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當道

掰著腳丫數太陽

第一卷:巫雲乍起_第十八掌:無解之咒

書名:巫當道 作者:掰著腳丫數太陽 字數:5885

四叔拔出了桃木劍,冷冷地盯著門口。

從黑乎乎的屋裏無比迅捷地爬出來一物,我大致能看出是它是偏平的身子,有四條腿,露著一個尖尖的腦袋,朝著四叔衝了過去。

在它之後,又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讓人想起了螃蟹上岸,其中幾個衝著我過來了。

由於不知道是什麽,我心裏十分恐慌,忙後退相避,誰知道那東西爬的速度極快,張嘴就咬,一下就叫在了我的鞋上,說什麽也不撒口。

我狂亂摔的時候看清楚了是什麽東西,鱉!這他媽的竟然是鱉!趙有宗用邪法養的鱉!

知道是鱉之後,我的心裏更加的害怕,他弄出來的鱉,肯定沒有好玩意,被這樣的鱉咬中,誰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嚇的神魂都飛了,而此時的四叔身邊也圍了密密麻麻一圈鱉,我知道鱉吃腐肉,不知道趙有宗怎麽養的,這鱉似乎對生人肉更感興趣,狂亂地對著四叔咬,更為詭異的是,這些鱉進退迅捷,連它們的腦袋都伸縮如電,簡直不像是鱉,而像是一種詭異的,我們從所未見的生靈。

趙有宗從黑暗的屋子裏走了出來,站在了黑乎乎的門洞中,突然陰狠地說到,“被它們咬中的話,你們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我聽到他這樣說更是懼怕,躲閃不及,真的被一隻鱉咬在了小腿處,疼的我大聲慘呼。

四叔沒想到趙有宗會養這麽多鱉,不過鱉雖多,還是奈何不了四叔,他手中的桃木劍突然風聲大作,將周圍的鱉挑的七零八落,無奈鱉數眾多,要想快速將所有鱉除掉,就算是四叔也難以做到。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喚毛毛,聽來應該是溪兒的聲音,隻是沒有見她現身,伴隨著她的叫聲,一團灰影隨即從門外閃來,朝著圍攻我的鱉撲了上去。

正是剛才遇到的那隻黃鼠狼!

這黃鼠狼仿佛是鱉的克星,看見了它,所有圍攻我的鱉紛紛退避,連咬在我身上的兩隻鱉,此時都嚇的鬆了口,好像是一種本能的畏懼。

那黃鼠狼仿佛發了狠,一口咬在一隻鱉的爪子上,那鱉怕極了黃鼠狼,爪子被咬,腦袋仍然縮在龜殼裏,絲毫不敢張口還擊。

黃鼠狼的突然出現,讓圍攻我們的鱉陣勢大亂,四叔桃木劍舞動的如風似電,已經有好多鱉被挑翻在地,喪失了攻擊能力,其餘的紛紛退走了。

四叔脫困後楞了一下,豎起了桃木劍,朝著這隻黃鼠狼看了過來。

這黃鼠狼顯然被四叔給追怕了,見四叔看它,它猛然驚悚,刺溜一下竄出了門去,隻見一團黑影融入了黑暗裏,不見了影蹤。

好在那些邪門的鱉已經退走,它跑了也就跑了,見這些鬼鱉失利,趙有宗轉身就想退入黑暗之中。

可四叔早就在堤防他,突然躍步,我都沒有看清四叔是怎麽行動的,隻聽到“嘭”的一聲震響,很沉悶,似乎印在了趙有宗胸膛上。

趙有宗根本來不及防備,發出一聲痛呼,被四叔打了一個跟頭。

“為什麽要養小鬼害人?從哪兒學來的養小鬼之法?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趙有宗慢慢地爬了起來,我看見黑暗中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四叔,一言不發。

四叔似乎被趙有宗的態度激怒了,上前又是一步,“說!”

