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醜婦

木子

第37章 買鋪子

書名:農門醜婦 作者:木子 字數:11213



外頭的雪花越飄越大,盼兒冷的直抽涼氣,忍不住一個勁兒的搓手,因為天寒幹燥的緣故,她一雙手凍的通紅發紫,少不得拿點脂膏摻了泉水後仔細塗抹著,也省的皸裂起皮。

低頭看著那盆文君聽琴,盼兒猶豫了一會,見麵前的老爺子臉色稱不上好,趕忙道:“不如將這些花養在別處試試,若好了,就證明是暖房的問題,要是並無好轉,可能就是別的原因……”

老爺子點了點頭,突然盯著盼兒,道:“大冬天幹嘛戴著帷帽?冷風一吹那麵紗就直接吃嘴裏去了。”

盼兒沒吭聲,她這張臉上的傷疤自打徹底消失後,林氏就讓她戴好了帷帽,當時林氏以為齊川死了,母女倆具是寡婦,一言一行都必須謹慎,不能有星星點點的不妥之處,否則都能被村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以至於一連戴了這麽些日子的帷帽,她早就習慣了,一時半會兒倒是沒想著摘下來。

找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廝幫忙,把裝了文君聽琴的花盆抬到了別的屋裏,這屋中雖然沒通地龍,但放了兩個炭盆子,比起盼兒跟林氏家裏頭還要暖和些,文君聽琴的葉子有些打蔫兒,盼兒往裏頭滴了一滴靈泉水,彎腰仔細盯著,足足盯得眼睛發酸發脹,這枝條葉脈依舊鮮嫩飽滿,半點兒不似剛剛在暖房裏生機流失的模樣。

老爺子手裏頭提著一壺酒,掀開簾子走進屋,眼神在那花盆上流連了一下,覺出味兒後便道:“看起來還真是暖房出了毛病,我說怎麽養什麽死什麽……“

明明這老丈說自己不是忠勇侯,但在府中行走卻十分肆意,對待這些花草也萬分珍視,跟石掌櫃描述的老爺子可謂是一模一樣,盼兒越看這老丈心底疑心越重,忍不住問道:“您既然不是侯府的主子,怎麽一點不守規矩?“

手裏捏著壺嘴兒將澄澈的酒液往口中倒,老爺子咂巴咂巴嘴道:“誰告訴你我不是忠勇侯府的主子了?我隻是說自己不是忠勇侯而已,現在的忠勇侯是我兒子……“

盼兒手裏頭端了一碗熱茶,聽了這話差不點將茶湯給噴出來,眼前這老爺子身上穿著灰褐色短打,跟侯府裏小廝的衣裳沒有多大差別,再加上他在暖房中伺弄花草,盼兒哪裏會想到這位竟然是忠勇侯的親爹?

手一晃,滾燙茶湯從茶碗中濺了出來,將滿手的雪膩凝脂燙紅了一片,盼兒不住的倒抽冷氣,恨不得趕緊倒出些靈泉水來塗抹,偏偏那老爺子就在一旁,靈泉水乃是世間難得的稀罕物,這一點即便盼兒是從山溝溝裏出來的村婦,也能想明白其中關竅,自然不敢將靈泉水顯露在外人麵前。

老爺子見狀,直接叫了兩個丫鬟進來,其中一人手中拿著巴掌大的瓷盒兒,將勾畫青花藤蔓的蓋子打開,指尖蘸了些透明的淡綠色膏體,直接塗在了盼兒燙傷的皮肉處。

原本傷口火辣辣的刺痛,這藥膏倒是冰冰涼涼,一塗上那股沁涼滋味兒直接滲入到皮肉之中,將疼痛緩解一二,雖不能全然消除,但卻比一般的醫館裏賣的藥膏要強上許多。

“這東西不錯吧?乃是我親自在園中種出來的蘆薈,用大鍋蒸煮,弄出透明的脂膏出來,再混了清亮消腫的藥湯,最後裝進盒中,便成了此物……”聽到老爺子那副誌得意滿的語調,盼兒暗自撇撇嘴,她倒沒覺得這藥膏有何神奇之處,還比不上她的靈泉水好用。

