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130章 先賞王爺,再下地獄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4242

“她要做什麽?”

白一麵無表情地說道:“蔣蔓兒或許是想算計鎮國公的嫡次子,秦衷!”

“不是秦裴?”宋安然有些意外。

白一搖頭,“下馬車的時候,奴婢觀察到蔣蔓兒一直盯著秦衷看。後來奴婢又看見她朝秦衷走去。”

“當真?”宋安然問道。

白一點頭,“此事千真萬確,奴婢不敢哄騙姑娘。”

宋安然皺眉深思,“據說鎮國公府的男子都要習武。白一,你說蔣蔓兒會成功嗎?”

“如果出其不意的用藥,說不定會成功。”白一說道。

宋安然失笑,“她哪裏來的藥?這幾個月,她和陳姨娘連二門都沒出過。今天出門,她也沒機會在半路下車買藥。”

白一搖頭,表示不清楚。

宋安然想了想,“如果蔣蔓兒真幹出什麽丟人現眼的事情,估計也快事發了。走吧,我們去找侯府的姐妹,和她們說清楚。讓大家早做準備。免得事情鬧起來的時候,大家都不知所措。”

宋安樂點點頭,“我們聽二妹妹的。”

宋安芸的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二姐姐,蔣蔓兒真要算計了秦衷,那她會嫁給秦衷為妻嗎?”

宋安然笑了起來,“秦衷是鎮國公最寶貝的兒子,鎮國公不可能讓秦衷娶蔣蔓兒為妻,最多就給蔣蔓兒一個妾位。”

宋安芸一臉嫌棄地說道:“這樣啊!蔣蔓兒不肯嫁給顏定做妻子,卻願意給別人做妾。她是有病嗎?”

有沒有病,宋安然不知道。她隻知道蔣蔓兒就是個瘋子。

宋家三姐妹回到大部隊中,搜尋了一番,侯府的姑娘一個都沒見到,大太太方氏,蔣清都不見蹤影。

宋安然叫住一個侯府下人,問道:“太太和姑娘們都去了哪裏?”

下人有些緊張,“去去去……”

“趕緊將話說清楚!”宋安然眼一瞪。

下人趕緊說道:“去了山腳下的別院。有人見到大姑娘就在下麵的某個別院裏,和一位公子在一起。”

宋安然揮揮手,示意侯府下人可以離開。

白一又在宋安然耳邊悄聲說道:“姑娘,秦家人不見了。”

宋安然一咬牙,“走,我們也去山腳下的別院。”

宋安芸又興奮又慌張地問道:“不會是蔣蔓兒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宋安然冷哼一聲,“蔣蔓兒算計了這麽長的時間,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

宋家三姐妹急匆匆的來到山腳別院,朝人最多的那一棟走去。

院子門口被看熱鬧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宋安然走到蔣菲兒身邊,悄聲問道:“怎麽回事?”

為什麽大家都站在院門口不動,就連方氏和蔣清也都隻站在廂房門口,一臉忐忑緊張不安的樣子。就像是廂房裏麵有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蔣菲兒見是宋安然,也沒隱瞞,“裏麵的人好像是某個王爺!”

什麽?

這話猶如石破天驚,滑過宋安然的腦際。不是秦衷,是某個王爺嗎?宋安然的目光在人群中四處搜尋,終於在某個角落裏看到了秦衷。秦衷麵無表情地盯著廂房大門,眼睛微微眯起來,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宋安然壓低聲音問蔣菲兒:“蔣蔓兒在裏麵嗎?”

蔣菲兒悄聲說道:“有人看到蔣蔓兒在裏麵。”

宋安然倒吸一口涼氣。蔣蔓兒竟然和某個王爺搞在了一起,難怪方氏和蔣清都不敢敲門。

就在眾人緊張等待的時候,廂房大門終於從裏麵打開。

一位身材高大,年輕勇猛的男子從廂房裏麵走出來。蔣蔓兒有些衣衫不整地跟在男子身後,嘴角掛著一抹笑容,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人群中齊齊發出一聲聲低沉的驚呼。

宋安然趕緊問蔣菲兒:“那個人是誰?”

