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女待出嫁

櫻彤

第二百零六章 難念的經

書名:侯府有女待出嫁 作者:櫻彤 字數:6125

因著昨夜之事,又聽得外頭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林氏與謝長寧不約而同地往安郡王府來了,寇漣漪又豈能不來,恰巧蕭若辰休息,一時熱鬧起來了。

寇漣漪是個性子急的,風風火火地來了,見了一屋子的人也不膽怯,徑直往謝長安跟前去,勢不可擋。

蕭鈺見了,生怕寇漣漪毛躁,忙擋在謝長安跟前,叫寇漣漪忙不迭地止住腳步,看看站穩,到底是往後踉蹌了下,心知蕭鈺緊著謝長安,也不惱,隻佯裝生氣地哼了一聲,隨後撥開蕭鈺,繞著謝長安直打量,著急道:“長安姐姐,你沒事吧?那個不要臉的,叫我見著,非抽得她哭爹喊娘!”

忠親王妃與林氏聞言,相視一笑後無奈搖頭,是個急性子的,心眼卻不壞,左右是個討人喜歡的。

謝長安溫和一笑,拉了寇漣漪坐在身旁,笑道:“漣漪,我無礙的,昨兒辰兒還未我報仇了,那巴木青討不得好。”轉頭看向自豪得仰首挺胸的蕭若辰,亦是輕笑。

蕭鈺與寇漣漪卻是天生的歡喜冤家,見不得謝長安對寇漣漪好,清亮的眸子閃過戲謔,故意似是而非道:“要說這長鞭,我看那個蠻子倒是使得比你好……”

“蕭鈺。”謝長安瞪了眼蕭鈺,真真是個頑童,比蕭若辰還鬧騰。

“你胡說!”寇漣漪冷不丁起身,欺身至蕭鈺跟前,威脅似的揚了揚手中的長鞭,不服氣道:“我決定了,從今日起我就住在安郡王府,就在這等著那個蠻子,非比試一場不可,若是輸了,我寇漣漪跟你蕭鈺姓。”

除去懵懂的蕭若辰,在場的幾人又笑了,目光曖昧不明,卻不挑破,隻蕭鈺狡黠一笑,非要點破,故作惶恐道:“郡主這話可使不得,你綴了蕭姓自然是可以,卻不能隨了我,應是隨了我大哥。”

寇漣漪立時反應,俏臉一燒,心頭羞惱,忙伸手捂了臉,抬起一腳就往蕭鈺腳背上剁去,索性蕭鈺有先見之明,早閃身往旁去了,否則怕是要休養幾日。

一招不中,蕭鈺原以為寇漣漪會繼續追擊,卻見寇漣漪瞪了自己一眼,轉身委屈地向謝長安告狀道:“長安姐姐,蕭鈺欺負我!”

謝長安苦笑不得,嗔怪地瞪了眼蕭鈺,忙安撫道:“無礙的,回頭我給你討了回來。”伸手將寇漣漪散落的青絲攏在耳後,卻是認真囑咐,“漣漪,若你見了那巴木青,也莫要衝動,那巴木青武藝想是不俗,且聽得府衛說,那長鞭上有倒刺……”

忠親王妃幾人俱是一驚,麵麵相覷道:“好狠毒的手法。”

心知謝長安是擔心自己,寇漣漪忙滿口應下,心裏卻覺著自己的武藝也不俗,如何會輸給那蠻子,待日後見了,自是要比劃一番的。

謝長安心思聰慧,又深知寇漣漪不服輸的性子,心下無奈,又瞪了眼蕭鈺,見蕭鈺無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又是無奈,方才對寇漣漪道:“左右你這段時日就住在安郡王府,與我說說話。”拘在眼皮子底下總是妥當些。

此話正中寇漣漪下懷,畢竟蕭鈺在何處,那巴木青就往何處自投羅網。

不過蕭鈺卻是有意而為之,有漣漪陪著謝長安,若自己有什麽疏忽,倒也是個屏障,那巴木青是個心狠的,誰知道會出什麽招。

又胡鬧了一會,寇漣漪帶了蕭若辰去旁邊比劃,林氏和忠親王妃不知往旁去說什麽,蕭鈺自覺溜了,給謝家雙姝單獨說話的時候,因著那謝長寧今日的麵色不大好,且那如影隨形的燕清嵐也沒有隨其左右。

“姐姐,可是那燕郡王妃又鬧騰了?”

都道年歲愈發,心也愈發軟了,可那燕郡王妃偏不,性子是愈發左了,總算惦記著給燕清嵐納妾,如今是愈發變本加厲了,不住地往府內招些貌美清白的丫鬟,不時硬塞幾個與燕清嵐,擺明了小妾的後備役。

如此倒也罷了,昨日竟是使了手段,往燕清嵐的茶水裏下了藥,又將燕清嵐與一貌美的丫鬟關在書房,若不是燕清嵐心智堅定,怕是昨夜就順理成章地添了妾侍。

謝長寧感念燕清嵐的心意,卻不忍燕清嵐左右為難,百般思慮下,竟是願意委屈求全,與燕清嵐道是若是燕郡王妃執拗,不若就全了她的心思,省得成日家宅不安,若是傳了出去,也叫旁人笑話。

不想溫潤如此的燕清嵐卻是惱了,隻深看了謝長寧兩眼,二話不說地往外去了,徒留謝長寧在屋內抹淚,又不知該如何自處,索性往安郡王府來了。

得知來龍去脈,謝長安暗歎索性自己並無霸道的婆婆和野蠻的妯娌,當真是上天恩賜了。

“姐姐,此事是你錯了。”直視淚眼朦朧的謝長寧,謝長安強忍著心疼沉著臉,一字一句道:“姐姐你捫心自問,你可願意與旁人分享燕世子?”