按著老爺子的吩咐,小廝們將暖房中所有的珍品全都挪到了這間屋子裏,由盼兒帶著四五個丫鬟在此地看著,謹防別人對珍品動了手腳,而暖房外頭也圍上了一群身著甲胄的侍衛,乃是忠勇侯麾下的好手,整齊劃一的進了暖房,房中的一磚一石都沒有放過,仔細排查,差不點將房子都拆了開,終於找到了些不尋常的物件。

暖房下通了地龍,其實就是煙道,這些煙道連接著後院一處專門燒柴的倉房,煙氣夾雜著熱氣順著煙道傳入房中,既能起到取暖的功效,又無炭盆子帶來的煙火氣,老爺子也是怕炭盆熏壞了他的寶貝,這才耗費重金建了暖房,豈料煙道裏頭竟然藏著大量的朱砂,每當有熱氣通過時,朱砂便有消融些許,化為液氣湧入暖房中,人吸得少量雖不明顯,但這些嬌貴的珍品可經不起折騰,所以才會如喪失生機般幹癟枯黃。

朱砂乃是方士煉丹的主料,十分貴重,尋常人極少能夠買到這些分量的朱砂,甚至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到了煙道之中,其中要是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有關這些事情,自然有忠勇侯府的人來處理,盼兒的日子倒是清閑的很,每日在屋裏照看著那些珍品,時不時還有丫鬟送來廚房的點心,侯府裏的廚子手藝當真不差,林氏最拿手的是醃菜,做其他吃食味道不過稀鬆平常,但加上靈泉水後,又能升一個檔次。

西街餘家。

嫩生生的小娃抱著桌腿,扯著嗓子嚎哭著,雙目如同泉眼般,淚珠兒大滴大滴的往下湧,把衣裳打濕了一片。

“娘,我要吃栗子糕……栗子糕!”

餘劉氏在棉布圍裙上擦了擦手,用力在兒子屁股上打了幾下,口中罵道:“吃什麽栗子糕,一塊糕足足十文,你昨日吃了一回,今日還吵著鬧著要吃,你怎麽這麽饞?”

一旁的餘婆子看到兒媳婦打孫子,心疼壞了,幾步走上前,一把將小娃抱在懷裏道:“不給買就不買唄,打虎子做什麽?我好不容易有個孫子,你總不能這麽折騰我們老餘家的根兒……”餘婆子笑的滿臉褶子,伸手擦了擦虎子臉上的眼淚鼻涕,抱著他往外走:“奶奶給你買糕……”

一邊說著,祖孫倆一邊往外走,餘劉氏氣的狠狠將腰間圍著的圍裙扯了下去,看著慢悠悠吃茶的相公,恨聲道:“你看看你娘,日日帶著虎子去買什麽栗子糕,虎子才三歲,街上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麽做的,萬一吃壞了鬧肚子該如何是好?”

男人見妻子動氣,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倒了一杯茶端到餘劉氏麵前,從懷裏頭摸出了一個紙包,紙包上有點點油漬,餘劉氏氣哼哼的接過來,先喝了一口茶,將紙包打開,看著裏頭晶瑩透明的淡黃色糕點,透著馥鬱香甜的桂花味兒,心中不免升起了幾分饞意,輕輕咬了一口,便聽男人開口:

“這也是林氏做的桂花糕,聽說女子吃進肚後,最是美容養顏,咱們家雖然條件不算好,但吃些糕卻耗費布料多少銀錢,你日日為家中操勞,吃冰糖桂花糕對身體也有好處……”

