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的所得的結果也許會是你們日後的結局，再多言也無用了，你們都回去吧！”
荷塘裏的所有粉色蓮花都在同一時間凋零，隻是片刻，荷塘隻剩下一些孤零零的散發出光芒的荷葉，那些浮出水麵的魚都潛了下去。
“咳咳……咳咳……”
這時，得到了阿眸氣泡的黎瑤也醒了過來，肩膀處已經麻了。
“你和故一是什麽關係？”眼前的故一沒有那種拒人之外的冰冷感，所以黎瑤斷定此人並非是故一！
反而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哥哥。
長風褪去故一的模樣，輕聲笑著，“合作關係。”
“你受傷了，這根鎖骨即使接上了也不可能是完好無損。所以我建議你，換骨。”說著，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對由氣泡守護著的鎖骨，金光燦燦的。
黎瑤頓了一下，“這是誰的骨頭？”
“阿眸她娘親的鎖骨。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鎖骨了，所以尋夢一族的女人都會在臨死前將自己的骨頭封存在氣泡之中。”心念一動，那沉入水中的阿眸的鎖骨也浮了起來。
長風撈起了瑣骨，遞給了黎瑤，“這是阿眸的鎖骨，你收下吧。”
“阿眸是誰？”
“一條紅鯉，救你性命的人。”
黎瑤恍然大悟。
她隱約間記得自己渾身疼痛難忍，眼前一片漆黑，可就在前一會，她看到整個世界都亮了。
世界被一盞圓形燈籠給照亮了。
阿眸的鎖骨？意思就是說阿眸已經死了，尋夢一族，何為尋夢？
黎瑤艱難地抬起手接過了氣泡放入胸襟裏，喘氣問道，“你要幫我換骨？那故一在哪？我的朋友們呢？”
她出了事，管橫和常子元兩個人應該也是知道了，說不定還在為她的事情奔波著。
長風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休息會吧。”氣泡一破，鎖骨便失去了金色的光澤，普通至極。
聞言，黎瑤也覺得她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佛光與酒歌已經被打散了，若要再次凝聚恐怕不容易。再者，小九的神魂本就微弱，經此一事，隻怕是陷入了沉睡當中。
還得想辦法令他蘇醒過來，至少要趕在神魔地開啟之前！
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抑或是她能找到溫養神魂的珍貴寶物，隻可惜，如此逆天的東西一出現，那些老妖怪級別的修士還不得匯聚一處？
又哪裏還有她奪寶的機會？
說到底，也還是她的實力問題。據故一所說，她以後的學業都交給潛休執事了，包括劍道。
可她根本就用不慣劍，功勳堂領取的百鍛劍也早已被她丟進了儲物袋裏麵。
黎瑤很是疑惑，為什麽一定要修劍？
“你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休息的時間就不夠了。換骨之後，我會帶你去阿婆那裏，你需要進一步地融合魚骨，相信阿婆會幫你的！”長風在魚骨之上刻畫了許多紋印，一環接著一環。
黎瑤當即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多想無益。
此時，故一已經閉關結束了。
正想去看看黎瑤練功的進展時，忽然察覺到外門的方位一片鬧哄哄且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似乎是發生了大事。
故一本想不去理會，可就在這會恰好看到一道氣息直落在外門。
“鏡懷長老？”
那麽外門的事情就應該和鏡懷殿也扯上了關係，想到恒陽道兄托與他的事情，故一隻好也趕往了外門去看看。
外門，燈火正好，一處大廳之中。
北明略顯無奈地看著大廳裏的一撥撥人，有的建議嚴懲陳盟，並且徹查鏡懷殿；而林清女這一行人便是反對常子元的提議，稱之無事生非、不應理睬。
一邊是據理而言的常子元等人，另一邊卻是被眾多弟子默認為聖女的林清女，其修煉進度僅次於故一，短短數月的時間，竟從煉氣期突破到開光期。
實為東極山的未來！
這時，執法隊的管事也帶著弟子過來了。
詢問了事情的來由之後，道明上前說道，“故一長老久不掌事，特將大小事務交由我處理，道明不智，但此事事關鏡懷上仙與宗門的名聲，斷不可輕易處理！”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北明執事，事情發生在外門，按理來說此事應交由您來處理，隻是其中牽扯到了禁物血精丹，所以我的意思是應當徹查鏡懷殿的一眾弟子！”
