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吧,麻薯!

北啟

147 麻薯好像挺好吃的

書名:翻滾吧,麻薯! 作者:北啟 字數:9279

“清泉。”聲音熟悉而又古久,以至於她幾乎分辨不出來――那是媽媽的聲音。

一開始差點沒有認出來。

曾經熟悉無比的東西突然就變得那麽陌生了。

女孩站在庭院中,穿著與時代格格不入的巫女服,長長的發無風自動,像是行走過的一個個人帶起的。

他們都曾經是熟悉的人,卻也都是一些過客。

她不曾記得有多少這樣的人經過,停留,再離開。

在印象中隻是停留時間的長短罷了。

或許是因為這樣,她不太記得一些人,反正都是要離開的,記住這件事會讓自己變得有些難過。

直到最後好似隻剩下她和一間神社,倒顯得年輕的她像山裏麵的有些年代的青鬆。

以及,她眼中清澈依舊,卻實際有如幽井。

到底有什麽人會在那充滿過客的際遇中長留不去,她這麽想著。

直到那個人朝著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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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隱藏在深山裏的神社,鳥居、屋舍,古樸深遠又寧靜小巧,完美地融合了黑夜與神秘,儀式感與親和。

此時,那些往常處於熄滅狀態的燈籠被點亮,整個看過去是一片燈火的溫暖海洋――今日本不是什麽大的日子,而懸掛著的,亮著的燈籠蘊含中式意象則像在慶祝著什麽事情。

總的而言是給這一座神社平添了一抹熱意,溫暖也因此加濃。

然而也僅有燈籠是亮著的,多數屋子內沒有光,暗沉沉的。

隻有神社的庭院內,靠近角落的一間房子內亮著光。

也是十分標準的日式房間,榻榻米上的陳設質樸簡單。房內隻有兩個人,一個人枕著另一個人的腿。

穿著巫女服的女孩長發如瀑,烏黑發亮,此時黑發順著自己枕著的人的腿散在床鋪上顯得黑白分明――她微微抬起頭,去看那個自己枕著的腿的主人,那個人在翻著一些泛黃的照片,手指修長的漂亮的手在頭頂的燈打下的光中於女孩的臉上落下一道陰影。

“你母親?”男聲柔和好聽。

“是的呐,”她輕聲說道,麻薯那輕柔的聲音往往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不過媽媽不太喜歡相機……所以留下來的相片不多呢。”

已經很晚了,夜遲沒打算回去――他也沒親自感受過住在這種古董一樣的神社是個什麽感覺。

最重要的是……

夜遲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腿上的麻薯,眸光忽明忽暗,這麽看起來這個柔軟的女孩確實……

稍微按捺了一下,夜遲順手揉了揉麻薯的頭,轉移視線一般看著手裏照片上的人――是一個風姿綽約的成熟女性,麻薯看上去和她有許多相像之處,可是兩者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能一樣麽?一個是年長女性的風格,成熟優雅,另外一個隻能當作是某種小動物,純粹靠賣萌賺取人氣值……當然,會有人更喜歡後者,比如在看著照片做簡單比較的夜遲。

“很多人說我和媽媽長得很像呐。”麻薯抬起手。

夜遲微微垂眸,輕輕將麻薯的手抓在手裏,她的手柔軟而小巧,能被他的手輕鬆地攥在手心。順著看下去,因為垂直抬起,麻薯的袖子滑落到肩膀,露出一段藕臂。

“不像。”夜遲盯著她的手往下看,視線緊緊跟著那一片片柔和的白色上,許久才緩緩道。

麻薯感覺手臂有些熱,想抽出,卻被夜遲緊緊攥著。

“為什麽呀?”麻薯沒有感覺到異常,隻是好奇地問,任由著夜遲攥著自己的手。

“看不出來你成年了。”夜遲沉默了下,半帶玩笑地說――說著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麻薯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雙唇的滾燙,滾燙得有些不自然。