餘劉氏雖然嫌棄這冰糖桂花糕算不得便宜,但她心裏卻清楚,林氏攤子上的糕點,因為滋味兒好,每日都得排上許久的長隊,才能將糕點買到,相公耗費那麽多心思,如此情真意切,她也不好辜負了,之前她也聽說過林氏做過這樣的冰糖桂花糕,隻不過名中帶了冰糖,因怕虎子吃壞了牙齒,餘劉氏便一直沒敢買,隻選了栗子糕給小娃當零嘴,今日倒是頭一回見。

此刻將這冰糖桂花糕一入口,淡淡的清甜味兒在嘴裏彌散開來,甜而不膩,香氣淺淡,並不似普通糕點那樣噎人,反而像含著蛋羹似的,用舌頭輕輕一抿,即在口中化開,一股暖流順著食道蔓延開來,一直彌散到小腹之中,原本餘劉氏並不信冰糖桂花糕能滋養身體,但嚐了一塊後,她倒是覺得沒有先前那麽疲乏了。

“就你嘴甜……”餘劉氏嘟囔了一句,吃了口茶後,臉色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之前被婆母跟兒子氣了一通,她心裏頭正憋著火呢,此刻火氣便如同冬雪遇上滾油般,直接消失的一幹二淨。

自此之後,有相公哄著,餘劉氏倒是每日買了幾塊糕回來,家裏人每個都能分食一塊,連著吃了一個月後,餘劉氏覺得麵上的雀斑比先前要淡了不少,皮肉也變得越發勻淨細膩,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冰糖桂花糕的功效,但隻憑著糕點的好滋味兒,花十文錢買也算值了。

餘家的事情盼兒自然不會知曉,她日日在忠勇侯府裏呆著,在傍晚前會回到家裏,幫林氏弄糕餅熬老湯,每日不斷的往裏頭滴幾滴靈泉水,量雖不多,卻勝在源源不斷,如此一來在攤子上賣的栗子糕與冰糖桂花糕,味道自然不差,回頭客也不斷增多,有時林氏自己都忙不過來,好在東西賣完後便能收攤走人,倒也不算太麻煩。

如今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起來,盼兒也不忍心讓林氏出門擺攤,好在日前得了五百兩銀子,歇業幾日,找一間合適的鋪麵給盤下來,呆在屋中倒是比日日出攤強了不少。

為了尋鋪子,盼兒還特地跟忠勇侯府的石掌櫃告了假,準備花一整日功夫,將鋪麵找好。之前租房時林氏就找過牙婆,這些人消息最是靈通,與其費心費力的親自打聽,還不如使了點銀子,直接從牙婆那處找到商鋪,既省時又省心力。

跟著林氏按著先前的路,直接將站在街上的牙婆找了,母女倆說了要求後,那牙婆不由滋滋稱奇,畢竟這娘倆兒進京還不到三個月,竟然能攢出這麽一大筆銀子,還打算置辦鋪麵了,這份魄力可比普通男人強上許多,加上手頭寬裕,自然是得好好捧著的大客戶。

京裏頭的鋪麵不算便宜,林氏手裏頭滿打滿算不過隻有六百兩銀子,自然不敢都給耗費出去,好在西街都是普通百姓的住所,此處比東街要熱鬧些,但地價卻便宜了不少,想要在前街盤一間鋪子,二百兩到一千兩都能找著,不過母女兩個不想要太逼仄的屋子,最好還帶著後院兒,這樣一來價錢也就貴了。

牙婆手裏頭有不少房源,索性直接帶著二人親自去瞧了幾眼,其實空著的鋪麵並不多,畢竟京裏頭的行商往來不知有多少,若是好地段的話,昨日剛有人將地方空出來,怕是今日便會被買下了。

盼兒跟林氏仔細相看了一番,倒是瞧中了一間二層的鋪子,後頭還帶著小院兒,如此一來可以在小院兒中做些醃菜,冬日裏正好是做豆醬的好時候,搭了板房後也有地方放置那些大缸之類的物事,不止如此,上頭的二層共有四間房,可以住人,租小院兒的銀錢便能省下。

