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情天

醉修羅

第一百七十章 浴室中的求婚

書名:戰火情天 作者:醉修羅 字數:9681

就如多年前瑞康帶著徐曼琳回周家吃年夜飯一樣的情形,若君再次帶著猶如畫上去的笑容,招呼著許夢如。

好在有陳太太在場問東問西,說說笑笑,場麵才不至於太過冷落。

“許小姐可真是漂亮,修養也好,不知令尊是做哪一行的?”

“我父母都是老師。”許夢如微笑著回答

“啊,怪不得呢,原來是書香門第。”陳太太堆著笑:“唔……般配……般配的很。若君,你說呢?”

若君抬頭看看他倆,當真是金童玉女般,就如當年的瑞康和徐曼琳,微笑著點點頭,夾了一塊芙蓉雞塊給許夢如說道:“許小姐,多吃點。有些倉促,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麽?”

“哦,謝謝,沒關係,沒關係。本來也是我來的突然。”許夢如羞澀的看了一眼舒誌輕聲說:“他也沒和我提前說。”

“以後多來坐坐。”若君微笑說著。

若君又夾了一塊雞肉給一旁的念安,平時嘰嘰喳喳,有如小廣播員似的念安,今天特別安靜,一言不發的隻是低頭吃飯。

舒誌故意逗他:“念安,聽說你在學校裏做了小指揮,待會給我們表演表演?”

念安隻是微微側頭,皺著眉斜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沒心情。”

許夢如見念安長的俊秀可愛,也笑著說道:“這個星期天,我和你舅舅帶你去大學裏玩好嗎?”

念安突然摔下飯碗,說道:“我將來自己會考,不用你們帶我去!”

在坐的大人都是一愣,看著他那氣呼呼的小臉,一桌子都是尷尬。

念安站起來看了看母親說道:“娘,我吃完了,我去寫作業。”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桌回房去了。

若君心中很羨慕念安可以這樣灑脫的離去,她也想離開,可是她卻不能,還得不停的為念安魯莽的言行向許夢如道歉。一頓飯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吃完了。

舒誌帶著許夢如上了小閣樓,若君和陳太太在樓下收拾著碗筷。閣樓裏時不時傳出來歡樂的笑聲,就如一個接一個的巴掌扇在若君臉上。

“若君,過去的就別想了。你和舒誌畢竟是姐弟名分,年紀也差了那麽多。不合適的。”陳太太在一旁勸慰著。

“我知道。我很高興他找到那麽好的姑娘。”

“我跟你說,我呀一直有在給你留意著,前兩個月,有個街坊和我說,她的侄子前兩年老婆死了,自己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想再成個家,今年四十歲,是鞋廠的工人,當然人的模樣肯定是比不上周先生和舒誌,但也是五官端正,身體健康,而且沒有不良嗜好,為人老實本分。你要不要見見?”

若君的心裏猶如死灰一般,和瑞康這麽多年的情結還未打開,胡小芬已經打上門來,和舒誌這麽多年的相守相伴,還未開花就已花謝。

她哪裏有心思再去結識男人,不由自主的皺著眉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陳姐,以後您不用替我物色了,我早就累了。沒有男人我不也過了那麽多年了嗎?我現在隻想把念安撫養成人,等他娶妻生子了,我就和您,咱們姐兩過下半輩子吧。”

若君端著碗盤來到廚房,小閣樓裏的嬉笑聲更是清晰,她不知道他們在閣樓裏笑什麽?但是他們很快樂,很開心就對了。

過了一會舒誌拉著許夢如下樓來,路過廚房手牽著手進來,說道:“姐,我們去看電影了。”

“知道了!”若君轉頭看看他們,極勉強的擠出一個笑。

許夢如嬌羞的和若君道別,若君看著他們說說笑笑,十指相扣的走了出去,長長歎了一聲,重新將自己的心鎖進墳墓裏去。

……

收拾完廚房,檢查了一下念安的功課,又催促著念安洗了個澡,直到陳太太和念安都入睡了,她才不徐不疾的走到浴室裏,給自己燒了一大通的熱水,倒進大木浴盆裏,她想好好的浸泡一下自己疲倦的身體和心。

躺在溫熱的水裏,若君閉著眼睛暫時放下了糾結於心的種種情愛。。。。欲念,她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徹底的洗了一遍,果然放鬆了許多。

用幹毛巾包著頭發,若君穿著短袖睡衣打開浴室的門,端著臉盆將浴盆裏的水舀出來倒掉。

洗澡水像河流般流到了後院裏,又停在了一個人的雙腳邊,若君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愣,淡淡說了聲:“回來啦?”

