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111章 以身相許,交換秘密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4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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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裴和江忠先後從密室裏麵出來。

江忠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放開她們!”

錦衣衛們麵麵相覷,真的要放走宋安然主仆二人?那錦衣衛的麵子往哪裏擱。他們雖然同情宋安然,可同情歸同情,錦衣衛的麵子又是一回事。

見大家都沒動,原本蠢蠢欲動的李鎮撫使也趕緊收起小心思,麵目嚴肅地看著江忠。

江忠怒道:“都愣著幹什麽?叫你們放人!”

有錦衣衛站出來,問道:“請問指揮使大人,詔獄裏麵的宋大人也要放走嗎?”

江忠大聲嗬斥,“放屁!本官有說要放走宋子期嗎?宋子期那裏,是陛下親自下令關押,沒陛下的命令,誰也不準將他放走。”

不涉及宋子期,隻是放走宋安然主仆,這個結果錦衣衛們還是可以接受的。

錦衣衛給宋安然主仆二人鬆綁,宋安然揉著酸痛發麻的手臂,看著手腕處破皮的地方,心中冷笑一聲。

她抬起頭來,麵帶微笑地對江忠說道:“多謝江大人大度容人,不和我一般計較。江大人的恩情我會牢記在心中,將來有機會的話,必會數倍回報。”

江忠冷哼一聲,“怎麽著,這會又囂張起來,還想花錢買本官的命?”

“江大人真會說笑。我可是官宦千金,怎麽會想到買凶殺人。我連去哪裏買都弄不明白。江大人放心,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多子多孫。”

江忠大怒,“宋安然,你別囂張。你還在錦衣衛的地盤上,本官隨時可以收回之前的話,將你關押詔獄。”

“江大人息怒,小女子並沒有同江大人作對的心思。小女子也是實心實意的感激江大人。”宋安然的表情無比的真誠。真誠到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江忠雙目噴火,死死盯著宋安然。此時他後悔答應了秦裴的條件放人。放了宋安然,這個臭丫頭肯定會搞出事情來。

總之,江忠現在已經不能將宋安然當做普通小姑娘看待。

普通小姑娘就沒她這麽囂張狂妄不怕死的。而且心思深沉,一人就能號令整個宋家。單憑她在宋家的威信,就可以看出,宋安然平日裏可做了不少事情。

“哼!宋安然,這次算你走運。下次你在落到本官手上,本官定會叫你知道什麽是後悔!”

宋安然輕聲一笑,“隻要江大人不再逼著小女子嫁給江道,不再打宋家產業的主意,我想我和江大人之間,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來往。”

江忠還想說點什麽,秦裴卻突然出聲,“都說完了吧。既然說完了,我就帶人走了。馬公公那裏還等著我交差。”

江忠哼了一聲。

秦裴拱拱手,對宋安然說道:“宋姑娘,你們主仆二人跟我走吧。”

宋安然微微頷首,“多謝秦公子。”

宋安然隨秦裴離開錦衣衛。

李鎮撫使奉命送他們出門。

宋安然沒和李鎮撫使說話,隻是給他使了個眼神,讓他做好準備。

李鎮撫使有些茫然。搶班奪權的事情,難道現在就要開始了嗎?

