麵竟然這麽好玩,她拉著蘇律的手問道:“蘇律哥哥,你以後還會帶我出來玩麽?”

蘇律想,可能不用多久,他就會回南越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可能少之又少了。可是他仍舊嘴角含笑,淡淡的說道:“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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