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寵後傳說

延琦

96.羽散

書名:穿越之寵後傳說 作者:延琦 字數:13066

褚雪沒有猜錯,宋琛之所以提前回京,正是因為北境戰場上,齊軍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

約莫半月之前,戰地降下大雪,苦寒之下,後方補給跟不上,胡人已是一片懨懨。為了振奮軍心,北胡新首領鄂柯效仿宋琛,親自上陣防禦齊軍進攻,隻可惜鄂柯是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雖然有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卻實在缺乏帶兵及迎戰齊軍的經驗。

可與他相反的是,宋琛卻恰恰是位甚有實戰經驗的將領,在他的親自部署下,才經三次交鋒,大將向威率領的燕軍已經將胡人打的潰不成軍。最後一次交鋒之時,鄂柯見形shì不妙,竟然打算棄軍逃命,可護送他的精兵沒能走出多遠,就正麵迎上來堵截的齊軍。

領頭的正是秦遠。

因秦遠功夫極好,向威派他來隻有一個目的,取鄂柯首級。

而盡管已被逼至窮途的胡人殊死反抗,一身是膽的秦將軍硬是帶領手下殺盡了敵寇,並一箭中的,親取了鄂柯的首級,回到宋琛麵前複命。

宋琛大喜,當即重獎了他。

首領一死,已所剩無幾的蠻族豈會頑固抵抗?沒過幾日,鄂柯的弟弟鄂濟親自寫了降書,派使臣遞到了齊軍營中。

對方雖然已低頭認輸,但那封降書並未入宋琛的眼,這種情景何其熟悉?十餘年前他還是新封的恒王,不也曾收到過這個蠻族的停戰書,對方跟他約定絕不進犯,可結果呢?他們的傷疤還沒好全,就已經忘了疼。信義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天邊一朵雲,稍有些風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所以這次,宋琛絕不肯再接受降書,而是直截了當的提出停戰的唯一條件――北胡從此歸順大齊,胡人從此受大齊朝廷管治。如果鄂濟同意,他便可賞他一個親王做,如若不肯,齊軍會繼續在北胡屬地上行進,勢必踏平胡人全境。

鄂濟及那些王室當然怕了,說實話他們很清楚,族人們才緩了十餘年,根本經不起戰事折騰,可無奈鄂柯就是那麽張狂,非得要去挑釁大齊皇帝的底線,非得把一個好好地獨立王國,變成別人的屬地。

為了替族人尋求一絲生機,鄂濟同意了宋琛的要求,甘願為大齊臣子。

等到消息傳來,正是舊年的年末,大事了結,宋琛歸心似箭,卻仍是同將士們在營地過完了除夕,才啟程回京。倘若能在上元夜宴上宣布此事,那將多麽振奮人心,身為君王,他願意看見臣民們的讚頌,而且他也相信這讚頌,發自臣民肺腑。

將後續事宜交由幾位大將,新歲的大年初二,他就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因心中掛念政事與親人,回程的路走得並不拖遝,七八日過後,聖駕已經快要進京畿。

而曆經一夜一日,來自裕芙宮的消息也終於到達了宋琛手中。

彼時禦駕剛入一處州府,預計離京還有兩日的路程,良喜將剛剛收到的最後一批政函呈上,宋琛簡單過目一番,隨手翻到了裕芙宮的信。

剛開始入眼便有些疑惑,不同於以往她親手書寫的信箋,此次的執筆人並非雪兒,待將信中的語句看清楚,君王大怒,當下便摔了手邊的茶盞。

隨侍的人們不明所以,自然都跪成一片,良喜更是滿腹疑惑,剛想著開口問一問,卻聽宋琛怒道一聲:“立刻回宮!”

才剛落腳歇息的眾人立刻忙活起來,半個時辰後,疾馳的禦駕又消失在了暗夜中。

~~

天蒙蒙亮,裕芙宮中一片寧靜。

褚雪仍沉浸在夢中。

她夢見有一個小小的孩兒,坐在一處空曠的宮殿裏哭,她想上前去抱,孩子卻推開她的手,哭著跑了出去。她難受極了,覺得那個一定就是她剛剛失去的孩子,孩子一定是恨自己了,孩子那麽小,哭得那麽傷心……

她在後麵追著哭喊:“孩子,孩子……”

夢中的淚水滑落,她的抽泣聲讓床邊凝視的男人心疼,有熟悉的溫熱落在腮邊,她一驚,終於醒來。

睜開眼,視線中男人的輪廓逐漸清晰,她怔了許久,終於輕喚了一聲:“皇上。”

“醒了?”

