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42章 燈影肉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12230



盼兒一共請了四個小廝過來幫忙,將人帶回榮安坊時,正好趕上飯點兒,剛一推開木門掀開簾子,那股飯菜的香味兒就直往鼻子裏鑽。

剛才抬到吳家的那幾口箱子本就分量不輕,即使在滴水成冰的大冬天,這幾個人身上也出了一層黏黏膩膩的熱汗,累的呼哧帶喘滿臉漲紅,此刻一嗅到這股味兒後,肚子裏好像在敲鑼打鼓般,一個個餓的眼睛發綠。

“這是什麽東西?怎的這麽香?”

圓臉小廝咽了咽唾沫,腳步發急的往後頭走去,發現盼兒落在後頭,他也跟著頓住腳步,畢竟現在在別人家中,若是比主人家還要心急,那跟餓死鬼投胎也沒什麽區別,實在是讓人笑話。

盼兒拍了拍肩頭的雪,笑道:“我聞著這股味兒有點像鋪子裏頭的醃菜,老湯一直放在爐灶上用小火滾著,每隔一日沉浮一隻母雞,燉的骨酥肉爛入口即化,再用這老湯泡醃菜,味道自然比隨便弄出來的要好許多……“

林氏端了熱湯出來,一看到盼兒回了,趕忙問道:

“怎樣?東西可都退回去了?吳家沒派人為難你們吧?“

母女兩個都愛吃魚,這條鯽魚也是盼兒先前就買下來的,鋪子裏不比外頭嚴寒,一時半會兒也不必殺魚,林氏便將它養在了木盆裏,盼兒天天往裏頭滴兩滴靈泉水,一開始這鯽魚還有些蔫巴巴的,到了後來精神頭兒好極了,在木盆裏頭打挺兒,要不是木沿高些,怕是都能從中翻出來。

魚湯是林氏今個兒一早就燉上的,加了塊兒嫩豆腐,湯汁煮的時候放了些嫩薑等物,半點腥氣都沒有,隻有濃濃的鮮香,奶白色的湯水顯得誘人極了。

“吳家根本沒人出來,東西都放在了他家院子中,也按著單子仔細清點了,想來也鬧不出什麽大亂子。“

聽到這話,林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自打林氏知道吳家如此無恥,盤算著用一紙婚書將盼兒騙做妾,她心裏頭就一直不得安定,畢竟這種人品不佳之人,何種令人作嘔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萬一倒打一耙的話,怕就有些不好了。

幾個小廝在鋪子裏吃了飯,將桌上的飯食吃的一幹二淨,最開始因餓的狠了,他們還盯著鹵鴨燒鵝等物下筷子,等到那股饑餓感稍稍褪去後,這幫人也學的精明了,用勺子將魚湯舀到麵前,一碗一碗的喝個不停,連帶著配上那些新做出來的醃菜,入口鮮嫩,滋味兒香濃,並不像別的鹹菜那般鹹的齁人。

小黃瓜隻有拇指粗細,冬日裏極少有新鮮的菜蔬,這些東西若是想留存到冬日,必須在日頭底下仔細曬幹,半點水分也不能留下,否則一個存放不好,便容易生了黴斑,到時候不止不能將吃食入口,一旦吃進肚,怕是要鬧肚子的。

幾個小廝讚不絕口,連連夾著小黃瓜,明明此物是先前曬成幹之後又泡發的,但卻十分脆爽,甚至比起新鮮的還要多了幾分韌性,從娘倆兒初入京城在前街擺攤時,這醃菜就賣的極好,後來開了這家榮安坊後,因為地界兒大,一次做的吃食多了些,每日也能賣出兩壇子,若不是林氏特地將醃菜留下來,怕是今日都吃不上了。

