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件苦差事

聖誕歐尼

1.又是離婚?

書名:離婚是件苦差事 作者:聖誕歐尼 字數:7033

C市的夏天向來躁動,每個人的情xù就像是放在油鍋上煎還撒上兩勺辣椒一樣,仿佛一碰,就會立馬炸開鍋。

已經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的記者們有點兒坐不住了。他們都已經各自占據好了極佳的拍攝點,可是卻一直不見主人公出現,情xù難免消極。

“叮”電梯門開了,酒店一樓從電梯口到大廳密密麻麻的,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衝在最前方的是專業性強的記者,圍繞話題主要在比賽賽況上。

“時苑,算上這次,你今年已經斬獲了五個國際賽事的冠軍了,基本能夠算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被麥克風和攝像機包圍的女子將下巴微微抬高,調整好角度對著鏡頭淺淺一笑,“運氣好吧。”

每當時苑一露出那種招牌式的微笑的時候,熟悉她的記者們就知道她會說什麽了。

她從來不在人前贅述自己的努力,輸棋分析原因,贏棋隻說運氣好,每每都得要棋隊隊長陸思涵來打圓場。

看著前頭的記者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後麵的記者也絲毫沒有想要消停的想法。

娛樂版記者都還一個一個摩拳擦掌,蓄勢待發呢。

“你的前男友樸昱瑉這次在男子四分之一半決賽的時候敗北回國,回國的時候接受采訪說是因為你才集中不了精神,對此,你有什麽要回應的嗎?”

“我隻能說謝謝他的讚譽了,想不到分手這麽長時間,我現在對他還能產生影響力。”時苑微微偏頭,俏皮的笑了笑。

“不過――”時苑故意拉長了音調,隨後補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個月前的‘三星杯’我也在,那時候樸昱瑉可是拿了冠軍。”

那意思像是在說,“你們看,這個人贏了不誇我,輸了就往我身上賴。”

倒是把自己從裏到外的摘了個幹幹淨淨,但那些記者可不會這麽容易地放過她。

“圍棋界對你的稱謂都是‘蛇蠍美人’,你是怎麽看的呢?”

“這個外號我也略有耳聞,對此,我就姑且當做大家在誇我長得漂亮了。”時苑順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漸漸露出了一些疲乏的神色。下了那麽長時間的棋,又要耗心力和記者們周旋,她略微有些累了。

帶隊的陸思涵看著這架勢趕忙使了個眼色,讓周圍的工作人員幫忙攔著點兒記者和粉絲,他們要撤退了。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漸漸從人群中開出了一條小道,時苑和其他隊員慢慢離開,卻因為在暗處的某個不知名的記者大聲喊的一句話,停下了腳步。

“時苑,聽說你已經結婚了,並且結婚一年多了,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時苑轉過頭,如瀑的黑發慢慢甩開,再慢慢收攏,最後妥帖地落在肩頭,勾勒出讓人不由一顫的美麗畫麵,明眸皓齒,美豔逼人。

“哦,是麽?不知道大家為什麽一直好奇我的感情狀態?如果一定要對這件事作出回應的話,我今年才二十三歲,現在單身。”

時苑淺淡的話語就同是定心丸一般讓現場安靜下來。

記者們在想怎麽要往這個“蛇蠍美人”上扯點兒花邊。

粉絲們在想怎麽做才能得到“蛇蠍美人”的青睞。

而此刻正通guò顯示屏看現場直播的一個男人聽了這句話隻是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半晌都沒說話。

“原來應總也關注圍棋嗎?”在一邊站了半天的助理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出了聲,他們家應總幹的是消費大眾的活,怎麽會有心思關注圍棋這種陽春白雪?

被喚作應總的那個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搖著頭慢慢關掉了直播畫麵。“無聊,隨便看看而已。”

額,無聊?無聊?無聊?

