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下堂

陳雲深

第45章 宴會(三)

書名:好女不下堂 作者:陳雲深 字數:6266

陸誠勇欲%火熾盛,滿心煩躁,也不去理睬章雪妍,猛力搖晃門板。隻聽門上栓子“哐哐”作響,外頭卻仍無人前來應門。

章雪妍見他不理睬,隻得忍著羞恥,邁步下床,走到外頭,倚著月洞門向陸誠勇低低呼道:“表哥,你也不來瞧瞧人家。”

陸誠勇正在驚疑不定,聽了這一聲呼喚,轉頭望去。卻見章雪妍兩頰紅暈,氣喘微微,不由滿腹狐疑。他本是個至誠直爽之人,隻道世間女子必將自身貞潔看得極重,又是姨表至親,並不曾料到底下竟有這等肮髒勾當,滿腹狐疑,並不過去,嘴裏問道:“表妹,你這是何故?”

章雪妍媚眼如絲,嬌%喘了兩聲,顫著聲道:“表哥,你過來瞧瞧,我胸口氣悶的緊。”

陸誠勇隻當她是突發疾病,為避嫌疑,分毫不動,隻是說道:“你且等著,我這就喊人來。”說罷,又去拍打門板。

章雪妍見他不為所動,心裏焦躁,索性邁著碎步跑上前來,兩手摟定陸誠勇,嘴裏低聲叫道:“表哥明明知道我心意,為何偏作不知?叫我一個女子做到這般地步,好不羞恥。表哥好狠的心。我便不信,表哥當真一點兒也不動心麽?我比那夏春朝差哪些?論姿容論性情,我哪裏不及她?我曉得,她娘家有錢,表哥吃她拿捏,不得不低頭罷了。表哥心裏必定也不痛快,隻得做出那個樣子,故而這幾年了,房裏連個通房也不曾收。我心裏都明白,我也不要表哥給我名分,隻要表哥心裏有我,我就知足了。”嘴裏說著,就去扯自己衣衫,七扯八拽之下,竟將大半個雪白胸脯露將出來。

陸誠勇不防忽被她抱住,又驚又躁,雖是情動難耐,卻著實不肯碰她。要將她從身上扯下,又恐碰著她身子,兩人糾纏了一回,竟不分勝負。

陸誠勇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聽她言語辱及夏春朝,正觸著心中忌諱,不由勃然大怒,抬腿當胸一腳,便將章雪妍踢到一旁。

那章雪妍身子瘦弱,挨了這一記,滾在地下,隻覺胸口劇痛,滿眼金星。

陸誠勇劍眉倒豎,滿麵寒霜,向著地上婦人唾罵道:“你這無恥賤婦,我把你當個親戚看承,你倒幹出這等不知廉恥的勾當!這等沒羞沒臊、無恥下賤,還要同我娘子相提並論?你也配?!你趁早離了我家門戶,往後再不要來聒噪,不然休怪我不顧惜親戚情麵!”他發了一通脾氣,那心火倒越發旺了,當下也不理會章雪妍,向那門上狠命一踹。

那門板外的銅鎖本就不甚結實,被他這一踹,登時脫了銷,隻聽“哐啷”一聲,那門豁然打開,陸誠勇便大步出門。走到室外,四下不見那迎夏的蹤影。卻原來迎夏本要在門外窺聽,打探得裏頭入港,就要喊人來抓。不想她隻聽了片刻,見裏頭動靜不對,唯恐少爺出來尋她晦氣,便慌忙跑了。當此時候,陸誠勇也不及去尋她算賬,慌慌忙忙往房裏去了。

那章雪妍自打出世以來從未遭遇過這等羞辱,隻覺又羞又愧,又恨又怒,坐在地下也不去收攏衣衫,就敞著懷捂臉痛哭。原來陸誠勇適才下腳之際,因恐將她踢出個好歹來,放在自家門裏倒要橫生事端,將那力氣減了七八分,不然以他練武的精力,那一腳下去,章雪妍這嬌弱身子不死也要殘了,又豈能安然無恙。

章雪妍坐在地下,哭了小片刻功夫,忽自門外閃身進來一人。

那人踏進屋中,反手將門倒栓了,輕輕走到章雪妍身旁,遞上一塊帕子,低低說道:“不過是他不理你,你又何必這樣?”

章雪妍聽見這聲,垂眼一瞧,卻見是一方湖藍色杭州熟羅手帕,帕子上繡著一樹雪裏紅梅,其下一角更刺著“雪妍”二字,正是自己日前不見了的那方手帕。

她眼見這方帕子,不由抬頭看了那人一眼,一字不發,起身理衣,就要出去。

那人上前一步,抓著她胳膊,低低說道:“適才還浪著勾引我堂弟,這會兒又裝什麽貞潔烈女?”章雪妍也不答話,扭身要走。那人又冷笑道:“你信不信我拿了這帕子到堂上,把你今日的事兒全抖出去,隻說你要勾引我,叫你那自作聰明的娘和窩囊遭瘟的爹一齊丟一丟臉,讓你們一家子在這京城難落腳!”

