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孩子的確在床底，可是張婷卻沒說孩子在床底的櫃子裏。
“張婷，你罪該萬死”
王警官瞬間爆發，就這樣將孩子放在櫃子裏一天，能活著那就是奇跡。
程寅看著被膠帶綁著，睡在床底的孩子，上前抱起
“師兄，已經晚了，孩子的身體都僵硬了。”
程寅將孩子放在床墊上，撕下孩子嘴上的膠帶，張婷不僅將孩子放在封閉的床底，嘴上還貼了膠帶，將近十小時，從孩子身體的僵硬的程度看，最起碼死亡三四個小時了。
“叫法醫吧。”
王警官神情悲痛，他們還是來晚了，這麽小的生命，就這麽沒了，光從孩子麵部的青紫就可以看得出，這些天，張婷肯定是使勁的虐待著孩子。
“師兄，如果我們早一點，孩子也許就不會死了。”
程寅心裏同樣難過，他也即將為人父，一個小生命來到這世上是多麽不容易，可是現在，卻因為他們的遲疑，這條小生命就這麽逝去了。
“張婷又背負上一條人命，師弟，有時候，我很不喜歡自己的這個身分，因為這個身分，我們必須遵守法律，即使心裏有再多的憤怒，即使再怎麽不公平，都得遵守法律，按照法律程序走。”
王警官在地上坐下，正對著孩子的屍體，心裏有說出的痛與怨。
“師兄，你不是跟我說，天網恢恢，沒有一個人能逃掉的，張婷隻是懷孕了，我們隻要看好她，等孩子生下來過了哺乳期，她一樣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程寅悶聲道。
“師弟，兩年可以發生很多的變數，更何況他是張昊乾的女兒，上麵還有一個張偉民”
“師兄，你的意思是張家會保她？可是張家已經落馬了，而且她現在隻是懷孕，孩子能不能保住，能不能生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孕期前三個月，可是很容易流產的。”
程寅道，他知道自己這想法不道德，但是張婷的孩子，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他不認為生下來是正確的選擇。
“醫生說的嗎？”
“這是常識，我陪媳婦產檢的時候，前三個月，每次醫生都是一再的叮囑的。”
“也是哦，弟妹好像快生了，師弟，這事你別管了，原本張婷的案子，一開始便是我接手的，我會處理好的。”
王警官看著師弟道。師弟很快就要做爸爸了，某些事情不適合。
“師兄，你說這孩子會是誰的？”
程寅沒回應，反而岔開話題道。
“醫生應該知道，這樣，明天我們去醫院，找醫生問清楚，看有沒有辦法精準到哪一天，一旦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也許我們根本不需要做什麽。”
王警官點了點頭，稍思索道：“這樣吧，我們將張婷懷孕的消息透露出去，再靜看消息，主要讓羅之輝和李明誠知道，羅之輝上次被斷更，能不能恢複還是個未知數，而李明誠，雖然有一個女兒，但是他現在放棄了女兒的監護權，所以說，他們兩個人目前都算是沒孩子，我們隻要在一旁留意就好。”
程寅愣了下，看向師兄小聲道：“師兄，我們這算不算違規？”
“這算什麽違規，就算張婷生下孩子，終歸要有人養的，隻是在懷孕和哺乳期間受法律保護，等時間一到，她還是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王警官平靜道，違規總比看著惡人逍遙法外好。
師兄弟倆人又商量了些方案，不過還沒商量出結果，其他的同事和法官就來了。
深已夜，端木家此時氣氛融洽，小的睡了，阿姨送昊然和傾心上樓了，端木炎夫婦，葉擎蒼夫婦，還有邵烈風此時都坐在客廳裏。
“本來，今天張婷抓到，我以為可以安靜了，但是吃飯前接到程警官電話，張婷會被保釋”
“為什麽？那麽辛苦，好不容易才抓到，警方這就將人放了，是因為張偉民嗎？”邵烈風一定，怒站起，就差沒拍桌子了。
“烈風，沉住氣，程寅那邊給話了，就算保釋，也會派人監視張婷，她不至於再為非作歹”
“為什麽？”
葉擎蒼將邵烈風拽下道。
“媽，烈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張婷懷孕了，最快，最快，也得等她生下孩子，再等孩子過哺乳期。”
端木藝心倒並不是太在意，不說前期的孕妊反應，後期，肚子大了，行動不方便，還要人照顧，她更不可能出來禍害人。
“懷孕了？她結婚了”程素素愣愣道。
