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63章 盼兒出嫁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10830



盼兒沒敢出門,將窗戶掀開一條小縫,偷眼覷著往外看,發現院子裏頭多了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被狼牙追著趕著撕咬了好幾口,皮開肉綻痛叫出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廢莊在十裏坡,這附近除了農戶之外,極少有外人過來,想想明日就是盼兒出嫁的日子,今夜莊子裏突然出現了兩個黑衣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

狼牙不愧是褚良養的大狗,直將兩人咬的渾身是血,最後再也跑不動了,跌坐在榕樹底下。

盼兒將衣裳穿好,從屋裏走出來,一雙大眼兒警惕的盯著淒慘極了的兩個男人,問道:“你們兩個為什麽來這兒?”

“我二人是外地過來的行商……”

滿臉不耐的擺手,盼兒撇嘴道:“你們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可走了……”邊說著盼兒便用小手輕輕撓著狼牙的下巴,那處的毛發比別的地方稍微柔軟些,摸起來雖然紮手,但卻暖乎乎的。

狼牙犬齒上還沾著碎肉,血腥味在夜裏十分明顯,讓盼兒喉嚨堵得慌,差不點嘔出來。

兩黑衣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出了猶豫和掙紮,辦砸了主子交代的差事沒好果子吃不假,但要是不說實話,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狼牙張著血盆大口,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泛著陣陣寒光,讓人看著就覺得心驚膽寒。

“姑娘,不是我們兄弟倆非要過來,是狀元郎非要請您去府裏做客。”

藏在袖中的手一緊,盼兒裝作若無其事道:

“狀元郎為什麽要請我過去?”

兩個黑衣人急的抓耳撓腮,他倆也不清楚原因,不過仔細看看這林姑娘,不愧是要嫁到定北侯府的,皮膚白的跟剛出鍋的熱包子,前凸後翹的,上了炕指不定有何種銷魂滋味兒,狀元郎對她念念不忘,也是情有可原。

狼牙的叫聲傳出老遠,周莊頭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一看到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兩個男人,黝黑的臉上露出猶豫,問:

“姑娘,他們怎麽處理?”

盼兒心裏恨透了齊川,不管這兩個人是不是他派過來的,估摸著跟齊家也脫不了幹係。

她明日就要成親,嫁到定北侯府,本來盼兒的名聲就不好,跟人和離過又在婚前生下了小寶,要是成親前一晚被人擄走,就算褚良還願意娶她,這樁婚事怕也成不了了。

明明是齊川想要攀高枝兒,娶了嬌滴滴的相府千金,為什麽還不放過自己?

想到那個男人的險惡用心,盼兒氣的渾身直打哆嗦,恨恨道:“把他們兩個關到柴房裏,等到事情忙完了,直接交給褚良。”

周莊頭是忠勇侯府的人,但也聽說過定北將軍的手段,心知將這兩個交給定北將軍,肯定是最好的法子,索性也就不費心了,直接從倉房裏找出了兩根結實的麻繩,將他們胳膊腿兒都給綁上,拖到了柴房裏頭,上了藥止了血就走了。

而盼兒被折騰了一通,回屋是越想越氣,坐在桌邊恨得眼睛都紅了,她上輩子就沒過過好日子,先是沒了娘,後來又在破廟裏活活餓死,而齊川中了狀元,想必是美人在懷,前程似錦,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

喘息聲重了不少,飽滿的胸脯都在不斷起伏著,不過因為明天要嫁到定北侯府,盼兒也不願意再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脫了身上的衣裳,倒在床上便睡了。

大清早盼兒是讓翠翹這丫鬟給叫起來的。

先前定北侯府送了聘禮,雖然攏共沒有幾車,但裏頭卻裝了不少金銀,還有些壓箱底的銀票。

畢竟盼兒先前跟齊川和離過,乃是二嫁之身,要是將婚事鬧的太過張揚,對她跟小寶來說,都不算什麽好事。

迷迷糊糊的踩在地上,屏風後頭的木桶早就裝滿了熱水,裏頭還倒了不少香料以及鮮花汁子,花香伴著水汽滿屋都是,翠翹幫著盼兒將身上雪白中衣褪下去,隻剩下細細帶子撐著的小塊兒布料,織錦的料子上繡了兩隻鴛鴦,鳥嘴兒那塊正好落在了尖尖處,就跟圓鼓鼓的珠子似的,稍微撐起了幾分。

