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策:王的烙印

華楹

76、半生追逐

書名:紅顏策:王的烙印 作者:華楹 字數:6562

墨謠扭動掙紮:“蕭禎!你不要發瘋!我不……唔……”

說了一半的話,被他封堵在口裏。蕭禎壓上來,重重咬住她的唇,一隻手探進她衣裳裏,在她胸前揉捏。

墨謠羞窘難當,感受到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滑過,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撕扯間,蕭禎頭上的發簪掉下來,一頭黑發直瀉下來,遮住他半邊麵龐。“小謠,”他睜著腥紅的雙眼,迷離又痛苦,“不管你嫁過誰,今天你都嫁給我了。我不怕等,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蕭禎,你放過我吧……”墨謠知道掙紮沒有用,別說她現在使不出力氣,就算沒有那些迷藥,她又怎麽可能拚得過勇冠三軍的武陽侯。

“我是蘇傾的妻子,他在天上看著,求求你,別這樣。”眼淚洶湧而出,巨大的羞愧感幾乎將她淹沒,她不信鬼神,可她總覺得蘇傾並沒有走,還在某個地方,默默地注視著她。

可蕭禎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壓住墨謠小小的身子,雙手撕開她胸前的衣衫。

“小謠……小謠……”他俯下身子,從她眼角開始細細密密地親吻,舔去那些湧出的淚水。灼熱的唇,一路遊走下來,停駐在她胸前:“今天的典禮被破壞了,要是你喜歡,我可以再補一個給你。隻要你喜歡,隻要你看看我……”

風卷著忽然下起來的暴雨,“撲拉”一下吹開窗子。重重疊疊的樹影,在風雨裏搖曳,帶著嗚咽一樣的聲響。

“蕭禎,要是你敢……要是你敢……我永遠恨你……”墨謠哭得喘不過氣來,她已經什麽也沒有了,連最後一點祈求都沒有用,不知道這樣的話,究竟是要說給誰聽。

“恨就恨吧,隻要你記得我,總比忘了我好。”手掌粗蠻地分開她的腿,連蕭禎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為了發泄,還是為了占有。

他記得姐姐死去時的樣子,所以他其實一直厭惡男女之事,每一次都是為了特別的目的,或是為了控製,或是為了引誘。在他心裏,愛欲就是罪惡。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追逐了半生的女孩,被他像隻小鳥一樣握在手裏,不斷拍打著翅膀,想要逃離。

那就折斷她的翅膀吧……

他托住墨謠的腰,讓她的身體在自己麵前完全打開,那股灼熱的源頭,輕而易舉貫穿了她最後一點尊嚴。

“呃……”墨謠死死咬著嘴唇,手指叩在蕭禎肩頭,指甲幾乎刺進他的肉裏。她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全身浮起一層冷汗,痛得直抽冷氣。

蕭禎不可置信地低頭,床榻上,一灘腥紅血跡洇開,甜腥味道飄散在空氣裏。

她還是處子……蕭禎挑起一抹血跡,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惋惜。不管她嫁沒嫁過誰,她始終都是完完整整的小謠,雖然他可以不介意,可他仍然在這一刻感謝上蒼厚待他。

如果他早知道,這是小謠第一次承受男女之事,他一定不會那麽粗暴……

就這麽猶豫了一瞬,墨謠已經撐著上身坐起來,把床頭燃著的香爐,一把推落在地上。帶著火星的香灰,灑落一地,香爐上的麒麟紋樣,揮舞著猙獰的爪子。

墨謠的手,幾乎整個貼在香爐上,燙起一層水泡。可她好像完全覺不出疼,死死攥緊拳頭。

“小謠,我……”蕭禎扯過被子,裹住墨謠的身子。

“你滾……”墨謠手壓在小腹上,嗓子裏像堵了一大塊棉花,隻能發出嘶啞的氣聲。

“對不起,小謠……我真的不知道……”蕭禎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應該多一點溫存,不應該這麽對她。

“我叫你滾出去!”墨謠朝著他吼,臉上的神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厭惡憎恨。

他鬆開手,忽然大笑起來,轉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哪裏錯了?他隻是想要一個女孩兒而已……

……

玄武找到蕭禎時,他正坐在正廳的屋頂上,滿座賓客早已經散去。大雨下個不停,蕭禎渾身都已經濕透,卻始終瞪著空茫的雙眼坐著。

“蕭禎,你要死也別死在那麽高的地方,收屍麻煩。”玄武站在空地上破口大罵。

“蕭禎,你趕緊滾下來,下雨天在屋頂會遭雷劈的。”隻要能把蕭禎叫下來,他什麽話都說得出來。屋頂的瓦片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他也不知道蕭禎還會做出什麽瘋事來。

蕭禎仰頭看天,雨水沿著他的臉頰滾落下來:“叫朱雀去看著她,不準她出去。”

