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

茗旗兒

44.飛來的橫禍

書名:一個男人 作者:茗旗兒 字數:12496

毛東一根煙差點扔他頭上,“你整天就知道這些。”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施博文強調。

“你是不幹這種事,就成了不正常的男人。”

“你別否認,我可是聽沙皮說了,她去你老家找你了。”

“然後呢?”

“然後你倆一起過的夜。”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一起過夜,就順其自然一起上床了。”

毛東把煙探出窗外,升起了車內窗戶,“別扯沒用的,我倆沒事。”

“你不行?”

“你才不行!”

“我不行?我要不是做好了措施,你幹兒子現在都能成一個足球隊!”施博文聳肩,又問:“那為啥沒上.床?”

毛東胳膊支在窗戶玻璃上,撐著腦袋,“太早了,我倆才剛剛確定關係。”

“也是,我看你倆在一起你就像照顧個孩子似的,對著一個孩子,你也沒法下手。”

毛東沉吟著沒說話,施博文又說:“反正這種女人對我來說就是負擔,我不喜歡這樣的。”

施博文準備和毛東還有沙皮晚上一起聚聚,他開這車往沙皮那去,路上忽然問毛東,“鍾玲最近怎麽樣了?”

“沒聯係。”

“她還在北星嗎?”

“嗯。”

一提到北星,就想到那次生意的失敗,原因也是因為毛東一時的貪念,希望多掙些錢。

“北星是你一手建成的,就這樣賣了,你不心疼?”

毛東摸索著又抽出了一根煙,“我沒想到鍾玲會賣北星,我是打算等你回來實在不行跟你借錢,誰知道你回來之前她就把北星賣了,賣了也好,省的萬一有什麽事我也沒能力繼續照顧。”

“用不用我去幫你買回來?”

毛東苦笑,“現在已經欠你這麽多錢了,你再買回來,我這輩子就基本是賣給你了。”

“賣給我也好,我就不用想著花大價錢怎麽把你挖到我爸公司了。”說到這,施博文恢fù了認真表情,“你之前跟我說你現在做的那筆生意怎麽樣,掙到錢了嗎?”

“哪有這麽快,還得等等。”

***

梁桔回到宿舍的時候寢室裏的人都在,曾舒敏捧一本書正坐在書桌前,蘭藍躺在上鋪一邊擺弄手機一邊敷著麵膜,於言潔像是剛洗完澡,正拿著吹風機在吹頭發。

見她回來,除了曾舒敏一臉驚訝的放下書跟她打招呼之外,其餘兩人臉上未見任何異樣。

“不是請了好幾天假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啊?”

對於於言潔和蘭藍的表xiàn,梁桔不生氣,倒是熱情的對曾舒敏說:“沒什麽事我就回來了。”

曾舒敏知道梁桔去哪了,她也不知道於言潔和蘭藍知不知道,就無聲用口型問梁桔,“一qiē好順lì嗎?”

當看到梁桔偷笑的表情,曾舒敏也跟著嗬嗬笑。

蘭藍從床上起來,咳嗽了幾聲把麵膜從臉上拿下來,“桔子,都是一個寢室的人,有什麽事怎麽還防著我和潔潔啊?”

曾舒敏一聽心裏一驚,以為是剛才和梁桔之間的小動作被蘭藍看到,她這才生氣了。

梁桔握住曾舒敏的手腕,示意她別說話。

梁桔說:“都是一個寢室的人有些人還偏偏不存好意在背後幹一些挑破離間的事,我不防著點,萬一再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我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蘭藍一聽,臉色都變了,“梁桔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聽出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唄。”

梁桔拿著盆要去打水洗臉,誰知道蘭藍卻開始較真起來。

她從上鋪下來,指著梁桔,“梁桔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當著所有寢室人的麵,說清楚,我到底怎麽在你背後挑破離間了!”