不要啊!江忠在錦衣衛十幾年,可謂是隻手遮天。而他身邊小蝦米三五隻,哪裏有膽子有底氣有人手去搶班奪權。

他還沒活夠,他還不想死啊。宋安然姑奶奶,你可別拿老子的性命開玩笑啊。他不玩了,行不行。

宋安然眨眨眼,明確表示,現在不想玩,晚了。早晚都要搶班奪權,那就早做準備。

這世上沒有挖不動的牆角,隻看鋤頭揮得快不快。大把的銀子灑下去,宋安然就不相信,連個水花都冒不起來。

江忠叔侄貪婪。這麽多年,兩叔侄也是積攢了數目龐大的金銀。

可是這兩叔侄都有一個毛病,不僅貪財,還格外吝嗇。尤其是對自己的下屬。賞銀都是幾兩,幾十兩的給。極少有人得到的賞銀有超過一百兩。

關於這個消息,早些年就傳遍了京城上下。

奈何有永和帝護著江忠,才讓江忠叔侄活到了今天,還沒被人幹掉。

但是永和帝不可能一輩子護著江忠。

江忠隻是一條走狗。一旦永和帝發現這條走狗不聽話,還有了自己的意誌,甚至奉別的人為主子,到時候永和帝必定會提起屠刀,將江忠一刀宰了。

想將江忠父子幹掉,找他們貪墨的證據沒用。要找就找他和其他皇子王爺勾結的證據,找他背叛永和帝的證據。

這些隱秘事情,肯定隻有江忠本人,和他身邊的心腹謀臣知道。

宋安然要做的有兩件事,一件是從外圍攻陷江忠。一件是從內部腐蝕江忠的心腹手下。

外圍方麵,宋安然可以想辦法搞定。

至於內部腐蝕,肯定地找李鎮撫使這樣的有一定權利的錦衣衛。

宋安然在錦衣衛就認識李鎮撫使一個人,恰好李鎮撫使還有點做人的底線,宋安然自然要選他。

臨出門時,宋安然回頭朝李鎮撫使笑了笑。將李鎮撫使笑得毛骨悚然,心跳都漏了一拍。

妖孽啊!宋安然根本就是個妖孽,還是個要命的妖孽。

李鎮撫使摸著自己的小心肝,這可怎麽辦啊。上了宋安然的賊船,還有跳船跑路的可能性嗎?

終於走出了錦衣衛衙門。

宋安然感覺天是藍的,空氣是新鮮的,呼吸是自由的,就連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快的歌唱。

感受完自由的氣息,宋安然才對秦裴鄭重的說道:“謝謝!救命之恩,定有回報。”

秦裴雙手抱臂,“救命之恩,你打算怎麽回報?”

一開口就挾恩圖報,太不矜持了。這可不是江湖大俠的作風。

宋安然笑笑,反問,“秦大俠想要什麽回報?”

秦裴哼了一聲,“你以為你叫我一聲大俠,我就會放棄要求回報?宋安然,做人要知恩圖報。我救了你,你回報我是應該的。”

宋安然攤手,“我沒說不回報你,秦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莫非你還想讓我以身相許?那是貧寒女子想找個年少多金的終身靠山,才耍出來的花樣。本姑娘有錢有身份,不需要找終身靠山,所以以身相許就免了。要不我給你錢。”

秦裴冷笑一聲,“宋姑娘是不是認為,這世上任何事情都能用錢解決。”

宋安然搖搖頭,“當然不是。比如生老病死,就不是單純有錢就能解決的。但是沒錢肯定是萬萬不能的。我不知道秦公子在內衛當差,一年能有多少俸祿。也不知道秦公子名下有多少產業,一年能給你提供多少開銷。但是我知道,誰都不會嫌棄錢多。正所謂錢是男人的膽,身上多揣幾個錢,走出去也更有底氣。”

秦裴舉起手中的劍,“我不需要錢,就有足夠的底氣。”

宋安然輕聲一笑,“秦公子說的沒錯。可是世上有幾個人能像秦公子這樣,身懷絕世武功?秦公子確定你身邊的朋友親戚,都和你一樣,不需要錢嗎?有了錢,好歹你也可以救濟幾個窮朋友窮親戚啊。我就不信,單靠一把劍,就能有吃有喝還能住上大房子。”

宋安然的話,讓秦裴無言以對。

秦裴心想自己說不贏宋安然,不如幹脆轉移話題。於是他板著臉,下令,“上車。除非你還想繼續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

“上車,上車。傻子才會繼續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宋安然趕緊爬上馬車。

上了馬車,馬車啟動,宋安然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仿佛空氣都帶著一股人肉味道,讓人惡心作嘔。

宋安然看著秦裴,突然笑了起來,“你不肯開口要銀子,那我就替你做主。不過目前我還需要大把的銀子走通關係。等我父親的事情了結後,我會親自將銀子送上。”

秦裴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聽說你打算出銀子替陛下解決燃眉之急,替陛下修繕宮殿。”

宋安然挑起車窗簾子,朝外麵掃了眼,然後問秦裴,“你覺著這個主意不好?”

秦裴沒吭聲,卻又表明了態度,他不看好宋安然的辦法。這世上有錢的人何其多,比如地主老財,比如豪商巨富。

陛下缺銀子,這些人不想獻銀子嗎?當然想。如果通過獻銀子就能撈取足夠的政治利益,這些地主老財,豪商巨富會比任何人都積極的捐獻銀子。

可是這可能嗎?

