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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皓月覺得隻消說是一場誤會，但是又要和周家擺正態度，是周二公子酒後胡鬧，我淩國公府大肚不與他計較。”
淩老夫人想了想，笑道：“月兒這主意不錯，既不將封大公子牽扯出來，又不至於讓我淩國公府失了體麵，倒叫明烈將軍府欠了我們一個人情。”
這主意甚好，淩老夫人很是滿意。既全了英國公府的麵子，又讓明烈將軍府欠了人情，左手漁翁之利，妙哉妙哉。
淩皓月指了指青黛，道：“祖母，就讓青黛陪您一起去吧，不然要是那周公子將事情推到我們淩國公府頭上就不好了。”
淩老夫人看了看青黛，笑道：“還是月兒考慮周全。你這個丫鬟嘴上利索，祖母放心。”
青黛福了福身：“多謝老夫人誇獎，奴婢定不辱命。”
淩皓月嘴角輕揚，封家、周家，都逃不過……
周澤誠傷的不輕，他現在才意識到，他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個瘋丫頭，下手比封長興還重。
“誠兒，你做了什麽？”周夫人的臉色也不算好。
周澤誠當然不敢實話實說，答道：“我就是不小心絆了皓月郡主一腳，誰知道她身邊的丫頭直接把我打了一頓。”
周澤宇冷笑道：“二弟，你真是越來越沒用了，連個丫頭都打不過，還被人按到地上狠揍了一頓。”
“大哥，要不你去試試，看會不會和我一樣。”站著說話不腰疼，周澤誠篤定小夭的武功絕對在周澤宇之上。
周澤宇臉色一黑，沉聲道：“我和你可不一樣。”
正說著，趙氏就走了進來。
“周夫人，令郎如何了？”趙氏問道。
周夫人淡淡地答道：“大夫說誠兒的肋骨斷了三根，要在床上躺一個多月了。”
周澤誠是庶子，不是出自她的肚皮，她自然不怎麽在乎，但是麽，傷了周澤誠的人是淩皓月，周夫人倒是有幾分興趣了。
“淩夫人，皓月郡主為何要傷我兒，本夫人想見見她。”
周澤宇也說道：“不錯，我二弟傷的這麽重，皓月郡主一定要給個說法。”
周澤宇和周夫人不同，他感興趣的是那個傷了周澤誠的小丫頭。
趙氏還沒說話，就聽剛走進來的淩老夫人說道：“不是月兒要給說法，而是你周家要我淩國公府一個交代。”
周夫人變了臉色，道：“老夫人，你這是為何。”
淩老夫人沉著臉，道：“周夫人和周公子都是來府上做客的，淩國公府可有哪裏怠慢了？”
周夫人搖頭道：“不曾，老夫人有話不妨直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不用了，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周夫人瞧著淩老夫人的臉色不善，又看看周澤誠，隻見他低著頭，難道是心虛？要是真是周澤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那好，既然周夫人都這麽說了，老身也就不饒圈子了。周公子來我淩國公府做客，為何在我府上打架，這還不止，還想趁人不備，欺負我淩國公府的女兒，這可真是好客人呐。”
周夫人黑了臉，轉頭問周澤誠：“淩老夫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澤誠心中早就閃過了無數的念頭，脫口而出：“沒有，我隻是不小心絆倒皓月郡主的，我不是故意的。”
淩老夫人沉聲道：“不小心絆倒？分明就是你喝多了酒，所以才欺負了月兒。”淩老夫人自然是相信淩皓月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周夫人問道。
周澤誠心中暗暗叫苦，他要是承認了，那淩國公府必然要問罪，周夫人肯定不會保他，那他就慘了。可是眼下他不承認，淩皓月會死咬著他不放。
“我說的都是真的，母親，我沒有撒謊。是皓月郡主，她故意陷害我的。”周澤誠死咬著自己沒有說謊，這樣誰還能拿他怎麽辦。
“周公子，你這話說的也真是夠昧良心的啊！”青黛忍不住直接站出來說道，“我們郡主顧著周公子的麵子，沒有將周公子的醜情公之於眾，可是你卻反口誣陷我們郡主，真是無恥！”
周澤誠被說的臉都紅了，被一個丫鬟說無恥，這比被小夭揍一頓還要羞恥。
“你，你不過就是個丫鬟，主子說話哪裏容你插嘴。”周澤誠怒斥道。
周夫人雖說不關心周澤誠，但是好歹他還是周家的二少爺，被淩國公府的一個丫鬟訓斥，自己臉上也無光，當下臉色一沉，道：“淩夫人，你家的丫鬟這張嘴倒是利索！”
趙氏千辛萬苦邀請來了周夫人，眼下周夫人明顯是動怒了，隻得賠笑道：“周夫人說笑了。”
淩老夫人不發表自己的態度，青黛這話說得對，但是她也不能護著她，主子說話下人插嘴本身就是逾矩的事情，她若是護著青黛，那隻會讓周夫人更加動怒，本意是要明烈將軍府欠一個人情，可沒想和周家交惡。
