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情天

醉修羅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禪機

書名:戰火情天 作者:醉修羅 字數:9081

“那倒不難,我再給你們安排個住處就行了,無論如何比這的環境要好多了。”宋遠洋說。

“不,真的不用,宋先生,我在這很平靜,你不明白,我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風波,很累,不想再回去是非之地了。”

“那我就留在這!”瑞康立馬說。

“這怎麽行呢?你留在這,嘉琪怎麽辦?定邦怎麽辦?爹怎麽辦?”

“那我走了,你怎麽辦,念安怎麽辦?我怎麽辦?”瑞康急問。

若君搖搖頭說:“隻要你偶爾來看看孩子就好。”

瑞康急起來,拽住她的手臂,輕輕搖她:“為什麽你總是那麽大方,總要把我推給別人?我告訴你,我就不回去,除非你把我扔出去!”

宋遠洋看到瑞康急的額頭上的青筋爆出來,忙打圓場道:“瑞康,別激動,若君,你別刺激他,他一生氣就會頭痛。”

一聽這話,若君趕緊閉了嘴,沉默下來。

宋遠洋看了看他二人說:“若君,瑞康已經和嘉琪攤牌,他倆已經分居了。”

“什麽?!”若君睜大眼,怔怔的看著宋遠洋:“是為了我?這怎麽行?不可以,不可以的。”

罪惡感一下子油然而生,若君站了起來,宋遠洋按了按手,示意讓她坐下。

“是的,我已經和嘉琪攤牌了,她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她扔了你給我的梅花酥,燒了你繡給我的手帕,若君,我知道你會說她做的對,她做什麽你都會維護她,可是若君,請你想想我,可憐可憐我和我們的孩子好麽?

我不愛她,這不是今天才發生的變化,但凡我對她有一絲情意,我當初就不會堅持要退婚了,她是好女人,我喜歡她,欣賞她,尊重她,但是我不愛她,你明不明白?你把我推回去,也隻是讓我們三人繼續在痛苦的深淵裏沉淪……啊……”

他突然抱住頭,覺得腦袋裏的神經狂跳,一陣陣的劇痛,痛的他臉色發白,全身顫抖,咬著牙。

梅若君嚇到了,趕緊疊疊安慰他:“好好好,我不推,我不推,天啊,我是多麽希望和你朝朝暮暮,天長地久。”她緊緊抱住他的頭,親吻他,她沒想到他的頭痛發作起來是如此的劇烈,那麽可怕,心疼的眼淚撲簌而下。

宋遠洋趕緊扶著瑞康到床上躺下,從身上拿出一盒藥片,說道:“這是止痛藥,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他吃,吃多了他會對藥物產生依賴,就如抽鴉片一樣。”

若君已經嚇的沒了主意,隻是捧著瑞康蒼白的臉,雙手不停的發抖,緊張的抱著瑞康,想幫他緩解頭痛:“對不起,瑞康,對不起,我答應你,我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哪怕要我做小,我也不介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隻要能讓我照顧你。”

果然瑞康在她的懷抱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宋遠洋也放下了心,說道:“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若君,你是他的靈丹妙藥,我看這裏沒我什麽事了。我過兩天再來看看。”

宋遠洋笑笑,起身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說:“若君,我有一句話,或許不當講,但是還是要說,人生苦短,既然你倆兩情相悅,就好好珍惜每分每秒。顧慮太多換來的隻是遺憾。”說完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瑞康,若君,小念安在搖籃裏扶著欄杆,看著床上的父親,嘴裏“ba……ba……ba……”的喊著。

她吻他的額頭,鼻尖,嘴唇,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按下她的頭,將她的唇和自己的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把她攬到懷裏,滾到小木板床的裏側,自己壓在她身上,兩人越吻越激情,越吻越燥熱,瑞康的頭痛卻慢慢緩解了。

他解開她的衣扣,她被他挑。逗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輕的按住他的手,嬌羞的在他耳邊說:“大白天的,孩子看著呢,再說待會宋先生折回來怎麽辦?”

他克製了一下心中的火,吻了下她的耳珠笑道:“好,那我就盡快把他打發走。”

若君摸著他的臉,無可奈何的搖頭:“你真是,腦袋不疼了麽?”