先不說地主老財,豪商巨富有沒有途徑給陛下捐獻銀子。就說陛下那裏,會不會接受民間的銀子,也是個未知數。

身為天子,自有天子的驕傲和原則。有些銀子,天子可以隨便拿。有些銀子,就算擺在眼前,天子也不能拿。

如果民間老百姓,通過捐獻銀子就能撈取大把的政治利益,這讓寒窗苦讀的學子怎麽辦?讓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武學子弟怎麽辦?屆時文官集團和武將集團將會聯合起來抵製天子。

因為天子隻要接受了民間帶著政治訴求的銀子,這就是對科舉對武舉最大的不公平。

秦裴沒有說一句話,可是他的眼神卻說清楚了一切。

宋安然挑眉一笑,“你認為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秦裴哼了一聲。

宋安然繼續說道:“就算我真要捐銀子給陛下,捐銀子之前我也要確定陛下收了銀子會放過我父親。再有,我也不可能提著銀子直接去捐獻。至少先得找一個中間人,替我在陛下那裏探探口風。然後再通過中間人替我將銀子捐給陛下。”

宋安然說完後,就盯著秦裴看。言下之意,就是想讓秦裴做中間人。

秦裴再次哼了一聲,“宋安然,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不要得寸進尺。”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裴,隻說了一個名字,“簪花夫人!”

秦裴大皺眉頭,“想都別想。上次的紫玉葡萄,隻能幫你震懾韓王府。”

宋安然依舊盯著秦裴。

秦裴板著臉說道,“簪花夫人不是朝堂中人,自然不會參與朝堂大事。你父親的事情求她沒用。而且她也不認識宋家,自然不可能幫宋家出頭。”

宋安然對簪花夫人也沒抱有希望,她隻是想試探一下秦裴的反應。

宋安然歎了一口氣,表情哀傷地說道:“我能想到的最厲害的人就是簪花夫人。如果夫人不能出麵幫忙,那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裴狐疑地看著宋安然。宋安然這是在做戲吧,這是在博取同情吧。當然,宋家的事情的確很值得同情。不過宋安然當著錦衣衛都能那麽強硬霸道,又怎麽可能在他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

不過秦裴轉念又想到,萬一宋安然隻是表麵堅強,內心惶恐,此時此刻她不是在做戲,而是真情流露,難道他真的要忽視嗎?

可是秦裴不是一個輕易會做出承諾的人。

宋安然猛地抬頭望著秦裴,眼神帶著強烈的期盼,“簪花夫人那裏,我不敢有半點指望。如今我隻能靠秦公子幫忙。你能將我從錦衣衛手中救出來,就一定有辦法將我父親救出來,對嗎?”

秦裴問道:“你是在求我?”

“對,就當我是在求你。秦公子,你能救我父親嗎?你那什麽內衛衙門,我聽都沒聽說過。可見一定是一個極厲害,權勢極大的衙門。你有辦法幫我父親脫罪,對不對?”

秦裴皺眉,冷靜地說道:“我救不了你父親。你父親想要出來,得另想辦法。”

宋安然瞬間失望地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救不了我父親啊。那我父親豈不是注定要死在詔獄裏。”

“不會死,我會護著你父親,不讓錦衣衛對他動刑。”秦裴擲地有聲地說道。

宋安然又是眼前一亮,“當真?你真的能夠護著我父親,不讓錦衣衛對他動刑。”

“我說到做到。”頓了頓,秦裴又說道:“但是我不能救你父親出來。不過我可以幫你給上麵傳話,讓上麵的人替你父親在陛下麵前說好話,或許你父親的事情會有所轉機。”

宋安然微蹙眉頭,她盯著秦裴地雙眼,她看到了隱藏在其中的心機。

宋安然問道:“需要什麽條件,你才肯幫我傳話?”

秦裴緊盯著宋安然,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需要你手中的籌碼?”

宋安然心頭暗驚,秦裴所謂的籌碼是指那些糧食嗎?

不,她不可能將糧食交出去,就換一句傳話。這樣的虧本買賣她絕不會做。

宋安然要討價還價,“我……”

可她剛開了個頭,秦裴就打斷了她的話,“我要你告訴我,一五一十,二龍戲珠……究竟代表了什麽意思。”

哐當!

