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吧,麻薯!

北啟

146 深夜裏丟的糖

書名:翻滾吧,麻薯! 作者:北啟 字數:9770

有句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無論是在哪個地方,隻要是個小有名氣的人都要麵對一種十分煩的東西。liudianxing.com

說得不太好聽的,這東西叫八卦,而說好聽一些……沒有好聽一些的稱呼。

《fc時報》上當然不可能隻完全刊登攻略,它們也會將一些這些比較受到大眾歡迎的東西,比如八卦八卦和八卦。

而今天的八卦就非常爆炸,從主角來說已經值得一看了――主角是過去被熱議,現在還在被熱議的夜遲。

另外一個主角也不是什麽籍籍無名之輩,當初她在藍眼王宮副本中的出色表現讓人覺得這個叫做明金的女指揮前途一片光明――可惜的是,她去了易唐,沒人知道她什麽作死,而正是因為去了易唐,她最近便沒有什麽作為了,也鮮有人再關注她了。

但是講道理,偶爾有關於她的消息都挺讓人震撼的,實際上還是個遊戲界的潛力股――雖然現在看來像是八卦界的潛力股。

再說說這個八卦――一個自稱資深記者的人深入魔劍士的任務地,正巧發現了這兩個玩家,並且拍下了一組雖然模糊,可是怎麽都讓人覺得十分有故事的照片,比如說這一張疑似兩人手牽手,這一張疑似是一個人拉著另外一個人,再有的甚至是擁抱。

八卦真假難說,然而多數玩家喜聞樂見,男玩家覺得夜遲終於脫單了,他們終於有機會追各大男……呸,女神了,而女玩家雖然多數不滿,但是看到對麵的是大美女明金,覺得自己在明金有的職業優勢和指揮優勢上又比不過,頓時都隻能默默閉嘴。

不過這些男玩家女玩家是怎麽想的,百草一點也不在乎,她比較在乎的是……

“那個……嫂子?”百草忍不住扯了扯麻薯。

她心裏當然是不相信這個八卦是真的,或許是因為自己這一次能被解禁上遊戲完全是因為夜遲讓自己上來保護這個女孩,也是因為當初她最恐懼地逃竄時,麻薯那數箭之恩――講道理,麻薯現實中簡直美得像仙女好吧!

麻薯沒說話,她切出了遊戲菜單,下線了。

“????”百草一臉懵逼,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誒?麻薯下線了?你看到那個八卦了?感覺他們好像蠻配的誒……”到底是自己接觸過的大神,妖精姑娘還是比較關注的,此時的她有些感慨,直到麻薯下線,她稍微還有些疑惑,這麻薯怎麽下線了?為什麽這個id是百草的,看起來和麻薯很熟的玩家喊麻薯“嫂子”?總覺得八卦很多!

“配個蛋啊!”百草怒了,猛地道,接著馬不停蹄地開了通訊聯係夜遲。

然而。

【對不起,您試圖建立通訊的玩家此時無法接受任何通訊】

意思就是“對不起,對方不在服務範圍”。

百草氣得跺腳,第一次覺得自己親哥那麽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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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遲從魔劍士的副本中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親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腳剛出副本,後腳夜遲發現自己的通訊已經被百草打爆,當他有些奇怪地接起來時,響起的就是百草的咆哮。

“怎麽了。”夜遲聲音中透著點疲倦,打本打的。

實際上,除了百草的通訊外還有來自很多人的其他通訊――但百草的通訊數量不僅是最多的,而她之前是因為麻薯才被他叫上線的,於是,優先地,他接了百草的通訊。

“你身邊有誰在!”百草也給夜遲打了好幾個小時,在聽到夜遲的聲音時不由得想痛哭流涕,“有誰在!”

夜遲沉默了一下,看著同樣從魔劍士副本中走出來的明金:“明金。”

“臥槽!親哥你劈腿也不要在我這麽跑上來幫麻薯的時候劈腿啊!而且你怎麽能劈腿呢!白團子多可愛啊啊啊啊啊!”百草尖叫。

什麽鬼……夜遲感覺頭痛,順手切出了其他的留言――這些沒有辦法打進來的通訊通常會被轉化成文字留言,而看這一些留言的過程中係統不會切斷正在進行的通訊。

秋心不負的信息最值得在意:“祝你成功解決情感危機。”

這些到底是……什麽?

