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地方。
並不是出生的地方，也不是一開始就在的地方。
出現的地方，僅僅是五個字，便說明不少問題。
陳默看著彭來，眯起了眼睛：“你是什麽意思？”
“就話裏的意思嘍！”彭來輕輕一笑，笑得沒有一點老的痕跡，“你們都是聰明人，又如何不明白呢？”
靈女站在陳默身前，眼眸之中的火焰已經開始燃燒。
陳默拉了拉靈女，輕輕搖頭，方才對彭來說道：“可以。”
“什麽可以？”靈女問道。
“可以說一些事情，就比如說，從靈界來到這裏的問題。”陳默對彭來笑著，輕輕昂了昂頭，“怎麽樣？”
彭來點了點頭：“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且，我是被拋棄的。”
陳默沒有說話，而靈女則是看著陳默，一起沉默。
“先你說還是我說？”彭來問道。
“還是你先說吧。”陳默笑著說道，“畢竟你要年長一些，知道的也要多一些。”
彭來搖頭：“你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陳默笑了笑，並不說話。
的確類似於空手套白狼，而且後說的人，存在許多優勢，還可以決定是說還是不說。
靈女跟著陳默，陳默說什麽，就是什麽。
“雖然我來的時候很小，但是，我還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比如說這個世界，以及其他的世界。”
“我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人，被扔到這個世界，在這個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的世界裏生活了無數年，由年幼變得老邁。”
“很多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怎麽回去，去故鄉看一看。”
“記憶裏的東西，早已經模糊，但我還記得，有那麽一片草地，草地那邊，還有一望無際的海。”
“大概，就隻剩下這麽多了。”
彭來閉上了眼睛，在記憶裏找尋已經淡忘的不想忘記的記憶，卻又找不到太多東西，隻能是默默神傷。
很多東西，是不想忘記的，卻又不得不忘記。
而記著的東西，又有多少還是當初的模樣？
都變了，是世界變了，也是人變了。
“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一座島，一座叫做蓬萊的島？”陳默問道，“當然，我就是那麽說說而已。”
彭來閉著眼睛搖頭，有些悵惘：“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蓬萊乃是仙島，很多人都向往。
彭來也曾這樣想過，但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沒有繼續亂想下去。
想下去，沒有意義。
沒有能力，很傷悲。
“遇到你們，我從你們身上看到了很多東西。”彭來在陳默沉默時開口，帶著年長者獨有的歎息，“時間過得飛快，曾經的我，又好像如今的你們。”
“不像。”陳默說道。
“很像！”彭來堅持。
“說了不像就不像。”陳默說道，“如果你繼續堅持，那麽，我就不說什麽了。”
彭來隻覺得自己被打敗了，想要知道陳默接下來的話，便隻能妥協，變得沉默。
“我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曾到過其他世界，並且，出現在這裏，也是其他世界帶來的。”
“遇到你，這麽說吧，應該是命中注定的。”
“而且，我還要感謝你。”
“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但我必須要感謝你，而且，要感謝你一輩子！”
加重了語氣的話，變得堅定的話語，不僅是彭來不知道為什麽，就連靈女亦是一頭的霧水。
靈女本來想問的，但看到陳默閉上眼睛，便什麽都沒有問。
陳默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究竟想說什麽？”彭來疑惑道，眉宇間多出一股被戲弄的憤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陳默笑著，笑得很開心。
如他所說，他要感謝彭來，是真的想感謝彭來。
他的語氣加重，並不是有什麽不滿意。
他如今特別滿意，滿意到有些興奮，想要把所有的喜悅都表達出來。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喜悅……不能亂說。
“喂，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彭來有些不耐煩，很想衝過去給陳默一拳。
陳默無所謂，聽到了彭來的聲音，但一點都不在乎。
有些事情，可以把眼前的事情壓下。
“好久不見，陳默。”
“好久不見，甜汁。”
前邊一句，隻有陳默聽到，而後邊一句，則是由陳默說出來，被彭來和靈女聽到。
甜汁？什麽甜汁？
甜汁？甜汁再哪？
前麵一個問題，是彭來的問題。
後麵一個問題，是靈女的問題。
陳默看到了甜汁，卻隻有他一個人看到了甜汁。
“默，甜汁姐姐在哪裏？”靈女問道。
陳默微笑轉身，對靈女招手：“就在我的眼睛裏，你看著我的眼睛，應該能夠看到。”
似乎很不應該的話，但靈女看了，認同了陳默的觀點。
的確，在陳默的眼睛裏，甜汁存在著。
“我想起一首歌。”陳默忽然說道，“就像是……剛翻了幾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崎嶇坎坷和妖魔鬼怪怎麽有那麽多！”
話語結束的一瞬間，陳默跳了起來，伸出右手，朝著空氣一抓。
如果把陳默的臉上加上一圈金毛，渾身加上金毛，頭上的全是金毛，再來一身帥氣的猴裝……
俺老孫去也！
沒有聲音的聲音，在空間中響徹。
陳默抓住如意棒，像是抓住整個世界，而這個世界都由他一手掌控。
“如意棒！”靈女呢喃出聲，“怎麽會……這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但凡存在，必定是有道理的。
如意棒出現在陳默手中，而陳默則像是一隻最帥的猴子，至少在一刹那是。
陳默覺得自己是悟空附體，全身都是力量。
對著沒有什麽的空氣，如意棒揮出。
如意棒打擊空氣，打在空間之中，帶來陣陣猛烈的震蕩。
空間在震蕩。
接著又破裂。
像是玻璃破碎，像是土地龜裂，一條又一條漆黑的縫隙在空氣中，撕裂一切的風落入空氣中。
陳默的眼眸之中閃爍錯愕，旋即浮現出驚喜。
不愧是如意棒，不愧是至寶啊！
好像是想到什麽，陳默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
落下的身體繼續落下，但陳默不想落下。
仔細盯著如意棒，並且用如意棒對著身下的土地，大喊一聲：“大！”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