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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皓月這邊眼淚連連，而淩婉柔則是高興萬分，叫下人抬了周澤誠，就去向淩老夫人告狀。
“祖母，婉柔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小夭把周公子打趴在地上，而二妹妹她好像受傷了，裙子上都染了血。”
淩婉柔的眼神很是無辜。
然而淩老夫人的臉色則是黑的可以滴出墨來，沉聲道：“周公子現在怎麽樣了？”
“孫女兒叫人把周公子扶去廂房了，已經叫府醫去瞧了。”淩婉柔還不忘加一句，“周夫人那邊也遣人去告知了。”
“誰叫你去告訴周夫人的！”淩老夫人的言語中壓製不住的怒氣。
淩婉柔心裏咯噔一跳，吞吞吐吐地說道：“周公子出事了，也瞞不住周夫人啊，要是我們主動說，萬一周夫人鬧起來怎麽辦？”
淩老夫人恨不得給淩婉柔兩耳刮子，事實上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啪！啪！
淩婉柔一時不察，直接挨了淩老夫人兩耳刮子，臉上火辣辣的疼。
“為什麽？”淩婉柔捂著臉，哭腔著說道。她不明白，她哪裏做錯了。
淩老夫人氣的險些背過氣去：“我怎麽會有你這麽蠢的孫女！”
周澤誠又不是薛氏的親生兒子，不過是個庶子，薛氏怎麽會為了一個庶子而和淩國公府杠上，反而是淩婉柔這個蠢貨，為了構陷淩皓月，迫不及待地將這件事情告訴薛氏，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薛氏就是無心計較也不得不裝模作樣地去看看了，甚至還會和淩國公府爭辯幾句。
本來什麽事都沒有，經淩婉柔這麽一鬧騰，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而淩婉柔這麽大張旗鼓地鬧騰，目的卻是為了將自己的堂妹名聲搞臭。
淩老夫人都不知道淩國公府的教養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讓淩婉柔這麽容不下同宗同源的姐妹。大家族裏姐妹之間有爭鬥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可是那也是內裏抖的火熱，在外人麵前，何曾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淩婉柔鼓著眼睛，祖母罵她蠢，不可能。
“祖母，你從前明明說婉柔很聰明的，從什麽時候開始祖母的眼裏就隻有淩皓月了，祖母你最喜歡的不應該是我嘛，淩皓月她到底哪點好了？她有我漂亮嗎？她有我精通琴棋書畫嗎？她就是個……”
“婉柔住嘴！”趙氏走進來，連忙訓斥道。
這麽大的動靜，趙氏自然知道，她方才正和周夫人敘話呢，誰想有下人來稟告說大小姐說周家公子被淩皓月打了，她就覺得這事兒不對，連忙跑過來。
趙氏看著淩婉柔用手捂著的臉頰，她最珍愛的女兒被人打了耳光，看著淩婉柔哭哭啼啼的模樣，就知道打得不輕，趙氏心疼極了，可是偏偏打她的人還是淩老夫人。
淩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道：“趙氏，你女兒做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婆子年紀大了，是管不住了，過個壽都不得安生。”
趙氏咬牙應道：“老夫人，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吧，總得不能讓咱們淩國公府被人輕看了去。”
淩老夫人也不能真不管這事兒，她是被淩婉柔氣著了，故意說氣話呢。
“玉英，你說都是怎麽回事？”趙氏也不問淩婉柔了，她現在什麽也說不出來，全是說的廢話。
玉英福了福身，將她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她去的時候，隻看到小夭將周澤誠按到地上打，而淩皓月則是虛弱的被丫鬟們扶著，下身還流血了。
“至於小夭到底為什麽要打周公子，奴婢也不知道。”玉英實話實說。
趙氏道：“老夫人，周公子那裏自有府醫去看著，兒媳先去看看月兒，把事情問清楚。”
淩老夫人還沒說話，淩婉柔就直接插過話去，道：“淩皓月身邊的丫鬟武功那麽高，她怎麽會受傷，分明就是她……”
話還沒說完，淩婉柔就被趙氏捂住了嘴。
“趙媽媽，把大小姐帶回屋去，你親自看著她。”趙氏發了狠決計不能讓淩婉柔再胡鬧了。
“趙氏，這麽多年你都是怎麽教她的。”淩老夫人深深覺得淩婉柔頭腦欠佳，不，壓根就是沒有頭腦。
趙氏臉色一白，這件事情她無從辯駁，午夜夢回，她自己也拷問內心，從小到大都給淩婉柔灌輸了什麽東西，才讓她一根筋地就知道和淩皓月死擰，但是卻腦子不開竅，沒整到淩皓月，反倒是自己惹了一身騷。