曾舒敏見形shì不對就想上去勸架,卻被蘭藍一把推開。

梁桔從小就是在她媽嚇唬下長大的,蘭藍這樣她壓根不怕,看曾舒敏受了欺負,她火氣直接湧上來。

扔下手機,梁桔站起來,“好啊,說清楚啊!”

蘭藍問:“誰在你背後挑破離間了?”

梁桔瞧著她,淡淡道:“你。”

蘭藍襤uàn牛加鍶鵠矗拔遙以趺刺羝評爰淞耍俊

於言潔早就把吹風關了開始梳頭發,對於蘭藍和梁桔的爭吵她顯然很不關心。

梁桔上下打量蘭藍一眼,慢吞吞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蘭藍,你背著我跟潔潔都說什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蘭藍呆滯了一秒鍾,趕緊去看於言潔。

於言潔沒說話,也沒抬頭,蘭藍急忙解釋:“我根本沒有在潔潔麵前說她家的事是你說的,再說當時隻有你一個人在場,這件事情是全校學生都知道的!”

“喲,我什麽都沒說,你怎麽知道我指的就是潔潔家裏那事啊?”

梁桔這一問,蘭藍徹底答不出來。

她支吾了半天,最後倒是梁桔繼續問:“憑什麽說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場,你們親眼看見的嗎?”

“梁桔,你連感情的事情都能拿來兒戲,還有什麽不能幹的!”

梁桔被蘭藍的話徹底激怒,她抬手指著蘭藍,“我怎麽拿感情兒戲了,蘭藍,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蘭藍嘲諷的回頭看一眼於言潔,“是潔潔告sù我的!”

於言潔沒想到蘭藍會把這事拿出來說,她怔了幾秒,放下梳子站了起來。

“梁桔,你敢說你對毛東沒有一絲玩兒的意思?”

梁桔怔住,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於言潔,一直看著。

於言潔在蘭藍耳邊低聲嗬斥:“你說這事幹嘛!”

蘭藍沒聽她的話,掐著腰,“怎麽說得出還害怕承認嗎?梁桔,你前男友跟別人跑了你就去勾搭搶別人男朋友,你對你現在這位恐怕就是無聊一時玩玩而已吧”

“啪!”

梁桔沒跟她客氣,上前一個耳光狠狠朝蘭藍臉上甩了過去,“再讓你嘴賤!”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張賤嘴!”

蘭蘭捂著臉眼淚都湧了上來,她氣得上下直喘氣,一個大步衝向梁桔就跟她打在一起。

“你個小賤人你敢打我!”

“我專門打賤人!”

蘭蘭拽住梁桔的短發,梁桔揪住蘭蘭的衣領伸手去抓她的臉,眼見兩人越打越凶,曾舒敏心急如焚。

“潔潔,快點,快讓她們別打了!”

於言潔也沒想到會這樣,那兩人打得凶猛根本沒有她們拉架的地方,曾舒敏平時看起來挺弱小的關鍵時刻倒是很凶猛,上去低著頭閉著眼睛就強行進入到梁桔和蘭蘭中間。

“你們別打了!”

吵鬧的聲音已經吸引了同樓層其他宿舍的同學趴在門口駐足觀看,害怕最後會驚動校方,曾舒敏拉著於言潔一人抱一個試著把梁桔和蘭蘭分開。

可這兩個女人打起仗來那陣勢就跟耍潑婦打仗不要命似的,攔都攔不住。

沒多時,兩個人已經滾到了地上,即使摔倒都絲毫沒阻擋她們發功的潛力。曾舒敏想,要不是知道這兩人躺在地上是因為打仗,不然看她們倆抱在一起的力度,都以為這兩位抱得如此親密還是有啥隱情呢。

梁桔這人本來就是不認輸,也不管自己受沒受傷,總之,她打仗的宗旨就是即使受傷,也要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

過程是艱辛的,但結果卻是滿意的。

當她和蘭藍滿臉傷痕的站在教導處的時候,單單透過表麵跡象就已經分出了輸贏。

蘭藍臉上被梁桔的指甲劃了好幾道血痕,嘴角也有傷口,本來一件圓領的長袖棉襯衫被梁桔硬是撕成了大V領的半截袖。

梁桔也沒好哪去,亂糟糟的頭發就像剛被小鳥孵過蛋,亂的跟草窩似的,而且臉上胳膊上都有擦傷。

教導主任是一個上了年紀帶著老花鏡的老爺子,自打梁桔和蘭蘭進來,他一雙布滿皺紋的眼角就在一直不停的抖動。

這個社會怎麽變得如此暴躁,這些年輕人,還是個女孩子,怎麽變得如此瘋狂!!!