筍幹比起小黃瓜來要更為吸汁,而且淡淡的清香分外可口,不過盼兒也不知鬧什麽毛病,即使飯菜滋味兒都不差,偏她一點胃口也無,尤其是林氏新熬出來的魚湯,更是一口沒動。

林氏看著盼兒臉色不好,生怕她身體又鬧了毛病,隻不過還有客人在鋪子裏,也不好表露出來,等吃過飯後,林氏給幾個小廝包了些點心,這才千恩萬謝的將人送走了。

用小勺舀了些澄黃的野蜂蜜在碗裏,這野蜂蜜還是先前從石橋村帶出來的,味兒濃的很又十分養身,隻倒了些溫水衝開即可。林氏將白瓷碗端到盼兒麵前道:“最近到底是怎麽了?不如去醫館瞧瞧,萬一真有了什麽病症,也不能繼續耽擱下去……”

見林氏緊緊皺眉,明顯是在為她擔心發愁,盼兒不免有些愧疚,拉著林氏的手,軟聲輕語的安撫幾句,這才作罷。

先前林氏還欠牙婆五十兩銀,自打開了鋪子後,榮安坊的生意越發好了起來,這些日子的進賬不少,省吃儉用的倒也攢了些銀兩,換了欠債後,甚至還有些富餘,鋪子裏的活計本就不少,林氏不想讓盼兒這麽辛苦,否則若是年紀輕輕就熬壞了身子的話,日後怕是更加艱難了。

這些銀錢與其攢起來,還不如去買個粗使婆子,平日裏也能幫著做些活兒,燒火做飯的活計雖然不算太累,但盼兒生了一身細皮嫩肉林氏哪裏忍心她累著?

去還牙婆銀子的時候,林氏順便提了一嘴,讓牙婆挑一個勤快的婆子送到榮安坊,多一個人幫襯著,落在肩上的擔子自然輕了不少賣身契握在手裏頭也能安心些,不怕鬧出什麽幺蛾子。

牙婆也做了林氏好幾回生意了,知道這對母女手頭有些銀錢,為人也是和善的,便將新到手的婆子送到了榮安坊。

雖然林氏先前說了隻買一人,但進了鋪子的婆子卻足足有三個,都是三十到四十之間,隻不過大概是因為以前的日子過的不順心,吃了不少苦,看起來都比實際年紀大上不少,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裳,臉跟脖子收拾的還算幹淨,盼兒在一旁看著,也不知該挑哪個才好。

其中有個婆子雖然滿臉僵硬,嘴角耷拉著,一副蔫蔫的模樣,但細細打量一番,卻能看出五官生的極好,林氏盯著她看了幾眼,問牙婆:

“這人是怎麽被你買到手的?”

牙婆掃了一眼,咧嘴笑道:“她姓趙,你叫她趙婆子即可,她是從宮裏頭外放出來的宮女,也不知道遭了什麽罪,沒遇上好人,嫁了個帶著孩子的男人,過了十多年都沒生下自己的娃兒,今年山西那邊趕上饑荒,為了不餓死孩子,她男人就把她給賣了……”

一般人被戳到了痛楚,恐怕麵色都不會好看,但趙婆子卻仿佛沒聽見牙婆的話般,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上去的確要比其他人規矩齊整些。

剩下的兩個婆子,一個生了吊梢眼高顴骨,麵相顯得有些刻薄,另外一個則十分幹瘦,眼神連連閃爍,瞧著也不像是個安分的。

林氏仔細打量了一圈兒,仍沒有吭聲,牙婆倒是不急,接過盼兒端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問:

“不管你買下哪個,都是十兩銀子,在京裏頭已經算是十分公道的價錢了……”

這話說的實在不假,畢竟京裏頭有錢的主兒不知有多少,大戶人家簽了活契的奴才一個月都要發下來二兩銀,要不是怕這些婆子們繼續呆著浪費糧食,牙婆怕是會要價更高。

“再說了,盼兒現在年紀不小,你也是時候給她買個小丫鬟伺候著,否則凡是都要親力親為,未免太辛苦些…….”