蔣菲兒壓低聲音說道:“那是七皇子殿下,去年才冊封的安郡王。”

七皇子殿下是張淑妃的兒子。元宵節的宮宴上,張淑妃因為顏飛飛和安郡王來往密切,當著眾人的麵斥責顏飛飛。

沒想到,一個多月以後,蔣蔓兒又爬上了安郡王的床。

安郡王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微蹙眉頭,有些不高興。

然後他朝方氏蔣清看去,頓了頓,才說道:“請侯府做好準備,十日後,本王會派人接蔣蔓兒回王府。”

方氏嘴唇哆嗦,“尊,遵命!”

方氏想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想問蔣蔓兒為什麽會爬上安郡王的床,想問安郡王打算給蔣蔓兒什麽名分,可是方氏是一個字都問不出口。太丟臉了!侯府的臉麵全丟光了。

因為蔣蔓兒的肆意妄為,侯府所有姑娘的婚事都將受到影響。

宋安然一直留心著蔣蔓兒和秦衷的反應。當著安郡王的麵,蔣蔓兒一直低眉順眼的,顯得很柔弱。

再看秦衷,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宋安然之前一直很糊塗,在不用藥的情況下,蔣蔓兒如何接近有十幾個侍衛護衛的安郡王,又如何爬上安郡王的床,讓安郡王心甘情願的和她睡一覺?

蔣蔓兒沒有傾國傾城的貌,沒可能讓見識過無數美人的安郡王一見傾心。

靠蔣蔓兒一個人,還沒接近安郡王身邊,就被侍衛給捅死了。

所以肯定有個分量極重,和安郡王認識的人在幫蔣蔓兒牽線搭橋,主動將蔣蔓兒介紹給安郡王。唯有如此,安郡王才會放心的將蔣蔓兒給睡了。

聯想到白一說說蔣蔓兒曾找過秦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正是秦衷幫蔣蔓兒牽線搭橋,做了一回拉皮條的下三濫,蔣蔓兒才能順利爬上安郡王的床。

不過這樣一解釋,又產生了一個新疑問,蔣蔓兒如何認識秦衷?秦衷為什麽願意幫蔣蔓兒牽線搭橋?

安郡王又掃視了一眼人群,目光在秦衷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對方氏蔣清說道:“本王還有要緊事要辦,就先走一步。兩位太太請隨意。”

安郡王帶著侍衛們迅速離開。

緊接著秦衷也跟著離開。

人群開始響起嗡嗡嗡的議論聲。

方氏臉色發白,眼中冒著怒火。

她死死地盯著蔣蔓兒,“不要臉的賤貨,你怎麽敢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你簡直是丟人現眼的下三濫。”

方氏說到最後,抬起手來就想朝蔣蔓兒的臉上打去。

蔣蔓兒抬起頭,昂首挺胸。

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臉頰,大聲地說道:“太太朝這裏打,狠狠地打。打完了,太太可別後悔。太太該知道,如今我可是王爺的女人。你現在打了我,信不信我馬上追出去,告訴王爺你虐待我?你說王爺會說些什麽?”

“你,你,你這個小賤人!”方氏氣的快要吐血。

蔣清扶著站立不穩的方氏,厲聲斥責蔣蔓兒,“別以為你做了王爺的女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她可是你的嫡母,隻要你一天沒嫁出去,你就要受她的管教。再說了,王爺說十天後派人接你去王府,分明是將你當做沒名沒分的妾侍對待。

說不定幾個月之後就會失寵。到時候你靠什麽在王府立足,還不是靠家世,靠侯府。你現在囂張,將所有人都得罪了,等你遭了難,可別怪大家都不幫你。”

