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221章 裝病失敗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3462

顏宓打算帶宋安然去山中小住,而且還是在新婚第四天。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國公府上上下下,大家都議論紛紛,猜測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內情。莫非是周氏又整出幺蛾子了。

顏老太太很生氣,將宋安然還有顏宓叫到上房問話。

“大郎媳婦,你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偌大的國公府還容不下你?”

顏宓站出來,“老太太,這是我的主意,同安然沒關係。”

“我讓你媳婦說話,這裏沒你的事,你給我站一邊去。”顏老太太很生氣。

新婚夫妻跑到外麵去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國公府虐待了兒媳婦,鬧出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場麵。屆時,國公府還有臉麵可言嗎?

顏宓很是惱火,宋安然則示意顏宓稍安勿躁。

宋安然福了福身,然後說道:“回稟老太太,國公府很好,大家都對我很照顧,孫媳婦並沒有受到委屈。

之所以想要去山中小住,是因為相公難得有一個月的婚假,就想趁著我們二人身上都沒差事的時候,到一個環境清幽的地方過二人世界。”

說到這裏,宋安然羞澀一笑。然後繼續說道:“老太太也知道,等過完婚假,相公就要回衙門當差。以後再要找這樣的機會,應該是不可能的。所以……孫媳婦也知道,此事是我們考慮不周。隻是機會難得,實在是不想放棄。還請老太太體諒一二。”

顏老太太板著臉,盯著宋安然,“隻是因為你們想出去過二人世界,不是因為的別的?”

“正是。”頓了頓,宋安然又說道:“府裏的人對我挺好的,我也願意和大家待在一起。可是,不瞞老太太,孫媳婦更樂意同相公在一起,沒有旁的人打攪。”

顏老太太的表情直到此時才緩和了一點。

顏老太太靠在椅背上,對二人說道:“你們年輕人啊,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們還是新婚,就跑到山裏麵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國公府將新媳婦怎麽了。此事不妥不妥。”

這會就該輪到顏宓出麵了,顏宓說道:“老太太,孫兒難得有了玩心,老太太真要狠心讓孫兒失望嗎?”

顏老太太頓時笑了起來,“真是難得,大郎竟然也會跟老身撒嬌。剛才你媳婦說出門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那你又是為什麽。”

顏宓張嘴就說道:“孫兒是想讓安然早日懷孕生子,給老太太添一個乖巧的曾孫。”

宋安然驀地漲紅了臉,又衝顏宓翻了個白眼。混蛋顏宓,咋不上天呢?咋不直說自己精蟲上腦,整日裏就想著做床上運動。

顏宓嗬嗬笑著,顯得很傻,卻讓他的話更具可信度。

顏老太太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指著顏宓,“你啊你,口無遮攔的,瞧你媳婦都羞得沒臉見人了。”

顏宓笑道:“老太太也盼著孫兒早日給你添一個曾孫來玩,對吧?老太太,你就讓孫兒帶著安然出門吧。老太太放心,我就去個十天半月。不會太長的。”

“那要多帶點人。山中諸事不便,萬一遇到個什麽事情,身邊有人也能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安心一些。”

“多謝老太太,孫兒聽老太太的。”

顏宓笑得傻氣,卻著實取悅了顏老太太。

“新婚小兩口,蜜裏調油。去吧,去吧,老身就不做那個礙眼的人。”

之後隨著顏宓退下,臉上還掛著羞澀的笑,臉頰緋紅,一副嬌羞無比的模樣。

顏宓愛煞了宋安然這個模樣,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夠,恨不得將宋安然掛在腰帶上,永遠帶著。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叫你胡說八道。等會再收拾你。

顏宓樂意之至,巴不得宋安然多收拾他幾次。最好變換著姿勢來。

宋安然低頭,已經沒辦法同顏宓交流了。顏宓這德行,宋安然表示無能為力。

顏老太太同意了,國公爺那裏就不是問題。

國公爺也囑咐二人,既然出門要住個十天半月,那就多帶幾個人。反正國公府最多的就是人。家生子一代傳一代,好多都還沒有差事。

得了國公爺和顏老太太的同意,宋安然便吩咐丫鬟開始收拾行李。

……

夏嬤嬤急匆匆的回到竹香院,問守在門口的丫鬟,“夫人在哪裏?”