北明並未看向道明，反而是站了起來仰視遠處的天空。
“我也想知道我的門下是否真有膽敢偷煉禁丹之人！”遠處忽來一道女人的聲音，風風韻韻，倏爾間，鏡懷上仙已經落了地。
常子元一回頭不由大讚美人，可惜歲月不饒人，這等姿容相比林清女還是稍遜一籌。
“徒兒林清女拜見師尊！師尊安好？”見一身淡紫色長衫的鏡懷上仙突然來了這裏，林清女更是大喜，如此一來，執法隊根本就沒辦法徹查鏡懷殿了！
量他北明也沒法不給師尊麵子！
林清女這邊明顯勢大，看出這一點的常子元暗叫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麽故一還沒有過來這邊。先前管橫知會他，黎瑤已經被故一帶走了，照這種情況看來，故一不是應該為道侶出口氣嗎？
常子元明白，這件事情的關鍵已經不再是血精丹了，而是看哪邊的後台大，誰大誰就贏了。
而段言也悄悄回頭看著鏡懷上仙，心裏很是激動。這可是鏡懷上仙啊！
東極山的第一長老！
鏡懷也不問發生了什麽，走到主座與北明並行坐，看著道明問道，“血精丹是由我鏡懷殿中的弟子流出的？”
道明搖了搖頭，“尚不清楚。”
“那麽服用血精丹的弟子，是我鏡懷殿中的弟子？”
“並不是。”
鏡懷忽然猛地一拍桌子，美目露出怒氣，“既然毫無證據指向我鏡懷殿弟子，違法者弟子亦不是我門下弟子，你們執法堂難不成還要硬加一罪到我鏡懷殿不成？”
“還是說，你們執法堂行事已經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了，任意滋事！”
麵對著鏡懷的大聲指責，道明被堵得無話可說。
隻是按照流程來說，本就是應該查一查鏡懷殿的弟子，這也並不是什麽大事。
無非就是掃了鏡懷上仙的麵子罷了。
道明雖明白這點但也不好點破，於是說道，“鏡懷長老，東極山內的弟子外出皆有記檔，但道明查過，其中就有鏡懷殿中的弟子出入過……南林。”
南林？
眾人一驚，南林可是妖族的地盤！
莫不是說其弟子與南林妖族有勾結？抑或是哪個門派派來的奸細潛伏於東極山，隻是所為何事、何物、何人？
此時，鏡懷的臉色稍微有些不好，執法隊道明的為人她還是清楚的，絕不會捏造事實。但剛才的斥責也不過是為了提醒道明做事不可太硬來，不懂變通。
若她鏡懷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隻怕道明已經斃於她的掌下了。
北明提醒鏡懷道，“這幾位是受害弟子的朋友，他們也算是目擊者。”
“受害者是誰？”
“黎瑤，下三院的外門弟子，已經是一印神術師了，精神力天賦不弱！”北明笑嗬嗬地稱讚道。
鏡懷黛眉一緊，“可是恒陽新收的弟子？”問話時，鏡懷看了極力隱忍情緒的林清女。她這位新收的徒弟本該是恒陽的弟子，苦禪的用意她也是猜到了，但從心性來看，確是不適合做故一的道侶。
其實可以的話，她已是不想再收弟子的。
已經看過了林清女，鏡懷心中倒是對黎瑤生起了期待感。前陣子，恒陽回來過東極山，想必是師徒二人見過麵了，能得恒陽默認的弟子，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就在常子元與林清女再度發生口角之時，黎瑤這邊的換骨也完成了。
黎瑤用力摸了摸自己左邊的鎖骨，除了還有些疼痛之外，和之前並無差別。至於手上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了。
黎瑤起身，借著綠光看得清擰幹衣服上的水，“多謝！我叫黎瑤，還未請教師兄你的大名。”
“我不是你的師兄，你可以叫我長風。小故回來了，你要不要去找他，還是先和我去阿婆那裏融合魚骨？”長風依舊是一臉輕鬆，仿佛所有的煩惱事都不能讓這個男人皺一皺眉頭。
隻見長風長指一點，黎瑤身上的衣服就幹了。
黎瑤笑道，“住在菁華宮，天天都能看到他，我想沒必要一定要現在去找他吧。還是先去阿婆那裏解決要緊事吧！”
“也好，這時候阿婆正好在吟歌，這時候去不會打擾到她休息。天黑看不太清楚路，你拿一枝荷葉吧。”摘過靠近岸邊的兩枝荷葉，長風給了一枝黎瑤，另一片荷葉呈上些水舉在胸前。
兩人並列而行，自發綠光的荷葉猶如奇特的燈籠，遍布整個菁華宮。水潭中還有一些朦朧的紅光，想來應是阿眸的同類吧。
紅鯉都成精了，那阿婆的本體又是什麽？
走著走著，黎瑤閑著太悶，打聽道，“我住在這裏也有些天了，你應該是在這裏住了很久吧。故一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長風憑空拈來一片白色的蓮花花瓣，手指輕轉便將花瓣化了粉末拌入到了荷葉上的水裏。
“你覺得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