蔣蔓兒的臉色微微一變。

“和她說這麽多做什麽?她總認為我是在害她。卻不知,她是自作聰明,自己害自己。”方氏喘著粗氣,心裏頭難受得感覺快要死了。

她是做了什麽孽,才攤上蔣蔓兒這麽一個瘋狂愚蠢的庶女。不僅害了她自己,還連累侯府姑娘們的名聲,連累所有人的婚事。

一想到她正在謀劃的,關於蔣菲兒的婚事,因為蔣蔓兒的原因很快就會破滅,她就恨不得殺了蔣蔓兒這個惹禍精。

她的菲兒,還有她的蓮兒,以後都別指望高嫁。這一切全都是蔣蔓兒造成的。

方氏指著蔣蔓兒,“你這個賤人,你會有報應的。”

出乎意料,蔣蔓兒突然給方氏跪下,聲淚俱下地哭訴:“都是女兒的錯。太太要打要罵,女兒都甘願承受。隻希望太太能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

說完還給方氏磕頭。

“滾!你這個賤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又來扮可憐。我是不會上你的當。蔣蔓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蔣蔓兒哭著,喊著,“太太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嗚嗚……”

宋安然都快看不下去了。蔣蔓兒之前還在那裏囂張,這會又在痛哭流涕,分明是在演戲。至於演技,宋安然不做評價。

信的人始終會相信,不信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會相信蔣蔓兒。

宋安然掃視人群,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一邊看著蔣蔓兒痛哭流涕的哭訴,方氏的憤恨和惱怒,蔣家姐妹的無地自容。

宋安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顏定,宋安芸正站在顏定身邊和顏定說著什麽。

顏定似乎是嫌棄蔣蔓兒的演技,嫌她演得太假,於是轉身離去。宋安芸想要追上去,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宋安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真擔心宋安芸腦子不清楚的,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和顏定混在一起。到時候宋安芸的名聲也會被蔣蔓兒連累。甚至汙蔑她和顏定之間不清不楚。

宋安然還看到秦家的姑娘,她們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原本站在宋安然身邊的蔣菲兒,偷偷的跑了。

蔣菲兒沒辦法承認被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被人嫌棄侯府的家教教養,被人評頭論足,各種嫌棄。於是她明智地選擇了離開。

“這場戲很精彩!”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宋安然耳邊響起。

宋安然驚了一跳,轉頭看著顏宓。

顏宓卻盯著蔣蔓兒,看都沒看宋安然一眼。他小聲地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覺著意外嗎?”

宋安然沒吭聲。

顏宓也不在乎,繼續說道:“你不會感到意外。你了解蔣蔓兒的本性,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意外。”

宋安然悄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教訓完顏飛飛了嗎?”

顏宓勾唇一笑,“宋安然,你今天見了秦裴,在襲月庵,對嗎?這麽說來,你已經知道秦裴的身世。”

宋安然想說,京城內外還有顏宓不知道的事情嗎?

宋安然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有多少雙眼睛,多少隻耳朵?還是說你特意讓人盯著我?”

顏宓輕哼一聲,顯得不屑一顧。

顏宓突然伸出手,握住宋安然的手。

宋安然趕緊掙脫。

“不要動!除非你想引來其他人的注意。”顏宓小聲警告宋安然,目光卻一直看著前方。

宋安然忍著打人的衝動,小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去外麵說話,不要驚動旁人。”

然後顏宓主動放開宋安然的手,朝外麵走去。

宋安然看著還在繼續的醜聞鬧劇,暗自歎了一口氣,也跟著悄悄地離開人群。

顏宓在門外等著宋安然。

見宋安然出來後,也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和眼神,直接往偏僻的地方走。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在顏宓的身後。

二人先後來到別院後麵的林子裏,這裏視野很開闊,也很安靜,幾乎沒人經過這裏。

宋安然站在離顏宓五步遠的地方,問道:“你叫我出來,到底為了什麽事?”