“夫人就在花廳裏。”

夏嬤嬤急忙掉頭趕到花廳,“夫人,大事不好了。”

夏嬤嬤一進門就著急地說道,同時將花廳的門關上。

周氏瞧著夏嬤嬤一臉焦急的模樣,心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麽了?難不成出了什麽事?”

夏嬤嬤趕緊說道:“回稟夫人,大少爺要帶著大少奶奶去山中小住,說是要住到婚假結束。”

“什麽?”周氏怒到站起來,她拍著桌子,怒道:“豈有此理。剛剛成親就要出門住,這豈不是在打我們國公府的臉麵。老太太,還有國公爺難道都是死人嗎,這麽嚴重的後果他們怎麽不攔著。”

“攔了,可是沒用。大少爺執意要帶大少奶奶出門,說是過二人世界。老太太拗不過大少爺,隻能答應。老太太一答應,國公爺自然不會攔著。夫人,大少爺真要進了山,之前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夏嬤嬤眼巴巴地看著周氏,周氏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宋安然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剛進國公府,就挑唆大郎帶她出門。大郎也真是的,竟然會被宋安然的美色迷惑,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認了,如今就連國公府的臉麵都不要了。”

“夫人,老太太和國公爺都不攔著他們,我們又該怎麽辦。”

周氏心頭深恨宋安然,認定是宋安然帶壞了顏宓。

周氏抓著椅子扶手,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就開始裝病,等下午的時候你去將大少爺還有四少爺請來,我有話同他們說。”

夏嬤嬤睜大了眼睛,有些心虛地問道:“夫人,這樣做有用嗎?奴婢擔心大少爺和四少爺不會中計。”

周氏冷哼一聲,顯得極為不屑,“中不中計不重要,被他們拆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他們的母親,我‘生病’了,他們就必須留下來侍疾。如果大郎執意要帶著宋安然出府進山小住,那他就是忤逆不孝。”

夏嬤嬤猶豫著點頭,“那奴婢就照著夫人說的去做。”

周氏說做就做,當即就回到臥房,躺在床上。

為了裝得逼真一點,周氏還用冷水擦了擦身,試圖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傷風感冒。就算不能生病,好歹也要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像是一個病人。

為了這個目的,周氏甚至連中午飯都沒有吃。

等到半下午,周氏覺著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命夏嬤嬤去請顏宓還有顏定過來。

顏定在自己的院子裏浪蕩,得知周氏生病的消息,羅定嘴角微翹,神情卻看不出悲喜。他冷漠地對夏嬤嬤說道:“晚點我自會去看望母親,嬤嬤先退下吧。”

夏嬤嬤不敢在羅定麵前多說話,便領命告辭。

之後夏嬤嬤又去了遙光閣請顏宓。

顏宓正和宋安然膩歪在一起。宋安然在收拾行李,他就在旁邊搗亂。讓宋安然十分想捶他一頓。

得知夏嬤嬤找了過來,顏宓對傳話的小丫頭說道:“讓她在花廳裏等著。”

小丫頭領命而去。

宋安然笑問顏宓,“你說夏嬤嬤突然過來,所為何事?”

“無非就是母親那裏又開始鬧騰了。我們先不理會她,晾她一會她就知道好歹了。”

“這樣沒問題?”宋安然關切地問道。

顏宓挑眉一笑,“能有什麽問題?莫非娘子認為我在府內,還需要對別人做小伏低,還需要去尊重一個下人?”

“夏嬤嬤可是婆婆身邊最體麵的人。別人都說,大戶人家伺候了幾代的老人,比小主子們還要尊貴。”

顏宓嗤笑一聲,“胡說八道。我是國公府的世子,國公爺之下便是我。誰敢比我更尊貴,她受得起嗎?真敢這麽幹的人家,十有**已經敗落了。

因為敗落,便沒有底氣去發作那些老仆。畢竟老仆們知道太多主子們的私密事情。要是老仆不忿,將事情嚷嚷出去,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在國公府,更不可能發生在我身邊。誰敢在本公子麵前拿喬,擺老仆的款,本公子就敢一巴掌拍死他。”

顏宓一臉殺氣騰騰,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

宋安然估計,這些年落在顏宓手上的下人應該很多,十有**下場都很不好,否則顏宓身為國公府世子,府中竟然沒人樂意到遙光閣當差,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宋安然笑著說道:“這些方麵我不太懂,就全聽你的。”

顏宓抱緊了宋安然,笑道:“正該如此。你初來乍到,還是新媳婦,對付這些老仆,你不用親自出麵,我來替你料理。等將來你摸清楚府中的情況後,我相信你也能將事情處理得很好。”

宋安然雙手放在顏宓的腰間,笑道:“這麽信任我?”