夜遲有些迷惑,不慌不忙地操作到了其他的麵板,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完後他隻想扶額。

牽手?擁抱?

這是因為他們走在一個需要配合的副本機製裏麵啊!夜遲抽了抽嘴角。

講道理――他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實際上,明金那個樣子的人在他眼裏也完全……沒有女性的感覺。

換一個人做副本?整個遊戲就兩個魔劍士,還都要做這個任務,因為避嫌而分開做任務?為什麽要難為自己……

“我的天……”明金的通訊也炸了,在發現到底發生了什麽時,她忍不住驚訝。

明金的確和很多女性不一樣,她不會撒嬌,看起來完全不會有軟弱的一麵,平時喜歡的東西更是研究副本機製和怎麽做一個好團長――這樣的人心中至少是“待我馳騁沙場為你打下一片江山”或者是“大業未成,何以成家”的堅定信念……

“泉呢?”夜遲打斷了百草的尖叫。

百草被打斷了之後,還好好想了下夜遲說的人是誰,提到這個,她更覺得心裏糾結――都叫得那麽親密了,還能玩劈腿?!

“她好像在看到了八卦後就……下線了,我那時候就想聯係你了,結果你一直都不接!”即使這兩人不是麵對麵的,可是百草已經能感覺到夜遲身上逐漸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隻有在自己的心情極其不好的時候他才會有這樣的情況,“怪我做啥!我根本來不及阻……”

夜遲當然不是怪麻薯的大驚小怪,而是似乎在錯過百草沒把麻薯攔下來。

他沒聽百草的繼續廢話,掛了通訊後,就要的下線。

“你很孤獨,”忽然,明金開口了,“她也一樣……快去找她吧。我幫你看看是誰那麽多事。”

“多謝。”夜遲沉默一下,道。

明金看著夜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微微垂眸,感覺著自己周圍沉重的空氣漸漸輕鬆起來,而後她方緩緩打開通訊,找到了一個名字。

“你們究竟想做什麽,真的有那麽恨蘇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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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遲離開遊戲時,果然沒有在房子裏找到麻薯。

這種感覺就像,那個女孩像是空氣中的一個泡,“啪“的一聲,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真的是,太糟了。

想也沒想地,夜遲出了門,駕車朝著那座深山駛去――除了神社,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找到她了。

高速行駛中的車,打開的窗使得風不斷地從外麵灌入,吹得夜遲的烏發淩亂,他試圖通過這個辦法緩解他此時心中的焦慮――雖然此時他心情還是很複雜。

孤獨麽……夜遲想到的是明金說的這個詞,而這種東西實在很難說。

很多人都曾經說過自己很符合這個詞匯,因為無論是什麽時候,自己仿佛都獨來獨往――隻是那是別人的看法,而他自己又是怎麽想的呢?以前隻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注意到他,從而讓自己不成為雲河的擋路石,於是在這一條路上他幾乎越走越黑。

有些事情不是有的人生來就注定就這樣的,隻不過是選擇了這條路,最後導致了一個看起來是當初就注定的結局罷了。

夜遲有時候也會承認自己似乎是孤獨的這回事,隻是那時候的他已經習慣了,不為所動。

這種感覺大概還有自己不願意和其他人多說什麽,不太喜歡與人有過多的聯係。

所以才會越來越成為邊緣人。

能成為遊戲的solo大神,這種心理至關重要。

不過這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夜遲同時也很難判定自己對白團子的感情,漸漸的被吸引的前提是……她和自己似乎是一樣的。

從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在新手村,一個人,用新奇的眼光與格格不入的樣子笨拙地想要融入眼前的世界,無論怎麽樣都吃力不討好――她也不再解釋,也不再掙紮於這樣的矛盾。

到底是一樣的,都是用那些人對“孤獨”的形容下定義的內容。

偏偏那還是一個遲鈍到不行的女孩子――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樣子,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與許多事物都無法和解,往往也會自己選擇原諒,或者無條件的“相信”其他人。