趙助理默默地掃了一眼桌上快堆積成小山丘的文jiàn,悶聲沒說話。

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助理哀怨的目光,那個男人的視線陡然一變,“怎麽?我不幹活,你是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應總,我――我――”還在實習期的助理哪敢有什麽意見?整個公司都還指著他們應總發工資呢。

“沒有的話,出去吧。”

“哦。”趙助理才準備轉身走,突然想起來她進來是來報告行程的。“應總,盛世影業的林總想要約您明天中午吃飯。”

“明天中午?”這個男人突然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明天中午直到後天晚上的時間都空出來。”

“咦?可是應總,您後天晚上也還有個局――”

趙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字全麵否決――“推掉。”態度十分堅決,不容置喙。

摸不著頭腦的趙助理隻能灰頭土臉的出去了,碰上一個陰晴不定的總裁,嗯,隻能自認倒黴了。

很久以後,她才明白,於她們的應總而言,這世界上沒有比有任何事情能抵過一個名字。

在這個名字麵前,是沒有商量二字可言的。

而擁有那個名字的主人,此刻正坐在機場的候機室裏,等待著返程的飛機起飛。

正看著輕鬆的喜劇節目休息一下大腦的時候,時苑的手機突然彈出了一條消息。“幾點到家?回來想吃點兒什麽?我讓許阿姨給你做。”

時苑裝作沒有看見,繼續看劇。

過了三分鍾,短信又再次轟炸。“不要裝死。”

時苑還是裝作沒有看見,繼續看劇。

過了兩分鍾,短信再度來襲。“行,時苑,你夠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我從台灣空運回來的鳳梨酥你也別吃了。”

時苑發誓,她絕對是被那個男人這種幼稚的情xù給逗得沒辦法的才勉強回了條短信。“忘了告sù你,這次比賽有台灣選手,鳳梨酥多到我都吃膩了,你換個新鮮點兒的?”

“那你嚐嚐我?”這次短信回複隻用了十五秒。

時苑默默搖了搖頭,看著快要臨近的時間,直接關掉手機,準備登機。

她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春曦路上的別墅還在一片迷茫黑暗中安靜地佇立著,隻是從庭院到主樓都燈火通明一片。

她暗暗地歎了口氣,特意磨磨蹭蹭晚了一個小時回來,卻還是繞不過那個男人的圍追堵截。

“你還知道回來啊?九點就到機場了,這麽長時間的時間夠不夠你去外邊找個男人?”他的話裏帶著明顯的冷意。

“應廷――”時苑很輕地喊了他一聲,“我累了,不想一回來就和你吵架。”時苑把比賽這半個月以來積蓄的倦意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隨手把行李箱扔在一邊,自己也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了起來。

可她卻沒有得到應廷的讓步。“累?累的話還能在那麽多記者麵前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單身?”應廷右手中指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皮質的沙發,似乎在醞釀著將如火井奔湧出來的情xù。

時苑充耳不聞,縮了縮身子,換個更好的角度繼續在沙發上歪著。

“時苑,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應廷慢慢地靠近時苑的臉,她的眼睛緊閉著,還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了她裝睡的功力實在不怎麽樣。

小樣兒,你是要耗是麽?那我就跟你耗。

僵持了三分鍾以後,時苑躺不住了。

耳邊那種濕濕糯糯的觸感持續不斷,惹得她困乏了半個月的身體突然情潮湧動。

時苑極其無力地想要推開已經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的應廷,但使出的力都綿綿的沒有什麽實質效果。

“怎麽了?想要了?”應廷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似乎帶著謎一樣的魅惑感。

時苑凜了凜心神,排開應廷施於她的壓迫感,慢慢地輕啟紅唇,從嘴裏逸出了一句話,“應廷,我們離婚吧。”一字一句,真真切切。

應廷慢慢地坐了起來,隨手解開了兩顆黑色的襯衣扣子,再從煙盒裏取了隻煙出來,本來想點燃,但是掃了一眼已然褪盡情――欲的時苑,又隨意地扔在了一邊。

“你能換點兒新招嗎?每次都提離婚你不累嗎?”

時苑半坐起整理自己淩亂的頭發,笑著說,“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應廷的聲音愈發沉下去了,“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打火機的光明明滅滅最終還是在一支煙上實現了火焰,繚繞的煙霧慢慢騰起,時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離婚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你提一百遍,一千遍都是一個結果,我不同意。”這一年半,應廷早已經習慣了時苑的套路,她一天不提一次離婚她就不痛快。

然而,應廷知道,時苑做不到。不管他們的婚姻有多麽苟且,有多麽不堪,出於什麽樣的目的,時苑都做不到。

時苑是公眾人物,應廷是各種公眾人物的老板,如果時苑起訴離婚,勢必鬧得沸沸揚揚。

最重要的是,時苑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永遠都不會娶她,她離開自己也不過是換個人繼續苟且生活。

“應廷――”時苑頓了一頓,然後說出了現在一想起都還是會顫動的名字。“應廷,紀然回來了。”

嗬?是麽?姓紀的那個男人回來了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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