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鎖深閨

牽小牛

第二百二十一章 臨戰前夕

書名:春鎖深閨 作者:牽小牛 字數:6525

她想起來了,舒心蘭曾經說過,成子睿給晉立夫送了樣東西過來,難道就是這黎國玉璽?又或者這方玉璽根本就是晉立夫故意弄來的假貨?

“你這張臉倒是有趣,既然你不是真的公主,那我也無需再顧忌,不如直接把你這張臉皮剝下來,還你真正麵目如何?”

晉立夫加重了掐在她脖頸上的力氣,整個身子突然貼了過來。他湊到童玉青的耳邊陰沉沉的笑了幾聲,“雖然不知道你這張臉究竟是怎麽弄的,但蘭妃是因你死的,你弄沒了我一個女人,就得賠我一個女人。你後背上那血薔薇,再讓我看一遍。”

說話間,一隻手已經掌控在她纖柔的腰肢上。童玉青渾身一顫,手上的動作比腦袋裏的思考來的快,她伸手飛快奪過那塊玉璽,朝著晉立夫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玉質的東西砸起來人來毫不客氣,晉立夫悶哼一聲,同時放開了她。童玉青得了機會立刻拔腿就往外頭跑,剛跑兩步就被晉立夫一把給扯了回來,雙腳離地,一陣天旋地轉後,她的身體被狠狠摔在了堅硬的牆壁,疼得她差點兒沒緩過氣來。

晉立夫捂著腦袋,指縫間留下粘稠的血液。他走到童玉青跟前,放開捂著腦袋的那隻手,額角的血窟窿還在往外留著血,眨眼間他半張臉都已經被鮮血給打濕了。他猙獰的麵孔上露出陰險的笑,“一個紅柚差點兒叫我丟了一條命,現在又多了你這麽個勾人的東西。俞翀他自己不敢上來,所以就光找了一堆女人來對付我?我沒弄死紅柚,但是我能弄死你。”

童玉青不卑不亢的抬頭看他,聽他說完這些也隻是稍稍扯開冷笑。

“弄死了我,你可就找不到俞翀了。”

晉立夫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張狂大笑。“明日隻要我抓到前太子的餘孽,手中再有你一個,我就不信俞翀不出來!”

話音剛落,晉立夫整個人就撲了過來。童玉青往旁邊翻滾過去,動作間除了自己劇烈的心跳,還聽見了一聲倒地的悶響。她心有餘悸的回頭,卻看見晉立夫已經倒在了地上,麵色痛苦。

童玉青反應極快翻爬起來,拾起滾落在地上的黎國玉璽。剛才隻想著砸人,根本就沒什麽感覺。現在把這東西抓在手裏,她就認出這就是當初在成子睿書房裏自己見到的那一方璽印!

這是真的!

記得俞翀以前跟他提過,龍案下第三塊方磚有個淺淺的暗道。她爬到龍案下,用指甲扣了兩下,地磚絲毫未動,反倒是把她的指甲給弄斷了一截,頓時血肉模糊。

她拔下發髻上的釵子撬了兩下,釵子都變了形那地方也絲毫未動。心裏一急,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哪裏,那地磚竟然就自動落了下去。她借著落下去的縫隙終於拿起了那一方地磚,把帶血的玉璽塞了進去,再把地磚複回到原位。

剛做完這一動作,外頭等待發令的禁衛統領察覺不對,直接帶人闖了進來。見晉立夫倒在地上眼口流血,臉色驟然一變。

“叫禦醫,國主毒發了!”

吩咐完了之後,禁衛統領疾步走了過來,撩開龍案上的明黃方布,一把揪出藏在裏頭的童玉青,提起的劍尖已經抵在她的心口,微微刺入她的肌膚,疼得她輕微顫了顫。

“她的命,先留著。”

原本早已昏迷的晉立夫突然瞪大了一雙眼睛,隔著距離指著童玉青的方向急喊了一句。統領需近身保護國主,自然見到了晉立夫毒發的樣子。可他心中還是奇怪,以往晉立夫毒發從來都要昏迷沉睡許久,怎麽這一次這麽快就清醒了過來。

誰想到晉立夫突然變了臉,一雙充血猩紅的眼睛就要掉出眼眶來,動彈不得的身份更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禦醫來了沒有?趕緊去催。走不快就直接把人給我扛到這裏來,片刻不得耽誤!”禁衛統領緊皺眉頭,連聲催促著。

禦醫來的快,還是之前在霖沅池裏給晉立夫診治的那一位。同樣的喂了晉立夫一顆藥,又在幾個穴位上紮了針,又給晉立夫額頭的傷口上了藥止了血,一通折騰後才鬆了一口氣。

禁衛統領一把拽起了禦醫急聲開問:“明日就是上燈節,皇上這般身體會不會耽誤了祭祀?”