“老夫人，婉柔，兒媳一定會好好教她的，兒媳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趙氏就差指著天發誓了。
淩老夫人苦笑道：“算了，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淩老夫人倒是不會懷疑趙氏說的話，淩婉柔是她的女兒，她自然是不會害她的。
“趙氏，不管婉柔她心裏想的是什麽，想做什麽，她必須要弄清楚一點，她是淩國公府的小姐，要是因為她讓淩國公府蒙羞，那她就不必繼續待在這裏了。”
趙氏咬著唇角，垂眸道：“兒媳知道。”
淩老夫人已經放出狠話了，淩婉柔若是再在外人麵前出醜，壞了名聲，那她的下場就是送去家廟，終生不得回府。
淩老夫人歎了口氣，道：“月兒那裏老婆子親自去看看，你去周公子那裏。還有吩咐管家，管好下人們的嘴，誰也不許亂說。”
隻是淩老夫人還沒走出玉蘭苑，就見青黛扶著淩皓月走過來了。
“祖母……”淩皓月人還沒走近，就先喚了一聲。
這一聲喚的淩老夫人心頭一軟，看著淩皓月這虛弱的樣子，心裏越發認定就是周澤誠欺負了淩皓月。
“老夫人，還是進去說吧。”周媽媽勸道。
這站在門口說，今天賓客又多，被人瞧了去算是怎麽回事啊。
淩老夫人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就轉身進了屋，淩皓月緊隨其後。
一進屋，淩皓月就直接朝淩老夫人跪下，行了一禮，青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住她。
“祖母，今日是祖母壽宴，皓月卻壞了祖母的興致，求祖母原諒。”
淩老夫人擺了擺手，道：“月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現在就想知道真相。
一旁的青黛接過話，道：“老夫人，郡主來小日子了，身體不適，就讓奴婢來說吧。”
淩老夫人料想也是這樣的，裙角染了血，估摸著就是小日子來了，點了點頭，道：“周媽媽，你扶二小姐坐下，青黛你來說。”
青黛回道：“郡主走過去的時候，看見英國公府的封大公子將周公子給揍了一頓，郡主攔住了封大公子，這裏是淩國公府，又恩怨出去打，封大公子聽了郡主的話，就住手了，誰料封大公子離開後，周公子卻說郡主沒給他主持公道什麽的，又看那裏沒有其他人就想欺負郡主，所以小夭才把周公子給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淩老夫人一聽，怒道：“揍得好！”
敢在淩國公府的地盤上，還在淩老夫人的壽宴上欺負淩家的女兒，活該！
“月兒，你別怕，祖母給你做主！”淩老夫人起身就要去找周家興師問罪。
“祖母。”淩皓月攔住了她，道，“祖母，今日是您的壽宴，周家又是客人，這樣不太好吧。”
淩老夫人不以為然：“有什麽不好的，他周家是來做客，還是來作惡的？真以為宮裏有個雲妃，他還能無法無天了呢！”
淩老夫人又朝淩皓月道：“月兒，你身體不適，就回去休息吧，祖母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的。”
淩皓月輕咬唇角，道：“祖母，周公子和封大公子的恩怨，這又該如何呢？”
淩老夫人想了想，道：“周家和封家的恩怨，與咱們無關。”
淩皓月癟了癟嘴道：“可不是嘛，可他們偏偏要在祖母的壽宴上生是非，要不是皓月攔住，都不知道周公子還活不活的成。”
淩老夫人一聽變了臉色，還能鬧出人命！這絕對不行，壽宴上見血就已經是不吉利了，這要是鬧出人命，那不是折她的壽嘛。
“不論是誰，在我淩國公府生事，老身都要討個說法。”
淩皓月遲疑道：“祖母，您是皓月的親人，皓月將事情的經過都事無巨細的告訴祖母了，但是皓月卻覺得此事的真相不宜外傳。”
“這是為什麽？周澤誠他敢傷我淩國公府的小姐，怎麽能輕易放過呢？”淩老夫人不以為然。
淩皓月答道：“周公子傷了我，這事兒要是當個誤會圓過去那就是小事化小了，但是若是全盤托出，這就牽扯上英國公府了，說遠了，封家和周家的恩怨還不是宮裏皇後和雲妃的爭鬥，我們淩國公府若是牽扯進去，就不太妥當了。”
淩老夫人細細思索著淩皓月的話，不語。
淩皓月見她的模樣，就知道內心已經動容了，繼續說道：“封長興是英國公府的當家人，前不久剛被陛下罰去守城門，若是他打傷了周家少爺的消息傳到陛下耳中，陛下必定會震怒，而這個消息又是從咱們府上傳出去的，難免封大公子不記恨呐。”
“月兒說的也在理。”淩老夫人捏了捏手裏的佛珠，“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們淩國公府沒必要牽扯進去。可是這事兒該如何圓過去呢？月兒你是怎麽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