“唔。”

“怎麽不回學校去?”

“夢如的家離這不遠。”

“哦。”她垂著眼皮,麵無表情說:“要洗澡嗎?我去給你燒熱水。還是,要吃點宵夜?”

“你演的很蹩腳。”他答非所問的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如果你沒什麽事,我就回房了。”她不想和他再糾纏不清,轉身要回房去。

他疾步衝了上來,一把將她手上的臉盆丟在地上,大手已經圈住她的纖腰,扣在懷裏說道:“你是最差勁的演員,你的笑容虛偽,語氣僵硬。你以為我看不出?”

“你放開我。我們已經結束了。我祝福你找到愛人。”她生氣的推他。

“是嗎?你祝福我嗎?”他根本不理她的怒氣和掙紮:“你一臉的醋意,一臉的怒氣,為什麽不承認?”

他把她拉進浴室,反手把門關了,一把將她頭上的毛巾扯了下來,扔在一邊。

浴室很小,隻有四個平米大,一個大木浴盆已經占了幾乎一半的地方,兩人在在裏麵很擠,他把她逼在門後的角落,用身體將她壓在牆上。

“承認,隻要你承認,我就是你的,所有的快樂幸福都是你的。”他咄咄逼人的瞪著她。

鼻尖幾乎碰到她的,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他的身體在輕輕蹭著她的,她被他的霸道性感弄得呼吸急促,血液沸騰,但是她突然看到他左臉頰上一枚淺淺的唇印,像被一盆冰水拎頭一般,她用力推開他,生氣的說道:“夠了!”

“夠了,舒誌,你太過分了!雖然我不是你的親姐姐,但是從你九歲進周家門,我一直都在盡心的教導你。讓你做個正直的人,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是,之前我是被你迷惑了,可是我很高興你找到夢如這樣的好姑娘,你怎麽可以一邊和她談戀愛,一邊這樣引誘我?”她睜大眼睛緊緊盯著他:“舒誌,你這樣用情不專,玩弄女性,讓我覺得對你的教育很失敗。”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滴下來,她從來沒有對人這麽嚴厲說過話。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命中注定所有愛我的男人都將離我而去,那我就接受命運的安排。但是,舒誌,如果你喜歡夢如,你就要對她一心一意,如果你不喜歡她,就不要讓她誤會你對她有情,明白嗎?”

“我不喜歡她!”舒誌打斷她,緊鎖著濃眉盯著她的眼睛:“我也沒有要玩弄她,她自己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想用她來刺激你一下。”

“刺激我?”若君搖搖頭,冷笑一下:“你知道我心有所屬。”

舒誌忽然猶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垂下頭去:“是的,我知道。我比不上他,聽翠柳說,他現在已經是大富翁了,富可敵國,我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超越他?你不要我,我也是明白的。”

若君搖搖頭氣道:“舒誌,為什麽你一定要去和他比較?你已經很優秀了。你可以擁有最好的女孩,最美麗的愛情,最幸福的婚姻……”

“不可能,如果對方不是你,那麽一切都不可能……”他固執的說。

“你讓我很累。”

“為什麽?如果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又怎麽會累?”他勾起她的下巴:“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今天有多嫉妒,多生氣。若君,承認吧,承認你愛我。”

她沮喪的側過臉去,輕聲道:“你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可理喻。”

“若君,放下周瑞康,放下他,勇敢的愛我,你不能總是生活在十八歲,不能總是生活在回憶裏。隻要你承認愛我,隻要你放下周瑞康,我們會很幸福的。”他堅定的看著她。

她的心卻一片茫然,放下瑞康?放下回憶?放下過去?追尋自由?追尋愛情?追尋未來?可是瑞康的信裏卻依舊深情不移,自己如何能背棄與他的舊盟?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背負著沉重的過往生活,已經習慣了靠回憶過去來打發時光。自己真的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去談一場戀愛嗎?自己可以嗎?有資格嗎?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眼前這張年輕俊朗帶著些許野性的臉龐,不僅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他?心中依然沒有答案。低下頭,咬著嘴唇,她輕聲道:“明天……我想去爬山。”

他愣了一秒,眼睛一亮,漂亮的嘴唇咧開一個好看的笑容,激動的說:“好。”他抱著她,健康紅潤,性感飽滿的嘴唇已經吻了下來,她被動的被他吻著,心中卻不停的問著自己到底該不該接受舒誌的追求?

