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蒼，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王佳佳被送打了鎮定劑送到了精神科，警方也聯係了李明誠，以及王佳佳的父母。
醫院這邊暫時由醫院的護士和義工暫時照看，原本小寶不需要留在醫院的，隻是王佳佳在這照顧女兒，家裏沒人照顧，才不得不將孩子帶在身邊。
“老婆，你不要往心裏去，我們不是聖人，也不是神仙，並不是什麽事都能預料，這次的事是意外。”
葉擎蒼知道，如果端木藝心不去看孩子，就算走也不安落，因此打算將孩子先送回去，再陪端木藝心去警局那邊。
兩人往停車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程寅。
“程警官，孩子真得不在了嗎？”
端木藝心快走幾步，攔下程寅道。
“我們去的時候，孩子已經因窒息死亡五小時，張婷將孩子藏在廂式床的櫃子裏，而且用膠帶綁住了孩子，封住了嘴，上麵還有床墊……”
說到孩子的死亡，程寅也很痛心，因為這件事，他和師兄，都要寫檢查報告，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孩子的死狀，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將會成為他心裏的一道傷。
“張婷現在在哪？”
端木藝心，閉上眼，不讓淚流出來。
“目前還在局裏，後續還有些手續要辦，要等她的律師為她辦保釋。”
“那孩子呢？他在哪？”
“在警局，法醫要對孩子的屍體進行解剖。”
程寅沒說的是，孩子即使沒有窒息死亡，根據醫生所說，也會殘疾，孩子的腿已經被張婷踩斷，身上大大小小的外傷不說，內髒已經移位，也許對那孩子來說，窒息死亡的過程比起這一周所受的折磨要愉快的多。
“我知道了。”
端木藝心原來要怪罪程寅，但是終沒說出口。
“老婆，你已經盡力了，每天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我們隻是普通人，管不了那麽多。”
回程途中，葉擎蒼見端木藝心情緒低落勸道。
“我知道，隻是新聞上看到，和發生在自己身邊，自己經曆是不一樣的，況且佳佳因為孩子的事，受了這麽大的打擊，我心裏總是不舒服。”
端木藝心苦澀地搖首，她沒想到在出發前，竟然還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葉擎蒼知道孩子的的情況肯定不會讓端木藝去的。
將孩子送回家後，程素素讓他們在家吃過飯才去，老人家有忌諱，要他們正午的時候去。
吃過飯後，夫妻倆來到了警局，正好王警官在。
“葉少將，葉夫人，你們還是不要看了吧，這件案子，和你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而且你們不是孩子的親戚，按規定是不可以看的。”
王警官並不是真要阻止，隻是怕端木藝心看了後承受不了，因此才會這麽說。
“我就看看可以嗎？那孩子終歸是因為我才會……”
“葉夫人，這件案子跟你真得沒什麽關係，每天這樣的事情都有發生，不能因為張婷提了你的名字，你就將事情往身上攬，說到底，她是要報複李明誠，她都已經交代了，本來隻是想為難李明誠的，沒想到李明誠竟然整了這麽一出。”
王警官和端木藝心打交道也夠久了，對她還是了解的，因此這才道。
“可是”
“老婆，要不這樣吧，你去看張婷，我去看看那孩子。”
葉擎蒼從王警官的眼裏看出了端倪，亦勸道。
“那好吧，王警官，我可以見張婷嗎？”
“可以的，我讓人帶你過去。”王警官點頭，頓時也鬆了口氣。
“老婆和那女人保持安全距離。”
葉擎蒼叮囑道。
“葉少將，您放心，不會讓葉夫人有危險的。”
王警官看著端木藝心離開，道：“葉少將，你確定要去看那孩子嗎？說難聽點，那孩子跟你們沒關係，真得沒必要看。”
“不看下，我老婆總是不放心的，王警官，你實話實說，那孩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葉擎蒼和王警官並排而行，往解剖室那邊去。
“那女人當真是狠毒，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下那麽死的手，法醫解剖報告上說，那孩子全身上下都是傷，骨裂嚴重……”
葉擎蒼越聽心情越沉重。
“現在當真不能判刑，入罪？”
“不能，她是孕婦，雖說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但是我們人人都有母親，她現在是孕婦，我們不能。”
