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戰妃

顏輕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生忘一人(9)

書名:嫡女戰妃 作者:顏輕 字數:8302

花語嫣過去是人命如草芥,死在她手裏的婢女更是不計其數,往往一氣之下,她失手就能打死一兩個。殺人如麻,她並不會為此感到什麽。

可是花清越確實是狠的出乎她的意料,讓她覺得,自己過去那些打罵下人,甚至是殺人的法子與他相比都太過柔情,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這個她醒來後見過不到片刻的女孩子,已經不能說是個完整的人了。

花清越的劍將她整個人從中劈開。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花語嫣卻生生忍住了。她覺得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吐出來,他一定會嘲笑自己的。

小葉的血汩汩的流了出來,花清越就站在她屍首的旁邊,靴子上卻並未沾染血漬,甚至他的身上都沒有濺到一滴血。

依舊幹淨如新。

那濃濃的血液,沿著牢門流了進來,花語嫣平生第一次覺得,原來看人流血死亡,是這麽一件觸目驚心的事情……

“還在看,就不想知道朕留下你是想做什麽?”

花清越踱步進來,居高臨下看著麵容消瘦,毫無血色的花語嫣。

花語嫣錯開他的目光,殘忍一笑:“我一個孽種,看什麽想什麽還有用嗎?”

“孽種……好一個孽種啊,難道你一心求死?”

“死……和活著還有區別麽。”花語嫣想起“死”之前那一幕幕被人淩辱的慘景,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可是東皇最寵愛的四公主啊。她是正宗的皇室血統,她才不是什麽孽種,她不是,她不是……

花語嫣低低啜泣了起來。

花清越淡漠的看著她,良久,道:“夠了。再哭朕就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錯手殺了你。”

花語嫣的哭聲立即止住。

下巴一涼,花清越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眼底有著濃烈的玩味和肅殺之氣,讓花語嫣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太子哥哥,你要做什麽?”

“你該改口稱朕什麽?”

“是……陛下。”

“朕留著你,自然是有用處的。”

淡淡的一句話,卻直覺讓花語嫣感到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去,冷得讓人發顫。

她雖然目前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日子應該不會太長。可這麽短的時間裏,他竟然就坐上了皇位。東皇呢,是否被他秘密用藥弄死了?她早知花清越心狠手辣,卻不想他真的有如此膽量。

可她就想不明白了,這皇位遲早都是他的,東皇就算苟延殘喘,又能夠活多久呢?

他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當上皇帝。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花清越忽然傾身而上,俊美的容顏放大在眼前,嚇得花語嫣花容失色,驚叫出聲。

“啊——”

“聒噪。”花清越冷冷一笑,眼底冰寒刺骨。“既然醒了,朕便帶你去見一個人。”

隨即根本不容花語嫣拒絕或者同意,衝進來兩個人便將她架了起來,她隻覺眼前一黑,他們竟然將她的頭用黑布罩了起來,兩人跟在大步離開的花清越身後。

被人架著不知道走了多久,花語嫣覺得全身都被凍僵了。

頭上黑布撤去,麵前隻剩下了她和花清越兩個。這裏,似乎是皇宮的某處,遠處可以望見皇宮最高的議事廳,但這裏她又是從來沒有來過的。

其實,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有第三個人。

那個人猩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裏顯得尤為恐怖,他被縮在殿內一腳,身體內某種原始的渴望爆發,幾乎就要將他衝爆。

花清越斂去了麵上冰霜,他一手扼住花語嫣家肩頭,扯著她的往殿內走去,花語嫣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隻有任由他大力的拖著自己往裏走去。

殿內一片黑暗。唯有牆角一隻搖曳的白色蠟燭,似乎隨時都要熄滅一樣。

這似乎是一座廢棄已久的宮殿,氣氛詭異至極,冰冷無比。

花語嫣忍不住尖叫出聲,花清越手上微微用力,卻是笑道:“叫啊,你叫出來,才能讓他更加難耐。”

花語嫣如同被人澆了一桶冷水,瞬間冷靜了下來,發自內心的感到一股陰寒,她身如抖篩,望向了花清越。

黯淡的燭火之下,他俊美的臉上帶著三分陰邪,令人畏懼。

“你,你什麽意思……”

“怎麽,不叫了?”

花語嫣克製住自己內心巨大的恐懼,咬住了下唇,唇畔一片血腥味道。

“啊——”

身體忽然被丟出去,花語嫣忍不住尖叫出聲,卻覺得黑暗中有一雙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那手,滾燙無比。

緊接著,她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那人一身野獸般的氣息,狂野暴躁的抓起她的雙手舉高放置頭頂,淩亂的發絲下,露出一雙染了情欲的血紅雙眸。

花語嫣心裏咯噔一聲,這人竟然是花如夜!