……

墨謠從那天起就高燒不退,臉上一片潮紅,嘴唇上起了一層皮。

朱雀用銀勺盛著湯藥,貼著她的嘴角喂過去。墨謠把頭一偏,不肯喝她喂的東西。朱雀歎氣:“這是何必呢?還不是自己難受。”

墨謠抬起帶著一片水泡的手,搖搖晃晃地去夠朱雀手裏的陶碗,朱雀以為她想開了要自己喝,把陶碗向前遞過來。墨謠把手用力一揚,整碗藥汁都潑在地上。

朱雀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平日裏誰也不放在眼裏,隻服蕭禎一個人。她看一眼被濺濕的裙擺,本來憋著一股火,可想起蕭禎叫她來時,反複說了幾遍,要看牢她,又不能苛待她,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忍了回去,自己跑到門口坐著。

捱到半夜,墨謠燒得口幹舌燥,迷蒙中似乎聽見蕭禎的聲音在說話。可他聲音低沉,聽不大清楚。

接著是朱雀的聲音,略高一點,倒是字字句句都聽得清:“為什麽不讓我跟你去攻打壽春?我不想看著這個病秧子。”

墨謠強打起精神聽著,可是耳朵裏嗡嗡作響,腦袋昏昏沉沉的,什麽也聽不清。隻隱約聽到朱雀在說:“……那麽急,明天就走……”

壽春……墨謠努力回想,在桐城時,她聽韓衝說過,楚國的城池土地,已經差不多全部落進秦國手裏,隻剩下壽春了。蘇傾曾經留了一支隱秘的軍隊給黃起,用來在緊要關頭守衛壽春。

可是那支軍隊分散在幾處,集結需要時間,而蕭禎最擅長的就是突襲。壽春的城防並不堅固,如果沒有人提前給黃起送信,他很難有勝算。

墨謠抱住痛得快要裂開的頭,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離開這裏,一定要離開這裏。

不知道蕭禎什麽時候離開的,朱雀再進來時,墨謠用沙啞的嗓音跟她說:“還有沒有藥?”

朱雀一下子沒聽清楚,等她又說了一遍,才叫人重新煎藥送來。墨謠看都沒看,直接接過來一口喝下去,滾燙的藥汁讓她的喉嚨直發麻。

“被子,我要被子。”墨謠繼續啞著嗓子說話。

朱雀巴不得她立刻養好,自己就能隨軍出征了,叫人拿來兩床緞被,給墨謠仔細蓋好。墨謠縮在被子裏,叫她把門窗都關好,一點縫隙也不留,她要發汗驅寒。

門窗都關上,屋子裏又悶又熱,朱雀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尤其受不了氣流不暢,看墨謠的樣子不像能逃走的,放心地坐在門口台階上。

墨謠不敢睡熟,隻能睡一陣醒一陣。天色開始略略變淺時,她覺得頭腦清醒了一點,便躡手躡腳地從被子裏爬出來。身上仍然酸軟無力,腳尖一沾地,下身那種撕裂一樣的痛楚,就越發強烈。

她忍著痛,把狐狸從籠子裏放出來,撕下一塊布條綁在它前爪上,向外一推。

朱雀耳目靈敏,又看見狐狸爪子上綁著布條,立刻追過去。一隻狐狸原本沒什麽,她隻是習慣性地懷疑,那布條是用來傳遞消息的。

狐狸在籠子裏悶了好幾個月,一出屋立刻就往草堆裏鑽,天還沒亮,即使朱雀身手再好,追回來也要花上一炷香時間。

墨謠聽見門外沒了聲音,這才匆匆忙忙地穿好衣衫,在被子裏胡亂堆了些書簡,從後窗跳出去。

不知道是蕭禎忙著準備出征,還是看她病著就放鬆了守衛,墨謠竟然出奇順利地找到一匹馬,沿著每天運送蔬菜的後門混了出去。

跟著第一撥出城換糧的人一起,混出了秦國都城大門。墨謠病中餓了幾天,已經覺得有點頭昏眼花,找了一處祭祀先祖的祠堂,悄悄溜進去。

她對著供奉的牌位拜了幾拜,拿過擺放的貢品填肚子。手剛伸出去,另一隻手就壓在她的手背上。

墨謠隻當是被祭祀的人家發現了,趕緊用另一隻手遮住臉,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身上驟然一緊,被人整個抱在懷裏。

“小謠……”韓衝貼著她的側臉,剛叫了兩個字,就伸手捧過她的臉左看右看,“你病了?怎麽這麽熱?”

墨謠這才發現,麵前的人是韓衝,她頭腦昏昏沉沉,沒注意韓衝今天的舉動比往常親昵許多,勉力一笑:“嚇死我了,還以為偷吃被發現了。”

韓衝順著她的臉向下看去,發紅的脖頸上,一片青紫痕跡。他知道不該這麽緊盯著看,可眼神就是挪不開,抓起墨謠的手,不自覺地加了力:“蕭禎那個混蛋,把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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