林氏也是個明白道理的,剛要說話,就聽到方才的趙婆子開口了:

“夫人,我懷孕了。”

說著,趙婆子還用手捂住了小腹,她身上穿了一件兒灰撲撲的厚棉衣,要是她不說,盼兒跟林氏也看不出來,現在一聽到這話,林氏不由皺了皺眉。

女人生產時,跟閻王爺也就隔了一層薄紗而已,趙婆子最少都三十好幾了,這個年紀懷了身子,又是頭胎,其中的凶險可想而知,弄不好就會把命丟了,這樣的人要是買下來,她們豈不是自找麻煩?

“既然如此……”

“奴婢是從宮裏頭出來的,年輕時一直在皇貴妃宮裏頭做事兒,知道不少皇貴妃養身的方子,以及禦膳的做法,您若是願意讓奴婢將孩子生下來,奴婢自是會竭力相助…...”

林氏做出來的醃菜雖然不錯,但品類卻不多,總是吃一樣的東西,就算那物再是味美,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乏味,要是真能得著禦膳的方子,榮安坊裏頭做出來的吃食肯定比現在品相更佳。

盼兒心裏一動,扯了扯林氏的袖口,小聲道:“不如就將趙婆子買下來,反正身契捏在咱們手裏,量她也不敢隱瞞。”

林氏抿著嘴道:“她懷孕了,能不能保住命都是兩說……”

這一點盼兒並不太擔心,她眉心裏有一汪活泉,連受了重傷的褚良都能救回來,就不信保不住眼前的趙婆子。

“我看她身子骨兒挺硬朗的,一定不會有事。”

“可是……”

林氏心裏仍有些猶豫,偏偏她是個耳根軟的,架不住盼兒的連聲哀求,即使知道趙婆子不是個好人選,最後也隻能硬著頭皮將人買下來。

牙婆也是今個兒才知道趙婆子懷有身孕的,要是早就得知此事,她肯定會直接給趙婆子灌了落胎藥,這些三四十的婦人買過來就是為了給大戶人家當粗使婆子的,懷了身子肯定會耽誤發賣。

幸好林氏將人買了去,倒是也省了她一筆銀子。

人牙子心裏頭到底是怎麽想的,林氏心裏頭也不在乎,直接將銀子給了,剩下的兩個婆子就被人牙子從榮安坊中帶著走了。

趙婆子衝著林氏跟盼兒分別福了福身子,輕聲道:“夫人的臉色好像不算太好,嘴唇青紫,初時瞧著好像心脈細弱之症,但仔細看著又不太像……”

盼兒心裏咯噔一聲,此刻正是下午,鋪子裏的吃食一早就都賣完了,也沒有客人上門,她將木門給掩上,問道:

“什麽叫心脈細弱之症?”

趙婆子搖頭道:“奴婢不是大夫,也是說不明白的,隻不過當年皇貴妃就有這毛病,天天喝著參茶才能將身子養好,後來皇貴妃被打入冷宮,受了些苦楚,沒過一年就香消玉殞了,不過奴才瞧著夫人的氣色遠比當年的皇貴妃要好,估摸著就算有這症狀,也不嚴重,隻要平日裏別太動氣就成……”

聽到趙婆子的話,盼兒心裏頭不免回憶起之前林氏病弱的模樣,要不是她及時得了靈泉水這等好物,是不是娘仍會像前世一般,不到三十就直接送了性命?

麵色陡然蒼白了不少,盼兒點了點頭,沒有吭聲,但心裏頭卻想著給林氏弄來些人參雪蛤等珍稀的藥材,到時候再用靈泉水混了,到了藥湯讓林氏服下,估摸著效用會更強。

日子一天天的過,榮安坊裏多出一個人後,林氏肩膀的重擔的確卸下了不少,趙婆子雖然懷了身子,但做起活兒來卻十分麻利,往往林氏要花上兩個時辰洗菜擇菜,趙婆子一個時辰就弄的差不多了,期間還能生火做飯,將母女倆的吃食給料理了,這一點倒是讓林氏十分滿意。

