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83章 法子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9654



葛稚川在定北侯府呆了這麽多年,醫術還是沒的說的,褚良雖然沒覺得靈泉水對他體內的蠱蟲有克製之效,但既然葛稚川開口了,試一試也無妨,男人也沒將裝了靈泉水的瓷瓶要回來,用手蹭了一下麵上幹涸的血跡,直接道:“靈泉水明日就會失效,你最好今天弄明白。”

說完,褚良走到木架子前頭洗了手,心裏頭還是對葛稚川所說的法子還是有幾分期待的,畢竟自打被閆紅衣暗算之後,他便隻能跟個廢人一樣,除了不能敦倫之外,領兵作戰也是不成的,褚良打小兒就在軍營裏長大,實在是不能接受自己變成一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想一想下蠱之人的險惡用心,男人俊朗卻消瘦的臉上透出幾分猙獰之色,站在一旁的葛稚川見狀,忍不住怪叫一聲,也不想再在書房裏多留,寶貝的捧著瓷瓶貼著牆根兒退了出去。

*

*

盼兒與白前主仆兩個上完香便直接回了王府,還沒等下馬車,就聽到外頭傳來女人尖銳的叫喊聲:“郡主,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吧,小婦人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求求您救救我們母女,賞我們一口飯吃……”

雪白嫩手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隙,盼兒順著縫隙往外看,發現那天來王府的林三娘此刻竟然又出現在這裏,今個兒林三娘並不是獨自前來,身邊還跟了個麵容清秀身形幹瘦的小姑娘,估摸十四五歲的模樣,臉型跟盼兒有些相似,隻是麵頰蠟黃粗糙的很,一點兒也不水靈。

林三娘從晌午起就帶著女兒來到寧王府外頭守著,她今早打聽過了,芙蕖郡主去了護國寺燒香,想到那郡主跟林芸娘十分相似的一張臉,柔柔弱弱一看就是個麵團性子,可比那個刁鑽刻薄的閹人強了不知多少倍,說不定能從郡主娘娘手裏頭多摳些銀子花花。

大概是出嫁前林三娘欺負慣了林氏,眼見著盼兒與林氏相似,她下意識的就把盼兒當作林氏看待,總以為這位郡主即使金尊玉貴,到底年輕麵嫩,先前林三娘見過一回,也覺得她不是個黑心腸的,怕是經不起自己軟磨硬泡。

皺著眉將靛青色的簾子掩好,盼兒也沒忘了先前福公公說過的話,當年就是林三娘將母親賣到寧王府的,自己拿了銀子過上了舒坦快活的日子,現在銀子花完了又想借她們母女的名頭來王府打秋風,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臉上厭惡絲毫未加掩飾,白前見主子這副模樣,試探著問了一句:“郡主,不如奴婢下去給她點銀子,省的那婦人堵在車邊,不讓陳大哥動彈……”

盼兒搖了搖頭,即使沒跟林三娘接觸過,她也能猜出林三娘到底是怎樣的德行,若是這一回讓她嚐到甜頭兒,日後這種事怕是會三番四次的發生,先前放任褚良在護國寺的假山裏胡鬧了一通,那男人吃飽喝足之後身心舒暢,盼兒卻渾身提不起勁兒來,此刻不止又困又累,渾身還黏黏膩膩難受的緊,想到那男人不管不顧的占了她的身子,盼兒不免有些心慌,想著快些回府洗上一番,也省的懷了身子,肚子大起來怕就無法隱瞞了。

想到此,她心裏更是急躁,臉上也不由帶了幾分。

“要不奴婢下車去把福公公叫來,先前都是他與這母女二人周旋,想必福公公也能有辦法……”

福公公身為王府管家,辦事的手腕自然比她們主仆兩個強上許多,盼兒明麵上還頂著芙蕖郡主的身份,也不好直接派人將林三娘母女兩個趕走,但若是福公公來了,行事也有些分寸,即便真出了什麽事,也跟她沒多大關係。

見郡主點頭應了此事,白前掀開簾子直接從馬車跳下去,林三娘一雙眼裏精光閃爍,還以為是盼兒下來了,死乞白賴的非要往白前身前湊,好歹這母女倆還算有些分寸,並沒有上馬車裏頭。

小跑著從東門進了王府,白前跑的有些急了,找了整整一刻鍾功夫,見人就問,最後才找著了福公公。

這段時日福公公來青園的次數不少,現在見到白前滿臉漲紅氣喘籲籲的模樣,還以為是郡主出了什麽事兒,趕忙問:“這是怎麽了?”