翠翹知道小姐生的皮白肉嫩,但以前從來沒有近身伺候著,此刻她瞪大了眼,目光在雪背上流露一圈,竟然連一個汗毛孔都瞧不見,光滑的就跟剝了殼兒的雞蛋一般。

眼見著渾身衣裳都脫了個幹淨,翠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看著那雪白的身子邁進木桶裏,陣陣水珠兒從瑩潤的皮肉上滑落,白的晃眼。

明明小姐也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了,按說這身段兒應該不比往日才是,但在翠翹看著,這豐盈挺翹的兩團長的最好,如同倒長的尖尖竹筍,形狀極好,隨著女人掬水的動作輕輕顫動,晃得人眼睛疼。

一般還沒成親的女子,胸前這處不是一馬平川沒有二兩肉,就是形狀不佳,大小形狀正合適的,實在是稀罕極了,再配上單手可握的纖腰,以及飽滿的翹臀,讓翠翹這小丫鬟紅著臉給盼兒擦背,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浴水裏的藥材香料都是趙婆子配出來的,聽說這方子尤為難得,在宮裏頭時,貴妃娘娘侍寢之前都會泡上一回,每次必須泡滿兩盞茶功夫,渾身皮肉會變得滑不留手,由內而外的透出一股香氣。

盼兒常年喝靈泉水,皮膚比普通人敏感許多,泡在水中的部分微微有些發燙,讓她舒坦的喟歎一身,小臉也漲成了血桃兒。

泡好澡後,趙婆子把錦繡坊送的嫁衣端過來,跟翠翹兩個幫盼兒將衣裳穿好。

嫁衣做的雖然寬鬆,但腰間的係帶收緊後,小腰掐的極細,前凸後翹的好身段兒,男人又不是瞎子,哪裏會看不出來?

盼兒平日身體養的好,雖然不愛上妝,但繼承了林氏的好底子,依舊是個難得的美人兒。

此刻趙婆子手裏拿了根細棉線,打了個結開始給盼兒絞臉,麵上細細的絨毛被絞了下去,變得柔軟光潔。

絞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就想抹了辣油似的,盼兒紅著眼,又不敢掉淚,她眉心裏有靈泉水之事,隻有褚良一人知曉,就連林氏都不清楚。

畢竟靈泉實在是太過神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臉上沒有塗抹脂粉,仔細描了眉,趙婆子又拿了一根細細的毛筆,隻比針粗不了多少,用筆尖兒蘸著調好的顏料,在盼兒眉心畫了一朵桃花,以金粉點了花蕊,唇瓣雖然粉潤潤的,塗了一層口脂後,更是鮮嫩極了,這口脂是用蜜糖熬出來的,香甜可口,能直接吃進嘴裏。

盼兒這張臉生的嬌美可人,之前看著並沒有多豔麗,但經過趙婆子的巧手裝扮後,盯著銅鏡裏的美人兒,盼兒隻覺得自己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手裏端著銅鏡,仔細瞧了好久,都舍不得放下。

林氏推門走進來,她今天穿的也喜慶,一身大紅色的綢衣,額間帶著金鑲紅寶石的額墜,配上那張白淨豔麗的麵龐,即使臉上的妝容不重,卻顯得氣色極好,不止沒有先前那般纖瘦,反而養的豐腴幾分,明顯在忠勇侯府過的十分舒心。

自打林氏跟石進成親後,這半個月以來,盼兒還是頭一回見著娘,拉著林氏的手,她從上看到下,半點兒地方都沒有遺漏。

母女兩個相依為命了十幾年,先前盼兒臉上的疤痕瘮人極了,腦袋也不怎麽靈光,跟著三歲的孩子似的,偏偏她不中用,身體弱,護不住娘倆兒,讓盼兒在齊家受了這麽多的委屈。

隻要想一想先前的日子,林氏心裏頭就疼的像刀絞一般,好在她女兒是個有福分的,苦盡甘來,現在嫁給了堂堂的定北侯,侯府人口簡單,除了淩夫人跟老侯爺之外,上麵再也沒有其他長輩壓著,盼兒嫁過去就是享福的命,倒是讓林氏欣慰不少。

