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如玉

米團子

第七十九章 中計入局

書名:奴本如玉 作者:米團子 字數:12619

太子在聽聞木梓月出事後,去木府親眼目睹她的樣子後大受驚嚇,從此以後再也不提納她為太子妃一事,也不再踏足木府看望。

雖然木梓月此番遭劫純屬她自作自受,但穆淩之心裏仍是諸多不忍,他不同太子,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放心不下木梓月,每日都到木府看她,安慰她,並且廣招天下名醫為她診治,隻可惜效果不大。

這一日玉如顏照常去無為醫館看望安哥,酷寒過去,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看著外麵的鳥語花香,玉如顏準備帶安哥去郊野走走散散心,出門時碰到越羽,他清亮的眸子在她們身上微微一轉,笑道:“你們要出去?”

玉如顏笑道:“安哥一直守在醫館裏沒有外出,如今春暖花開,聽人說西郊的雲英山迎春花開得正好,我想帶安哥一起去看看。”

聞言,越羽臉色微變。

玉如顏回頭幫安哥整理頭上的簪,並沒有察覺越羽臉色的變化,她回頭看看空下來的醫館,不禁出言相邀道:“今日醫館似乎也清閑下來,公子若有興趣不如同我們一起外出走走?”

越羽眉頭微微一皺緩緩道:“春暖乍寒,天氣看似回暖許多,但寒氣仍在,安哥身子剛剛好轉一些,我提議她暫時不要外出,好好在這裏休養。”

聞言,安哥興致勃勃的小臉不禁暗了下來,玉如顏見了,心裏暗暗怪自己的冒失,沒有向他問清楚安哥的病情就擅自想帶她出去,不由語帶疚意道:“是我冒失了,沒有顧全到安哥的身體,我們不去了。”

說完,她送安哥回房,一邊小聲的安慰她,答應她等天氣再暖和一些再帶她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景,越羽幾不可聞的輕輕歎息一聲——

清茶跟他稟告過幾次了,連著幾日來,日常有可疑的人影在醫館附近走動,最初他以為是一般的江湖小偷在打無為醫館的主意,但後來他現,那些人竟然是跟著玉如顏才到的醫館,每次玉如顏離開醫館後,那些人影也就不見了。

他心思透明,心中微微一思量,就明白這些人定與木府有關。

想那木梓月心思歹毒,錙銖必較,睚眥必報,此番她遭到這麽大的變故,想必這份深仇又記到玉如顏身上了。

清亮的眸光閃過寒光,見小刀從外麵進來,招手讓他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囑咐。

自從認識越羽後,他成了小刀除玉如顏以外第一個信任並且尊敬的人。他莫名的從越羽身上感覺到親切信任,所以平時隻要是越羽的話他都聽從,更不要提他還是讓自己保護玉如顏的安全了。

聽說有人在暗中跟蹤玉如顏,小刀臉上頓時戾氣乍現,想也不想就拔劍往外衝,卻被越羽一把攔下。

他一臉不解的看著越羽狠聲道:“你為何要攔我?誰敢害我姐姐我定不饒他。”

看著他衝動的樣子,越羽解釋道:“敵在暗我們在明,你這樣出去隻會打草驚蛇,如今我們並不知道那些人的打算,所以惟今之計隻有讓你守在她身邊,好好看著她。”

按照越羽的安排,玉小刀換下一身衣服,換上普通不起的粗布衣裳,戴上帽子壓低帽簷,裝成普通的車夫。

越羽對他的改裝很滿意,目光在他的劍鞘上一轉,皺眉道:“你的劍太紮眼,暫時不要用它,換一把普通的劍吧。”

小刀曾經把自己的長劍給他看過,所以越羽知道他的劍非同一般的普通劍,容易暴露身份,試想,一個車夫身上會帶著一把名貴的寶劍嗎?

隻要是為了玉如顏好,小刀都樂意聽從,弄好一切,玉如顏剛好從安哥的房間裏出來,看到小刀樣子不由一愣。

她打量了一下小刀,流光的水眸轉向越羽,玲瓏心思的她瞬間就明白是越羽安排了這一切。

看著她詢問的目光,越羽緩緩道:“雲英山最近鬧過劫匪,東都的治安近日也不太安寧,所以我讓小刀喬裝在你身邊照顧你,他武藝不錯,保護你應該綽綽有餘!”

小刀性急,想一口氣將跟蹤的事告訴她卻被越羽一個眼光攔住,他隻得改口道:“姐姐,我正好無事,這以後你出府回府的馬車就由我來趕車。”

玉如顏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她猜到定有是什麽事越羽瞞著自己了,但他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求,總之知道他不會害自己,相信他就對了。

馬車在王府的後門口停下,玉如顏叫住要駕車離開的小刀,目光嚴肅的盯著他,認真道:“到底何事?你與越公子瞞了我什麽?”