“公公,您快出去看看吧,林三娘母女倆將主子堵在東門外頭,馬車根本進不來……”

聽到是林三娘母女來了,福公公白淨的一張臉上也不由浮現出幾分怒意,咬牙切齒道:“這潑婦實在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王府門前鬧,先前不動她隻不過是不想恃強淩弱罷了,既然她這般不識抬舉,就別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白前跟在福公公身後,小跑著走到了東門,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仆婦,這些仆婦平日在王府裏做的就是最髒最累的粗活兒,雖不是什麽精細人兒,但手頭上卻有一把子力氣,況且又同為婦人,將那母女兩個撕扯開來,也不至於鬧出什麽不體麵的事兒。

林三娘一見到福公公從東門出來了,登時唬了一跳,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也顧不得再從盼兒那摳銀子了,直接拉扯著女兒的胳膊,腳步飛快的往前走,豈料還沒走出多遠,便被兩個膀大腰圓的仆婦給按住了。

心裏一驚,林三娘又怕又怒,子哇亂叫道:“殺人了!殺人了!寧王府的總管當街欺淩百姓!還有沒有王法……嗚嗚”一個仆婦從懷裏掏出來一塊擦桌子的抹布,直接塞進了林三娘嘴裏頭,將人往回拖拽著。

林三娘看著骨瘦如柴,幹巴瘦的模樣,實際上渾身力氣一點也不小,一個仆婦好懸沒將人按住,還是又跑過來兩個人,才將她製服的。比起林三娘,她女兒倒是柔柔弱弱的,被扯住胳膊後頓時紅了眼,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四下圍了不少百姓,一看到這副情景,都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盼兒踩著杌子從馬車上走下來,芙白小臉兒泛著淡淡粉暈,即使絲綢罩衣寬鬆的很,但窈窕的身段兒卻輕易的勾勒出來,小腰兒細的單手可握,偏偏胸口處的分量著實不小,一步一步走到了林三娘麵前,看了林三娘一眼後,嬌美臉蛋上露出絲冷笑,隨即頭也不回的往王府走去。

被仆婦死死攥住胳膊的徐娟兒看著女人白的好似牛乳的臉,眼裏頭不免劃過一絲嫉妒,目光自上而下的滑動,待瞧清女人腳下踩著繡鞋都鑲嵌著大小趨同的滾圓東珠時,她眼圈氣的都紅了,尖銳指甲死死摳在掌心裏,隻覺得老天爺太不公平,明明同為女子,憑什麽這芙蕖郡主身份高貴,容貌嬌美,吃穿用度樣樣比她強,而她徐娟兒卻隻能跟在她娘身後,累死累活的討銀子?

徐娟兒越想就越是憤恨不平,眼珠子好像黏在了盼兒身上般,死死的盯著她,等到郡主進了門,福公公冷冷的瞪了徐娟兒一眼,道:“看什麽看?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是什麽東西,整日借著死人的名頭來王府打秋風,你們娘倆兒還真不怕晦氣?林氏母女都死了十多年,當年也是你林三娘親自把自個兒妹子賣到王府的,賣了二百兩銀子,現在還想打秋風,不如咱家直接把你們母女送到京兆尹府裏,讓大人評評理?”