趙婆子肚子裏的孩子如今也有三個月了,說起來她也是個命苦的,嫁人十多年都沒有生下一個,剛被男人賣到人牙子手中,立馬就懷上了身子,這一胎要是沒了,趙婆子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盼兒也不是心狠之人,她有事沒事就往燒的水裏頭滴上幾滴靈泉水,雖然混在水中的分量並不算多,但細水長流水滴石穿之下,養了十餘日後,趙婆子的麵色的確比一開始的蠟黃灰敗要強出許多,臉上的皺紋雖然仍有不少,但看起來好歹不像之前那般蒼老了。

榮安坊照例日日開張,最近多了人手,做出來的醃菜點心便更多了,灶上熬煮的老湯滋味兒一日比一日鮮美濃厚,再加上靈泉水的澆灌,讓人百吃不厭,即使每日的東西多了,在太陽下山之前也能全都賣完。

盼兒照例上午去忠勇侯府伺弄花草,下午回了後,便幫著林氏看著鋪麵,她與趙婆子也能稍稍歇上一會兒。

接過盼兒手裏的帷帽,趙婆子心裏暗暗讚了一聲,即使這早就不是她頭一回見到林盼兒了,也不免有些驚歎。

還不如巴掌大的小臉兒,配上挺翹瓊鼻,水汪汪的杏眼兒,以及嬌嫩的好似花瓣般的紅唇,每一處都生的十分精致,再加上一身細白如雪的白皙皮肉,就跟煉出來的豬油似的,即便不摸,隻用眼睛看著,也能察覺出細膩之感。

早先趙婆子還在宮裏伺候時,也沒少見到那些金尊玉貴的後宮妃嬪,那些女人美則美矣,但卻好像是精心雕琢的瓷器般,沒有瑕疵,卻冰冷的帶著匠氣,遠遠比不過這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來的誘人。

這樣的女人要不是天天戴著帷帽,將那張嬌嫩小臉兒給遮住,來榮安坊提親的人怕是要將此處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盼兒早已習慣別人打量她的眼神,喝了口蜜水潤潤喉後,才問道:

“之前聽你說過,知道不少禦膳的方子,有沒有合適在咱們榮安坊做的?”

猶豫了片刻,趙氏道:

“禦膳房中曾做過一道燈影牛肉,皇貴妃讚不絕口,咱們普通百姓雖然買不到牛肉,但換成豬肉也是成的,賣豬肉時隻要經心點,騸過的豬就不會有那股騷味兒了……“

京裏頭的百姓比起外地的自然要強上許多,因為達官顯貴不願意吃豬肉,上行下效,京城人吃豬肉的也少,其中一個原因是覺得豬肉髒汙,不能入口,另一個原因便是豬肉有一股膻味兒,比起羊肉的膻味兒更加難聞,一般人受不住那股味兒,吃的便少了些。

但窮地方講究便沒那麽多了,先前盼兒在石橋村時,買肉哪裏會像京城人那麽挑剔?

所謂騸豬,就是說在豬仔還沒長成時,將那用來傳宗接代的器物給割了,如此一來,豬肉的肉質就會變得十分細嫩,口感極佳。

若是用騸豬來做些吃食,首先是成本不高,就算賣的不佳也不會賠多少銀錢,再者說來,林氏跟趙婆子的手藝都不錯,再加上有靈泉水在手,其實盼兒是根本不信會賠錢的。

想到此,盼兒便仔細問了問燈影肉的做法,問清楚後便給了趙婆子幾十個銅板,讓她上街去買騸豬肉。

京城裏的行商多,賣的東西千奇百怪,騸豬的滋味兒雖然要比沒騸過的強上許多,但大多數人隻要想到豬圈裏又醜又髒的模樣,便實在狠不下心買下豬肉,以至於賣騸豬的攤子前隻有零星幾人。