“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區區幾個下人,根本難不住你。”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的誇獎我收下了。現在你該放開我,我要收拾行李。”

“行李讓丫鬟們去收拾。我們正該趁此機會好好親熱親熱。”

宋安然戳了顏宓一下,“明兒進了山,有的是時間親熱。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再說了,昨晚難道沒喂飽你嗎?你可不能得寸進尺。”

顏宓一本正經地說道:“得寸進尺是我的優點。”

屁的優點。也隻有顏宓才會這般無恥。

宋安然想要狠狠吐槽顏宓,卻又擔心顏宓沒完沒了。宋安然就推了顏宓一把,對顏宓說道:“夏嬤嬤還在花廳裏等著你,不管她有什麽事,好歹你先將她打發了。”

顏宓笑著點頭,“娘子有令,為夫豈能不從。”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快去。別讓我等太久。”

顏宓笑著說道:“肯定不能讓你等太久。”

說完,又在宋安然嘴唇邊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這才離開。

顏宓來到花廳見夏嬤嬤,“嬤嬤這個時候過來,莫非是母親有事情吩咐?”

“奴婢見過世子爺。奴婢過來,是想告訴世子爺,夫人病了。世子爺趕緊去看看夫人吧。”

夏嬤嬤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又顯得很急切。

顏宓挑眉,麵無表情地問道:“病了?太醫來過了嗎?怎麽說?”

“已經去請太醫了,太醫還沒來。世子爺,你趕緊隨奴婢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病了,茶飯不思,隻想見世子爺和四少爺。”

顏宓說道:“昨兒見母親,母親還好好的,中氣十足,今兒怎麽就病了?莫非是你們照顧不周到,讓母親受了涼?”

“奴婢不敢!”

顏宓冷笑一聲,厲聲嗬斥:“你有什麽不敢的。你仗著是母親跟前的老人,又是母親的陪嫁,這些年你可沒少作威作福。

母親原本好好的,過了一晚上就生病了,不是你們照顧不周到,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嗎?

夏嬤嬤,我敬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這些年對你一直和顏悅色。卻沒想到你竟然仗著這點體麵不用心當差,致使母親生病。你真以為我不會收拾你嗎?”

“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用心伺候夫人,至於夫人為何會生病,想是鬱結於心,難以排解。”

顏宓冷哼一聲,“你是說本公子將母親氣病了,你是來為母親打抱不平嗎?”

“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奴婢今日過來,隻是想請世子爺去看望夫人。除此之外,奴婢絕無旁的意思。”

顏宓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嬤嬤。

夏嬤嬤心頭發虛,腿肚子都在打顫。顏宓氣勢太盛,夏嬤嬤根本就承受不起。

顏宓笑了笑,問道:“夏嬤嬤無需緊張,我雖然不喜你們這些人,但是也不會胡亂發作你們。隻要夏嬤嬤用心當差,我絕不會背著母親隨意收拾你。當然,你如果敢對本公子有半點隱瞞,那就別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

夏嬤嬤渾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奴婢並沒有欺瞞世子爺的地方。”

“果真嗎?”

“自然是真的。”

顏宓笑道:“夏嬤嬤果然是忠仆。行了,你先退下吧。你回去告訴母親,就說晚一點我會過去看望她。”

夏嬤嬤不敢繼續逗留下去。趕緊起身離開。

顏宓回到臥房,來到宋安然身邊,從背後抱緊了宋安然。

宋安然靠在顏宓的懷裏,輕聲一笑,問道:“怎麽了?夏嬤嬤走了嗎?”

“夏嬤嬤已經走了,她說母親病了,要我過去看望。”

“婆母生病了?”宋安然有些緊張,“那我要過去侍疾嗎?”