林三娘母女兩個都是沒見過世麵得而平頭百姓,在京裏頭呆了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四品官兒,此刻一聽福公公要將她二人送到京兆尹府,登時便嚇破了膽,兩股戰戰,麵色忽青忽白。

林三娘掙紮一番,將嘴裏頭的抹布吐在地上,呸了幾下後,哇的一聲就哭出來,扯著嗓子嚎著:“福公公你大人大量,就放我們母女倆一回,我女兒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要是進了官府,這輩子都毀了,你怎麽這麽心狠……”

被吵的腦仁兒生疼,福公公趕忙擺擺手,讓幾名仆婦將林三娘母女帶下去,即使沒打算將這厚顏無恥的二人送去見官,也少不了一番教訓,省的她們記吃不記打,下回再來王府外頭撒潑放賴。

加快腳步往青園走,盼兒剛一回主臥,便讓白前備水沐浴,因為盼兒的字跡不佳,就隨身帶了幾張紙,用青黛寫上,寫完後便一道裝進荷包裏,也方便處理。

走到屏風後頭,動作麻利的將身上的衣裳都給褪下來,盼兒低頭瞧了瞧,眼見著雪白嫩生的軟肉被嘬出來星星點點的紅印子,尤其是最上頭的兔兒嘴,簡直紅腫不堪,即使先前塗了些靈泉水,依舊微微有些發疼,也不知褚良那廝究竟是著了什麽魔,弄一回就跟要命似的,比初次還要不知輕重。

因怕侍琴侍畫兩個丫鬟突然闖進來,小手狠狠在胳膊內側的嫩肉上擰了一下,盼兒滿眼淚花,指尖蘸著眉心的靈泉水,將胸口粉頸上的痕跡都給抹上,之後用掌心揉了揉,痕跡便消失了。

雖然在假山裏沒有將衣裳全都剝幹淨,但石壁粗糲的很,簡直沒有一塊平滑之處,伸手將絲綢罩衣扯到眼前瞧了瞧,她發現這件兒新做的衣裳早就被劃得勾絲,甚至還破了幾個窟窿,虧得沒讓別人瞧見。

後背處撞得青紫一片,盼兒也夠不著那處,索性便邁開細腿直接泡在熱水裏,又往水中弄了些泉水,熱氣蒸騰,水溫比平時稍微高了不少,盼兒跪坐在木桶中,隻露出白淨小臉兒,身子都藏在水底下。

麵頰通紅如剛熟的櫻桃,連帶著耳根都紅的不得了,水下的小手按在腹部,雪白貝齒死死咬唇,將體內的東西全都給排了出去,那股子難以言喻的感覺讓盼兒又羞又窘,恨不得尋個地縫兒鑽進去,來來回回幾次都停了手,偏偏她怕自己懷上身子,便隻能仔仔細細的洗了個幹淨。

小女人的感覺比常人要敏銳不少,等到洗完澡後,渾身軟的好像一灘爛泥般,從一旁的架子上拽了條幹淨的細棉布,仔細將身上的水珠兒一點點擦拭著,又把頭發絞的半幹,剛穿了一身嫩綠色的小衣,房門就被白前從外推了進來。

今日是白前跟盼兒一起去的護國寺,這丫鬟是個眼尖的,就算乍一看沒覺得有何不妥,等到主子下馬車後,她也瞧見了那件兒勾花了的絲綢罩衣,往青園走的一路,都是白前仔細幫盼兒擋著,生怕讓府裏的下人注意到此事。

手裏捧著脂膏走進屋,白前瞧見主子穿著嫩綠色的衣裳,露出雪白的粉頸,背後兩根細細的帶子,倒也沒有什麽傷口,先前白前還在蘇州府的莊子時,曾聽幾個破過身的丫鬟說過,女人做過那檔子事兒後,不止渾身都提不起勁兒,嚴重些的還會傷著。

再一看主子除了衣裳勾絲了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不妥之處,估摸著先前那一個多時辰,應該什麽事都沒發生,小丫鬟未經人事,也不清楚床笫之事並非回回都會受傷,更不知道盼兒手裏還有靈泉水這等稀罕物兒,以至於被自家主子蒙混了過去。