乍一看,麻薯那個外表還是能令人感覺到成熟的,尤其是在她麵無表情時流露的疏遠感時――便是那種表情才塑造了季煙如煙如霧的樣子。

可那僅限於遇到在心裏不太喜歡的陌生人時,往時的她和一些二次元人物出場會自帶bgm的悲劇差不多,其本身就有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的萌感,而這完全不受她的外表限製。

這種情況在沒被外表限製的遊戲中格外明顯,簡直就是未成年。

“我已經有二十歲了!”麻薯聽了這話後,不滿地鼓起腮幫子――她還是有點在意這個的,畢竟賣萌不是她的本意。

然而她簡直就是在用生命詮釋著呆到深處自然萌。

“是麽。”夜遲將照片放下,還捏著她的手,仔細地看起了麻薯那張無暇精致的麵容,仿佛還有些質疑。

嗨呀,好氣啊!

麻薯猛地坐起,少有的較真,和夜遲對視:“我成年了呐!”

夜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得柔和而生動,讓麻薯愣了一下――平時很少笑的夜這時卻難掩笑意,眉眼裏都藏著笑容一樣。

夜遲也是個很好看的人,麻薯這種對美麗的讚賞毫不掩飾的人自然會看呆。

看著她有些發愣的小樣子,夜遲隻是凝視著她,把玩起了她柔軟的小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纏著她的手指。

兩人對視,麻薯眨了眨眼睛,發現夜遲那看似普通的黑色眼珠實際像黑洞一樣,讓人忍不住沉淪――他捏著自己手的頻率也像是……

像是被他深吻著時的纏綿悱惻。

怎麽可能忘記那些事情……麻薯的臉上微微染上了一層紅色,那是她唯一和人距離最近的時刻啊……

夜遲看著麻薯這個樣子,終是忍不住地靠近她,微微俯身,吻了下去――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的近,以至於他能夠輕鬆地攬著麻薯盈盈一握的腰,使他感覺到貼著自己的柔軟。

“阿遲……”麻薯被吻得暈乎乎的,隻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溫度急劇的上升讓她有一些不適應。

那是麻薯在被吻的間隔中小聲而斷續的呼喚,不過片刻便被夜遲的吻再次堵住。

夜遲沒有了往日先輕吻再重吻的耐心,不知道是什麽力量的驅使下讓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一開始便叩開她的牙關,尋覓柔軟的唇舌。

對此白團子隻是稍稍有些不適應,夜遲也知道這樣可能會嚇到她,然而他隻顧將人往懷裏帶――所幸麻薯適應能力還挺好。

然而因為夜遲將她往懷裏帶,她的手不知道該放去哪,最終隻得順著夜遲的胸膛往上滑,環著他的脖子。

即使不是刻意地邀約也是無聲的默許,結果便是場麵出現了失控,夜遲輕鬆地將女孩撲倒在了床鋪上。

最值得祝賀的事情是,夜遲剛才順手把手機關了個機。

吻一個個的落下,從唇到脖頸,從脖頸到鎖骨。

精致漂亮的臉上隻有茫然,麵上同時似有淺淺得的紅霞氤氳,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的預想。

天沒亮所發生的那次是她真的沒睡醒,什麽都不知道――雖然她其實此時並也不知道什麽。

夜遲微微眯起了眼睛,喘了口氣――她那個懵懂而誘人的模樣實在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她到底是什麽都不會的。

將一隻手撐在了麻薯身側,另一隻手攜起了她的一束發,輕輕地嗅了一下,那清香與她身上所帶是一樣的。

本來隻是想抑製一下自己心裏的衝動,誰知道更加無法自拔。

“成年的話……”夜遲攜著那柔順的頭發,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似乎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唔?”麻薯的聲音軟糯而迷茫,總讓人覺得無論此時有人提出什麽樣的要求她都會答應似的――雖然說大多數情況是這樣沒有錯。

“可以吃掉嗎。”夜遲說。

哪怕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但隻要能獲得同意的話,再有什麽也是事後了。

可夜遲大概沒願意等,說完他已經俯下身,麻薯似乎沒有聽清夜遲的話,隻看到房頂的燈光有些昏暗,也可能是自己的雙眼霧蒙蒙地,她沒能看清楚眼前的東西――覺得溫暖籠著她,那種溫暖讓她感覺到了深切的被保護感,以至於令她想沉沉睡去。