宋安然的心高高的提起,瞬間又重重地落下。

宋安然攥緊了拳頭,“我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三個黑衣蒙麵人,肯定有一個是衙門裏的人。隻是沒想到會是你。你竟然夜闖侯府威脅我。秦裴,這回是你欠我。”

秦裴沒理會宋安然的怒火,“隻要你肯說實話,之前的救命之恩一筆勾銷。我還會盡力幫你救出你父親。”

宋安然嗬嗬冷笑,“秦裴,是不是從南州開始,你就一直盯著我。”

秦裴沒有否認。

宋安然怒道,“秦裴,從今天開始我不欠你。”

“你得先將劉素素告訴你的秘密告訴我,才算不欠我。”秦裴冷著臉說道。

宋安然冷笑,“之前我還以為你到錦衣衛救我,是出於好心。果然不能將人想得太美好,你根本就是衝著那本佛經來的。你們解不開佛經的秘密,所以才會找上我。我都懷疑,我父親被關進詔獄,是不是你們做的局。目的就是逼我吐露真相。”

秦裴反駁,“你父親的事情,和劉素素的事情沒關係。不要將兩件事情混為一談。”

“就算一開始沒關係,現在也有關係。”宋安然大怒,“你們拖著不肯放我父親,不就是想用我父親威脅我,讓我老實交代嗎?”

“那你會老實交代嗎?”秦裴問宋安然。

宋安然嗬嗬冷笑,“事到如今,我還有得選嗎?”

秦裴搖頭,“沒得選。”

是啊,沒得選。宋安然本來也沒打算過要一輩子替劉素素保守秘密。而且劉素素已經死了,劉素素留在梅園桂花樹下的東西對宋安然來說,也沒有絲毫的意義。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想參與到劉素素的事情中來。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對秦裴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秘密,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救出我父親。”

“我隻能盡力,不能保證一定會救出你父親。”秦裴實話實說。

可是宋安然很不滿意。

宋安然狠狠地盯著秦裴,“你還想不想知道佛經的秘密?”

秦裴挑眉,“你要是不說出佛經的秘密,那麽我也不能保證錦衣衛不會對宋大人用刑。”

竟然威脅她,真是無恥!

秦裴表示:彼此,彼此。宋安然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兩個人都無恥,就不要彼此嫌棄了。

宋安然哼哼兩聲,“好吧。讓你保證救出我父親,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你能保證錦衣衛不對我父親用刑,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秦裴狐疑地盯著宋安然。宋安然會如此善解人意,替人著想。秦裴表示深深的懷疑。

宋安然不算計他,就算是良心大大的好。

宋安然表示特無辜,特委屈。她要做一回誠實的人,竟然還被懷疑。真是豈有此理。

宋安然寒著臉,對秦裴說道:“本姑娘向來言出必行,有一說一。你去打聽打聽,誰不說我的信用好。”

秦裴眉眼上挑,笑了笑,說道:“那好。那現在你就告訴我,那些數字成語究竟代表了什麽。”

宋安然很誠實地說道,“代表了頁碼裏麵的某個具體的字。”

秦裴說道:“這一點我清楚,可是這些數字成語沒有任何規律可循。我們做了許多組合,得出的答案不一,而且已經證明這些答案全是錯的。我想如果世上還有人知道正確的答案的話,那隻有你,也隻能是你。所以請告訴直接我要問的答案。”

宋安然得意一笑,“你說的沒錯。這世上隻有我,也唯有我知道這些數字成語代表了什麽。不過在揭曉答案之前,我要先看看你取下胡子的模樣。”

秦裴瞬間變了臉色。奈何大胡子殺傷力太強,宋安然完全感受不到這一點。

秦裴狠狠瞪了眼宋安然,“如果不給你看,你要怎麽樣?”

“你不給我看,我就不告訴你正確的答案。你們就慢慢去找吧,找到天荒地老也未必找到正確的答案。”

宋安然說完後就笑了起來,笑得就像是個小狐狸。

秦裴牙痛,他就知道宋安然這女人不老實,之前那什麽悲傷啊,可憐啊,誠實啊,全都是裝出來騙人的。她早就在這裏等著。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裴。想知道答案,行啊,先將胡子摘下。

秦裴無奈之下,不得已隻能將大胡子摘下。

然後,一張花美男的臉就出現在宋安然眼前。

宋安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遠看還不覺得,近看真是太違和了。這麽凶悍的一個男人,配了這麽一張白嫩的臉,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秦裴大怒,“笑夠了嗎?”