“知道了秦裴的身世,你還表現得這麽平靜,果然沒讓我失望。現在你對他還有幻想嗎?”顏宓麵無表情地問道。

宋安然微蹙眉頭,“我對秦裴從來沒有任何幻想。”

顏宓嘲諷一笑,然後說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說你們不合適,為什麽說秦裴是個蠢貨。”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他也不是真蠢,他隻是有心結。”

“無論什麽理由,都不能掩飾他是個蠢貨的事實。”

顏宓一臉嫌棄。就像是從嘴裏吐出秦裴兩個字,對他都是一種侮辱。

宋安然卻笑了起來。她在秦裴顏宓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相愛相殺的殘酷美感。這兩人是冤家,是對頭,說不定有一天還會成為朋友。

顏宓挑眉,“宋安然,你那是什麽表情?”

宋安然抿唇一笑,“顏公子已經處理完顏飛飛的事情了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怎麽還問?”顏宓盯著宋安然,上下打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似乎是看到讓他滿意的東西。

宋安然隨手摘了兩片樹葉,拿在手中把玩。然後衝顏宓微微一笑,問道:“你叫我出來,不光是為了秦裴吧。”

“當然!秦裴不配讓我花費那麽多的心思。”

宋安然含笑不語,等待顏宓的下文。

顏宓沉吟片刻,說道:“我找你有兩件事。第一件,這個月我需要四十萬斤糧食,希望你能早做準備。第二件事情,我想讓你替我引薦聞先生。”

宋安然大皺眉頭,“顏公子不覺著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嗎?”

顏宓挑眉,“過分嗎?本公子隻是提出要求,答不答應在你。我不會強迫你幫我做事。”

宋安然冷冷一笑,“我如果拒絕你,你會善罷甘休嗎?”

“當然不會。”顏宓昂著頭,一臉傲嬌。

“這就是我們矛盾所在,我不想答應你,可是你一定會想出各種辦法逼迫我。顏公子,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

顏宓上前兩步,和宋安然的距離拉近。

“宋姑娘,你想讓我怎麽做,才不為難?”

宋安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以後都離我遠遠的,永遠都別對我提出任何要求,這樣就不會讓我為難。”

顏宓笑了起來,眼中卻隱含怒氣。這份怒火不是衝著宋安然,而是衝著他自己。

顏宓對宋安然說道:“我也想離你遠遠的,這輩子和你都不要碰麵。但是世事無常,很多時候我們注定逃不開彼此。”

這是顏宓的真心話。可是他將真心話說得跟假話一樣真,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宋安然苦笑一聲,說道:“照你這麽說,我們是注定要糾纏下去?”

“是!注定糾纏。不過僅限於生意,其他方麵我會盡量避免和你接觸。”顏宓抬起頭,是給宋安然承諾,也是給他自己下了一道緊箍咒。

宋安然點點頭:“好!你要求四十萬斤糧食,我答應你。至於引薦聞先生,我不能答應。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

“我知道你不能做主。你隻需要告訴聞先生,就說我這裏有個故事,關於二十年前在破軍廟發生的故事。之後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來操心。”

宋安然一臉狐疑地看著顏宓。二十年前顏宓還沒出生,他又是從哪裏聽說了二十年前的故事。

顏宓坦坦蕩蕩,任由宋安然打量。

宋安然輕聲一笑,“好吧,我會將你的話轉告聞先生。”

宋安然放棄自己的好奇心,放棄去追問顏宓的秘密。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正事說完之後,似乎就沒有別的話可說。

兩人兩兩相望,有種無言地尷尬彌漫在空氣中。

宋安然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可是麵對顏宓,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顏宓也看宋安然,一張麵癱冰山臉,看著極為嚴肅,又拒人千裏之外。

宋安然輕撫額角地碎發,決定率先打破沉默。“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顏宓點點頭,“我也該走了!”