“不疼了。看來你是我最好的止痛藥,以後我不吃藥了,頭疼我就吃你。”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頰。

若君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了,但是她又是如此喜歡他的孩子氣,如此心疼他。

果然,不一會兒,宋遠洋便派人送了來很多食物和日用品,雖然對宋遠洋的熱心很感激,但是瑞康和若君始終也猜不透他的動機。

月朦朧,星閃爍,浮雲淡籠,夜風輕送,秋蟲呢喃,花香醉夢酣,小木屋裏春香彌漫,愛意嫋繞,他的濃情裹著她的柔意,她的癡情纏繞著他的堅定。

“若君,我不能給你名分,但是你在我心裏就是我的妻子,唯一的,永遠的。”他濃重深沉的在她耳邊表白。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的手臂在月色下如白玉般光潔細嫩輕輕的攀著他結實的肩頭。

“那你還亂嫁人不?”他突然問起怪問題來。

若君一愣,被他弄的哭笑不得,眨著眼睛,撅了撅鼻子說:“你娶幾次,我就嫁幾次。”

“好啊,你越來越了不得了了。不教訓你是不行了。”他將手放在嘴上嗬了口氣,在她腰間抓了一把,若君怕癢,咯咯笑了起來......甜蜜的笑聲猶如珍珠掉進玉盤裏般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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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康和梅若君又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活日子,隻要他們在一起,他們就覺得世界是美好的。

若君的柔順細致,讓瑞康很舒心,頭痛的症狀逐漸的減少,隻是視力依然沒有恢複,但是瑞康已經很滿足與若君母子團聚的日子,如果失明是代價,是懲罰,那他願意承受。

若君重新給他繡了幾塊手帕,有梅花的,大雁的,翠竹的,又用各種字體繡了他的“康”字,瑞康高興的細細的摸著每一塊手帕,小心翼翼的折好。

“好了好了,別繡了,小心傷著眼睛。”他心疼的說,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給你繡東西,我高興的很。”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太累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幫不到你什麽,你每天忙裏忙外的,我心疼。”

“我沒事,我會注意的。”她甜蜜的依偎著他。

瑞康輕蹙了下眉頭,歉然說:“對不起,我的工資都是嘉琪代領的,我身無分文。”

她摟住他的脖子說:“應該的,我們太對不起嘉琪了,不要說工資了,就算是她要我伺候她,替她端茶遞水的,我也願意的。”

“不不不,我不會讓你如此委屈的。這事我來處理,你別擔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補償嘉琪。但是我也不能讓你和孩子受苦。”

她摟緊他一些,眯著眼說:“一點都不苦,隻要你在我們身邊,隻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簡直就是老天的恩賜,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你知道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可以在一起,我們會有孩子,我們會組成給一個家。”他低頭吻她。

過了幾天,宋遠洋興致勃勃的跑到了小木屋,一進屋就咧著嘴笑說:“嘿,找到了,找到了。”

若君給他到了杯水,宋遠洋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大聲說:“瑞康,你的眼睛有治了。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們知不知道,這縉雲山上有一座古廟,這廟裏的‘定雲’禪師,精通醫理,針灸,推拿……”

宋遠洋頓了下,興奮說:“哎,我還在這廢話做什麽,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

梅若君心中一動,她知道這個古廟,也知道丁曉輝經常會去那裏向“定雲”方丈求教醫術,後來丁曉輝在廟裏住過一段日子,是啊,自己怎麽那麽笨,或許曉輝此時又回了廟裏寄居。

三人帶著孩子,在蒼山翠林中緩行,山中薄霧輕繞,石階潮濕,兩旁的鮮綠的樹葉上也覆著一層濕氣,空氣濕潤而新鮮,四周寧靜安然。

走了一段,抬頭一看,一道三門古色石坊在輕霧之中顯了出來,左右兩門前各有一隻石獅子,造型生動,神態活靈活現,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古跡,石坊的牆麵或因經年風雨漂染,已成土黃色,坊頂和柱子尚長滿了青苔,“迦葉道場”四個字渾厚有力的書在坊中央。

薄霧,古坊,石獅子,青苔,和隱約飄來的誦經聲,讓這千年古寺充滿了神秘和神聖的氣息,三人爬了上百台階,來到寺門外,太陽已緩緩升起,一片祥光瑞靄籠在寺廟的屋頂上。

宋遠洋向寺內的和尚說明來意,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和尚還複出來恭敬的施禮道:“定雲師叔正在房內靜修,隻讓我問請三位姓名,以看天緣。”