與此同時,又是一掌打了過去,這一掌應該是正宗的道家掌法,無聲無息的,可趙有宗卻承受不住,將剛才翻掉的桌子撞的嘩啦作響。

等趙有宗再次從黑暗中爬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嘴角都是血,看起來四叔的掌法厲害,他受傷不輕,不過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他這次竟然笑了起來,這笑聲讓人全身發毛,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一個受傷的野獸在嘶吼,不過他就是不答四叔的話。

四叔臉色一變,將手掌高高仰起,看起來就要再次出手,我趕緊上前扯住了四叔。

“他怎麽就不是你的兒子了,你要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

聽我喊出了童童的名字,趙有宗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似乎有淚,但更多的還是憤恨。

“怪不得小鬼那麽大的怨氣,我怎麽度化都度化不了,原來是他的父親害死了他,還將他製成了不能輪回的小鬼,這種小鬼是難以收服,也是最毒的,你,你簡直禽獸不如!”四叔知道他以自己親生孩子製小鬼,怒氣勃發,用手指著剛剛站起來的趙有宗,看起來又要動手。

我輕輕地擋住四叔,往前走了一步,“趙有宗,按輩分我還該叫你一聲叔,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為什麽要將童童製成小鬼!”

趙有宗不說話,但是他已經難以動彈,隻是他的眼睛像是惡狼一樣,死死地盯著我們。

我很想知道童童到底是怎麽回事,連連向他發問,可能是被我逼問急了,他突然吼道,“她娘對不起我,他就是個野種,看我的時候他就像看一個陌生人,從來不敢靠近我,我讓他怕我,讓他怕我。”

說完他又笑了起來,在油燈的映照之下,我覺得他那張臉都已經沒有了人的表情,笑的我通體發寒。

我隱約明白了,肯定是他媳婦偷漢子,生下的童童,他也真能隱忍,等孩子長這麽大,這才將孩子害死製成小鬼。

四叔剛才聽到我大叫,知道我被那鱉咬中,找來麻繩將趙有宗雙手雙腳都捆綁了起來,將油燈盞再次點亮,撕開我的褲腳,查看我小腿處的傷痕。此時的小腿肚一片黑紫,腫脹起來老高,似乎吹彈可破。

四叔用手點了一下,凹陷進去一個深深的坑,我卻沒有絲毫感覺,四叔轉頭對趙有宗道,“這鱉有毒?”

趙有宗的一雙眼睛變的通紅,良久才轉頭看了看四叔,“你說呢?”

四叔懶得再搭理他,轉身打了一盆清水,再次取出了一張符,閉目盤坐在地上片刻,手中似乎有氤氳生出,猛然抓出一隻筆,在那符上寫上了紅色的朱砂字,寫完之後輕輕地拋入盛滿清水的盆裏。

上麵的朱砂慢慢地剝離,清水變成了淡紅色,四叔用手撩起水來洗我的傷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來,腫脹似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

趙有宗此時的眼睛裏才露出驚詫的表情,語氣結巴地道,“你到底是誰?一般的道士怎麽會這樣畫符?”

四叔不搭理他,繼續將符水打在我傷口上,不過腫脹消去之後,黑紫依然不退。

趙有宗也看到了這些,又道,“不管你是誰,你還是解不了鱉毒,要不你放了我,我就將解毒的方法講給你聽。”

我連痛加怒,此時見他要挾四叔,忍著痛衝著他喊道,“你為什麽要害我的奶奶?她和你有什麽冤仇?”

不料我問過之後,趙有宗猛的一愣,滿臉疑惑地問道,“什麽害你奶奶?”

那表情不似作偽,似乎奶奶的死,他毫不知情。

我也有點摸不清頭腦了,回頭看了下四叔,四叔神色凝重,沒有什麽太驚詫的表情,我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麽要給我下詛咒?”

趙有宗又是一頭霧水的表情,我剛才已經撕破了褲腳,他雖然不明所以,說不定認識這詛咒,於是將腳麵上的黑點指給他看,他隻看了一眼,眼睛就挪不開了,盯著我腳麵看了好久,臉色不停地變化,繼而冷笑了一聲,重新坐倒在地上。

“這是什麽詛咒?”這次開口的是四叔。

他翻眼看了一下四叔,“你就是能解這鬼鱉的毒,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這詛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叫做香燭咒,你運氣不錯,這詛咒沒人能解。”

我心中一空,不知道趙有宗是不是故意嚇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沒人能解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見到了從所未見的詛咒,他眼睛裏都是興奮,四叔再問話的時候,他惡毒地諷刺了四叔幾句,竟然道,“香燭咒,準是那個大陣開啟時產生的詛咒,香燭咒,這名字好聽吧,可這咒一旦發作,人化成香燭,燃的是人的精氣神,就是人的陽氣,陽氣一點燃起來,最召冤魂厲鬼,中香燭咒的人,早晚會被冤魂厲鬼害死!即使不被冤魂厲鬼纏身,陽氣燃盡,一樣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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