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十二月，京都越來越冷，空氣質量也越來越差，在戶外待的時間久了呼吸都會十分不順暢。
原先賀老爺子一日三餐之後都要和老白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喝個茶聊個天，現在這個活動不得不挪到室內。
同時，顧雨舟也加入到兩個老頭兒的喝茶聊天隊伍裏。
今晚晚飯後照常的聊天時間，聊著聊著，話題不知道怎麽就從軍隊階梯建設轉移到軍人整體文化素質上來了。
老爺子感歎，“咱們那時候當兵，識字兒的就算有文化，現在可倒好，高中文憑都成最低標準了，變化真是大啊”。
“現在大學生士兵也越來越多了，好些在校大學生應征入伍呢，年輕人的想法真的不一樣了”，老白也感歎道。
顧雨舟為了顯示自己並沒有遊離在話題之外，忙插話道：“我們學校每年都有鼓勵大學生應征入伍的宣傳講座，我還從來沒去聽過呢，下次有機會我也去聽一聽”。
賀老爺子十分瞧不上的冷哼一聲，“就你這樣的，想去當兵人家都不要”。
顧雨舟特有自知之明的笑笑，“我知道啊，就我這眼睛肯定不成，我就是想聽一聽，感受一下那個氣氛嗎”。
“看你校友投身軍營報效祖國你心裏就沒有點兒想法？”老人喝口茶，狀似隨意的問道。
顧雨舟心裏咯噔一下，心道老頭兒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覺得她畫漫畫沒有追求，還要對她的事業指手畫腳？
正想著呢，賀老爺子又問道：“你畫那個什麽美漫畫，就是兩個男人那個的，看的年輕人多不多？”
老頭兒這話題轉的讓顧雨舟措手不及。
不管他想幹啥吧，竟然主動和她聊起耽美漫畫這也算是一個曆史性突破了。
“多啊，一般都是年輕人看”，口說無憑，她還打開微博給老爺子看，“您看現在關注我的有多少人，我每更新一次微博，都有這麽多的轉發和評論。他們不僅喜歡我畫漫畫的題材，還喜歡我的風格，我現在在微博上也算小有名氣呢”。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時候特別得意，要是有一條尾巴的話，現在肯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賀老爺子給她的回應依舊是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才開口說道：“既然你在這什麽博上已經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光畫那個什麽美的畫有什麽意思，你該畫一些積極向上的東西，用你的影響力用你的畫影響別人，這才是有價值”。
“我畫耽美娛樂網友，讓他們身心愉悅同時宣揚平等拒絕歧視，這也很有價值啊”，顧雨舟反駁道。
“你那個價值跟我說的這個價值能一樣嗎？電視上那些打扮的跟大姑娘似的小夥子和部隊裏精精神神的小夥子，你覺得他們是一樣的嗎？”賀老爺子反問道。
顧雨舟語塞。
這根本就是兩種類型的人，怎麽能放在一起比較呢，老爺子有強詞奪理的嫌疑啊。
“行了行了，老首長，你也別批評雨舟了。咱們雨舟正直善良，已經很好了。你要是有什麽地方不滿意的，就直接告訴她，她自然會改進的，是不是啊雨舟？”老白給她使眼色。
顧雨舟忙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您有話直說，千萬別拐彎抹角，要不您就是把我罵死我都不知道你為啥要罵我，我這心裏還得跟您置氣呢”。
賀老爺子瞪了老白和顧雨舟一眼，別扭的說道：“都是畫男的，你能畫兩個男的談情說愛，咋就不能多畫幾個戰士的訓練生活？你用你的影響力讓更多人了解喜愛戰士們，這對部隊建設是有深遠影響的，總比你那個看過之後不兩天就忘了的什麽美好吧！”
還是嫌棄她畫耽美，想讓她畫別的。
隻是這一次賀老爺子明確的告訴她他希望她畫什麽。
說實話，顧雨舟對老頭兒的這個提議很是意動。
其實她內心深處的想法和老爺子差不多，剛才她是故意一直跟老爺子唱反調的。
她本來也沒打算一輩子靠畫耽美為生，耽美雖然受歡迎，但是不得不說，這種題材受限太多，她想多傳達一些正能量的東西根本沒辦法實現。
早晚都要為自己另辟一條道路，在她還沒有一點兒想法的時候，賀老爺子提出這個意見，讓她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我也想畫小戰士們在訓練場上的風姿啊，可我都不知道他們平時都怎麽訓練，沒有生活基礎，我根本畫不出來啊，您總不希望我胡編亂造吧？”眼珠子一轉，顧雨舟便計上心頭。
賀老爺子慢慢的啜了一口茶，問她，“這周末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她忙殷切的回道。
老爺子點點頭，“那我帶你去長長見識！”
顧雨舟滿懷期待的等到周末，坐著老爺子的專車跟著老爺子進了軍營。
這還是顧雨舟第一次來軍營，特別激動，頭一天晚上因為激動覺都沒睡好。
車子開進大門後，顧雨舟看什麽都覺得新鮮。
想拍照，被老爺子看到，直接懟道：“你想泄密怎麽著？不能照相！”
顧雨舟被他吼的一哆嗦，手機差點兒掉下去。
不能照相，她就拿出本子畫畫，老爺子沒攔著她。
她悄悄撇嘴，照下來是泄密，那畫下來就不算泄密了？老爺子的理論還真奇怪！
周末部隊的訓練不會像工作日那麽繁重，可訓練場上還是能看到不少或成班排建製或單獨訓練的士兵。
老爺子在訓練場旁邊找了個視野還不錯的位置坐下來，還招手也讓顧雨舟坐下。
“你不是想看戰士訓練嗎，看吧”。
好吧，戰士們訓練，看一會兒覺得新鮮，可看時間長了也會覺得無聊啊。
她坐在冷風中凍得手都不好使了，畫勉強畫了兩張，實在堅持不下去。
“爺爺，要不咱去別的地方看看啊，戰士們怎麽訓練我都記在腦子裏了”，顧雨舟哄道。
老爺子也沒為難他，又帶她參觀了部隊的食堂、宿舍、休閑室和圖書館。
就在他們參觀圖書館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熟人。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