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舒沐梓

第258章:羊毛卷!

書名:如果這一生,從未嫁給你 作者:舒沐梓 字數:13127

聞墨想要找到湯懷瑾,自然要比聞家的其他人更有去處。聞墨直接驅車去了湯家的老宅,這地方曾經也是聞墨的家,所以他要回來,根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隻不過........此時的湯家老宅,湯懷瑾並不在家,倒是王心語跟靳南風在。

王心語是一直都在,南瑜如今還在醫院,雖然說恢複情況不錯,可是畢竟被裴仲堯劫持的時候受了不少的罪。湯懷瑾還是想要讓南瑜多休養一段時間。站在王心語的角度,當然是想要南瑜平平安安的回來,所以王心語主動自發的勸著南瑜,“你別擔心小熊,都有我,這段時間都是我在帶他,現在他跟我處的挺好的。也不差這麽幾天,你先養好了自己再說。”

能有王心語這樣的朋友,簡直是太令人省心了。

多少夫妻為了孩子犧牲掉自己所有的兩人時光,可是王心語就這樣毫無怨言的接過了照顧孩子的擔子,讓南瑜跟湯懷瑾可以盡享別後重逢的時光。

靳南風為此倒是挺不是滋味的。王心語從來都是熱心的人,要不是如此,當年王心語也不會把墜崖的南瑜救回來,照顧的好好。這當然是王心語身上最善良的地方,可是她愛的人實在是多,養老院的那些老人家各個放不下,先如今就連小熊都扛在肩上當成了自己的責任,靳南風挺心疼她的,“你說你成天照顧這麽多人,累不累?嗯?你就不能偷偷懶啊。”

他這樣的一句話的,倒是讓對著靳南風一直沒有什麽好態度的王心語愣了下。

這話從前靳北風就跟她說過,說她心裏裝了那麽多東西,難道不累?

雖然現在的靳南風跟曾經的靳北風已經沒有了一絲的相似之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又會在某個時刻重疊。王心語經常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麵對眼前的人。

其實,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先放一邊,就衝著靳南風這種雙重性格,王心語就是極難接受的。她是個長情的人,無論是誰,隻要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那麽就會被她深深的眷戀著,無論是親情友情愛情,王心語都看得很重。

不允許有半分的背叛或者背離。

聽到外麵保鏢打電話進來說聞墨來訪,王心語愣了下,她隻是跑來這裏陪著南瑜度過最艱難的時光的。對於湯懷瑾家裏的人,王心語其實並不了解。聞墨氣勢洶洶的來,聽保鏢的意思,是不能拒絕的人。下意識的,王心語就有些怕。

然後她看向靳南風。

兩個人之間雖然還不能做到親密無間,但是最起碼是熟悉的人,這裏隻有他們,王心語隻能依靠靳南風。

被王心語這樣依賴的眼神望著,靳南風這些天在王心語這裏得不到承認的鬱氣才算是散去了一點。

端起靳氏總裁的架子,跟王心語說:“這人是湯懷瑾的前姑父。”

看王心語不以為然的樣子,靳南風笑了下。他是知道王心語的,隻要自己關心的人,她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可是要是超出了她的認識範圍,管她什麽姑父親爹呢。王心語統統不關心。

有些時候可以說王心語是最博愛的人,她能將自己的愛毫無保留的付出給她身邊被她愛著的人。可是更多的時候,王心語其實是個無情的人,她的愛,隻對她關心的人,愛護的人才會付出,被她視為外人的人,王心語甚至不會多看這人一眼。

極其矛盾,但是又是那麽和諧存在的一個人。

靳南風其實很想問王心語一句,‘現在的他。到底算是她放在心裏的人,還是........根本的外人。’這是這樣的問句,隻要說出口,無疑是在給兩個人的關係定性,靳南風有些不敢。怕王心語一句話捅破了他們倆關係之間的窗戶紙。

往後,他想要在接近,就變得尷尬而局促。

拋開這些,靳南風少見的有耐心的跟王心語解釋,“這人不僅是湯懷瑾的前姑父,還是聞淵的小叔,聞淵你知道吧?南瑜跟你說過嗎?”