從水袖裏抽出了一本畫冊模樣的東西,林氏臉上臊的慌,直接把東西塞進了盼兒手裏,囑咐道:

“昨天娘沒趕得及過來,這些東西雖然準備好了,也沒及時給你看,待會你要是有空了,便瞅上幾眼,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了……”

盼兒根本不知道林氏給她的是什麽東西,不過既然娘這麽重視,肯定是重要的物件兒,她直接將薄薄的畫冊塞進懷裏,就聽林氏絮絮叨叨:“你也不能太縱著他了,這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千萬別太過……”

腦袋裏將林氏說的話過了一遍,就算盼兒一開始不明白,現在也能猜出幾分,知道林氏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

想想褚良生的肩膀寬闊窄腰長腿,一看就是個健碩的,先前在榮安坊的那一夜,盼兒除了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感覺,偏偏褚良是貪那個的,要不是她先前才生下小寶身體不便,怕是早就被那人又要上幾回。

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馬上就要出嫁,林氏就算知道褚良是良配,此刻也不由紅了眼,用帕子一下一下的按著眼角。

外頭嗩呐鞭炮的聲音響起來,眼看著吉時要到了,林氏也不敢再耽擱,匆匆將紅蓋頭蓋在盼兒頭上,由喜婆摻著她往外走。

迎親的隊伍早就到了廢莊裏,褚良騎著馬在最前頭,穿著一身喜袍,硬朗的臉上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露出什麽,但嘴角卻微微上翹,一雙利目盯著那搖搖擺擺往喜轎磨蹭的嬌兒,心中一片火熱。

盼兒上轎後,隻聽到起轎的動靜,便晃晃悠悠的往前頭走著。

先前林氏出嫁的時候,她也在旁邊看了的,隻不過那時不是自己上花轎,又擔心娘受了委屈,看的也不太仔細。

抬轎的人都是軍中的莽漢,平日裏跟褚良交好。

這幾個在戰場上也殺了不少蠻子,都是有官職在身的,要不是見褚良打了這麽多年的光棍兒,臨了臨了在二十六的“高齡”才娶上媳婦,這幫人才不來湊這個熱鬧。

在轎子裏頭不知坐了多久,盼兒一開始還忐忑不已,到了後來肚子竟然咕咕直叫喚,她早上起來後隻吃了幾塊點心墊墊肚子,林氏不讓她多吃,說今夜腹要平坦些才好看。

盼兒餓的心慌,哪裏管的上什麽好不好看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轎的時候,轎門兒被人踢得直晃悠,木框都好像要被踢散了,除了褚良那頭蠻牛之外,哪個能這麽粗魯?好歹也是定北侯府的少爺,怎麽就跟粗魯的莽漢似的?

被褚良拉著手從喜轎裏出來,抬轎的幾個軍漢吵吵嚷嚷。

“趕緊讓哥兒幾個看看,嫂子究竟長得什麽模樣!”

“就是,我們辛苦了這麽久,不能連人都見不著吧……”

褚良低頭看著藏在大紅衣料下的纖纖細腰,眸色轉深,直接吩咐喜婆將人送回新房。

幾名副將見到褚良這副過河拆橋的模樣,一個個氣的跳腳,偏偏他們又不能死乞白賴的將新娘子的蓋頭給扯下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走遠。

“將軍,你這就不對了,顯然老吳他媳婦不就給咱們看了?做人哪能這麽小氣,你還能讓嫂子一輩子不見人?”

褚良心說他還真不想讓小媳婦見人,折騰了一年多才將人娶回來,萬一讓這幫粗鄙的軍漢嚇著了怎麽辦?