章雪妍氣的渾身顫抖不住,低低斥道:“陸諱文,我把你當個人看,你卻這樣脅迫我,你當真好不要臉!”原來,這來人正是陸誠勇的堂哥陸諱文。他見陸誠勇下了席,本要尋他說幾句話,便也隨了他出來。不料走到後院,便見他神情有異,又如沒頭蒼蠅一般亂轉,繼而被那迎夏引往小書房。這陸諱文生性陰鷙,頗有心計,便疑此事有詐,遂遠遠跟著二人到了書房。又見迎夏出來倒鎖了門,心裏便已猜著了七八分。落後停了片刻,迎夏落荒而逃,陸誠勇踢開書房大門,怒衝衝去了,他便猜此事未成。

陸諱文一早便對章雪妍垂涎不已,私下也曾撩撥過她幾次,覺她口裏話甚是活絡,便想趁今日把柄在手,索性迫她就範。於是他趁四下無人,潛進書房,果然見章雪妍正袒胸露乳坐在地下啼哭不已。

當下,陸諱文聽了章雪妍的斥罵之言,獰笑道:“你明知我堂弟有正頭娘子,還一門心思勾搭他,到底誰更不要臉?!你說不出,咱們就到堂上請眾賓客評評理去!”說著,他扯著章雪妍就要往外走。

章雪妍哪肯讓他拉到堂上,躲著不去。兩人拉拉扯扯,就貼在了一塊。陸諱文更不打話,將章雪妍一肩扛起,大步走到裏間,將她丟在床上。

那章雪妍正因吃了陸誠勇一通羞辱,心中賭了口氣,又對這陸諱文本有幾分情意,兼之有把柄在他手上,也就不言不語,半推半就,容他欺上身來。

兩人在床上滾了一回,一時事畢,陸諱文翻身下床,一麵穿衣一麵就向她說道:“今兒可算一世的把柄了,往後我叫你來你就得來,不然咱們就把這事扯開。”說著,又笑了笑,說道:“你想給我堂弟做妾,好過那富貴日子。你且放心,我不攔你。隻要你聽話,我自然包你稱心如意。”章雪妍至此時,身子已然被他占了,也就凡事皆聽他擺布調弄,紅著臉點了點頭。兩人穿衣理發已畢,又商議了一回,便先後離去。章雪妍今日破題頭一遭,身上難免有些疼痛難耐的光景,因恐人看出,仍舊咬牙硬撐著上席去了。

再說陸誠勇自出了書房,隻覺下腹那團火越燒越烈,幾有焚身之勢。為免失態,他三步並作兩步,朝自家屋子走去。

才轉過書房外角門,迎麵便撞上了夏春朝。

夏春朝見宴席已將過半,出來吩咐廚房造辦麵點主食,且在席上又被眾婦人多灌了幾鍾酒,就想往僻靜處走走。才走至小書房外,便被一人撞的險些栽倒。

她站穩身子,定睛一看,見是陸誠勇,不由嗔道:“今日你是主人,你不在席上陪客,跑出來做什麽?又走的這樣風風火火,把人鼻子也撞歪了呢。”陸誠勇此刻已如泰山壓頂,見著自家娘子,頓覺萬鈞重壓塌將下來。當下,他更不打話,將夏春朝扯進道旁一小屋之中,隨手插上了門。

這屋子本是陸家存放雜物之用,平日鮮有人來。

二人進的門內,隻見屋中塵囂滿室,破桌爛凳滿塞。夏春朝不防此變,張口要問。陸誠勇忽將她抱起,放在一方小桌上,一把掀起裙子,就要解她褲帶。

夏春朝不知出了什麽變故,一張俏臉脹得通紅,一手扯著褲子不讓他解,一手便狠命打了他兩下,斥道:“你瘋啦?這青白日的,哪有幹這勾當的道理?讓人聽了去,咱們還有臉做人?!”陸誠勇苦著臉道:“我也知這般無禮,然而我實在熬不得了。求娘子發發慈悲,替我出了這火。晚上回去,任憑娘子責罰,睡鐵床滾釘板都成的。”說著,就拿她手往自己下腹按。

夏春朝羞得滿麵通紅,身上滾燙不已,低低問道:“好好兒的,你怎麽弄成這樣?”陸誠勇道:“我也不知,吃了娘子給的茶,就這般了。”夏春朝道:“我不曾給你茶吃。”

陸誠勇正當油煎火燒之時,也顧不得去查那些個,千求萬求了一回,好娘子親娘子叫了無數。夏春朝見他實在不成,便撒了手任他行事。

陸誠勇大喜過望,摟著妻子便動作起來。纏綿了一時,兀自不夠,還摸索著要脫她上衫。

夏春朝捉著他手,柔聲顫氣道:“今日且胡亂將就將就罷,弄得過了,恐一會兒出去叫人瞧出端倪。”陸誠勇聞說,也就作罷,摟著她纖腰,大動起來。一時又見她雙手緊握著桌沿兒,十指捏的泛白,便將她雙臂拉起,放在肩上,咬著牙道:“你抱著我,別摳壞了你的指甲。”

夏春朝隻覺身子酥軟成一塊,又不敢出聲,將塊帕子含在口中,緊緊咬著。兩人活動了一回,隻聽那桌子“咯嘰咯嘰”響個不住。

這般過了好半日,兩人方才完事,夏春朝癱在桌上,朱唇微啟,星眸含淚,半日不能動彈。陸誠勇整理了衣裳,又來替她穿衣。他一個粗糙漢子,怎知女人衣服如何穿法,七顛八倒,不是係錯了紐子,就是挽錯了帶子。還是夏春朝自己有氣無力的係上帶子,打理裙衫。

陸誠勇扶她起身,陪著笑道:“娘子可好些?”夏春朝剜了他一眼,半日才道:“你這個莽夫,隻顧自己痛快,全不管人家怎樣。我身上現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你攙我回去歇歇,打發丫頭到席上去。但有人問,就說我吃多了酒。”陸誠勇連忙應下,攙扶著夏春朝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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