其實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看著那座深山越來越近――夜遲有時候覺得麻薯其實是深山裏的精靈。

一個急刹車,夜遲一甩車門,幾乎是衝著朝著那間神社而去。

他到底是害怕的,害怕那一切真的是虛妄。

但他忽然停了下來,在泉水前。

自己年幼時,那時候的自己還有朋友,還與雲河無話不談,不如今日的遮遮掩掩――泉水清澈,深夜中,伴隨著蟲鳴,十分寂靜幽涼。

一個人似乎在玩水――穿著巫女服的漂亮女孩將腳伸入了泉水中,嘴中哼著淺淺的,像是歌謠一樣的小調子,腳撩著水花,一下一下的。

女孩……其實應該用女子來形容,她身材高挑,皮膚如玉,精致的麵孔,泉般的眸子――這本來能拚合成一個驚訝世人的美人形象,可她卻低調得多,給人內斂而溫和的印象,使得她從氣質上看更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

“咦?”她察覺到了夜遲的到來,轉過頭來看到了夜遲,聲音中帶了一絲驚訝,“阿遲來的有點早呀。”

早?

夜遲才發現自己有些氣喘,然而隻是有些察覺罷了,他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孩,她站起來,換上木屐走到他麵前,走到了他的跟前――小心地伸出手,將他臉上一點薄薄的汗抹去。

“你……”夜遲看著麻薯。

麻薯的指尖有些涼――她整個人都偏涼,似乎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

她看起來,好像沒有因為之前在遊戲的事情生氣。

夜遲突然有些拿捏不準,隻能開口:“之前那個……”

然而麻薯搖了搖頭――她臉上掛著的笑容似乎就表現了她對這件事情並非在意。

那她到底……

麻薯沒有說話,拉著夜遲的手朝著遠處走去。

長發披散,被她拉著往深山裏走,夜遲隻有點這其實是在被女鬼帶走的錯覺。

微微握緊了那一隻手――手上似乎沒有什麽力氣,是纖細而柔軟的,可是在手心處一些特殊的地方卻有厚厚的繭,這明顯是因為常年射箭的經曆有關,想到這裏,他握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很快夜遲就知道了答案。

神社前的掛滿了被點量的紅燈籠,遠遠看去像是一處被紅色的光點包圍的地方。

黑夜裏的紅色是一個魅惑而危險的顏色,可是在這裏,夜遲隻感覺到溫暖和柔軟。

就像是那個拉著他往前走的女孩。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神社,走過鳥居。

這條路很長,莫名的,夜遲覺得自己可以與她走完這一輩子。

“呐,阿遲,生日快樂呐。”女孩將他拉到了神社前,輕聲道,“本來想幫你買一些什麽東西的,但果然不行呐……”

夜遲沒有感覺到心裏一塊大石落地,反倒被她這個樣子看得有些揪心。

燈籠不知道都是什麽時候被點燃的,至少是花了一段時間――在紅色的光的映照下,這個女孩的臉色終於不再蒼白。

完全沒有在意之前那些令人誤會的事情,隻是盡心地為自己都忘記的生日準備著這些東西。

不過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連自己都忘記的生日。

“我看到的嘛,房間裏有阿遲以前的東西,好像上麵有寫呢――媽媽雖然教我說她家鄉的話,我記住了,但是要怎麽慶祝生日完全忘記了呢,”麻薯好像看出了他的疑問,輕聲道,“我很喜歡夜遲啊。”

前後者沒有什麽聯係,卻讓夜遲的心微微一跳。

的確有很多東西是以前的,比如那本小時候的塗鴉――它們像是自己年幼時執著的塗寫,他當初的心中似乎在抱怨著那樣的現狀,並在生日時不斷地寫下今天這個日子,直到後來,自己麻木後,則再也沒有在意過。

原來他,還真的如此孤獨。

而從如今開始,不會了。

他沉默了一下,看了麻薯很久,終於俯下身,將她對自己而言顯得瘦弱的身影抱在懷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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