他聲音沙啞,目光中滿是心疼。

她點頭,想撐著坐起,卻被他製止,他道:“好好躺著,外麵冷。”

邊關畢竟苦寒,他清減了不少,仔細端詳了他好一陣,她才輕聲道:“皇上這麽快就回來,路上是不是沒有好好歇息?”

他不說話,隻心疼的看她,看了她一會兒,就見她垂下眼眸,眼淚重又落了下來,她輕顫道:“都怪臣妾不好,沒能為皇上保住孩子,讓皇上失望了……”

話末變成無聲的哭泣,他心如刀割,隻好將她抱起,摟進懷中。

“不怪你,不怪你。”他輕聲道。

是朕的錯,他在心中說。若不是為了那個計劃冷落她,讓麗妃得意,她怎麽會被無故懷疑,以荒唐的理由被灌藥?說到底,她受這麽大的傷,還是因為他,是他沒能護好她們母子。

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沒給那個孩子出生的機會,但見到他的這一刻,這些自責折磨卻全變成了委屈,她伏在他懷裏,幾日來,終於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許久許久,眼淚將他的衣襟打濕,他就這麽靜靜的抱著她,心內卻在醞釀一場風暴。

等終於平複下來,她在他懷中輕聲道:“皇上趕路一定累了,臣妾現在已經好多了,您先去好好歇息吧,不必擔心臣妾。”

即便這種時候,她也不訴委屈,還記著關懷自己,愧疚與自責齊齊湧上心頭,他柔聲道:“把身子養好,不要再想其他的。”

其他的都交給朕。

褚雪含淚點頭,忽然想起樂兒,便對他道:“皇上,臣妾現在這個樣子,一時照顧不了樂兒,太後就帶樂兒去了福寧宮,等再過一會,臣妾叫人帶她給您請安。”

歎了口氣,他道:“不必了,許久未見太後,朕也該親自過去一趟。”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他又續道:“朕在這躺一會兒,等用過早膳再去。”

見他除了外袍就要趟,褚雪趕緊勸阻他,“臣妾現在血腥重,皇上還是……”

他笑了笑,打斷她道:”朕剛從戰場回來,胡人死傷幾萬,雪兒說,你與朕誰的血腥更重?這種時候,就不必拘禮了,快陪朕再歇一會兒。”

她點頭,看到他躺在自己身旁。

回到久違的懷抱,她重又閉上眼,不一會兒便又睡了過去。

聽著懷中美人漸漸輕柔的呼吸,宋琛也合上眼,卻久未入睡。

好好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心愛的女人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有些事太後不好做主,但他現在回來了,決不可再無所作為。

他不是當年的父皇,明知當年的母妃受了委屈卻不能給她一個說法和安慰。而現在,任對方是誰,他堂堂帝王,不會再受脅迫!

褚雪醒來時,院裏的陽光正盛,而宋琛已經去了福寧宮。

跟著皇祖母住了幾日,樂兒漸漸適應了福寧宮,暫時忘了離開娘親的不適。

宋琛到時,小家夥正在跟皇祖母同桌用早膳,小人兒乖乖坐著,正等著乳母手中的粥,才一聽見宮人們的通傳聲,小人兒立刻扭頭看向殿門處。

就見高大的身影邁了進來。

小人兒許久未見父皇,開始還有些怔楞,等到宋琛柔聲喚她的名字,她才抿嘴笑了起來。小丫頭梳著小小的發髻,坐在祖母身旁有模有樣,有日子沒見,似乎又長大了一些。依舊一副精致漂亮的麵容,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此時乍一見父皇,似乎還有些羞澀。這樣粉雕玉砌的小人兒,看的宋琛心都化了,待向太後行過禮,就趕忙上前把她抱進懷裏。

見他忽然出現,太後也是一臉意外,忙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宋琛道:“路上無要緊的事,便想早日回宮,也能趕上陪母後一起過元夕。

兒子話說的好聽,太後順意一笑,笑過後心裏卻了然了,雖睡過一會兒,他臉上仍有疲態,眼見兒子如此,太後豈會想不明白?這定是收著信了,心裏掛念著怡妃,著急趕路回來的。

當著樂兒的麵,母子兩人不好談論關於褚雪小產的話,正好宋琛也還沒用早膳,祖孫三人便一同在福寧宮吃了頓團圓飯。

樂兒其實也很想念父皇,此時與父皇同桌用飯,表xiàn的分外熱情,把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都遞給父皇,想讓他嚐一嚐,父皇和皇祖母都誇了她幾句,她就愈發得意,立時搖頭晃腦起來,飯桌前的氣氛一下子歡快不少。太後看著討人喜歡的小孫女,不由自主的喜笑顏開。

宋琛也看著閨女笑,但笑過之後,心中卻愈發沉悶,原本再過幾個月,還會有一個孩子出世,母後也會更開懷,可現在沒有可能了,他這個做父親的,甚至始終沒能跟那個孩子說上一句話……

再看看天真的樂兒,他便又想起裕芙宮中尚在臥床的雪兒,昔日一家三口的溫馨場麵湧上心頭,讓入口的精致飯食徹底失去了味道。

待陪母後用完早膳,他抬腳就要出去,太後忙問道:“等會兒幾個孩子也要過來請安了,你不一起見見嗎?”