宋安然搖頭擺手,“我都著急上火了好幾天,你就不能讓我多笑一笑。你至於這麽冷酷殘忍,無理取鬧嗎?”

到底是誰冷酷殘忍,無理取鬧。

秦裴氣的想要打人。

宋安然看一眼笑一次,看一眼又笑一次,實在是停不下來。真的太違和了,這臉太嫩了,嫩得能掐出水來。

宋安然笑個不停,秦裴臉色越來越黑,渾身散發著寒氣。大冬天的,也不怕將人凍著。

宋安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好啦,我不笑了。噗嗤……哈哈……”

實在是控製不住怎麽辦。

秦裴不理會宋安然,幹脆利落的將胡子黏在臉上,又恢複了真男人本色。

宋安然先是愣了下,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秦裴不理會宋安然的笑聲,“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

宋安然這一回是真的止住了笑聲。她問了一個問題:“內衛是什麽衙門?”

秦裴麵目嚴肅地說道:“不該打聽的就不要打聽。”

宋安然笑了笑,故作神秘。

秦裴哼了一聲,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宋安然內衛什麽衙門。因為內衛根本就不算是一個衙門。

如果說錦衣衛是永和帝放在外麵的惡犬,那麽內衛就是永和帝藏在暗處的餓狼。

錦衣衛主要職責是偵緝捕盜,監察百官都是永和帝當皇帝後,為了加強錦衣衛的權柄,才給了錦衣衛監察百官的權力。

至於內衛,錦衣衛能做的,內衛同樣可以做。錦衣衛不能插手的,內衛同樣能插手。而且內衛的行動不限於大周國內。邊關地區,外族聚集地,才是內衛的主要活動場所。

內衛由宮裏的太監統領,直接聽命於永和帝。

內衛成員的來曆也很複雜。有可能是貴介公子,有可能是王公貴族,也有可能是販夫走卒。總之,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內衛。

秦裴的身份應該保密,他在錦衣衛麵前暴露身份,已經算是破壞了規矩。當然如果他能破解佛經的秘密,那麽他就算立了大功。暴露身份的罪名,可以一筆勾銷。

宋安然笑了笑,“不想說就算了。接下來我會告訴你答案,請聽好了。

一五一十:十五頁第一排第十個字。

二龍戲珠:第二十頁第二排第二個字。

……

八麵玲瓏:第六十四頁第八排第八個字。

九死一生:第八十一頁第九排第一個字。”

秦裴快速的翻開佛經,開始對照宋安然的答案。

宋安然笑了笑,直接給出了最後答案,“合起來就是“東西在梅園桂花樹下。那地方我沒去過,我也不知道劉素素在桂花樹下放了什麽東西。”

宋安然正等著秦裴回答,結果秦裴突然鑽出馬車在,砰砰砰,就和人打了起來。

宋安然趕緊打開車門,一看,秦裴正和一個黑衣人打在一起。

白一悄聲告訴宋安然,“姑娘,那個人像是那天晚上闖入侯府的第三個黑衣人。”

“你說他是影二?”

白一點頭。

影二啊!沒想到這人一直跟著自己。宋安然捏著自己的下巴,做深思狀。大白天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宋安然問白一,“你有沒有覺得影二的身形有些熟悉?”

白一搖頭,“奴婢沒覺著熟悉。奴婢就覺著他武功好高,不下於秦裴。而且和秦裴的路數完全不一樣。秦裴屬於剛猛路線,影二則顯得很柔和飄逸。他的輕功一定很好。”

宋安然點點頭,她不懂武功,她隻是覺著影二的身形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或許這個影二,真是她見過的人。

宋安然胡思亂想。影二卻突然跳出戰圈,朝南邊方向跑了。

秦裴想都沒想,跳上馬車抱起宋安然就追了上去。

宋安然“啊”的一聲大叫。秦裴和影二打架,關她什麽事,憑什麽要將她捎帶上。而且她很討厭在大冬天裏吹風,臉都被吹皺了。不僅如此,頭發一個勁的往臉上撲,宋安然懷疑她都快變成瘋婆子了。

真是見鬼了,她怎麽會遇到秦裴這個瘋子。

更瘋狂的是,白一追在後麵。白一的後麵,竟然還有一個黑衣人。莫非是影七。

這是湊齊血影七子,就能召喚出龍珠的節奏嗎?