不等宋安然有所動作,顏宓率先飛身躍起,跳上枝頭,瞬間就不見了。

宋安然眨眨眼睛,顏宓竟然毫無顧忌的在她麵前顯露高深武功,這畫風不對啊。

別等一會冷靜下來,又開始後悔,然後跑來殺她滅口。

宋安然抖了一下,畫風突變的人果然讓人受不了。

宋安然回到別院門口,人群已經散去。

蔣蔓兒已經被侯府的下人拖上馬車。蔣蔓兒鼻涕眼淚齊流,一身狼狽。

蔣清扶著方氏走出別院大門。方氏臉色灰白,一副遭受巨大打擊,有氣無力的樣子。

宋安然暗歎一聲,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無法用平常心去對待。實在是因為蔣蔓兒的行為太惡劣,影響太大。

不僅僅是和顏家退婚的事情,還有可能麵對張淑妃的責問。就算張淑妃不過問此事,侯府也需要麵對安郡王。

最嚴重的就是,侯府的姑娘全都被蔣蔓兒連累,名聲受損,婚事受阻。就連宋家三姐妹也難以獨善其身。畢竟宋家三姐妹都住在侯府,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侯府的少爺們相對而言受到的影響就小了一些,但是想娶高門嫡女隻會難上加難。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都不可能將閨女嫁到門風亂七八糟的人家做兒媳婦。

所以說侯府的少爺們想要有一門如意婚事,隻怕得再等幾年,等事情徹底平息,京城上下都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

再看蔣家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木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當載著蔣蔓兒的馬車啟動的時候,她們都朝馬車看去。每個人眼中都透著刻骨的仇恨,蔣蓮兒的表情甚至變得猙獰可怖。

蔣菲兒,蔣菀兒,蔣蓮兒,甚至蔣英兒都到了說親的年紀。

蔣蔓兒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情,她們全都被動遭受影響。婚事受阻,豈能不恨。

方氏看著侯府的姑娘們,悲從中來。忍著淚意,對大家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今之計,就是將事情壓下來。你們記住,任何時候都不準在人前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如果你們不怕名聲受牽連,那就盡管往外說。”

蔣菲兒陰沉著一張臉,“娘,女兒和周家的婚事還有希望嗎?”

方氏歎氣,“回去後再說。”

方氏由下人扶著上了馬車。蔣清見姑娘們都還站在原地愣著,於是說道:“趕緊上馬車回侯府。一切都有老夫人老侯爺做主,你們隻需要閉緊嘴巴,不準對外透露一個字。”

姑娘們都不吭聲,沉默地坐上馬車。

宋家三姐妹也坐上馬車。

宋安樂悄聲問宋安然,“二妹妹,我們會不會受到影響?我的婚事……”

餘下的話,宋安樂不好意思問出口。她怕宋安然誤會,誤會她恨嫁。

宋安然歎氣,“暫時不確定對我們宋家的影響有多大。”

宋安芸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憤恨地說道:“蔣蔓兒害了我們所有人。早知道她會和安郡王上床,還鬧得人盡皆知,我就該一早和二姐姐說清楚。說不定二姐姐有辦法阻止她。”

宋安然搖頭。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就算她能阻止蔣蔓兒一次,也阻止不了兩次,三次。

蔣蔓兒一心一意想要勾搭別的男人,就算強逼著她嫁給顏定,她也有本事給顏定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到時候顏家鬧出叔嫂通奸的事情,隻會更丟臉,更讓人無地自容。

“我恨死蔣蔓兒,我恨不得殺了她。”宋安芸一副猙獰地模樣。

宋安然沒吭聲,她對蔣蔓兒,也是恨得咬牙切齒。蠢女人,瘋女人,竟然在三月三幹出這種事情。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偏偏安郡王發了話,說十天之後會派人到侯府接她。