這鋪麵賣的也不便宜,竟要價七百兩,她們手裏頭根本沒有這麽多的銀子,即使這些日子賣了不少醃菜跟糕餅,但因為薄利多銷,若賣的貴了恐怕無人再買,就算現在生意好,來的大都是熟客,林氏也不好漲價,如此一來,短短三月之內無論如何都賺不到一百兩銀錢,偏這間房合了娘倆兒的心意,若是錯過的話,下次恐就買不著如此合適的了。

母女兩個剛剛來京,人生地不熟的,也無法跟人籌措,即便將所有銀錢都給算上,也不過自有六百五十兩而已,還差了五十兩怎麽就算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來。

好在那牙婆想要做成這筆大生意,雖然鋪麵不是她的,但若是成了的話,她能從中抽的三十兩的利錢,在京裏頭這麽賺錢算是容易的了,加上這娘倆不像賴賬之人,將字據立好了,這五十兩也不會糟踐。

就這麽折騰了一通,牙婆同意先收六百五十兩,餘下的銀子一月之內結清,有了一個月的喘息之機,就算賣吃食難以賺到這些銀子,也能再想想其他的主意。

初來京城時,母女兩個隻背了包袱進了城,如今過了三月,那小院兒中沒沒剩下多少東西,稍稍收拾一番,搬了沒幾趟便直接將東西歸攏到了鋪麵中,盼兒之所以想要快些從小院兒中搬走,一時因為不忍心讓林氏起早貪黑的忙活,二是起了躲避褚良的心思。

那男人雖然答應了盼兒,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但世事難料,還是仔細躲藏著為好,這樣她才能安心些。

即使東西不多,盼兒跟林氏也耗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收拾妥當,等到夜裏回了鋪麵後,盼兒累的坐在椅子上,連動彈都不願動彈一下,林氏照比她要稍稍好些,拖著疲累的身子燒了些熱水,衝了兩碗蜂蜜水後,才緩緩道:“後日便是十五,你要是覺得吳秀才還不錯,就去護國寺走一遭,也能相看一番……”

聽林氏提到吳秀才,雖然盼兒從來沒有見過那人,心裏頭也不免稍稍泛起幾分漣漪,對於女兒家來說,終身大事自然是最為關鍵的,她先頭沒嫁好,跟齊川成親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若是這一回能嫁個好人的話,想必下半輩子就能舒舒坦坦的過日子了。

況且那吳秀才不過二十出頭,竟然已經有了功名在身,想必也是個聰慧認學的,將來定然會有個一官半職的,到時候成了官夫人,對於盼兒這種二嫁女而言,已經算是極好的歸宿。

後日正好是十五,每月初一十五去護國寺中進香的人不少,因為今日要見吳秀才,盼兒辰時未到就被林氏給叫醒了,林氏模樣生的美,也會打扮,之前特地給盼兒做了一身兒桃紅色的小襖,雖然沒有什麽繁複的花樣,但因為最近盼兒的身段兒豐盈了些,胸脯那處撐得鼓鼓囊囊的,將衣料都給頂了起來,小腰纖細如柳枝,配著同色的裙衫,更顯嬌豔欲滴。

將盼兒直接按在了銅鏡前,林氏手裏頭拿著磨細了的紫茉莉粉,眯著水眸仔細打量著盼兒,發現小姑娘的皮肉勻白細膩,無一絲瑕疵,若是塗上了脂粉的話,反而會將這副顏色給遮掩了下去。

無奈之下,林氏隻拿了青黛給她畫了畫眉,嬌嫩唇瓣紅潤潤的,根本不用擦胭脂,林氏便用指腹稍稍蘸取了些,直接在眼尾處暈開,胭脂的顏色雖濃豔,但此刻卻如同桃花瓣落在皚皚白雪上般,讓盼兒一張小臉兒上透出淡淡的嫵媚,嬌憨略減了幾分,倒是多了些許不同的勻致。