盼兒懶散的好似沒有骨頭般,趴在軟榻上,由著白前往她身上塗抹脂膏,這玩意也是侍琴侍畫兩個丫鬟弄出來的,聽說還是宮裏頭的秘方。

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容貌變得再嬌嫩些,盼兒也不例外,對於侍琴侍畫手裏頭的東西,她用的勤快的很,在王府中養了這麽些日子,還真覺得自己比先前更豔麗幾分。

算算時間,林氏肚子裏娃兒也快出世了,偏偏她現在身為芙蕖郡主,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見林氏,否則一旦與娘見了麵,根本會露出端倪,還不如私下裏去見上一回,確定母子平安,盼兒也就能放心了。

心裏琢磨著讓褚良打聽打聽,她娘到底何時臨盆,到時候她裝作要去護國寺進香,偷偷摸摸去到忠勇侯府,事情也就能成了,回過頭掃了微微見汗的白前一眼,小丫鬟忐忑一下,怯生生問:“是奴婢力氣用的太大,弄疼了郡主?”

盼兒搖了搖頭,又趴在了涼席上,細膩指尖順著竹條的紋路輕輕撫過,等到白前給她背上擦勻脂膏後,盼兒才把巴掌大的青花瓷盒接過來,用手剜出來一團,先是放在掌心裏捂熱了,等到淡黃色的脂膏微微融化,透著淡淡花香時,她這才解開兜兒往身上抹著,還重點照顧了胸前的兩團,畢竟她可是成了親生過子的婦人了,還奶了小寶一段時日,若是不好好保養著,恐怕要不了幾年身條兒便會走樣的厲害。

*

*

褚良體內的蠱蟲名為牽絲蠱,本身便是母蠱,進入人體後,不出七日,就能將一個氣血充盈的男人體內精氣一掃而空,活活吸成人幹,這七日裏中蠱之人十分痛苦,每次被吸收精氣時,都會渾身麻木彷如死人一般,雖無猛烈的疼痛,但這種生命漸漸消逝之感,才是別人忍受不了的。

虧得褚良頭一天便發現了不妥,直接將同在軍營裏的葛稚川叫來,診脈後才發現體內多了這牽絲蠱。

葛稚川醫術高明,以往卻從來沒跟苗疆之人打過交道,以至於對這牽絲蠱束手無策,隻能用丸藥補充著褚良的氣血,維持著微妙的平衡,不讓牽絲蠱有機會發作,哪想到將軍是個不要命的,一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便忍不住提槍上陣,這麽一來,體內的牽絲蠱怎能不鬧騰一場?

葛稚川不愧是名滿天下的神醫,這從苗疆弄過來的蠱蟲雖然陰損毒辣,險些要了褚良的性命,但經過葛稚川之手,不止用藥補足了男人體內的精氣,甚至還借用靈泉水,想出了一個根除蠱蟲的辦法。

牽絲蠱以精氣為食,卻受不住太多的精氣,隻要讓將軍體內的精氣多過牽絲蠱能承受的度,又不像靈泉效用那般剛猛,便能逐漸將蠱蟲撐的爆體而亡,最後排出體外。

此刻葛稚川進了書房,手裏捏著下顎處的短須,那副模樣讓欒英看了,忍不住磨了磨牙,催促道:“不是想出了辦法嗎?怎麽還不說,都到了這種節骨眼兒上,葛老頭你竟然還賣關子,是不是想讓我給你鬆鬆骨頭……”

葛稚川根本不怕欒英,一把撥開他的手臂,沒好氣道:“你先起開,沒看將軍都不急,你又急什麽?”

褚良跪坐在案幾前,鷹眸中一片平靜,淡淡道:“葛稚川。”

聽出男人言語中淡淡殺意,葛稚川不由打了個激靈,心裏知道眼前這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也不敢再耽擱下去,趕忙道:“其實想要除掉那隻牽絲蠱也不算難,隻不過此法必須要夫人相助,且還得助上七七四十九日,不能間斷,方才能達成目的……”

一聽此事還與盼兒有關,男人濃黑的劍眉忍不住皺了皺,問:“要讓夫人做什麽?”

“將軍不必擔心,此法不會傷了夫人,隻是有些勞累而已……”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