小刀把脖子往旁邊一撇,嘟嘴道:“剛剛不是說了嗎?不過是最近治安不好擔心你的安危嘛!”

玉如顏好氣的扳正他的臉,一本正經的道:“看來你現在聽越公子的話勝過我這個姐姐了,既然這樣好吧,你以後就一直跟著你的越大哥吧,不要再跟著我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門裏走。

小刀急了,連忙求饒道:“姐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越大哥是好,但姐姐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第一位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玉如顏回轉身默默的看著他,“嗯?真的嗎?”

“真的。”小刀無比的認真,他再也不敢瞞著玉如顏,一口氣將跟蹤的事全盤托出了。

聞言,她彎彎的柳葉眉擰了起來,有人跟蹤她?

幾乎隻是一瞬間,她就與越羽想到一塊了——

如果說如今的東都誰最恨她,誰最想置她於死地,除了木家大小姐還會有誰?

她猶自記得寒瑞節當晚她與穆淩之一起送她回府醫治時,木梓月醒來後看她的狠毒目光,那目光將她千刀萬剮還猶不解恨,那滔天的恨意她如何不明白?

她本是要毀了玉如顏的容貌,卻沒想到反而將自己的樣子毀了,這對她來說,隻怕比殺了她更難受。

小刀看著她的神情,猜到她已明白是什麽人在跟蹤她了,想起越羽的叮囑,小刀雖然巴不得能天天見到她,但想到她的安危,還是嚴肅道:“越大哥說了,最近一段時間你都不要隨便出府,好好呆在王府裏。”

見她麵有猶豫,小刀知道她是擔心安哥的病情,不由著急道:“安哥有越大哥照顧,還有我在,再加上她的病情也好多了,你就放心好好守在府裏,那裏都不要去,聽到了嗎?”

看著小刀滿麵擔憂的樣子,玉如顏鄭重的點了點頭,心思百轉千回間,她驀然想到一件事情,認真叮囑道:“小刀,你回醫館後,好好守著安哥,別讓木府的人現她了。”

小刀明白她話裏的意思,臉色一變,立馬跳上馬車往醫館趕去。

接下來的日子裏,玉如顏都守在王府裏不再出門,幾天過去了,也沒見到小刀給她傳來什麽消息,她心裏一邊擔憂一邊暗自安慰自己,沒消息就代表小刀與安哥他們都好好的,沒有不好的事情生。

穆淩之下午去木府看木梓月,說好回來陪她一起用晚膳,可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他回來,想著他可能是有事拌住了,玉如顏自己吃了點東西坐在院子裏的亭子裏等他回來。

突然,院門口傳來一陣聲響,她以為是穆淩之回來,連忙迎上去,卻不想卻是陳伯來了。

見她出來,陳伯緊張的神情有半刻放鬆,看了一眼旁邊的護院,道:“姑娘,你花園裏的屋子裏好像鬧老鼠了,可別把什麽貴重的東西咬壞了,我特意來告知你一聲,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天都黑了,陳伯不辭辛苦的來找她竟是為了她花園裏的平房裏鬧老鼠了?

玉如顏不由疑惑的看向陳伯,隻見他神情平常,可微皺的眉眼間卻暗藏著急色,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生,她心頭一稟,想到或許是燕飛或陳媽出了什麽事,於是不再多問,跟著他急忙走了。

一路上陳伯的神情都異常的嚴肅,嘴唇緊抿,一向沉穩的人竟然緊張到臉都紅了,但眼睛裏又閃著絲絲難以言喻的亮光,玉如顏開口問他何事,陳伯回頭定定的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疑惑探究,嘴唇囁動幾下卻一個聲音也沒出來,最後悶聲道:“姑娘快隨我去吧,有一個人要見你。”

兩個人趕到平房,陳伯直接領著她進了他自己家,他謹慎的叩了三聲門後,半晌陳媽才在裏麵將門打開,見他們到來,著急的將陳伯和玉如顏拉進屋,反手關上門著急道:“總算來了,他都等不急了。”

陳伯一聽,比玉如顏還著急,掀開簾子進到裏間,玉如顏跟在他身後進去,等看清裏間床上躺著的少年時,她的瞳孔驀然睜大了——

陳伯家床上躺著人的竟然是小刀!

而讓她更為震驚的是,小刀右腿上插著一根冷羽,箭頭從後麵穿過,刺穿了整個大腿,森森的箭頭閃著血光,而肩膀上也撕開一道血口,鮮血直流,讓玉如顏頭目一陣暈眩。

小刀竟然受傷了!