這樣一來,侯府想要將蔣蔓兒送到庵堂,或者直接弄死她,都成了胎死腹中的計劃。

好一個會算計的蔣蔓兒,每一步都被她想到到了。

宋安然越發的好奇,蔣蔓兒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說服秦衷幫忙,安郡王怎麽會那麽容易入套。

宋安然揉揉眉心,又想到顏宓的兩個要求,她越發的煩躁不安了。

直接回到侯府,在二門下了馬車。方氏下令,直接將蔣蔓兒捆綁起來,將蔣蔓兒帶到鬆鶴堂。

然後方氏對蔣菲兒她們,還有宋家三姐妹說道:“你們各自回屋,不準湊在一起議論蔣蔓兒的事情。安然,這幾天你盡量不要出門。”

“我聽大舅母的。”

“好孩子,為難你們了。”

方氏很憤怒很難受,強打起精神和蔣清一起前往鬆鶴堂。

方氏一走,大家也都各自散去。

宋家三姐妹回到荔香院,宋安然叮囑宋安芸宋安樂不要著急,她會派人打聽鬆鶴堂的消息。一有確定的消息,就會告訴她們。

宋安然叫來馬婆子,問道:“大太太在為菲兒姐姐說親嗎?說的是哪家?”

“哎呀,姑娘的消息可真靈通。大太太相看了定國公府四少爺周淺。奴婢聽大太太身邊的伍嬤嬤說,周家也挺滿意菲兒姑娘。兩家商量好了,等蔓兒姑娘的婚事辦完之後,兩家就定親。”

宋安然哼了一聲,“蔣蔓兒的婚事辦不成了。”

馬婆子一臉驚訝,“二姑娘,今天你們出門,是出了什麽意外嗎?奴婢瞧著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宋安然也沒隱瞞,直接說道:“蔣蔓兒爬上了安郡王的床。這會大太太帶著蔣蔓兒,正在鬆鶴堂商量和顏家退婚的事情。”

“天啦!這可怎麽得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已經傳開了?這樣一來,菲兒姑娘和周淺的婚事豈不是不成了。天啦,天啦,蔣蔓兒怎麽會爬上安郡王的床。”

馬婆子一臉著急緊張的模樣,她是真的在為蔣菲兒的婚事擔心。

宋安然說道:“現在操心蔣菲兒的婚事,沒有任何意義。馬大娘,我需要你去鬆鶴堂打聽消息。一有情況,就趕緊讓小丫頭稟報我知道。另外,大房那邊這兩天你多跑動跑動。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侯府震動,大房的日子更不好過。”

“奴婢遵命?”

宋安然將馬婆子派了出去,同時也將白一派了出去。

宋安然需要知道侯府的態度,尤其是老侯爺和大老爺的態度。

蔣蔓兒幹出這種事情,老夫人古氏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一點昏了過去。

不過古氏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經曆過那麽多事情,還是穩得住。她沒急著斥罵蔣蔓兒,更沒有斥罵方氏。

而是先派人封鎖侯府的消息,同時派人將老侯爺大老爺都請回來。

在等老侯爺大老爺回來的這段時間,古氏將蔣蔓兒身邊伺候丫鬟,一個個叫來問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弄明白了。

之後古氏便沉默不語。

蔣蔓兒忐忑不安,方氏一臉灰白,連說話的*都沒有。

蔣清倒是嘮嘮叨叨的,在古氏耳邊說個不停。

古氏板著臉,嗬斥了一句:“閉嘴!要麽回文家,要麽就給老身閉上嘴巴。老身不用你來教,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老身比你更清楚。”

蔣清訕訕然,退到方氏身邊不吭聲。

古氏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蔣蔓兒,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蔣蔓兒一開始還能穩得住,時間一長,她也哆嗦起來。她怕古氏於怒火中下令將她處死,也怕古氏不顧安郡王的意思,將她送到庵堂關起來。

蔣蔓兒低眉順眼的,怯生生地望著古氏,“老夫人!”