“媽，有沒有孩子跟結沒結婚沒關係，這件事警方會處理的，明天我去看看佳佳，再去看看張婷，後天我跟擎蒼一起走。”
端木藝心道，有些東西，她還沒弄明白，索性就不理會了，一切等半年後回來再說吧。
孩子的事，程王兩位警官都沒有跟端木藝心說，也因此，第二天，她到醫院的時候，對王佳佳的指控有點莫名其妙。
正好，孩子也要打疫苗，第二天，葉擎蒼和端木藝心帶著小天一起來醫院的，孩子打過疫苗後，端木藝心來看王佳佳和孩子。
“佳佳，孩子好些了嗎？”
“藝心，你還來做什麽？”聽到端木藝心的聲音，王佳佳隻是轉首看了端木藝心一眼。
“我來看看你，昨天傍晚，聽兩位警官說張婷已經說出了將孩子藏在哪，他們沒有將孩子送回來嗎？”
病房裏沒有看到王佳佳的大兒子，端木藝心問，她並不知道孩子已經出事了。
“孩子，是啊，回來了，躺著回來的，冷冰冰的，沒有溫度，他再也不會喊我媽媽，藝心，你答應我的，你說孩子會好好的，你說過的，可是現在呢？他躺在解剖台上，我知道我不應該怪你，可是他是代你的兒子去死的……”
王佳佳緩緩轉身，指控著端木藝心，盡管她昨天說過孩子就那麽走了，也許更好，可當時那是氣話，她是說給端木藝心聽的，不是真的希望孩子出事。
“孩子怎麽會？他們沒告訴我？”
端木藝心腦中一片空白，孩子怎麽會死？昨天兩位警官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說。
“告訴你，不是你的孩子，他們會跟你說這種晦氣事嗎？看那位警官，那一次不是要討好你，如果那是你的孩子，隻怕早就救回來了吧？如果那是你的孩子……”
“王佳佳，你兒子遇害，跟我妻子有什麽關係？你要怪去怪張婷，去找李明誠，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再聽類似的話，即使你是女人，我也不會客氣。”
本來葉擎蒼不想進來，因此抱著兒子在外麵，可是從病房裏傳出去的話越來越過分，他這才進來拽端木藝心，“老婆，我們走，這種人不可理喻，沒必要再理會。”
“嗬嗬嗬，葉少將說得對，我是不可理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們本就不應該來到這世上，他們本就不應該存在……”
王佳佳似哭又似笑，轉過身看著病床上的女兒
“媽媽”小兒子拉著王佳佳的衣袖搖晃著。
王佳佳低首，孩子看到她的臉，嚇得鬆開了手，而此時，葉擎蒼已經將端木藝心拽出去了。
“你們都不應該存在的，你們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現在，哥哥不在了，他一個人一定會怕，你們去陪他吧”
“媽”小兒子隻叫了聲媽，就被王佳佳掐住了脖子。
“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你們離開我才會幸福，在另一個世界裏，沒有歧視，沒有貧富……”
“啊快來人”
進來喂李媛退卻吃藥的護士看到王佳佳雙手掐著孩子，尖叫著，手中的醫用托盤跌落地上。
還沒走遠的端木藝心聽到護士的尖叫，怔了下來，掙開葉擎蒼往回跑。
“佳佳，你幹什麽？”看到王佳佳掐著孩子的肚子，端木藝心嚇壞了，上前欲救下孩子，但此時的王佳佳，雙眼沒有焦距，手卻扣得死緊。
“擎蒼，快來救孩子”
端木藝心急道，她扳不開王佳佳的手。
葉擎蒼此時就在旁邊，隻是抱著兒子，他一個手刀，照著王佳佳後頸劈了下去。
“老婆，這女人瘋了，我看得報警，孩子由她照看很危險。”
王佳佳身體一軟，倒了下去，端木藝心接住了孩子，為孩子施救。
盡管孩子缺氧，所幸搶救及時，經過幾十秒的搶救，總算醒了過來。
“也隻能這樣了，大寶去世，佳佳心裏壓力太大，才會崩潰，眼下隻能先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可以照顧了。”
端木藝心心疼地看著孩子，雖然她很想幫忙，但是能力有限，好在王佳佳還有父母，而且李明誠在，這個時候，李明誠應該不會推脫的。
就目前這情況，警方也不會同意王佳佳再留在孩子身邊，不過這卻給了李明誠一個機會，原本李明誠是綁架孩子，是要判刑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暫緩了。
因為和張婷的案子有關，程寅被派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