果然,提起聞淵,王心語臉上就露出一種同仇敵愾的表情。

南瑜前陣子忙的腳不沾地,哪有閑工夫跟王心語說這些。再者,其實王心語懂南瑜的心思,在王心語麵前,南瑜其實一直都粉飾太平,外麵的那些肮髒事,南瑜都不會跟王心語提起。在南瑜的心裏,王心語就如同美麗無瑕的碧玉,絕對不該被這些爾虞我詐玷汙。王心語懂南瑜嗬護她的心,所以也從來沒有多問過。

像是一種默契,她們都在用彼此的方式,守護著對方。

不過南瑜不說,不代表蔚杉不會說。在南瑜失蹤的那幾天,蔚杉幾乎每天都跟王心語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王心語這才知道聞淵這號人物。

說來,王心語其實蔚杉還要生氣。

蔚杉到底是在豪門內部圈子裏長大的,雖說也會為南瑜擔心,罵聞淵幾句,可是到底,蔚杉見過的多了。對於聞淵,蔚杉都已經放棄評價了。可是在王心語看來,聞淵這樣趁著湯懷瑾不在,就逼占公司,甚至還要威逼南瑜委身跟了他的男人,太過於厚顏無恥。

南瑜的顧慮是沒錯的。

王心語對外界的事情,錢、權,都不怎麽關心。從而對這個世道下的‘惡’也不是知道的很多。相對來說,王心語是純淨又幹淨的,她的世界裏,隻有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人。喜歡的人盡心盡力去愛護,不喜歡的人就視而不見,當做陌生人。

她的處事原則如此的簡單。

可是身在南瑜的位置,根本沒辦法這樣簡單粗暴的去對待人,處理事。

南瑜要守住湯懷瑾的公司,一步步都要虛以委蛇。走的不可謂不艱難。

從前王心語覺得靳南風已經算是她見過的最壞的人了,欺騙了她的感情,而且在她帶著那些老人家去靜坐示威的時候,能做到視而不見。

不過相比於蔚杉口中的聞淵,那靳南風還真是不錯的人。

至少他還給她開設了養老院。

聽到聞淵的叔叔來了,王心語馬上就擺出防禦的表情,甚至把滿房子跑著玩的小熊摟進懷裏,一臉的防備。

“他來幹什麽?”

相比於王心語的緊張,靳南風倒是輕鬆的很,甚至有些諷刺的表情露出來。他說:“還能來幹什麽?求人唄。就他們聞家幹出來的那些惡心事,還別說,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現在湯懷瑾回來了,哪裏還有他們的好果子吃。”靳南風還真是鄙視聞家的很,他這麽多年跟湯懷瑾不對付,那是明麵上的事。可是他光明磊落,不對付就是不對付,對著幹就是對著幹。堂堂正正的競爭,也不藏著掖著,尤其是不會趁著湯家正出事。欺負人家家裏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聞家這次的事情,跟滬上各個世家都打了招呼,讓大家都別出手幫南瑜。

這事情吧。看怎麽說了,以這些世家老狐狸的觀望心態來看,當然是袖手旁觀的好。湯家這麽多年,無論怎麽人員輪替,就是唐冠年掌權的時候,那也是滬上豪門裏的頭把交椅。誰見了湯家的人不捧著,奉承著。多少年來,多多少少人們都有種隱形的期待,想看著湯家跌落下來,不管事的就等著看熱鬧。而各家的家主,怕是早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都已經盤算過若是湯家真的一蹶不振,那麽將來湯家稱霸的那些項目,他們能不能上手搶過來。

至於聞家,不過是個扳倒湯家的工具,這話要說細究起來,聞家還真是有原因。

誰讓湯家給聞家帶了那麽多年綠帽子呢,不過話是這麽說,可是誰不清楚聞家出手的時候,正是唐冠年入獄病重,湯懷瑾下落不明的時候,說實在的,這確實是有些落井下石,欺負人的嫌疑在。

所為的上流豪門,最講究的就是臉麵。落井下石的事情不能幹,所以之前聞淵無論怎麽鬧騰,也隻有聞家人一家在給南瑜施壓,其他的豪門都按兵不動,算不上是好人,但是至少也沒那麽壞。

這些人心中都彎彎繞,靳南風清楚,王心語自然是不懂的。

王心語一聽聞墨是來求情的,一下子就冷了臉,“如果每一次道歉都有用,那這世上還要法律幹什麽?殺人償命,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這是王心語完全發自內心說的話。她很為南瑜心疼,要不是聞家人步步緊逼,南瑜根本不可能那麽被動,而且南瑜如今還在醫院裏,不用想王心語也知道南瑜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又遭了罪的。要不是聞家人實在逼得緊,南瑜何至於要每天往返於家與公司之間,沒有這樣的奔波,怎麽可能被人綁架失蹤。