宋安然更擔心的是,周氏的病情重不重,他們外出的計劃會不會就此破產。

顏宓輕聲一笑,“無需緊張。母親是在裝病。”

“你怎麽知道?莫非夏嬤嬤告訴你的?”宋安然好奇地問道。

顏宓挑眉一笑,“何須夏嬤嬤來告訴我。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我就知道母親在裝病。至於裝病的目的,估計就是為了阻攔我們進山小住。”

宋安然暗自冷笑一聲,周氏的手段還真是一出接著一出。說實話,宋安然還真有點佩服周氏。

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能如此折騰,可見這人的經曆有多旺盛。精力這麽好的人,說病就病,還是在如今這個檔口,不得不說周氏還是挺聰明的。

宋安然好奇顏宓的態度,宋安然問道:“就算婆婆是在裝病,你是做兒子的,難不成你還能拆穿她?”

顏宓吻了吻宋安然的臉頰,說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就繼續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我們肯定能夠順利出發去山中小住。”

宋安然抿唇一笑,“那你快去快回。要是回來晚了,我可不會給你留晚飯。”

“又在口是心非。我要是回來晚了,你心疼我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不給我留晚飯。好安然,你說說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過來。”

宋安然幹脆啐了顏宓一口,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怎麽就這麽厚臉皮啊。

宋安然幹脆將顏宓趕了出去,讓顏宓趕緊去看望周氏。免得去晚了,周氏又有借口胡鬧。

顏宓聽命行事,帶著小廝小五,趕到竹香院。

顏定比顏宓早來一會,已經和周氏說上話了。

周氏哎呦哎呦的叫著,以期獲得顏定的關注。隻可惜顏定不肯給周氏任何回應,反而厲聲嗬斥竹香院當差的丫鬟仆婦,一個個做事偷奸耍滑,能少做一點就絕不會多做,國公府花錢養著這些人有何用。幹脆打一頓板子,全都趕出去。

“她們都是我的人,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就想將她們全都趕出去,你是想氣死我嗎?”周氏怒氣衝衝地說道。

顏定木著一張臉,“母親誤會兒子了。兒子也是擔心母親的身體。母親病了這麽長時間,連太醫都還沒請來,可見這些人當差有多不用心。而且最近天氣正常,並沒有忽冷忽熱的情況發生,可是母親卻突然生病,分明是這些下人照顧不周。按規矩,就該將她們打殺一頓,將她們全都趕出去。”

周氏惡狠狠地盯著顏定,“按照規矩,我沒讓你說話,你就不準開口。”

顏定嘴角一彎,接著又一臉冷漠地說道:“母親這話說錯了。兒子是爺們,那些約束姐妹們的規矩可管不到兒子頭上。母親以後老了,還需要兒子養老送終。兒子要是連一點主見都沒有,又如何能夠當家,如何孝敬母親。”

“你這個混賬,你是成心來氣死我的嗎?”周氏指著顏定,怒不可歇。

顏定麵無表情地說道:“請母親慎言。兒子已經破相瘸腿,再也承受不起忤逆不孝的罪名。不過母親要讓兒子死的話,兒子也無話可說。”

“你,你……”

“四弟,你少說幾句。看你將母親氣成什麽樣了。母親原本沒病的,也能被你氣出病來。”

顏宓從門外走進來,不輕不重地嗬斥了顏定一句。

顏定笑了笑,起身退到邊上,“大哥罵得對。母親原本沒病的,要是被我氣出病來,我可就成了不孝子。到時候母親一聲令下,隻怕我的性命都保不住。”

“你知道就好!此乃孝道,萬萬不可輕忽大意。”

“大哥教訓的是。”

周氏快要氣瘋了,她指著顏定,轉眼又指著顏宓,“你們,你們兩兄弟是聯合起來想要氣死我啊!什麽叫做我本來沒病,最後被你們氣出病來?你們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責我在裝病嗎?”

“兒子不敢。”顏宓冷著一張臉,一板一眼地說道。“母親不要胡思亂想。”

“你給我閉嘴。最壞的就是你。”

周氏指著顏宓大罵。

顏宓一臉平靜,絲毫不在意周氏的指責。

周氏喘著粗氣說道:“你們兩個全是不孝子。我生病了,就想看看你們,結果你們一個個姍姍來遲。來遲就算了,開口就指責我在裝病在蒙騙你們。你們兩個不孝子,你們說我蒙騙你們有什麽用?”