秦裴突然對宋安然吼道:“靠著我!”

宋安然懵逼,她想殺了秦裴。

秦裴又說道:“靠著我,風會小一點。”

宋安然咬牙,最後為了自己的臉著想,還是乖乖地靠在秦裴的懷裏,躲避寒風。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宋安然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城外梅園。那個影二就在前麵,宋安然一抬眼就能看到。

梅園桂花樹下,這是關鍵信息。

秦裴帶著宋安然,拚盡全力趕到桂花樹下。

剛到桂花樹下,秦裴就將宋安然丟在了地上,然後又和影二戰在了一起。兩個人打得要生要死,招招都是要人性命。

宋安然覺著渾身骨頭都在痛,她想大罵秦裴不是人,就是個禽獸。不經過她的允許,就將她帶來,而且還粗魯的將她丟在地上,害得她摔了一跤,身上的衣裙全都髒了,頭發也亂了,臉也是僵硬的。

宋安然坐在石凳上,就看著那兩人打生打死。

然後白一和影七也到了。這兩個人又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

白一的武功並不弱,至少不會比影七弱多少。上次會被影七製住,影七完全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宋安然見他們四個人打得難舍難分,她也不打攪他們。

揉揉膝蓋,然後站起來圍著桂花樹走了一圈。

桂花樹下光禿禿的,沒有坑,沒有洞,看不出有藏東西的地方。至少以宋安然的火眼金睛沒有看出來。

再看桂花樹四周,離桂花樹最近的是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再遠一點就是大片的梅林。

也就是說,這顆桂花樹是梅園內唯一的一顆桂花樹。劉素素用佛經告訴她的東西,就藏在這顆桂花樹下麵。

莫非桂花樹下麵真有坑?

宋安然低頭打量,四周的土壤都是一個色,完全看不出來有被人挖動過。

宋安然又抬頭朝桂花樹上看去,小個子桂花樹在宋安然的掃視下,一目了然。

宋安然沉思,劉素素到底將東西藏在了什麽地方。

劉素素給她佛經,給她密碼,不可能耍著她玩,更不可能讓她找不到東西。

按照宋安然對劉素素的了解,東西應該放在一個很明顯的,卻又十分普通,完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宋安然掃視四周,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了石桌的石凳上。

石桌和石凳,很明顯,又十分普通,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這完全符合劉素素藏東西的習慣。

瞬間,宋安然的心跳開始加快,血液湧上頭頂。宋安然從內心發出一種興奮感,一種秘密就要被揭開的興奮感。

宋安然盡量做到鎮定自若,緩慢地,不引人注意的走到石桌邊,然後很隨意的坐下。又故意揉揉腿,似乎在來梅園的過程中,她的腿遭受了十級傷害。

然後宋安然一雙眼睛開始圍著石桌石凳打量,很普通,沒看到有藏東西的地方。

宋安然以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手,開始沿著石凳搜索。結果一無所獲。而且還發現,如果真有東西藏在桂花樹下的話,肯定不是藏在石凳下麵。因為石凳下麵根本就沒有藏東西的地方。

那麽就隻剩下石桌。

看著石桌,宋安然開始心跳加快,麵上卻平靜無波。

她一邊盯著那四個人的打鬥,防備有人朝她看過來。一邊又悄悄的將手伸向石桌背麵。

沒有,沒有,等等,她摸到一塊油布包袱。很薄的一塊油布,包裹著什麽東西。感覺分量和厚度,油布裏麵藏得應該是文書一類的東西。

要拿出來嗎?

事到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就算曾經她不想沾染劉素素留給她的東西,可到了如今,她也不得不沾染上這天大的麻煩。

所以,宋安然很幹脆的取下粘在石桌背麵的油布包。

接著,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放入懷中。

接下來,宋安然就端坐在石凳上,神情悠閑地看著四個人打生打死。

或許她應該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離開這裏。可是這樣一來,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要是秦裴這幫人在桂花樹下沒找到東西,肯定又會找上她,各種威脅,各種手段。

隻需要三秒鍾的時間,宋安然就做出了決定。

無論如何,她得先看看油布裏麵究竟藏了什麽秘密,讓這些人不要命的搶來搶去。

宋安然幹脆躲進了梅林裏,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油布,拿出裏麵的東西。就兩頁信紙。