她輕輕推開他,揶揄道:“你的臉上還有唇印呢。”

“嗬,那你幫我擦掉啊。”他笑。

“不要,留著吧,挺好看的,也可以提醒我,你有多花心。”

他噗嗤笑。

浴室裏的空間很小,溫熱而潮濕,他們都穿的很少,尤其若君剛洗完澡,隻是穿了一件極薄的睡衣,連內衣都沒有穿,她的體香,她女性的身姿,圓潤的胸部,纖細的腰,和飽滿的臀部,都衝擊著他的感官。

“若君,下個月我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我要你。”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著。他的求婚彌漫在浴室狹小溫熱的空間裏,迫切而堅決,曖昧而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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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若君都沒有出過門了,她怕被人指指點點,而舒誌的回來,簡直就像救世主一般,陳太太告訴他胡小芬抱著孩子砸場的事後,他索性光明正大的載著若君大街小巷的招搖過市。

她終於又能見到藍天了,他拉著她從山腳一路跑到山頂,若君上氣不接下氣的捂著胸口,按著急速快跳的心髒,斷斷續續的說著:“你確定要娶我嗎?你看我比你大那麽多,再過幾年根本就跟不上你的腳步了。”

“哈哈,等你變成老婆婆了,我就背著你上來。”他笑著說,站在崖邊眺望著遠處。

“你會後悔的。”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能未卜先知?”他走到她身邊笑問:“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會後悔?”

“你也真怪,有夢如這麽好的女孩子,你不喜歡,為什麽就喜歡我呢?”她側著頭問他,將耳旁一縷散發撥到耳後。

“我是怪人。從小就怪,難道你不知道?”他拉著她走到一邊的山石上。

“這倒也是……”她噗嗤一笑,想起他小時候的一些與眾不同的言行,不禁笑起來:“你小時候就怪的緊。”

他不管她,拍了拍肩頭,命令道:“來,靠著我!”

“為什麽?”

“讓你靠,你就靠。哪來那麽多問題。”他霸道的說。

“不要!”

“你不靠著我,我就吻你,你信不信?”他盯著她。

“好好好,聽你的,行了吧。”她知道他做什麽都是不管不顧的。隻得翻翻白眼,將頭微微靠在他肩頭。

他笑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握住她的手,兩人一同眺望著雲霧繚繞的山景。

兩人從早上玩到下午四點多,才意猶未盡的往回走,舒誌買了兩個風車,一個插在自行車龍頭上,一個若君拿在手上,一路上兩個風車呼啦啦的伴隨著自行車上朦朦朧朧的愛情轉動著,若君玩的很開心,一手環著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背上,看著手中飛快轉動的風車。

回到店門口,舒誌停好了自行車,拉著若君興高采烈往店裏走來。一進店門,就發現氣氛不對。

店裏坐著四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氣氛莫名的緊張嚴肅,陳太太見到他倆,神色更是震驚又恐懼,好像是看到了大怪物一樣。

那四個男人也都抬起頭來朝他們看來,他們的眼光犀利而冷靜,頓時讓剛才還沉浸在浪漫戀愛中的若君和舒誌如從雲頭墜落般,兩人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推了一下臉上的眼睛,走到若君麵前,細細打量一番,微笑道:“梅若君?!”

若君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久,他的臉很熟悉,但是她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男子哈哈笑道:“你不認識我了吧。我是徐子言!當年和瑞康一起去過梅家的。”

若君想起來了,是的,徐子言,他那雙睿智深邃的而眼睛還是令人難忘的。隻是如今的徐子言的外形的確是變了不少,梳的光溜的頭,微有些發福的身材,筆挺的中山裝,胸前有一顆鮮紅閃亮的五角星,一看就明白他是政府部門的人。

可是多年不見,徐子言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小吃店裏?若君心中疑惑。

梅若君既驚訝又尷尬的賠笑道:“你好,子言,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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