趙婆子去的雖然有些晚了,但上好的豬腿肉還剩下一大塊,隻花了十五文,就買下了二斤多肉。

等趙婆子回來後,盼兒跟著她去了廚房,京城的冬天比石橋村要冷上許多,豬肉在外頭的攤子上擺著,都有些凍得硬了,虧得廚房裏暖和些,片刻後又恢複柔軟。

將豬腿肉放在案板上,趙婆子手裏拿著剃刀,動作麻利的將豬皮給剃了下來,以幹淨的軟布擦了擦豬腿肉,切去邊角,片成大薄片。

盼兒從來沒想過趙婆子的刀工竟然這般好,切出來的豬肉片說是薄如蟬翼也不為過,隻見她帶著一層糙繭的手將豬肉片放在案板上鋪平麵理直,手上捏了一搓鹽粒子灑了上去,之後慢慢的將薄薄肉片裹成圓筒形,放在簾子上晾著。

肉片一共得晾上三四天,自然是不能心急的。

等了幾日後,肉片已經變成鮮紅色,趙婆子看了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用木炭烘烤了一刻鍾功夫,那股肉香一開始還不明顯,到後來竟然如同臘味般,香氣十分濃鬱。

林氏一開始還覺得這兩人是在胡鬧,先前她在弄些別的,今日得了空也過來瞧了瞧,發現肉片烘過之後,比起先前要剔透幾分,略略發硬,趙婆子將肉片放在鍋裏,小火蒸了半個時辰,香味兒彌散的可哪都是,不比摻了靈泉水的醃菜差。

蒸了之後便隻剩下最後一道工序,趙婆子將大鐵鍋洗涮幹淨,燒熱後下油,加上蔥薑等物,將肉片放進熱油中緩緩炸透,之後濾出了油。

榮安坊賣的最多的還是吃食,廚房裏的調料自然不在少數,雖然這燈影肉需要的香料不少,但趙婆子此刻卻將東西全都找齊了,加在鍋裏頭略翻炒了幾下,肉片便變得通紅透明,怪不得叫燈影肉。

林氏跟盼兒拿了筷子,加了些送入口,又甜又辣的滋味兒嗆得盼兒咳嗽了幾下,等到適應了那股辣味兒後,倒覺得這燈影肉比起一般的吃食要饞人許多。

明明盼兒這幾日都沒什麽胃口,此刻卻一連吃了好些燈影肉,若不是燈影肉做的微鹹,林氏怕盼兒空口吃齁著了,恐怕也不會阻止。

嘴唇辣的又紅又腫,盼兒放下筷子,喝了好些蜜水才緩過來,走到林氏身邊,輕聲道:

“娘,我覺得燈影肉的確不錯,騸豬肉便宜的很,能做出這種滋味兒雖然工序麻煩些,但咱們可以將價錢稍稍提高些,跟醃菜混著賣,肯定是不差的……“

先前盼兒求著要將趙婆子買下來,林氏還覺得她在胡鬧,現在看到趙婆子的本事,林氏心中簡直滿意極了。

趙婆子懷了身子又如何?左不過多雙筷子的事情,今日她想出了燈影肉的方子,改日說不準還能拿出別的菜譜,如此一來,榮安坊的吃食肯定會越賣越好。

林氏笑的合不攏嘴,點頭算是應下此事。

盼兒心裏頭也十分高興,正好爐灶上熬煮的豆漿,她盛出來三碗,直接端到了桌上,也沒加糖,便直接喝了。

榮安坊的後院有一口石磨,以往林氏跟盼兒都沒將它派上用場,趙婆子一來,便買了些黃豆,直接用石磨給碾碎了,弄出豆漿喝喝。

鍋裏的豆漿是盼兒親自煮的,裏頭靈泉水也沒少放,趙婆子懷著身孕還得做活兒,雖然她有一把子力氣,到底也覺得有些疲累,現在喝了豆漿,不說滋味兒如何,她隻覺得像將靈丹妙藥吞進肚般,肚腹中一股暖意彌散開來,讓她渾身酸痛登時消散了不少,精神頭兒都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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