信紙很普通,上麵的字跡顯得很潦草,像是匆忙中寫下來的。但是上麵的內容卻十分驚人。

那是一長串名單,名單旁邊寫著日期,金額,這事由。這分明是一份受賄行賄的名單。

宋安然以最快的速度掃視完名單。行賄名單和受賄名單隻有五成重疊,而且上麵的名字對宋安然來說,絕大部分都極其陌生。

宋安然突然感到背後有狂風襲來。心道不好,低頭,然後幹脆利落的丟出手中的兩張名單,又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梅樹背後。

兩張名單剛飄蕩在空中,秦裴和影二就一人搶了一張。

兩人對視一眼,又開始互相搶對方手裏的那張名單。簡直是不死不休的節奏。

緊接著影七也加入了搶掠的現場。

白一被影七給丟棄了,顯得很不服氣,還想和影七再幹一仗。

宋安然趕忙出聲喊道:“白一,過來。”

白一來到宋安然身邊,滿臉怒火地說道:“他們欺人太甚。”

“別管他們,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宋安然拉著白一的手,就朝梅林外奔跑。

“宋安然,不準走!”

秦裴怒吼一聲,將宋安然嚇得心跳都快了一拍。

宋安然哪裏會理會秦裴的威脅,她在白一的保護下,不要命的朝梅園外麵跑去。目標就是梅園的後門,後門後麵的相國寺。

秦裴卻不依不饒,連影二和影七也不管了,專門追宋安然。

結果影二和影七又跟著追上來,簡直是沒完沒了。

眼看逃不掉了,宋安然幹脆放棄逃跑。

她突然轉身,回頭,盯著從天而降的秦裴,“姓秦的,你想怎麽樣?你要我同你說實話,我已經說了。我對你的承諾,已經完成了。你再敢逼我,別怪本姑娘和你同歸於盡。”

一句同歸於盡,讓秦裴突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至於影二和影七,則站在離秦裴宋安然五步遠的距離,形成一個合圍之勢。

秦裴朝影二瞥了眼,一眼瞬間,兩人似乎就達成了某種默契。

隻見秦裴對宋安然說道:“將你見到的內容寫下來。”

宋安然嗤笑一聲,“你當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我又不是天才,隨便掃了一眼,怎麽可能記下來。而且你想知道另外一張名單的具體內容,問他要啊!”

宋安然指著影二,“你們兩人完全可以拋下敵對關係,暫時合作,互通有無。這樣豈不是很好,大家都滿意。”

影七突然開口說道,“我不滿意。我讚成讓宋姑娘寫三份相同的名單出來。”

“你是誰啊?”宋安然怒斥影七,“你算老幾啊,憑什麽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必須做什麽。”

影七大怒。宋安然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處境。

在三個武功高手的圍攻下,還敢大放厥詞,簡直不知死活。

宋安然指著秦裴說道:“我說了,你最好別逼我。如果非要逼我就範,那就將我父親救出來。否則免談。”

秦裴寒著一張臉,“我辦不到。”

“逼迫我這樣的小姑娘,你就敢。叫你救人,你就不敢。秦裴,你算什麽男人。你們兩個不準笑。你們兩個藏頭露尾的,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連秦裴都不如。秦裴不算男人,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男人。”

宋安然大怒之下,大展嘴炮功力,讓三個男人齊齊變了臉色。

秦裴咬牙,“宋安然,別胡說八道。這對你沒好處。”

宋安然冷笑一聲,“你們做的哪件事情對我有好處?你們要密碼,我給了你們密碼。你們解不開密碼,我替你們解開。你們找不到東西,我替你們找。如今名單有了,竟然還要我替你們謄寫。

喂,你們三個可是大男人,什麽事情都讓我一個小姑娘來做,那要你們三個男人有什麽用?你們不覺著羞愧嗎?不臉紅嗎?不覺著丟人嗎?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威脅我。我要是你們,早就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一群丟人現眼的玩意。”

這話可真毒。

秦裴又和影二交換了一個眼神,秦裴張嘴說道:“不用你謄寫,你念出來,我們自己會記錄。”

宋安然嗤笑一聲,“我都說了,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別再逼我,否則我翻臉。”

影二突然將手中的名單拿出來,遞給宋安然。

宋安然驚疑不定。

影二說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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