“怎麽樣,是不是很意外?”

花清越的聲音魔鬼一樣傳來,花語嫣才想起他還沒有離開,她掙紮了一下,花如夜似乎也看出了她,可強大的藥效讓他的理智寸寸崩塌,他渴望著她,可是又明白她是自己的妹妹……

身體,冰火兩重天。煎熬無比。

忽然,花如夜翻身落到一邊,捂著胸口,吼道:“滾!”

花語嫣欲哭無淚,她也想滾啊,可是花清越能讓她走嗎?

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花清越,你——”

話音未落,才強行克製住的花如夜忽然再次將她撲倒,她驚聲尖叫,不停的伸腿去踢打他,可是她睡得太久,渾身上下的力氣打在他身上都隻是雨落湖中,根本看不見半點效果。

“哥哥,是我——”

“哥,你清醒一下,我是語嫣啊!”

花語嫣極其不情願的喊出那聲“哥哥”,她心裏是恨著花如夜的,要不是他廢去了她的一身功夫,她還不至於被人輪暴,更不會帶著一身肮髒的想要一死了之。

還有身邊這個看好戲一般看著他們“兄妹亂倫”的惡魔,她也恨!

花語嫣身上的衣裳脆紙一般被撕開,花如夜的意識上有一絲清醒,可是身體卻已經絲毫不受大腦的控製!

花清越給他吃了那麽多的媚藥,要是再得不到發泄,他會暴血而死的——

可是,這個女人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他最後也沒能親手殺死的人,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

花清越不殺他,卻讓他生不如死。

花如夜的理智再次占了上風,他咬破自己的嘴唇,退到了角落,嘴裏不停的發出悶哼,難受至極,他不停的用腦袋向後撞擊牆壁,借巨大的疼痛來強迫自己清醒。

咚,咚,一聲又一聲……

血腥味道彌漫。

花語嫣早已嚇得僵在了原地。

黑暗中,一人輕聲冷笑。

“你的意誌力倒真是驚人的強大,要說這些年你總縱身花叢,女人換的比衣服都多,朕倒是要有些懷疑了。”

花如夜全身都在顫抖,根本聽不清出他在說些什麽。

花清越倏涼的目光落在了花語嫣身上,看著她衣衫不整,冷冷嗤笑一聲:“他喝下了大量的媚藥,你是想留在這裏做他的解藥,還是想隨朕出去,做朕的一條狗?”

花清越幾乎毫不猶豫,沒有一絲遲疑的喊道:“我做你的狗!”

“我做你的狗,求你,求你不要留我在這裏……”花語嫣說著,打著轉兒身體便抱住了花清越的腳,生怕身後的花如夜會衝上來強暴她一樣。

花清越,這個惡魔,這個魔鬼,她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他此時此刻卻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麽,你恨朕麽。”花清越嗤笑著問道。

“不恨,不恨……”

“朕險些讓你的兄長,你的親哥哥強暴於你,你竟然不恨朕麽。”

“那……我恨……我恨……”

花語嫣泣不成聲,她又急又怕,生怕陰晴不定的花清越會突然將她推出去。

良久,花清越笑著扶起來她,瞥了一眼牆角發瘋的花如夜,笑道:“記住剛才發生的一切,倘若有朝一日你會背叛朕,你的下場,不會比這更舒服。”

“記住朕說的話了麽。”

花語嫣害怕的把頭點的像撥浪鼓,她從來都不知道,花清越竟然是這樣一個怕的存在。

暗色無邊。花清越滿意的勾起邪佞的唇角。

銀月——

步天音能夠忍受得住雲長歌三日後另取他人,有一個人卻按耐不住。

清蓮居外,白衣劍婢身後突然出現一道人影,在她還未能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記手刀將其砍暈。

裴湄推門而入——

雲長歌今日竟然沒有穿白色,反而是一身淡紫色的長袍包裹住修長的身形,裴湄一時看得怔了,直到他開口問道:“你是誰。”

你是誰!

這三個字撞鍾一般撞到了裴湄的心上,她聽下人說太子殿下失憶了,原本是不信的,可是自己親自證實了,像是有一把刀插在了心上。

雲長歌淡淡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裴湄。是你。”

裴湄麵色掠過一層震驚,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記得還是忘掉了?

“你怎麽會回來。”雲長歌道,“你不是已經叛變了麽。”

……裴湄風中淩亂了。

他的記憶到底是怎麽回事?

裴湄覺得他對自己並未有任何想要動手的意思,上前一步,跪地道:“湄兒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吧。”

雲長歌也並未與她計較,裴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驚天的想法,他的記憶,該不會是隻停留在自己叛變之後吧?

那麽,中間空白的這麽長時間,他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

裴湄神色一凜,鼓起勇氣問道:“公子,可還記得步天音步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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