林氏看在眼裏,隻覺十分滿意,伸手取來勻麵的脂膏,給盼兒在臉上稍稍塗上些,也省的外頭天寒地凍,將她女兒這身細皮嫩肉給凍壞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盼兒一時間倒是愣了一下,鏡中女子十分美貌,一雙杏眼水波盈盈,朱唇貝齒,瓊鼻小巧挺翹,配上如同凝脂般細膩的皮肉,更加出挑了,因為年歲小,眉目處還透著幾分專屬於少女的嬌憨,偏她活了兩輩子,再加上有靈泉的緣故,倒是顯得比尋常女子要靈氣些。

盼兒從來沒有像今日一般仔細打扮過,之前因為左臉上那塊碗大的傷疤,就連她跟齊川拜堂那日,也是用一塊紅布蒙了臉,草草走了個過場,現在這麽一捯飭,她倒是覺得自己比起京裏頭那些美人兒也不差分毫,最起碼比起那個叫許清靈的相府千金,她也是半點兒不遜色的。

貝齒輕咬紅唇,盼兒怯生生問:“娘,我還要戴帷帽出去嗎?”

“戴什麽帷帽?這又不是在石橋村,以前之所以戴上帷帽,不過是因為傷疤好了沒法跟村人解釋,為了避免是非才遮掩一二,現在咱們再京城裏,也無人認識咱們,你又是要去護國寺相人的,遮遮掩掩哪能看得清楚?”

林氏活了這麽多年,心裏頭如同明鏡一般,清楚自家條件放眼京城來看,著實稱不上好,她自己是個寡婦,盼兒也是與人和離過的,若是這副好皮囊再遮遮掩掩的不讓人瞧見,跟那個吳秀才的婚事,怕是就不成了。

將盼兒手中的帷帽奪過來扔到桌上,林氏心想時辰也不早了,便拉著盼兒出了門兒,邊走便道:“娘也沒打算強逼了你,若吳秀才不合心意的話,就當去護國寺進香了,反正你剛進京,護國寺那般熱鬧的地界兒也未曾去過,倒是可以開開眼界……”

護國寺在城外,母女倆為了不耽擱時辰,便直接坐了馬車。

趕車的車夫因為天冷,原本握在車裏頭眯眼睡了一覺,被人吵醒心中還帶著些不滿,但在看到這一對母女時,隻覺得眼前一亮,整個人都愣住了,支支吾吾的半晌沒說出話來,收的銀錢都要比平日裏少些,京城乃天子腳下,美人兒自然是要比別處多了不少,但像是眼前母女二人生的這副好顏色的,的確少見的很。

且不管那車夫到底什麽心思,盼兒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若是今日不出岔子,想必那名為吳庸的秀才將來便會成為她的夫君,隻要一想著要跟一個男子攜手相伴一生,她便有些慌亂。

外頭寒風陣陣,雪花飄灑不斷,在路麵上積了一層,車輪碾過時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盼兒用手撩起簾子,陣陣寒風好像刀子般刮在麵上,刺得人生疼,她見路上的馬車不少,小聲地問:“娘,這些人都是去護國寺的啊?”

“護國寺香火鼎盛,裏頭的惠真方丈是有真本事的,解簽極其靈驗,聽說就連宮裏頭的貴人們也會私下裏來到護國寺中,想要請惠真方丈解惑……”

廟裏有了一尊大佛,熱鬧些也是自然,畢竟今日正趕上十五,護國寺門口有廟會,來的人便比平日要多出了不少。

馬車走了估摸能有一個時辰,終於到了護國寺的山腳下,盼兒扶著林氏下了馬車,因為這會子雪下的不小,遠遠望去,山門處竟然已經成了一片銀裝素裹之象,凜然而不可侵犯,倒是山腳下因為有廟會的緣故,人來人往還帶著素食糕點的香味兒,叫賣聲不絕於耳,與山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好似一腳登仙門,一腳在凡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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