古氏嗯了一聲,語氣和緩地問道:“蔓兒,老身對你怎麽樣?”

“老夫人對孫女,自然是極好的。”

古氏嘲諷一笑,“蔓兒,你和老身說實話,你究竟有多恨侯府,恨你嫡母,恨老身?以至於你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我們?”

“沒有,孫女真的沒有要報複任何人的想法。”

古氏冷哼一聲,“你的丫鬟親口說,此事你已經謀劃了將近一個月。你處心積慮的在三月三,人山人海的這一天爬上安郡王的床,讓所有人看到你衣衫不整的和安郡王從同一間廂房走出來,你還敢說你不是在報複?蔣蔓兒,老身真的看錯你了。”

“求老夫人原諒。孫女……孫女隻是不想嫁給顏定。”

“所以你情願給安郡王做個沒名沒分的妾,也不願意嫁給顏定做妻?”古氏冷笑一聲。

蔣蔓兒低聲抽泣,她沒辦法去反駁古氏的話。

古氏也沒步步緊逼,她朝方氏看去。“老大媳婦,你養的好閨女。將她養的這麽蠢,也是難為你了。就她這腦子,連蠢豬都比不上。”

“兒媳……”方氏顯得很無辜,很慌亂,“老夫人,你可要替兒媳,替菲兒做主啊。兒媳正和定國公府議親,都說定了,等蔣蔓兒一出嫁,兩家都定親。結果蔣蔓兒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菲兒和周家的婚事十有*是不成了。兒媳心裏頭又悔又恨啊!”

古氏冷著一張臉,說道:“這能怪誰?怪老身嗎?蔣菲兒是大房庶女,你身為大房太太,有責任好好教導她,讓她知道禮義廉恥。可是看看她幹出來的蠢事,她不僅不懂禮義廉恥,她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懂。

竟然會認為給安郡王做妾比給顏定做妻要強。老大媳婦,你自己種下的果,你自己品嚐。老身會在一旁盯著你,死死地盯著你。看你會將侯府的姑娘敗壞到什麽境地。”

方氏捂住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古氏一點都不同情。

蔣蔓兒幹出這種事情,是蔣蔓兒蠢,也是方氏沒盡到教養責任的緣故。

看看蔣菲兒蔣蓮兒,性格囂張跋扈,仗著寵愛肆意亂來。可是那兩姐妹也隻敢在家裏麵囂張,到了外麵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從來不敢亂來。更幹不出爬男人床的事情。因為蔣菲兒受過正統的教育,教養。知道個人名聲和家族名聲休戚相關,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再看蔣蔓兒,平日裏不聲不響,逼急了什麽蠢事禍事都幹得出來。這就是典型地缺乏正統教育的後果。

蔣蔓兒哭,方氏也在哭。

古氏卻沒有阻止。一直到老侯爺和大老爺回到侯府。

在回來的路上,老侯爺和大老爺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大老爺蔣準氣的七竅生煙,一個勁地說要打死蔣蔓兒,免得她丟人現眼。

老侯爺卻考慮得更多。考慮到安郡王的態度,宮裏張淑妃的態度,顏家的態度,無論如何此事必須謹慎處理。

大家齊聚鬆鶴堂,老侯爺沒空聽蔣蔓兒辯解,也不想聽她辯解。

老侯爺隻問了一句話,他問蔣蔓兒,究竟有多恨侯府,恨方氏,恨這個家,才會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情。

和古氏一模一樣的問題,正代表了老侯爺和古氏是一樣的態度。

蔣蔓兒怕了,是真的怕了。她怕侯府會弄死她。她從親爹大老爺蔣準的眼裏,看到了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殺意。

蔣蔓兒哭,蔣蔓兒想要辯解。

老侯爺一臉不耐煩,直接揮手,讓下人將蔣蔓兒的嘴巴堵起來。

大老爺蔣準直接表態,“我沒有這樣傷風敗俗的女兒。蔣蔓兒,你怎麽有臉在這裏哭哭啼啼,你就該一頭撞死。如果你想嫁給安郡王做妾,那從今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隻當從來沒有生過你。”