***

聖誕節悄無聲息的到來,校園的每個角落都被裝扮起來,有漂亮的聖誕樹,有許多閃著不同顏色的鈴鐺,還有雪花五角星糖果棍等等,許多好看形狀各異的掛件。

梁桔剛下課捧著書從教室出來。

沿著校園操場會宿舍,一路上她碰到很多小情侶都互相依偎著從她身邊走過,有時候她聽到他們正在談論著晚上要一起去哪慶祝,或者是要吃什麽。

梁桔自從跟蘭蘭打架臉上受了傷就沒跟毛東見麵,一是她覺得毛東看見百分百會教育她,二是她覺得現在的形象不是很美,不適合跟他見麵。毛東倒是打來幾次電話問她的感冒和關於下學期的實習情況,梁桔搪塞了幾句。電話裏,他沒有提見麵的事情,卻讓梁桔小小的失望了。

她也想在這難得的日子裏跟他一起出去過一個浪漫的聖誕節,可惜啊,自己現在醜的要命,她可不想在他的心裏留下什麽壞印象。

回宿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梁桔才想起今天早上曾舒敏說晚上社團有聚會她得去參加,還問她要不要一起,梁桔拒絕了。

簡單的把晚飯解決了,梁桔就捧著電腦躺在床上上網,搜索了一些韓劇,她打算今晚就讓自己在韓劇的洗腦中度過吧。

七點多的時候毛東打來了電話,梁桔正因為電視劇裏男女主角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卻因為誤會不能在一起的劇情哭的稀裏嘩啦,她看見手機顯示的是毛東,一邊抽噎著,一邊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梁桔聲音鼻音很重,毛東一聽就聽出來不對勁。

“你怎麽了?”

“看韓劇看哭了。”說罷,她還使勁擤了下鼻涕。

毛東低低的笑聲透過電波聽起來低音很重,這讓梁桔自然的就拿韓劇裏帥氣的歐巴和現實中她最愛的歐巴比較。

一比之下,梁桔小姑娘覺得,還是她的歐巴贏了!

“你今天怎麽沒和同學出去玩?”毛東問。

梁桔思前想後也沒想到什麽好的借口,隻能說:“我要準備考研的資料,不能貪玩。”

“考研?你不是不考嗎?”

“嗯一開始的確不想考,可是我覺得這個社會現在最缺的就是像我這種既漂亮又聰明的高智商姑娘,所以為了報答上天給我一個這麽好的你,我決定,還是做一些好事來反饋給這個世界吧!”

毛東低低地笑聲就像一種醇厚的紅酒,快要醉了梁桔,她摸摸臉,能想象出如果他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用這種笑聲對著她,再配上他那雙電波無極的眼神,梁桔覺得,她百分百會暈過去。

兩個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掛了。

電腦裏的韓劇已經演了好多,梁桔卻沒有心思再看下去。

透過窗戶往外麵望,遠處燈火輝煌的夜景,高矮交錯的大樓還有車水馬龍的大街,每一個畫麵都勾引著梁桔迫切地想要出去走一走。

歎了口氣,她為了懲罰自己的一時衝動惹下的禍,決定還是乖乖待在宿舍裏。

重新爬上床還沒坐穩,電話又來了,不過這次不是毛東,而是許久不見的沙皮。

“怎麽,小妞,沒打擾你跟我哥的約會吧?”

梁桔悻悻地回答:“沒有,我今天沒有約會。”

“這是咋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會是把我哥追到手就不稀罕了吧?”