無論怎麽說,王心語是完全站在南瑜的角度,什麽都不論的反感聞家人。

她的單純,有時候真是令人著迷。

然而,聞墨並不是來求情的,他甚至是來興師問罪的。

氣衝衝的聞墨走進湯家的大宅。第一反應,竟然是陌生,這裏是他當年前居住的地方,就算是在跟湯英楠成婚之前,聞墨跟湯英誠的關係好,也是湯家的常客。湯家的老宅以富麗堂皇著名,從前進門就能看到院子裏種滿了各色的鮮花。那是湯英楠最愛的,大馬士革的玫瑰,土耳其的薔薇,那些豔麗的,如烈火綻放一般的花朵,大片的呈現在眼前。

隻是如今,哪裏還有半分鮮花似錦的模樣。入目就是一片紅杉林,樹木長的鬱鬱蔥蔥,被風吹起,發出紛紛的響聲。

整棟大宅顯得幽靜而樸素。

也隻是樓前花園的植被更換,卻好像讓這座繁華裏多年的院子,變了一種模樣。

沒有了曾經的模樣,聞墨先就是不讚同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其實在湯英楠主宰湯家老宅的那十年之前。湯懷瑾的父母還活著的時候,這大宅前仲什麽樣的花木都是按照湯懷瑾的祖母,以及湯懷瑾的母親喜好來布置的。

也不過就是在湯懷瑾的母親車禍死後,這院子裏的一切才歸了湯英楠管。種上了湯英楠最愛的燦爛鮮花,可是聞墨卻覺得,種花才是對的,才是這棟宅子應該有的模樣。

他無法接受如今這棟房子沒有了曾經的模樣。

大步走進大廳,就看到靳南風還有王心語陪著小熊坐在大廳旁邊單僻出來的地毯上,地毯上擺放著各種早教的玩具。

小熊已經快要三歲,話已經能說的很利落。跑步走路也沒問題,南瑜早早就開始著手孩子的啟蒙問題。

鮮豔的積木以及各種樂高,都是想要小熊聯係大腦,不要發育的太遲。有小孩子的家裏都一個樣,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著想,尤其是寵小熊的人又多,不說別人,就是這段時間靳南風每次來給小熊買的玩具都是拿車拉來的。

所以可想而知,湯家的大廳如今是什麽模樣。

說白了,就是一間大型的嬰兒房。

原本湯懷瑾當年一個人帶著孩子的時候,就是萬事以孩子為先,後來南瑜回來,那就更是如此。家裏誰的地位還能跟小熊比,何修仁早早就給小熊買了一整套的醫生們模擬工具,大大的排成一排,讓小熊在心血來潮的時候,演一把醫生。

這都是所有人都習慣了都事情。

但是在聞墨看來,那就是十惡不赦,不能接受。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誰讓你們進來的?”聞墨就站著大廳前麵的怒吼。嚇的小熊,一回身就撲進王心語的懷裏。

王心語摟住孩子,一下下的哄。

小熊從小,雖然父母經曆過各種事情,但是大人們都有默契,在孩子麵前盡量是什麽煩心事都不露的。小熊哪裏見過這樣的咆哮。

靳南風很自然的將王心語還有孩子護在懷裏,挑高了眉頭盯著一副自己的領地被侵占模樣的聞墨,覺得這事情還真是好笑的要死。

靳南風要笑不笑的表情更是刺激了聞墨。

他哪裏能想到湯家的老宅竟然已經變成了如此模樣,怒吼著說:“湯懷瑾呢?讓他給我出來!這個家不該是這個樣子!”

說的多正當似得。

靳南風什麽人?對著王心語,他沒轍,隻能陪小心,可是對聞墨,靳南風可沒打算客氣。

“湯懷瑾不在。家裏就我們兩口子還有孩子在。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這家不該是這樣子,該是什麽樣子?”

靳南風那種陰陽怪氣的調調,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得會的。

聞墨氣的眼前都一陣陣的發黑,就是再怎麽,他都不會想到。綿延了那麽久的湯家老宅,幾乎是標誌性建築的宅子,如今會成這副模樣。

盯著靳南風,聞墨大加指責,“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居心叵測,想要鳩占鵲巢是不是?告訴你,隻要聞墨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休想占湯家的一花一木!”說起這個,聞墨心裏就更不好受,想起前院那片紅杉林。

他心裏早已經將那裏劃定為湯英楠的花園,現在成了樹林,不管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他都覺得是一種踐踏。

是侵略者。

靳南風笑的更歡,將諷刺的語言藝術用到了極致,“您說的真是沒毛病。我當然知道,隻要有你們聞家在一天,誰也休想侵占湯家的一花一木,因為都是你們的麽。鯨吞別人的家業,還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你們聞家的人,也是讓人大開眼界。”

聞墨根本沒聽明白,就罵,“你這個渾什麽!?!”