宋遠洋將三人的姓名寫在紙上,交給那和尚,和尚又回了禪房。過了一會,又走了出來,上前施禮說:“師叔請周施主禪房敘話。”又拿出兩張紙片分別給了宋遠洋和梅若君道:“師叔說,二位也是有緣之人,故贈二位兩句真言,望二位多加參詳,各自珍重。”

說完那和尚便攙扶著周瑞康離開了。宋遠洋好奇的打開了紙箋,上麵寫了兩句詩:“眼明心亮氣豪爽,亂世英雄渡重洋。他日打狗需小心,功成身退別故鄉。”

宋遠洋反複念了幾遍,他原本就是知識淵博,頭腦聰慧之人,心下已然大致明了。

梅若君也打開了自己手上的紙箋,上麵也是兩句詩:“梅開梅落自有數,前塵緣定自有因,花落飄零乃天意,十年生死兩茫茫。”

梅若君也默默念了幾遍,搖搖頭,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參透了詩裏的珠璣了?”宋遠洋問。

梅若君苦笑一下:“我想大師的意思是我和瑞康終要分離的……”

“何以見得?”

“沒什麽……或許是我誤解大師的詩意,隻不過,這次瑞康回到小木屋,我心裏一直隱隱有種感覺,我兩還會再次分離。”

“哎,不會的,瑞康對你癡心一片,你兩經曆了那麽多,我不相信老天爺會對你們那麽殘忍。我信事在人為。再說如果你兩真的無緣,怎麽會有那麽可愛的孩子?別多想,珍惜你倆的每一天。”宋遠洋說著逗了逗若君背上呼呼大睡的小念安。

梅若君感激的對他笑了笑:“你說的對,如果真的不知道何日要分離,還不如珍惜當下。我要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若君無奈的抬頭看了看殿內的*佛像,想起了周家大院後麵的破廟,怔怔的發呆。

“我去外麵吸口煙。待會就來。”宋遠洋轉身離開了。

若君看著佛像,緩緩上前虔誠的跪了下來叩拜,希望佛祖保佑瑞康的重獲光明,許過願,隨喜了一些錢在功德箱內,正要轉身,佛像身後的後花園中,遠遠的顯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陽光下,離的很遠,看不到他的臉,一身和尚袍子,光光的頭,好似正在朝這邊看來,梅若君抬頭望向他時,他已然摔著膀子,轉身大踏步的向內殿走去。

她心中有些疑惑,那人是丁曉輝麽?她想追上前去,但是心中一陣恐懼,不,不可能,她不願意相信曉輝會遁入空門,甩甩頭,不會,一定是認錯人了,一定是自己的內心悔愧太深,才會有這種想法。細細想來,那人比丁曉輝瘦,個頭也矮了些,啊,果然是自己看錯了,她安慰著自己。

“怎麽了,若君?”宋遠洋過足煙癮折了回來。

“哦,沒什麽。”若君搖搖頭笑笑。

兩人在寺廟裏轉悠了個把小時,小和尚才扶了周瑞康出來。

三人緩步回到了小木屋,宋遠洋因為還有事便急急告辭了。

進到木屋,若君開始忙著做午飯,瑞康抱著小念安在床上玩耍。

“對了‘定雲’禪師是什麽樣的人?他給你怎麽治的?疼麽?”若君問

瑞康笑說:“我覺得啊,‘定雲’禪師是得道高僧,他給我腦袋上紮了幾針,我的眼睛就看清了許多,不過我當時覺得我的腦袋應該跟刺蝟差不多。還好你不在 不然你一定會笑話我。”

若君“噗嗤”笑了,瑞康抱著念安在床上哈哈笑:“念安,爹的頭像刺蝟一樣,如果你看到啊,一定會笑爹的。”說著用手指在念安小肚子上輕輕的撓他癢癢,小念安咯咯咯的笑。

聽到他們父子兩的笑聲,若君心裏烏雲盡消,隻是想起“定雲”禪師給她的那兩句詩,她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她怕眼前這天倫之樂會如詩中所說“花落飄零乃天意,十年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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