直到胸前傳來刺痛,令她忍不住嚶嚀。

“阿遲……”手扯住了夜遲的衣襟,麻薯莫名覺得自己熱得有些奇怪,她從未感覺過類似的疼痛與類似的熱,叫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夜遲並沒有停下自己此時的作為,吻落在白嫩的地方,留下紅色的痕跡,他早已經觸碰到了那些禁區,卻沒有說出來。

夜遲知道麵對這些事情,她一竅不通的程度不比其他東西少,隻是相較於其他的那些,他都不急著教,唯獨這件事情。

天時地利人和……方便教學通俗易懂……重要是能把看上的人完全拐回家阿喂!

再抬頭仔細看那個女孩時,白皙的皮膚上紅色的痕跡不規則而又規則地蜿蜒而下――夜遲剛才作為的意義除了開胃小菜外估計還證明了麻薯身材不錯的事實。

因為看得仔細,尤其是在昏黃的燈光下將所愛盡收眼底的時候。

“可以吃掉嗎。”夜遲強自按捺了一下,唇貼在麻薯有些紅熱的耳邊,輕聲道――雖然用的是疑問用的疑問句,然而和陳述句或者強調句似乎沒有什麽差,“可以嗎。”

因為是麻薯的話,總是可以吃掉的。

麻薯麵上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不過眼中的茫然卻確實讓人確信她其實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經曆了那樣的童年和教育……夜遲覺得有點頭痛,同時也覺得有些心疼。

有些人的作為會組成一些故事,那些故事可能婉轉動人也有可能蕩氣回腸;而另一些故事也能塑造一些人,或而有忠烈、誠信、自信這些美德,而更多人卻因此得到了很多遺憾――白團子背後所被她輕描淡寫忽略的東西,本是構成“正常人”的一部分,但她已經無法獲得了,

她終究無法回到過去,使她得到什麽來自過去的補償。

一切隻有未來。

“我不知道呀……”麻薯覺得說話有些困難,動作卻跟從著心意而攬著夜遲的脖子。

“我隻是想……”夜遲輕聲歎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要逗她了,語氣是今夜最嚴肅的,“擁有你。”

喜歡上這一個女孩其實負擔大得很,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好應付,可選擇她是不可撤銷的。

不是遊戲可以清除cd,刪號重來,選擇無可撤銷。

懷抱溫暖得不可思議,麻薯雖說沒有能完全理解這句話,可是她被夜遲嚴肅認真的語氣打動了,輕輕伸出手,撫摸著那張曾經試圖隱藏起自己,實際上令人驚豔的臉,清澈卻能隱藏重重心事的泉般的眼睛仔細地看著他――眼睛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好的呀……”

尾音被吞沒。

有很多事情矛盾到讓人無法理解,那些太過深奧的東西已經不屬於麻薯這種喪失最好理解階段的人能夠想清楚的,若是能理解所謂的矛盾,她也無法理解此時疼痛和快樂並存的矛盾到底代表著什麽。

為什麽會如此?

會如何?

一切不得答案,她卻不如往時一樣好奇,強烈的刺激使得她如同溺水的人隻能抱著眼前的浮木――攀附著眼前的人沉浮,那些毫無糾結必要的東西也都在自己的茫然與對方的溫柔和堅定中微不足道起來。

毫無顧忌地接受令對方也沒有了顧忌,熱度升到滾燙的地步,那些起初並沒有為兩人所重視的情由涓涓細流匯為大海――簡直如同戰場,於身心中爆發。

最後自然是疲憊不堪,沉沉睡去。她隻依稀記得到牆頂的燈幾番晃動,燈光忽明忽暗。以及一個溫暖的懷抱,落在身上柔和的吻。

夢中有神女起舞,山水交融,雲起風湧激烈如海浪衝擊沙石,最終混為一體,畫麵圓滿而純粹。

這一夜很安靜,深山中的神廟在山特有的綠光中光由暗與亮間起伏不定。

燈籠還在風中亮著微弱的光,依舊溫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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