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從旁插話道:“小姐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有什麽好問的,你還是聽葛醫生說下去,讓葛醫生好好說說少爺的事吧!”
葛剡語氣溫和眯著眼微微笑著:“你的事我自有辦法,不過我需要一點兒時間,我有故人曾在將軍府裏當值,算起來還是有幾分交情,我先托他幫你去打聽打聽,等我們掌握了林楓的情況再做打算也不遲。說不定,林大少爺根本未在將軍府呢?”
“對!對!對!先問清楚了來,問清楚了來!”
李叔連連點頭道,“小姐啊,葛醫生說得有道理!”
“哎呀,我知道了!”
林減言盤腿坐到地上的軟墊上,“我之前也是著急嘛,誰稀罕去那破將軍府瞎嚷嚷啊!我等,不就好了嘛!”
“對了,葛醫生,夜蘭她……”
林減言望著顧夜蘭,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葛剡轉頭看向顧夜蘭:“夜蘭,你首要做的是把你的病治好!”
顧夜蘭羽睫微顫,似是被戳到了痛處,但那的確是她無法回避的事實,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旦沒有香她還能堅持多久呢?
自己都救不了,她又何談救母親呢?
“葛先生,我的病是頑疾,自小便帶在身上,要治好談何容易!”
顧夜蘭放下杯盞,淡淡道。
“你的身體狀況,我曾聽顧字墨提過,早年,我曾向他建yì引用西式療法,結果鬧得不歡而散。當年我技藝不精,說那話是有些魯莽了,如果現在你想要治好你的病症,又不覺我才疏學淺,我倒是願意一試!”
“你是說用西式療法?”
顧夜蘭不覺搖了搖頭,她是個從小被養在深閨的女子,從來就不喜那些西方的洋文化,更不用說那些冰冷血淋的醫術。
而且,有些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在她心目中,能稱得上醫生的隻有顧字墨一個。
她從來不信什麽醫術,她隻信哥哥。
哥哥說,她隻是他照拂多年的一個病人,那如果,她甘願當一個病人,是不是就可以被一直照拂下去。
可是,她已經知道了真相,她知道了夜芳的真實身份,她無法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她不能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病人!
顧夜蘭沉凝了一會兒,咬著牙點了點頭。
“太好了!”
林減言拍手道,“要是葛醫生你能治好了夜蘭的病,那顧哥哥一定也會很感謝你的,以後你們要是再想在一起,就不會有人再反對……”
“減言!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顧夜蘭趕緊打斷道。
林減言這誤會怕是要越來越深了啊。
顧夜蘭深深地望著葛剡:“葛先生,您要是能治好我的病,我定是感激不盡的!”
“隻是,既然是要治病,就不可一日而蹴。”
葛剡手裏轉動著杯盞,思促一會兒才緩緩道,“夜蘭,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會有些唐突……你要是不嫌這裏太過寒磣,我是希望你能在舍下小住幾日、一來,避避你家近日來的煩擾安心養病,二來,你的病症我需要觀察才好對症下藥。”
顧夜蘭張大星眸望著葛剡,他要讓她住下來!
她怎麽可以住到一個陌生男子的家裏!
這於禮不合啊!
要是被顧字墨知道了,他肯定會怪她太過於輕浮?
“住下來!”
林減言驚奇地叫了一聲,“葛先生,你是叫我們住到你這漂亮的房子裏來嗎?”
李叔連連擺手道:“這、這可使不得啊!”
葛剡眯起雙眼望著他們,搖了搖頭:“李叔、減言啊,我邀夜蘭是為了治病,可是,你們倆是時候應該起身回林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