這,到底生了何事?

來不及多想,小刀已忍著身上的傷痛爬起身,臉色煞白,聲音急促道:“姐姐,安哥······”話到嘴邊差點脫口而出,最後的關頭,他看了一眼屋內的陳家三口,最終還是咽下了喉嚨裏的話。

玉如顏心裏已明白生了何事,她用眼神示意小刀先稍安勿躁,轉身向陳伯道謝:“多謝陳伯收留我弟弟,我現在帶他走。”說罷,上前去扶小刀,準備悄悄帶他出府去無為醫館找越羽。

小刀剛一動身就痛得滿頭大汗,陳伯一直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他,此刻見他負傷要走,眉眼中閃過急色,連忙道:“天都黑了,他身上有傷能去哪裏?不如留在這裏讓我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玉如顏聞言有片刻的猶豫,她害怕陳伯他們知道小刀的身份,但想到他身上的傷口,更擔心他會出事,她本來還擔心陳伯他們會害怕無故惹上事端不肯幫她一起照顧小刀,現在見他主動願意幫忙,既使心裏有顧忌,但一想到小刀的傷情不由要開口同意。

沒想到小刀自己卻不同意,他剛剛負傷溜進府找玉如顏時,因為腿傷不小心驚動了隔壁的老頭子,害怕他會暴露自己,他想也沒想就拔劍上前,然後令他沒想到的是,小小的王府一個打掃花園的下人竟然武藝群,他竟然打不過他,還被他製住了手腳。

原以來他抓了自己會交出去,沒想到那老頭竟然將他帶進自己的房子,讓他好好在此養傷。

一想起他看自己的怪異眼神,小刀就渾身不舒服,他單腳站起身,假裝無事道:“我沒事,不過中了一箭,拔掉就沒事了,姐姐我們走吧。”

說罷,率先走出房門來到十米開外玉如顏的房間裏。

陳伯見他要走,禁不住追上前兩步,呆呆的看著離開的身影,震驚中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怔忡的看向一邊同樣震驚的陳媽,兩人的神情皆是不敢相信的樣子。

玉如顏扶著小刀來到自己的房間,一進門他還來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說道:“姐姐,他們把安哥抓走了!我追到木府去搶人,沒想到他們早就埋伏好人等著我落網,真是太可恨了。”說完,小刀氣恨的一拳砸在牆上,差點將手砸出血來。

她聞言心頭一凜,心咯噔一聲往下沉,眸光暗下了去。

她就知道,木梓月終究是現了安哥,他們抓走安哥肯定是想從她嘴裏得到關於她身份的秘密。

“你去王府可有見到安哥?她如今怎麽樣了?”玉如顏一想到安哥有病在身,本就十分脆弱,如今再受到這樣的打擊驚嚇,不知道病情會成什麽樣子?她不由心急如焚,同時也能理解小刀為何會這麽魯莽的闖府搶人了。

“沒有,相府很大,我摸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安哥,他們有意以安哥為陷阱來抓我,又怎麽會讓我輕易找到她呢?”想到自己掉進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裏,小刀越說越氣惱。

聞言,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玉如顏瞬間臉色白,額頭上的汗珠蹦豆子一樣的冒出來,一顆心無止境的往下沉——

如果真像小刀說的那樣,木梓月故意以安哥為誘餌來抓小刀,又怎麽讓他輕易逃脫了?

還有,她為何不直接綁了安哥到穆淩之麵前指認自己,何必花那麽大的心力去抓小刀?

心思回轉間,一道亮光在腦子裏滑過——

是了,安哥對自己忠心耿耿,定不會出賣自己,所以即使木梓月抓了安哥也沒辦法,所以她才會布下圈套來抓小刀。

隻是,以她對木梓月的了解,她如今必定是恨毒了自己,又怎麽會讓已經落進陷阱的小刀逃脫呢?

難道——

“小刀,你一路逃過來可有現什麽異樣?”玉如顏心中似乎想到什麽,一顆心止不住的顫抖,眼神焦急的看著小刀。

小刀凝神細細回想了一下,突然臉色大變,二話不說,硬撐著起身拖起受傷的右腿艱難的往外走,玉如顏一驚連忙攔住他道:“你要去哪裏?”