顏定是個實心眼,直接說道:“母親被父親禁足,母親莫非是想利用生病的機會,借機讓父親解除禁足,放母親出去?”

“你混賬!”周氏怒斥顏定,“你這個不孝子,我可是你的親娘,你就這麽想你親娘的?”

顏定一臉嚴肅地說道:“當年飛飛還在的時候,飛飛和人鬥氣,要花五千兩去買個首飾。父親不許,母親就借機裝病,在父親麵前哭訴,哭得父親煩不勝煩。

最後父親一時把持不住,還是讓母親從賬房裏支取了五千兩給飛飛。對了,類似的事情可不止一次。

母親這次被父親禁足,一定很生氣吧。母親這又是故技重施?就是不知道效果還好不好。”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編排你親娘,我打死你。”周氏提起身後的瓷枕,就朝顏定扔去。

顏宓及時出手,抓住瓷枕,重新放回床上。

顏定頓時笑了起來,似乎是在嘲笑周氏白忙活了。

周氏則氣的心肝痛,臉色都變黑了。終有一天,她會被這兩個不孝子給氣死的。

顏宓放回瓷枕後,平靜地說道:“看母親還有一把子力氣,可見母親的病並不要緊。估計是昨晚沒睡好,今兒頭暈腦脹的,下人怕擔責,就說母親生病了。

母親該好好將養身體。我和四弟都盼著你長命百歲。將來我和四弟一起給你養老,給你添一屋子的孫子孫女,屆時母親便有了消遣,自然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

“你說我胡思亂想?”周氏幹脆坐起來。反正都被拆穿了,就沒必要繼續裝下去。

周氏指著顏宓,“你這個混賬玩意,你和宋安然才剛剛成親,就要出門進山小住,你是嫌我們國公府丟的臉還不夠嗎?你趕緊給我打消這個念頭,讓宋安然過來侍疾。”

顏宓笑了笑,“母親既然沒有生病,為何要讓安然過來侍疾?如今我和安然還在新婚中,母親就不能慈愛一點。”

“呸!你和你父親背著我選了宋安然,期間你們可曾問過我的意見?你們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又何必在乎那個宋安然的感受。”周氏怒斥顏宓。

顏宓麵色一冷,說道:“母親當然不用在意安然的感受。但是我在意。她是我的妻子,我有責任保護她,不受到別人的惡意傷害。”

“你什麽意思?我讓你打消出門的念頭,你沒聽到嗎?是不是那個宋安然挑唆的,她是不是在你耳邊吹枕頭風,說我的壞話?你說啊?”

周氏怒道。

顏宓冷著一張臉,說道:“母親還是消停一會吧。明日我會準時帶安然出門,去山中小住一段時間。母親要是不高興,這屋裏這麽多丫鬟婆子,母親隨便找一個打罵出氣都行。”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紛紛低下頭裝鵪鶉。她們是真怕顏宓。顏宓一言不合就是打殺了事,從來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

這麽多年,也就一個小廝小五得了顏宓的另眼相看,能夠留在顏宓身邊當差多年。

這會很明顯顏宓看她們不順眼。要是誰敢在此刻出頭,絕對會落在顏宓手裏,到時候是生是死,真的得看運氣。

周氏臉色青黑,全是被氣的。

“滾,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生了你們兩兄弟,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你們兩個,沒有一個比得上飛飛的貼心。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親娘都不要了。很好,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的真麵目。滾啊,全滾出去,以後別來我眼前現眼。”

顏宓站起來,冷漠地說道:“既然母親不樂意看到兒子,那兒子就此告辭。夏嬤嬤,你帶著丫鬟們好生照顧夫人。要是下一次再胡言亂語說夫人生病了,我扒了你的皮。”

夏嬤嬤渾身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奴婢不敢,請世子爺贖罪。”

顏宓冷哼一聲,“一會太醫來了,讓太醫給夫人請個平安脈,開點靜心養神的藥。夫人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天天這麽鬧騰,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奴婢遵命。”

周氏卻一臉仇恨地盯著顏宓,“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兩個不孝子,隻怕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顏宓轉頭,平靜地對周氏說道:“母親此言差矣。我之前就說了,我和四弟都盼著母親長命百歲,此乃實話,並非虛言。