“先讓皇上靜養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我再來給診治,到時候看了脈象才能有個結論。”

禁衛統領沉下臉色,“不行!現在都是對黎國不利的傳言,正是需要皇上穩住民心和軍心的時候,明日的上燈節祭祀皇上必須前行,萬萬不能耽誤。”

禦醫欲言又止,最後長歎一聲,“我盡力吧。”

童玉青不由多看了這禁衛統領兩眼,默默把這人的相貌記在了心裏。正在失神時,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又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翌日卯時,黎國都城某一處。

唐其剛剛才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一轉身就瞧見遠處有個眼熟的人。因天還未亮,隔得遠又看不清楚,他便又往那邊走了幾步,細看之後才認出這是俞翀,這才趕忙的走到他的身邊。

“二爺!二爺這是從哪兒來?”

俞翀話不多,“去辦了點私事。”

說完就見他把手中的包袱丟到唐其懷中,唐其打開一看,這裏頭竟然都是金銀元寶和比兩個巴掌合起來都要厚實的銀票子。

“這……二爺你去看銀子了?”

也就唐其說的隱晦,其實就是當年黎國公主出逃前偷偷運出宮外且藏起來的國庫銀子。

“天亮之後你就把銀子存進都城裏的所有票號,名字就掛我俞翀的,越招搖越好。另外……”他分出少部分銀票來,用手指在上頭輕輕點了兩下,“這些拿去分給弟兄們,吩咐下去,讓他們時刻準備,戰事恐怕不遠了。”

唐其正要說話,又見俞翀一掃前頭聚集在一起的人,“不是讓你們分散些,這會兒聚在這裏是要幹什麽?”

“今日是上燈節,晉立夫會離宮祈福,我們在祈福路上一舉殺了晉立夫。”

俞翀目光一凜,“誰給你們的膽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唐其怔了怔,“這是公子下的令,兄弟們當時也覺得這會是個絕佳的機會,大家都不想再這麽窩囊的等下去了。”

“窩囊?”俞翀語氣驟然沉了下來,“我俞翀蟄伏這麽久,為的是什麽?為的是能一擊必勝!知道我們之間又叛徒還敢這麽魯莽行事,他不懂事,難道你們也不懂?”

唐其也知道這事兒實在是冒險,但是都已經到了家門口,兄弟們個個摩拳擦掌,這個時候誰還有耐心等下去?

“現在各國皆知黎國國庫空隙,這對別人來說黎國現在就是個偽裝了多年的空殼子!我們隻能一擊必勝,否則黎國裏頭先亂起來,到時候邊界戰事還會少麽?”

唐其抱緊了懷中的包袱,這才明白剛才俞翀吩咐那些事情的意圖。俞翀這麽做,是想要挑釁晉立夫,明明錢就在他晉立夫的眼皮底下卻又得不到,逐步給他造成恐慌,漸漸自亂陣腳。再者,俞翀這麽做也能告訴黎國百姓,他們黎國的國庫回來了,國君也回來了,黎國不再是個空殼子了。

“巳時開始祭祀,這個時候公子吩咐的人已經出去了一半了,就連公子,也帶著鈴公主親自過去了。”

“帶那個女人過去幹什麽?讓晉立夫先一步殺了我的青兒麽?”

唐其看著俞翀這駭人的臉色,哪兒敢開口說慶安是承諾了鈴公主,要讓佳人看看自己是怎麽一步步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以顯得自己有本事,是明君?

“卓長東那邊怎麽說?”俞翀邊走邊問。

“兩個時辰前剛送過信來,說了下晉立夫祭祀的人數和防備……”

俞翀腳步微頓,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可一時間又找不出原因。唐其心沉了沉,“二爺,可是有什麽不妥?要不屬下去把公子給請回來,此時暫且作罷?”

“算了。”俞翀搖頭,“都到了黎國都城,皇城門口,這是慶安下的決定,是他想要給天下百姓們作樣子,你覺得你能把他請回來?讓我們的人多加小心一些,隨機應變,情況不對就先撤了。另外再找卓長東確認晉立夫那邊的情況,不可再出紕漏。”

“屬下明白。”

已經快到巳時。

黎國皇宮。

聽說卓長東正在殿外候著,他青白難看的臉才露出一絲陰險的笑。

“讓他進來。”

卓長東來到他跟前,行了禮之後直接就說:“皇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且唐其剛才又著人來聯係臣,說俞翀也會在場。”

晉立夫推了手邊的茶水,一口就將手裏的藥丸吞咽了下去。“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場,我定要讓他們有去無回!卓愛卿你可考慮清楚了,今日一露麵,你可就是俞翀的敵人了。”

卓長東不卑不亢回視著他,“今日之後俞翀就是死人了,又何談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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