蔣蔓兒頻頻搖頭,想要辯解,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氏小聲地說了句,“安郡王說十天後會來接人。”

大老爺蔣準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古氏歎了一口氣,“老身和老侯爺的意思是,蔣蔓兒不用死。既然安郡王開了口,那我們侯府就做好準備,十天後將蔣蔓兒送出去。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兩件要緊的事情要辦。

第一件事情,老大媳婦,一會你親自走一趟晉國公府,和國公夫人好好說說。告訴他們,我們侯府不得已之下隻能選擇退婚,希望國公府能夠原諒我們侯府的過失。

第二件事情,既然決定將蔣蔓兒送到王府。那麽在此之前,老大,你需要去王府拜見王爺。為蔣蔓兒爭取一個名分。

無論是美人,還是夫人,我們侯府都接受。總之,蔣蔓兒身為侯府長女,不能沒名沒分的被接到王府。如果安郡王不同意,你就告訴他,就說蔣蔓兒重病暴斃。”

不要!蔣蔓兒大驚失色。她不要重病暴斃,她要活,活得風風光光。

可惜,這裏沒有蔣蔓兒說話的資格。

大老爺蔣準一臉鍋底色,“娘,我是不會去見王爺,我丟不起這個人。我已經不認蔣蔓兒是我的女兒,她的事情我也不會管。娘真想替蔣蔓兒打算,那就派別人去見王爺。”

老侯爺沉著臉,說道:“這不是替蔣蔓兒打算,這是替侯府打算。侯府的名聲已經被蔣蔓兒毀了,不能再被安郡王府羞辱。老大,這一趟你不去也得去。”

大老爺蔣準一臉惱怒之色。感覺自己像是被生活強奸,隻能躺平了接受既成事實。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頂,讓大老爺蔣準有種想死的感覺。

老侯爺將大老爺蔣準不說話,當即厲聲嗬斥,“老大,你聽到老夫說的話嗎?安郡王府,你不去也得去。”

“是,兒子聽到了。”大老爺蔣準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被生活強奸一次又一次的滋味,絕對永生難忘。如此一來,大老爺蔣準越發的仇恨蔣蔓兒,看向蔣蔓兒的眼神,恨不得撕爛了她。

蔣蔓兒恐懼得哆嗦起來,不敢再掙紮。

老侯爺又對蔣蔓兒說道:“蔓兒,你身為蔣家長女,不思為自己為侯府爭名聲,反而將你自己和侯府陷入如此尷尬丟臉的境地。如此大錯,不能不嚴懲。老夫會盡量為你爭取在王府的名分。

不過從你進入王府那天起,侯府就不再是你的娘家,也不會替你在王府撐腰,更不會替你爭權奪利。

你既然不在乎侯府的臉麵和名聲,那麽侯府也不可能在意你的前程和死活。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

不要,不要放棄她。要是沒有侯府撐腰,她在王府就是無根浮萍,任人欺淩。

老侯爺繼續說道:“為了避免你打著侯府的旗號,在王府胡作非為。送你去王府之後,老夫會和安郡王表明侯府的態度。讓安郡王知道我們侯府已經徹底放棄了你。”

不要!他們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這是要活活逼死她啊。

方氏卻覺得大快人心,蔣蔓兒有這個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大老爺蔣準捋著胡須,暗自點頭。這個處置辦法不錯,深得他心。這樣一來,他也願意走一趟安郡王府,和安郡王討價還價。

古氏又對蔣蔓兒說道:“蔓兒,你不要怪我們心狠。是你先放棄了侯府,放棄了你的姓氏和名聲。我們這麽做,也都是你逼出來的。來人,蔣大姑娘押下去,牢牢看守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她,也不準她自尋短見。”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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