宋琛道:“兒子既已回宮,便有的是機會,眼下手頭有要事,先不陪母後了。”

太後點頭,欲言又止,他沒再說什麽,徑直回了勤政殿。

沒過多久,萬分忐忑的內廷監總管周予便跪在了君王麵前。

此時的君王不在禦案前批閱奏章,而是專門坐在了榻前向他問話,盡管已經伺候過兩代君王,此時的周予心內卻沒有半點底氣,小心翼翼的將那晚的事仔仔細細的報於了君王聽,然後,屏息靜候聖旨。

宋琛聽完事情經過,沉默半晌,問了一句,“秋桂可曾吐出什麽?”

周予低頭,“回陛xià,內廷監刑房使盡了手段,但秋桂始終咬定是她自己起意,並沒有……供出他人。”

宋琛沒答什麽,轉而道:“此番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這個總管脫不了責任。”

周予立刻撲通跪下,顫抖道:“奴才知罪!請陛xià責罰。”

宋琛還算滿意他的態度,淡淡道:“即日起,你的差事降為副職,暫且留用,以後如何,看你今後表xiàn。”

周予連連磕頭,道:“奴才叩謝陛xià隆恩!叩謝陛xià隆恩!”

“罷了。”宋琛抬了抬手,交代道:“待會先去趟冷宮,賜麗妃自裁。其近身宮人,皆杖斃。”

君王語聲淡淡,出口的話卻猶如晴天霹靂,驚得殿中眾人半晌沒反應過來。

周予也楞了一下,試探道:“陛xià的意思是……要麗妃娘娘自盡?”

那好歹是前陣子頗得聖心的麗妃,好歹是一國公主啊!這說殺就殺了?搞不好可是會挑起戰事的!不問清楚,他豈敢貿然行事。

宋琛微微斂眉,反問道:“還要朕再說一遍嗎?”

得了這樣的話,周予立刻俯首躬身,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淩月宮。”

宋琛冷淡嗯了一聲,又吩咐道:“叫邢楓去一趟太醫院,看看那藥是誰開的。”

“是。”周予這回可算是聽得清清楚楚,趕忙應下。

再無要交代的事,君王擺手,周予趕忙退下行事。

君王身邊的良喜見狀,暗自替師傅捏了把冷汗,也暗自替麗妃感慨了一會。

兩刻鍾後,端著毒酒的周予一行,已經來到了冷宮。

宋琛的女人本就不多,先帝倒是有幾位冷妃,在從前那位陳皇後把權的時候,也都沒活上幾年,因此現在的冷宮,其實隻有麗妃一人,陰森晦暗的樓宇名副其實,實在冷清的可怕。

麗妃其實並沒有住上幾天,卻也早已臨近崩潰。她一個公主,雖是庶出,但昔日在故國時,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空蕩破敗的院落,破舊不堪的家具器物,甚至如下人一樣最低等的飯食……她生平頭一次無比懷念故國那個宮廷,那裏雖然無趣,但隻要王朝還在,她便永遠是高貴的公主,在那裏,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過這種日子的。

正黯然間,她那從金麗帶過來的婢女忽然進來向她稟報稱周予來了,她立刻起身去看。

然第一眼,她卻望見了周予身後的小太監所端著的酒壺。

她一怔,忙問道:“周總管,你怎麽來了?”

周予淡淡道:“奴才尊聖旨而來……”

“聖旨?”

沒等周予說完,麗妃搶問道:“你說聖旨?是不是皇上回來了?”她眼中湧出希望,急切道:“是不是皇上叫你來放本宮出去?”

周予微微皺眉,等她問完,才不緊不慢的回道:“皇上是已回宮,但奴才此來,並不是請娘娘回宮的,皇上有旨,賜您上路。”

“上路?”麗妃不太懂這個說法,問道:“上路是何意?”

周予歎了口氣,說了句大白話,“皇上賜您自裁,也就是自盡!”

麗妃大驚,指著那被端在托盤上的酒壺顫抖道:“自盡?皇上叫你拿這個來,是讓我死?”