“人，我老婆幫你抓到了，剩下就是你們的事，明天我們夫妻要離開市長，估計要半年才能回來，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在軍演的時候，收到任何他們有意外的消息，王警官您能答應我嗎？”
葉擎蒼神情嚴肅道。
“葉少將和葉夫人都要走嗎？”
王警官愣了下，他們都走了，那端木家可真的隻剩老和少了，他還真得不放心。
“是，這次軍演意義不同，之前因為擔心張婷，我特意申請了讓藝心加入隨行軍醫，她通過了考核，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因此，希望王警官能給我一個承諾。”
葉擎蒼點頭，現在這種情況，他更不放心將端木藝心留下。
“我明白了，葉少將放心，我們會派人保護好你們的孩子，我們的人也會緊盯著張婷，保證不會讓你們的孩子有任何問題。”
王警官鄭重的點頭，這是他們的職責，他已經想好，派人常住在端木家，另外，孩子那邊，學校裏也會加派警力的。
“謝謝，那我的家人就交托給你了，王警官，謝謝您。”
葉擎蒼說著向王警官敬了一個軍禮，王警官神情嚴肅地回了個軍禮。
此時，端木藝心已經來到了張婷的房間裏，畢竟是孕婦，不再適合拘留室，警方單獨為張婷安排了間房子，等她的律師辦手續。
“喲，看看誰來了？親愛的妹妹，看你的臉色，莫不是兩位警官已經告訴你了？你這是來恭喜姐姐的嗎？”
聽到開門聲，張婷看過去，見到端木藝心立即嘖嘖的叫了起來。
“恭喜，張婷，你以為懷孕你便可以逃過法律的製裁嗎？又是一條人命，一個六歲的孩子，你怎麽下得了手？”
端木藝心想到王佳佳，就恨不得上前掐死張婷，麵對張婷，她需要用盡所有的自製力。
“我為什麽下不了手？在昨天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你的兒子，你是知道我有多恨你的，我為什麽下不了手呢？再說了，我又沒有要殺他，是他自己命不好……”
張婷知道孩子死了，但那又不是她的錯，她怎麽知道那小東西那麽脆弱，打了一周都沒事，就那麽綁一下就死了，關她什麽事。
“張婷，你還是人嗎？你現在懷孕了，如果有人那麽對你的孩子……”
“打住，端木藝心，不要像聖母一樣教育我，你還沒那資格，是啊，我懷孕了，我現在是孕婦，你最好客氣點，要是我有個什麽閃失，那你可得在獄中陪著我了。”
自從知道懷孕後，張婷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即使沒有手機，也妨礙她臆想，她可是有看到刑法的，甚至將那一條都背了下來。
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五條寫得很清楚，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和公安機關對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以取保候審：
其中第三條就有寫道懷疑或者正在哺乳自己嬰兒的婦女，可以取保候審。
而且根據規定，孕婦懷孕期間，是不適用於死刑的，即使被判刑，也不用進監獄，而是在監外執行。
“張婷，法律是保護孕婦，但是如果你繼續犯案，一樣會有例外的。”
看著張婷如此囂張，端木藝心氣得心口都痛。
“除了對你，我沒必要對誰下手，而我現在覺得，沒必要立即殺了你，像現在，你看看你，生氣，憤怒的樣子，比死了更能愉悅我，挺好，親愛的妹妹，葉夫人，歡迎你隨時來看我，等我出去後，我一定將地址告訴你，怎麽說，你也是三個孩子的媽，到時姐姐可要請教你育嬰的問題。”
張婷笑著，走向端木藝心，她巴不得端木藝心動手，那樣她就可以立即出去了。
“張婷，有你這麽個姐姐，我覺得無比惡心，這我永遠不會承認的，你最好祈禱孩子能安全生下來，否則以你犯的罪行，死刑已經是便宜你了。”
端木藝心深呼吸，壓下心火，她現在很同意葉擎蒼說的話，如果張婷真得死不知悔，有很多種方法讓她永遠的消失。
“嗬，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都是姐妹，我現在越發後悔換了臉，如果計你看著自己一樣的臉，你還說得出宋的話嗎？端木藝心，從你的眼裏，我看到了殺氣，這可是第一次，我們的白衣天使，竟然想殺人。”
看著端木藝心，張婷嘲諷道，可能因為懷孕的關係，此時的她就如同當初的端木藝心一樣，她竟然能感覺到端木藝心心中的憤怒和殺意。
當然，也隻是有那種感覺，並不知道端木藝心想什麽，要不然，估計張婷要得意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