然後青黛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護著，當即笑道：“鬥膽問一句周公子可有官職加身？”
周澤誠臉色更紅了，他一個庶子，既沒有功名，又不像嫡兄周澤宇那樣，直接父親將他帶進軍營，落個武將的官職，他到現在為止還是個白衣。
“我有沒有官職又怎麽樣？我是周家的二少爺，是主子。”周澤誠刻意強調自己是周家的少爺，直接將自己庶出這一節跳過去了。
青黛從腰間掏出一個腰牌來，笑道：“周二少爺，奴婢青黛雖然隻是郡主的丫鬟，可是卻是太後親賜的正八品女官，不知奴婢有沒有那個權力和周二少爺說叨幾句？”
周澤誠的臉色已經不再是紅了，而是由紅轉白。
青黛繼續說道：“郡主千金貴體，但是周二少爺膽子不小，竟敢傷了郡主，你敢不敢認！”
青黛語氣甚是淩厲，趙氏皺了眉頭，忙說道：“青黛，你說話注意點語氣。”
青黛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果然不出郡主所料。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想為我家郡主討個公道，周二少爺趁郡主不在，就往她身上潑髒水，奴婢實在氣不過。”說著眼睛都有些微紅了，一臉委屈的樣子。
淩老夫人臉色一沉，這周家可不是過分嘛。
“周二少爺，你來我淩國公府做客，我淩國公府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你卻傷了老身的孫女，卻不敢承認，是何道理！”
語氣裏夾雜著怒意，青黛低頭暗笑，郡主的辦法加上自己的演技，剛剛好。
青黛是從皇宮裏摸爬滾打過的，這演技自然不遜。
周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淩老夫人已經表明了態度，站在淩皓月這邊，而周澤誠……
周夫人看了看周澤誠，他的臉色煞白，一對眼珠子低垂，根本就不敢看人，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
沒用的東西！周夫人在心中罵道。
“誠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皓月郡主各執一詞，說法完全相反，到底誰是真誰是假？”周夫人問道，實則是在悄悄給周澤誠暗示，他和淩皓月說法不一，如何證明。
周澤誠已是無路可退，若是他承認了，瞧著淩老夫人的架勢，必然不會放過他，他還指望著能得個一官半職的呢，可不想從此名聲臭掉。
“母親，我沒有說謊，是皓月郡主，還有這個丫鬟，她們誣陷我的。”周澤誠指著青黛，語氣相當急切。
他必須一口咬死了，自己沒錯。
“皓月郡主的丫鬟打傷了我，她怕我說出去，所以才叫這個叫青黛的丫鬟來誣陷我，將髒水潑到我身上。”
青黛氣的臉色發青，道：“周二少爺，你真夠無恥的，你心術不正，還說我誣陷你，好端端的，誰沒事會誣陷你，誣陷你有什麽好處嗎！”
周澤誠爭辯道：“你胡說，皓月郡主身邊的丫鬟可真夠伶俐的，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淩老夫人，眼下這兩個人各執一詞，該相信誰的？”周夫人說道。
淩老夫人當然是選擇相信淩皓月，而周夫人自然是站在周澤誠這邊的。
“恕妾身直言，青黛姑娘是皓月郡主的丫鬟，自然是站在郡主這邊的，她的話也不能作為證據，除非能找到一個和誠兒、皓月郡主都沒有關係的人，方能證明。”
周夫人的話看似是站在公正的一方，但是卻傳達出一個意思，沒有證據，誰都不能算對。
周澤誠一聽，眼前一亮，道：“當時現場除了我和皓月郡主，就隻有幾個丫鬟了，可那些丫鬟都是皓月郡主的人，她們當然是統一口徑，說我的不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證人了。
周夫人犯難了，遲疑道：“這沒有證據，可該相信誰是誰非呢？”
青黛急了，道：“周夫人，你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嗎？我家郡主受傷了，現在還躺在床上的，這都不作數了？”
周澤誠道：“我連皓月郡主一根頭發都沒有碰到，她還會躺在床上，裝的吧，我的肋骨都斷了，她能和我比，”
青黛怒道：“我家郡主千金貴體，你如何能想比。都是你，我家郡主才會……”後麵的話，青黛就不說了，出於女兒家的“羞澀”。
“不錯，月兒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又是我淩國公府嬌寵的姑娘，這傷不能白受！”淩老夫人語氣也甚是不客氣。
青黛暗笑：淩老夫人真是給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