我和四弟都還沒有孩子,母親難道不想看看我們的孩子長什麽模樣嗎?對了,我的孩子隻能是安然生的。

母親不喜歡安然,可是你的孫子可是她生的。到時候,母親千萬別覺著尷尬。安然是大度的人,她是不會計較那點婆媳矛盾的。”

周氏惡狠狠地說道:“開口閉口就是宋安然,我咒你們永遠都生不出兒子來。”

顏宓的眸子驀地一沉,臉色也陰沉沉的,看上去著實有些嚇人。

轉眼顏宓又冷笑一聲,“我和安然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可不是母親說了算。母親有空在這裏詛咒人,不如多想一想該怎麽活著才能長命百歲。四弟,我們走。”

顏定跟在顏宓身後,對周氏說道:“母親,你好好養身體,千萬別累著,更別氣著。改天兒子再來看望你。對了,我差點忘了母親不喜歡見到我。

那以後我就不到母親跟前礙眼。母親要是想見我的話,派人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顏宓和顏定兩兄弟一起出了竹香院,顏宓拍拍顏定的肩膀,“四弟,今兒為難你了。”

顏定哈哈一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哥這話就太見外了。那也是我的母親,我本該來看望她的。隻可惜我不得她的喜歡。”

顏宓說道:“我們兩兄弟都不得她喜歡。”

“你至少比我好一點,好歹你沒破相也沒瘸腿,她看著你不像看著我那麽煩。”

顏宓微蹙眉頭。

顏定笑道:“大哥這是怎麽了?以為我在抱怨嗎?大哥真是太小看我了,這麽多年我都過來了,沒道理被她罵了兩句就過不下去。大哥,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順便祝你和嫂子玩得開心。”

顏定揮揮手果然走了。

顏宓目送顏定離去,這才轉身回遙光閣。

竹香院內,周氏正在瘋狂的亂砸東西。

丫鬟婆子們也全都被趕了出去,隻留下一個夏嬤嬤。

夏嬤嬤苦口婆心地勸解周氏,“夫人息怒。這些擺件可都是你的嫁妝啊,要是摔了,損失的可是夫人您啊。”

“這是我的嫁妝?”周氏好奇地看著手中的矮胖花瓶,看質地就知道是上等瓷器。

夏嬤嬤連連點頭,“這的確是夫人的嫁妝。夫人難道都忘記了嗎?”

經過夏嬤嬤的提醒,周氏這才想起來,當初她管家的時候為了有足夠的銀錢給顏飛飛花用,周氏使出乾坤大羅移的功夫,將國公府的東西變成了自己的私房。如今她手中拿著的瓷瓶,就是這麽來的。

周氏看著手中的瓷瓶,冷笑一聲,不過還是放了回去。

經過夏嬤嬤這麽一打岔,周氏勉強克製住了自己的暴脾氣。

夏嬤嬤看著周氏,發愁啊。

她小心翼翼地對周氏說道:“夫人該對兩位少爺溫和一點的。夫人隻需哭一哭,說說自己的難處,奴婢相信兩位少爺都會替夫人考慮的。”

“你還敢替那兩個不孝子說話?”周氏惡狠狠地盯著夏嬤嬤,“那兩個不孝子是什麽態度,你全都看見了。你還讓我溫和一點?但凡我軟一分,那兩個不孝子就會強硬兩分。”

夏嬤嬤真心著急上火,“夫人啊,話不是這麽說的。兩位少爺到底是從夫人的肚子裏出來的,以前夫人忽略了他們,他們心裏麵的確有些怨氣。

隻要將來夫人肯多關心他們一點,拿出對待大姑娘一半的耐心來對待兩位少爺,奴婢敢保證,兩位少爺一定會回心轉意。

夫人,你想想,這世上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多愛自己一點?兩位少爺也是人,自然也有人之常情。他們失望離去,是因為夫人對他們太過嚴厲。

夫人但凡溫和一點點,相信今日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夫人,我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說話做事了。我們如今的處境,真的很不妙。

夫人若是再這樣下去,奴婢擔心國公爺那裏會對夫人采取更嚴厲的手段。”

“他敢!”周氏陰沉著一張臉,顯得極為憤怒,“我給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敢讓他下半輩子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

“哎呀,我的好夫人啊,你可千萬不能這麽做。”