小刀到底是聰明的,之前他受傷被人追捕沒想太多就跑進王府來找玉如顏,但現在經她一問起,細細回想追捕過程中那些官差的舉動,似乎有意堵了其他道路惟獨留下王府這邊的路讓他逃,所以,瞬間明白過來——

他臉上懊惱憤恨交替著,漆黑的眸子裏湧上狠厲的顏色,恨聲道:“姐姐,我們中了木梓月的計了,她是故意放我逃走,又讓官兵將我往王府這邊趕,我一時糊塗竟連著了她兩次道。她的目標是你,所以我要立刻出府,免得連累你。”

到了這個時候小刀還一心一意為她著想,玉如顏心裏一片滾燙,但一想到木梓月的陰謀,她全身一陣戰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果然沒猜錯,木梓月的目標最終隻是她。

如果不出所料,木梓月馬上就會帶人到王府來搜人了!

小刀見她突然慌亂起來的樣子,驚訝道:“姐姐怎麽了?”他轉而想到自己給玉如顏惹下的麻煩,心一硬,漆黑的眸子裏戾氣盈盈,狠狠道:“姐姐莫怕,我現在就闖出府去,誰敢攔我就殺了誰,我要殺回相府要了那毒女的命!”

眼見小刀衝動的要走,她死命拉住他,咬牙道:“晚了,隻怕木梓月早在外麵布下天羅地網,你根本踏不出王府半步了。從現在開始,你聽話好好呆著,千萬不許再輕舉妄動。”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房間裏安靜的嚇人。小刀臉色慘白無光滿是焦慮,看著他全身血糊糊的樣子,玉如顏心裏又心痛又慌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走投無路。

如今,安哥在木梓月的手裏,小刀也落進她的陷阱,而木梓月馬上就會帶人到王府來搜人了!小刀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安哥如何救出?她要如何破了這個死局?

看到屋角放置的水缸,她想都沒想走了過去,將臉埋了進去水裏——

冰冷的涼水浸在臉上讓她瞬間冷靜下來,浮燥焦慮的心也沉靜下來,流光的水眸一閃,麵容漸漸恢複如常。

快步來到小刀麵前,時間緊迫,如今要是趕緊幫小刀拔下腿上的長箭。

看了一眼小臉蒼白的小刀,她疼惜不已,聲音哆嗦道:“小刀,姐姐要幫你拔箭了,你······你忍耐一下。”

她雖然一向膽大堅毅,但這種事情她從沒經曆過,何況受傷的人是小刀,關心則亂,她根本不敢去碰那寒意森森的長箭。

但沒有其他辦法,不能出府,越羽那裏也不能去。而這箭矢也不能再留在他腿上,隻怕時間一長小刀的這條腿就要廢了。

見狀,小刀吃力的擠出一個笑臉,安慰道:“姐姐別怕,我相信你!來吧。”

看著小刀堅韌的樣子,玉如顏眼睛酸漲難受,下一刻,她咬牙拿起他的劍‘唰’的一聲砍斷箭頭,雙手穩穩握緊箭羽,一聲低喝猛的一下將箭矢從小刀腿上拔了下來。

血水四濺,玉如顏心裏已害怕緊張到不能呼吸,手抖到不能自己,但仍然咬牙哆嗦著手拿過從衣裙上撕下的布條認真仔細的幫他包紮傷口。

由始至終小刀哼都沒有哼一聲,隻是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滾而下,俊美的小臉白得像一張紙,見玉如顏擔心的看著自己,連忙咬牙勉強笑道:“這點小傷小痛難不到我,姐姐不要擔心!”

見著她單薄的身影抖個不停,小刀蒼白的臉上露出懊惱之情:“姐姐······對不起,我······我盡給你惹事了!”

他的聲音很低,但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玉如顏的耳朵裏。

她心裏一暖,憐惜的幫他擦幹臉上的汗漬,心痛道:“姐姐不怪你,姐姐隻是心疼你受傷吃苦,所以你以後一定要記住,遇事記得冷靜,不要再衝動了!”

小刀將臉靠在她的手掌心裏,鼻音很重:“姐姐,我以後一定好好聽你的話,有事也會記得與你商量,再也不冒失了。”

堪堪將小刀安排好,前麵的府門口就傳來沸騰的人聲,玉如顏抬目望去,隻見無數火把正朝自己這邊而來,她回頭遞給小刀一個寬慰的微笑,轉身朝外走去。

“姐姐!”看著她單薄決絕的背景,小刀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閃過,他禁不住出聲喚住她,擔心的問道:“姐姐,你真的應付得來麽?”

玉如顏回頭淡然一笑,流光的水眸波光灩瀲,眼神堅定道:“相信我,姐姐有把握。”

她步伐堅定的往前走,單薄的背脊挺得筆直,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支撐著她——

她要保護好小刀,她要救出囹圄中的安哥!

木梓月,你為了對付我,竟不惜傷害無辜之人,安哥與小刀受的傷害我定會向你一一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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