“什麽鬼話,我稀罕的不得了好嗎,都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

“一個大姑娘家說這話羞不羞?”

“切,有什麽可羞的?說吧,打電話來找姐姐我有啥事?”

沙皮好像是在外麵,環境很吵,“我這有個局,你來不來?”

“在哪啊?”

“北星!”

“都誰啊?”

“一群哥們!”

“有你哥不?”

沙皮喲喝一聲,“你怎麽怕我哥知道你跟我一起啊?”

“不是!哎呀,實話告sù你吧,我前幾天跟人打架了,現在臉上掛了彩就怕他知道。”梁桔隨手把電腦關了,從床上跳下來。

電話那邊沙皮來了興趣,問:“跟誰打架,輸了贏了,用不用哥哥找人幫你?”

“你可別,別弄得跟社會小混混似的。”

看了一眼表時間還早,梁桔告sù沙皮千萬不能讓毛東知道她偷著出去玩了,在沙皮的發誓保證下,梁桔換了衣服背著小包出了宿舍。

***

沙皮在酒吧門口邊抽煙邊特意等梁桔,當看見從對麵馬路走過來的梁桔戴了一個能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大晚上的,他差點沒認出來。

“你這是咋了,搞啥啊?”沙皮扔了煙頭就要去摘梁桔的帽子。

梁桔手一擋,說:“我都說了,我臉上掛彩了。”

“那你就打算這樣進去?”

“那怎麽辦?”

沙皮苦了臉,“我的小祖宗啊,這裏麵全是我好哥們,你這樣我不得被笑死啊!”

梁桔迷了眼湊近沙皮,“老實說,你今晚叫我到底要幹嘛?”

沙皮心虛的移開眼,“他們都帶了女伴兒來,我身邊能喝酒的沒幾個,就你跟我關係最好。”

“嗷嗷嗷,你”梁桔使勁拍了幾下沙皮胸膛,“你可真夠意思啊你,喝酒才想起叫上我!”

“哎呀我是真沒辦法了,快點吧妹妹,你來都來了快跟我進去吧!”

梁桔被沙皮拽著胳膊進了北星。

現在的北星裝修的風格跟之前相比相差很大,之前毛東掌管時候裝修簡單低調很實用,現在的北星,徹徹底底是按照歐美風格裝出來的。

舞池變大能有之前的兩倍,卡座變小,在吧台兩側又加了幾桌,整個場地明顯擁擠起來。

跟沙皮一起喝酒的有四五個男人,個個大大咧咧的坐在卡座裏,光看外形就能看出來他們都不是什麽吃素的,有幾個胳膊上還有好幾處紋身。

梁桔性格屬於自來熟,第一次跟幾個人見麵就聊得火熱。

其中兩個男人是帶著自己女朋友出來玩,她們見梁桔喝酒好爽性格開朗,慢慢的也都和她熟絡起來。

他們坐的位置在二樓靠外的位置,有時候來往走過的人要是往裏探頭看都能看到裏麵的人。

樓下舞池有表演,齊齊的架子鼓聲音惹得人群尖叫聲一陣一陣,梁桔想看熱鬧就拉著其他兩個女孩嚷著要去舞池。

梁桔隻喝了幾瓶啤酒,並不多,沙皮也就放心讓她自己下去。

畢竟有毛東一層關係,沙皮隨口叮囑她幾句要小心,梁桔擺擺手,笑得得意,“我是誰啊,放心吧!”

她每次都說放心,可每次都讓人不放心。

沙皮在樓上跟幾個兄弟喝了沒多久,就見到隨梁桔一起下去的其中一個女孩急匆匆跑上來,滿臉受驚的模樣。

“怎麽了?!”沙皮聽到自己急火火的語氣。

“梁桔梁桔跟幾個人打起來了!”

那女孩指著下麵語無倫次地說,沙皮手裏的酒差點灑了出來。

周圍的音樂吵雜聲瞬間變得沉寂,他隻聽到自己變了節奏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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