夏嬤嬤是真急了,“夫人,我們竹香院的日子越來越艱難,要出門辦點事,還得求人。夫人,這個狀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夫人,你趕緊冷靜下來吧。不能再為了大姑娘的事情在國公府鬧騰。”

“你說什麽?你竟然敢說我鬧騰?你是活膩了嗎?”周氏抬起手,她真想一巴掌甩在夏嬤嬤的臉上。

夏嬤嬤一臉心如死灰。

周氏那巴掌最終還是沒能落下去。她看到了夏嬤嬤眼中的絕望和痛苦,她在想難道她過去所做的一切真的都錯了嗎。

不!就算有錯,也不可能全都做錯。

周氏對夏嬤嬤說道:“剛才是我怒極了,有些控製不住。”

“奴婢不怪夫人,奴婢隻恨自己能力太微薄,不能幫夫人分憂。”

周氏長長一歎,冷笑一聲,說道:“這日子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夏嬤嬤趕緊說道:“等將來夫人重新掌握的權柄後,這日子就有意思了。”

周氏擺擺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她不稀罕掌權,她隻想給顏飛飛報仇。隻是如今她連院門都出不去,又如何能給顏飛飛報仇。看來她還真該聽聽夏嬤嬤的話,對兩個兒子采用懷柔措施,先將兩個兒子籠絡在手裏麵再說。

不過今日的談話失敗了,短時間之內,沒有第二次機會。

周氏想了想,她該將主意打在國公爺的身上。

國公爺對別人疾言厲色,可是對她,多少還有一份感情存在。隻要她肯小意溫存,相信還是能夠將國公爺籠絡在手裏麵。

周氏想通了,也就不再鬧騰。

顏宓要帶宋安然出門進山小住,既然她攔不住,那就不攔了。

周氏對夏嬤嬤說道:“明兒一早你替我送送大郎還有大郎媳婦。讓他們好好玩,別操心家裏麵。另外,你再替我去看望四郎。四郎這個孩子,這些年我虧錢他太多了。現在,我要好好補償他。首先就是得給他找個媳婦。”

夏嬤嬤喜極而泣,謝天謝地,夫人總算想明白了。

夏嬤嬤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夫人放心,明兒一早奴婢就去辦。”

顏宓回到遙光閣的時候,時間還早,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

行李已經收拾完了。看著擺在宋安然腳下的幾大箱子,笑道:“這麽多?”

宋安然說道:“這還算多嗎?這裏的還不到一半。”

顏宓受驚,笑道:“你是在搬家嗎?”

“去山中要住半個多月,和搬家也沒差別了。”宋安然也覺著有些麻煩。可是那是山裏麵,買任何東西都不方便。所以一應物品,盡量從家裏麵帶過去。就連吃的,也讓喜冬準備了幾籮筐。

現在天氣還不熱,普通的蔬菜都能保存個兩三天。

至於肉食,山中有現成的野味。有顏宓這個高手在,大家吃肉的問題是徹底解決了。

顏宓在宋安然身邊坐下。

宋安然給他倒了一杯茶,“喝茶吧。”

“你不問我?”顏宓奇怪地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緩緩搖頭,“並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我不想讓你繼續不開心。”

顏宓大受感動,攬住宋安然的肩膀,感慨道:“我娶了個好妻子。”

宋安然好笑地問他,“我是不是賢妻良母?”

顏宓低頭,一本正經地打量宋安然。宋安然昂著頭,任由顏宓打量。

過了一會,顏宓笑道:“我家娘子自然是賢良淑德,堪稱表率。”

“你的話讓我臉都紅了。”宋安然好笑地說道。

顏宓打趣宋安然,“莫非是害羞了?還是被我給迷住了?”

啊呸!這世上最自戀的人非顏宓莫屬。

顏宓卻跟著笑了起來,說道:“你不用管別人怎麽說,反正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也當得起賢良淑德四個字。我曾對你說過,我不喜歡柔弱的女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將強,獨立,有主見,聰明,有眼光。隻是別人都不知道你的好,我也不樂意讓別人知道。我隻想將你的好全部藏起來,隻有我一個人欣賞。”

好自私的想法,卻有直擊人心。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心口,是該感動還是該唾棄。

宋安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她隻需要知道顏宓的心意就行了。

宋安然握緊顏宓的手,說道:“辛苦了!”

顏宓笑著搖頭,“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身為男子,本就該給自己的妻兒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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