周予點頭。

麗妃立刻流淚,吼道:“皇上為何要我死?為何要我死?他不是很喜歡我的嗎,他竟然舍得……”

手頭還有很多事要忙,周予不想跟她浪費時間,直接打斷她道:“您殺了怡貴妃腹中的皇子,還差點殺了怡貴妃,您自己說,皇上為何要您自盡?您說您都進宮這麽久了,難道還看不出怡貴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您竟然敢去動她……時辰到了,娘娘,這個毒酒無痛,會讓您輕鬆去的……”

周予朝身後使眼色,端酒的小太監忙上前幾步,周予好聲勸道:“娘娘,請吧!”

卻見麗妃睜大了淚眼瞧著那壺酒,須臾,忽然抬手將酒壺打翻在地,咬牙怒道:“我是金麗公主,你們敢這樣對我,就不怕我父王來尋說法嗎?我要見皇上,我要見他!”

周予幾人從來沒想過麗妃竟然這麽大膽,連聖上親賜的毒酒都敢打翻,換做任何一個宮妃,都是根本不可能的,可再想一想她的身份……的確,她也畢竟是異國公主。

通常要是其他的宮妃,如此抗旨不從,死是在所難免了,而且要太監們親自動手,必要吃一番苦頭,但換成麗妃,周予還真有點下不去手了,他覺得,麗妃剛才說的有道理,若她一死再挑起兩國戰爭,的確有些嚴zhòng了。

周予想了想,對一個小太監低語幾句,小太監便趕忙跑去了勤政殿。

禦書房裏,君王剛坐在書案前才拿起一本折子,就見良喜低頭走了進來,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陛xià,冷宮那邊有些變故。”

宋琛沒說什麽,算是允他繼續,良喜抬頭瞧了瞧不露喜怒的君王,續道:“麗妃娘娘不肯赴死,執意要見您一麵,還拿兩國戰事相威脅……”

良喜話沒說完,隻見宋琛冷笑一聲,啪的把手中折子撂到案上,道:“那就帶她過來吧。”

良喜趕緊退下。

不多會功夫,麗妃已經被帶到了禦書房。

“臣妾拜見皇上。”她先端正的行了個禮。

宋琛頭都沒抬,直接問道:“還有什麽話要跟朕說?”語聲裏沒有一絲感情。

麗妃含淚悲笑一聲,問道:“皇上果真舍得為了那個女人殺臣妾嗎?您出征前還那麽喜歡臣妾,就為了那個虛偽的女人,您就……”

“住口!”

宋琛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她道:“那個女人,天下沒有人可以動,更不可隨便侮辱。朕念你公主的身份,才賜你自裁,若你想回金麗,朕也可將你屍身送回。朕的話已經說完,你可以去了。”

此言一出,麗妃一怔,而後忽然笑得癲狂,幾天來滿腹的委屈與焦灼在這一刻全都化作對自己的嘲笑,嘲笑自己竟以為這個男人喜歡她,原來在他心中,自己什麽都不是,他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還會相信自己是被陷害的嗎?

麗妃含淚,問他道:“你不信我,讓我去死,可以,但是你以為那些強裝無辜的女人能好到哪裏去嗎?那碗藥,怡貴妃根本沒有喝,她小產,完全是她安排好的!是她自己殺了她的孩子,跟我無關!”

“她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孩子?”宋琛憤怒的聲音蓋過麗妃的嘶喊,他緊斂俊眉,問道:“你倒是說說,她為什麽要害自己的孩子?”

是啊,雪兒那般費心的把有孕的消息告sù他,不就是想求他庇護她們母子嗎,她那樣小心,為何要自己害孩子?宋琛想不出這個道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眼前這個女人歇斯底裏的狡辯更是讓他徹底失去耐心,讓他瞬間暴怒。

眼見男人如此,麗妃又是一陣絕望悲笑,半晌,她平複了一下情xù,最後道:“好,好,你相信怡貴妃,那你相信自己的皇後嗎?你知不知道,你那位端莊賢良的皇後有多無恥!她自己裝病,又騙我說怡貴妃懷的是野種,要我替她行宮規,連那碗藥都是她給的,可到最後,她居然把罪全都撇清!你的後宮有這樣一位人物,不知你的女人們從前過得可還順遂?”

宋琛目光一凝,卻見麗妃一字一頓道:“如果你是君子,就把我送回金麗。”然後猛地轉身,出了勤政殿。

這個齊宮有太多陰暗齷齪,她羽裳即便死也絕不願留在此處。宋琛不疑褚雪沒關係,她不信他也會不疑皇後,許錦荷太過卑鄙惡毒,她絕不會讓她好過!還有這個男人,那是他的正妻太子的生母,皇後要害他的寵妃,這個難題,讓他自己去抉擇吧!

一刻鍾後,麗妃的死訊傳到了勤政殿。

沉默了一會,宋琛起身,去了鳳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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