靳南風最是能洞察人心的,看聞墨那一臉的蠢樣,靳南風簡直不忍直視。小熊已經緩過來了,撲通通的跑過來抱住靳南風的大腿,他的人也就豆丁般大小,剛好到靳南風的大腿長。

孩子還是有些怕的,不過小熊這些年被寵愛慣了,雖說在認識的人麵前很乖巧,可是少爺脾氣也不是沒有。

小胖手指頭指著聞墨,清清白白咬字清晰的說:“壞人!出去!”

小家夥對保護自己的家,自己的領地,已經有了意識。

靳南風其實一直說不喜歡孩子的,他這樣的人,骨子裏滿含著冷漠。這些天,每天都來湯家大宅報道,是為了王心語而不是為了小熊。

不過小熊此時瞪著眼睛虎著小肉臉的小模樣實在是可愛到不行。

靳南風伸手將小熊抱起來,小家夥渾身的軟肉,抱在懷裏,簡直就跟報了團棉花似得。靳南風心裏一動,扭頭對王心語說:“看來你養孩子養的很上手啊,將來咱們不用擔心了。”

這種時候,他倒是還有閑心調戲王心語。

關鍵,王心語還是個經不住調戲的。

這要是蔚杉說不定還能跟靳南風對著嗆幾句。可是遇到王心語身上,就隻剩下低頭含羞了。靳南風愛煞了她這幅純真的模樣。

他內心深處,對男女關係有一種排斥,覺得肮髒,不願意靠近。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一天天的,靳南風發現,王心語的單純,治愈了他心底的疾病。也許當初南瑜的刺激讓他正麵麵對了自己雙重人格的問題。但是那不過隻是麵對,卻不是治愈。真的治愈他的其實是王心語。

看著王心語為那麽多不相幹的人奔波,像是根本看不到這個時間上那些幽暗的地方。

明明那些老人家的親生兒女都不管父母,偏偏,王心語管。

最開始的時候,靳南風當然也是有過輕視的,覺得王心語傻,覺得她天真。

他經曆過太多的爾虞我詐,早已經習慣了在算計中過一生。

遇上王心語這樣的人,他一開始是無視的,覺得她不過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愛心爆棚這種東西,靳南風天然的鄙視。

可是日子是過出來的。

看著王心語這麽一天天的走過來,知道她是真的誠心實意的想要照顧好身邊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南瑜,小熊,她都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他們安寧。

王心語笨嗎?當然不。

她能自己調配出那麽多對皮膚有好處的保養品,自然有自己獨特聰明的地方在。如果是靳南風這樣的人,恐怕早就用這樣的手藝去換錢,去做更大的買賣。

可是王心語從來不,她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單純、善良,對王心語來說。其實是一種選擇。就跟聰明是天生的,而善良是選擇的一樣。她知道這世上有很多財富權利,也知道花花世界,能揮霍的東西很多。可是她從未這樣做過,她選擇平凡的守在自己的石庫門裏,照顧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照顧被她救回來的傷者,甚至還有靳北風這樣的人格分裂者。

靳南風心裏滿的像是要溢出來。

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與這樣空氣裏都要冒粉紅泡泡的氣氛不同,聞墨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如果眼前的人是湯懷瑾,也許他還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可是不是啊。靳南風抱著湯懷瑾的兒子在跟不知名的女人打情罵俏。

這對聞墨來說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裏是他曾經跟湯英楠的家,豈容外人如此玷汙。

尤其是,什麽都不懂的了‘出去’這兩個字,這孩子明顯是被教歪了,分不清誰是親人誰是敵人。

聞墨幾乎是抖著手在給湯懷瑾打電話,電話接不通,他就絮絮叨叨的不斷說。

‘反了,反了,全反了。湯家的老宅豈容你們玷汙,我就找懷瑾回來,你們這些不相幹的人,憑什麽拿湯家的東西當自己的。”

這話說的靳南風就好笑了。

“嘿!這年頭賊喊捉賊真是一絕啊。侵占湯家東西的人,好似不是我吧,想要肢解掉湯銘的人不是我,想要讓南瑜去給自己做情婦的,也不是我。聞先生,我奉勸你先搞清楚是非曲直,再來跟我一輪高下。”

靳南風說起來就不管不顧。

王心語卻在第一時間就捂住了小熊的耳朵,關於南瑜的一切事情,王心語都不想讓小熊知道。

那是小熊的母親,理應在孩子心上留下最美好的形象。

聞墨打不通電話,原本很著急,聽到靳南風的這些話,他當即暴怒,“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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