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實驗無異於化學實驗,同樣存在著危險。
夜晚時分,帝都雷斯特家族的豪宅內,就發生了一起爆炸事故。
好在這個地方相對偏僻,人煙稀少,也就沒有出現什麽人員傷亡。
唯一的損失,就是蘇美拉的煉金實驗室,坍塌成為了一片廢墟。
……
這一夜,威廉失眠了。
他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輾轉難眠,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蘇美拉那一張怒氣衝衝的俏臉。
幸好這世界不流行跪堅硬的搓衣板。
盡管他私底下已經吩咐萊茵法師,連夜去魔法聖城收購一些煉金器材,替蘇美拉重建一座更大更好的煉金實驗室,這仍然不能減緩他心頭的愧疚之情。
他自認為自己是位專一的男人,他是愛老婆的,雖然他與蘇美拉還沒發展到那個程度。
除了愧疚之情,威廉心底還隱隱有些……興奮?!
他被陛下親自冊封為子爵,明日就要去總督府選擇封地,擁有自己的地盤。
一位子爵的封地,毫無疑問,要比威廉的老子巴紮多男爵的封地要大。
那麽,封地該選哪塊地方好呢?
躺在床上思慮良久,威廉也沒想出一個結果來。
他咳嗽了一聲,使喚門外守夜的女傭倒了杯咖啡,披著件皮衣,就獨自一人來到了書房。
書房很大,一排排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類型的書籍,這些書,威廉稍有空閑便會閱讀,通過書籍了解這個世界。
威廉挪動木梯,爬上梯子,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很快,一本《聖靈帝國版圖指南》就被翻了出來,放在了書桌上。
這本書比較新,時間為聖靈帝國曆753年印刷而成,也就是兩年前發行的最新版本。
小小的喝一口咖啡提神,威廉懷著激動的心情,翻開了這本厚厚書籍的黑皮封麵。
聖靈帝國的版圖很大,共有數十個行省之多,與前世的中國不相上下。
如此之多的行省,各個行省之間的經濟和發展水平,自然也不一樣,參差不齊。
如富饒繁華的迦南行省,如中規中矩的科威特行省,又例如貧瘠落後,人口數量極少的北格斯行省。
那些富饒的行省中,貴族老爺們多如牛毛。怎麽說來著?僧多肉少,要選封地根本輪不到威廉一個小小的子爵。
中規中矩的行省,威廉有些看不上眼。
剩下的貧瘠行省,才是威廉重點關注的地方。
例如‘名花有主’的北格斯行省。北格斯被譽為死亡行省,人口數量少的可憐,環境惡劣,常年飄雪,導致氣溫不適合普通人生存。
因此,北格斯行省也並未設立總督府,整個北格斯行省的領導權,幾乎全落到了大雪關領主的身上。
大權在握!
可惜,隻是一個有權有地,卻無人無兵的光杆司令。
毫無疑問,北格斯行省是一個悲催的地方。
而威廉心中的理想封地,就是這種地方,但具體又有所不同。
他要結合前世的經驗,尋找一個能夠快速發展崛起的落後行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隨著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夜逐漸深了。
威廉書桌上的筆記本中,也寫下了一個又一個行省的名字。
當天色轉亮,第二天到來時,威廉伸著攔腰,打了個哈切,頂著一雙淡淡的黑眼圈,合上了書本。
身體素質太差了,完全就是驕生慣養的貴族少爺……不,他本來就是一位貴族少爺。
熬了一夜,抱著以後有空就鍛煉鍛煉身體,加強一下體質的想法,威廉在女傭盡心盡責的伺候下,換衣洗簌。
吃了早餐,管家克裏安親自駕駛著馬車,載著威廉,就朝帝都禁區行駛而去。
帝都禁區的總督府,又名為總督總府。
說白了,它是老大,其它行省的總督府是老二,老二之下的各位管理封地的貴族領主,就是老三。
皇帝陛下親自對老大‘總督總府’任命職員,管理老二,老二管理老三,老三管著老四,一層一層,清晰明了。
表麵上看起來很好,但實際上很不好。
例如北格斯行省。嚴格來說,北格斯在查理大帝時代曾經設立過總督府。但注意,那隻是曾經。
現在,北格斯行省有總督府嗎?硬要說有也行,北格斯行省的總督府,已經與大雪關合並,大雪關的領主,兼任北格斯行省總督之職。
還有一些地方,天高皇帝遠,所謂的行省總督府也隻是一個擺設,僅僅隻能起到一個監視的作用。
你不亂來,中規中矩的治理你的地盤,我們就拿著帝國的錢糧,天天混吃等死。
你要敢私自募兵,瞎搞什麽軍械和攻城機械,我們就舉報你!
我們沒錢瀟灑了,你還不來賄賂我們,我們也要舉報你!
麵對一些貴族領主的坐擁自大,行省總督府唯一擁有的,也就是可憐的檢舉權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政策的弊端。
帝都的總督府,很好找,位置就處於財政所附近。
當雷斯特家族的馬車路過財政所時,克裏安熟練的一拉韁繩,以不遜色於一名專業老司機的手法,讓馬車穩穩停靠了下來。
威廉手裏拎著一個用名貴絲綢包好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先去財政所一趟。
不管什麽樣的社會,處理好人際關係都很重要。
所以,威廉來了。
帶著自家香水工坊出產的四瓶最頂尖的名貴香水,威廉拜訪了財政大臣朗多西斯先生。
這個老家夥,裝的像模像樣,一大早,就坐在辦公室裏批改著一摞摞的厚厚文件,對於威廉的到來,態度說不上友好,也不惡劣。
當威廉把裝有香水的禮品盒放在他桌上時,財政大臣點了點頭,說了一兩句祝賀威廉封爵的客套話,默默將禮品盒放進了抽屜裏。
這叫什麽?
得了便宜還賣乖,當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
與財政大臣朗多西斯的六分熱,三分冷的態度不同,威廉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恭敬,猶如一名‘董事’的晚輩。
從財政所出來時,已經是十幾分鍾後。
威廉俯身坐進了車廂,克裏安一揚皮鞭,馬車再次開動,往百餘米遠處的總督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