暗自哼哼幾聲,褚良沒吭聲,臉上的神情欠揍的很,讓幾個副將心裏憋著火兒,上了桌後死命的灌褚良酒,偏偏這男人的酒量極好,即便稱不上千杯不醉,在桌上這麽長的功夫還是能過得去的。

盼兒進了新房後,喜婆跟丫鬟們都守在一旁。

翠翹是她用慣了的,今個兒一並帶了過來,至於紅枝紅葉以及春鴛秋水四個,滿肚子花花腸子,根本不是伺候人的料,盼兒也沒在屋裏頭看到她們。

將喜帕掀開,衝著兩個麵生的丫鬟道:

“你們叫什麽?”

丫鬟福了福身子:“奴婢紫書”

“奴婢紫煙。”

盼兒點了點頭,直接說道:“去端碗銀絲麵過來。”

之前在侯府裏當過一陣兒的奶娘,盼兒知道大廚房灶上的高湯是一直煨著的,銀絲麵本就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麵條下進去後,隻要水滾過了就熟,方便的很。

紫書紫煙兩個丫鬟相貌生的普通,但卻是個穩妥的性子,她二人清楚盼兒是主子,誒了一聲後就下去了。

過了兩刻鍾功夫,紫煙提了個食盒走進來。

掀開蓋子後,雞湯的香味兒在房裏頭散開,盼兒也是餓的狠了,連嘴上塗抹的胭脂都顧不上,挑起麵條就往嘴裏送,好在她吃的雖快,但吃相卻不難看,等到一海碗的銀絲麵見底了,翠翹趕緊端起了茶湯,給盼兒漱了漱口。

漱口的茶湯味道重得很,在嘴裏過了一圈兒後,銀絲麵的味道就壓下去了,重新補了口脂,盼兒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床榻邊上,喜婆帶著幾個丫鬟退了下去。

新房裏隻有盼兒一個人,想起林氏給她的那本畫冊,伸手將畫冊從懷裏頭摸出來,翻開一看她就愣住了,薄薄的紙頁上勾畫著兩具交疊的軀體,小人兒畫的纖毫畢現,一個在吃著另一個的嘴兒,兩人的衣裳半褪,並非在床榻上做這檔子事,而是在書桌……

盼兒雖然不是完璧之身,但卻從來沒見過這種孟浪的東西,此刻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般,從頭紅到腳,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就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身材高大的男人俊臉暗紅,腳步穩健的朝著床邊邁過來,一身酒氣撲麵而來,那股味兒重極了。

盼兒嚇了一跳,她原本還以為褚良會晚點回來,怎麽也沒想到竟會來的這麽快。

手裏頭的畫冊就跟燒熱的火炭似的,燙手極了,往哪兒擱都不對,盼兒晃得指尖打顫,忙將畫冊闔上藏在被低,欲蓋彌彰的動作褚良又不是眼瞎怎會看不見?

虎目微微眯起,似是有寒光閃爍。

高大的身軀如同一片烏雲般遮擋住了盼兒的視線,眼前一下就暗了不少,她如坐針氈的呆在原地,看不清男人的神色。

“什麽東西?”

盼兒搖頭,心虛道:“沒什麽,隻不過是女人看的話本而已,哪有男人非要看的……”

女人撒謊的時候,總會心虛的攥著袖口,盼兒這個小毛病褚良老早就發現了,他也不拆穿,隻是用炙熱的目光在女人臉上滑過,盯著那紅豔豔的唇瓣,眸中好像能噴出火光一般。

咽了口唾沫,盼兒顫巍巍的起身,輕聲道:“先把外袍脫了吧,一身酒氣髒的很……”

說著,柔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了男人的胸口,她隻覺得這人身上的肉健碩結實極了,憋著氣將外袍給褪下來,薄薄一層中衣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上身滿布著深淺不一的疤痕,要是膽子稍微小些的姑娘見著這一幕,說不定都會叫出聲來。

也就是盼兒先前沒少見過褚良打赤膊的模樣,早就習慣了。

她低垂著眼,將中衣搭在了胳膊上,又接著問:“你今個兒也折騰了一整日,怕是餓著了,我讓廚房去下碗麵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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