謝長寧以手覆上心口,含淚搖頭。

“那便是了,你不願又何必委屈自己。”見謝長寧欲言又止,謝長安繼續道:“你可知你那番話,燕世子會如何想?是,燕世子明白你是為了大局著想,可他會覺得你不在乎他了,或許是不那麽愛他了,不然如何能說出那番話?”

謝長寧兩行清淚撲簌而下,泣不成聲,眼底心裏皆是痛楚,她也不願啊……

謝長安亦是不忍,拿了繡帕溫柔地替謝長安擦拭著,不過幾下,繡帕已然濕透。謝長安暗歎一聲,不再刺激謝長寧,安靜地陪伴著,直至良久,謝長寧心緒穩定了少許,方才繼續道:“姐姐可還記得出嫁那日我與祖母所言?我謝家的女兒,是不叫外人給欺了去的。”

謝長寧頷首,啜泣道:“是姐姐沒用……可這檔子糟心事,姐姐著實不想麻煩了爹娘,也隻能與安兒你說說……好在你是個有主意的,姐姐,姐姐真是無用……”

輕拍謝長寧瘦削的脊背,謝長寧佯怒道:“姐姐說的什麽話,龍生九子還各用不同,你我性子有別,自是不同的,若是姐姐我如我這般剽悍,放眼京城又有幾人能像蕭鈺那般傻。”

書房內正在作畫的蕭鈺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為著緩和氣氛,謝長故意打趣道:“姐姐,可莫要哭了,都道女人是誰做的,我瞧姐姐真真是柔情似水,這再哭下去,怕是要將我安郡王府給淹了。”

謝長寧破涕而笑,嗔怪地瞪了眼謝長安,卻是仔細地將淚擦拭幹淨。

“此事還有回圜的餘地。”謝長安附和,低聲說了良久,才道:“姐姐,溫柔與強硬是可以兼得的,如何不要任人拿捏,端看你的本事了……”意味深長地看了遲疑的謝長寧一眼。

皇宮。

說到底,皇帝還是不放心蕭鈺的,即便蕭鈺誠意十足,但凡有什麽風吹草動蛛絲馬跡都能叫皇帝以小見大瞧見蕭鈺本不存在的野心,這不,昨夜就派了人緊盯了安郡王府與巴木青。

昨夜之事卻是蹊蹺,謝長安能瞧出不同尋常之處,在陰謀詭計裏摸爬滾打的皇帝豈能看不出,實在是那巴木青太沉不住氣了,要說一見鍾情,燕清嵐的風姿不輸蕭鈺,怎的一上來就扒著蕭鈺不放?

其實,不論巴木青能否攀上蕭鈺,說服蕭鈺與之沆瀣一氣,巴木青都不虛此行,因著皇帝到底是與蕭鈺離了心,這也是柔然王的算計。

最了解你的人,向來是你的對手。柔然王深知皇帝的個性,也深知巴木青的個性,所以此時正在柔然悠哉地等著消息,等著坐山觀虎鬥的大戲開幕。

得了巴木青不但沒見上蕭鈺一麵,還被大張旗鼓的送回了驛站,皇帝眼底泛起猶疑,神色萬變,似是思忖著這又是哪個招數,或者蕭鈺卻是清白的,無意勾心鬥角?

百思不得其解的皇帝索性不想了,長出了口氣,抬手輕柔太陽穴,吩咐道:“你且再去盯著,若有什麽消息再來秉了朕。”話落,對上小山似的奏折,自嘲一笑,“往日生怕別人搶了去,如今在其位謀其政,才知身為皇帝本就是酷刑。”

可他到底放不開呼風喚雨的權勢,百官朝拜和萬民敬仰的榮耀。

這廂巴木青匍一解開了穴道,正欲起身報仇,奈何身子不同使喚,複又落在床榻之上,渾身**酸疼,好似萬蟻撓心,一時難耐,隻緊咬著下唇,強忍異樣之感,眼底晦暗一片,不知是恨意,還是怒氣。

直至身子徹底無礙,巴木青方才翻身下床,緊握了長鞭,抬腳踢開屋門,氣勢洶洶地往外去了。

“巴木紮,你放開我!”

聽得一聲嬌喝,巴木青卻是去而複返,隻不過是被巴木紮扛進來的,“公主,不要衝動行事,眼下安郡王府怕是安排了侍衛,你去了耶討不著好,更別說什麽複仇了。”

巴木青冷哼一聲,不屑道:“不過是些病秧子,人再多又如何,還不夠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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