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去了？”淩笑臉色難看的望著回到水簾洞的申公豹，通過光屏他就算不用身臨其境也知道空間通道被拆了。看對方走時那得意的樣子，再想想申公豹剛剛的臉色，怕是沒有第二條了吧！
申公豹有些訕然的哈哈笑道：“隻是去送一送故人的手下，順便挑個釁、氣個人！”
淩笑也沒有深問，隻是指著光屏道：“那空間通道怎麽辦？”
申公豹看著光屏中大家慌亂的樣子，搖搖頭揮手將光屏取消，“不用擔心，空間通道毀了隻要重新建設就好。”
“重新建設？你說的就像是在搭積木，問題是若真這麽簡單，對方怎麽會費心把空間通道毀掉呢？”淩笑明顯不信道。
申公豹有些為難的歎道：“跟你們這些機靈鬼交流就是費勁，連說個小謊都這麽難。不錯，空間通道的建立並不容易甚至可以說非常困難。”
“怎麽說？”
“首先你要在你所要去的世界擁有一個坐標，這個坐標可以是死物也可以是活物。不過若是活物必須是仙神級的高手，而且在開通空間通道的時候還會對坐標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所以大家多數情況下都會采取死物坐標的方式來進行定位，而死物的標準同樣很高。至少也該是近乎於靈寶的等級才行！”申公豹淡淡回道。
“靈寶？靈寶有很多嗎？這宇宙中那麽多的空間通道豈不是靈寶泛濫了！”淩笑表情別扭的問道。
申公豹搖搖頭，“那些不一樣，空間通道也分質量的，隻有用靈寶作為坐標的通道才能長久存在，而用其它東西構建的話對於穿越它的能量等級擁有限製，而且也不長久。往往隻是一次性的！”
淩笑的眼珠子轉了轉道：“看你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在現世留下了坐標嘍？是什麽？”
申公豹點了點頭，“不錯，我這人喜歡留一些保險。所以早就在現世留下了坐標。說起來你也見過，就是那個十二金人！”
“十二金人！當初爭奪軒轅劍的時候是你將金人召喚走的？”淩笑驚叫道。
申公豹否定道：“不是我。但跟我也有些關係。姬家的存在原本是我默許的，畢竟若想一個世界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大劫，就必須有一個領頭人。姬家屬於上古名門，傳承悠久又是黃帝後裔執掌軒轅劍，可以說是最好的人選。”
“是嗎？我可看不出來那個亂七八糟的家族有什麽貢獻。”淩笑鄙夷的撇了撇嘴回道。
申公豹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其實姬家並不像你所看到的那麽不堪，至少在秦朝的時候嬴政做的也還是不錯的。隻不過在他死後姬家就沒落了，不，應該說是墮落了！”
“哦。怎麽說？”
“在上次大劫結束後，異族在這方世界的空間通道基本都已經被清除了，僅剩的幾個也被秦皇帶人毀掉了。當然，一番大戰自然免不了。隻是在勝利之後姬家在現世沒了敵人又是一家獨大的情況，久而久之就變得高傲自大起來，驕奢淫逸越來越甚！”申公豹有些惋惜的歎道。
淩笑眉頭微皺卻有些疑惑的問道：“如果那個時候姬家就已經一家獨大了，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不如以前了呢？姬家應該不會那麽傻給大家發展機會吧！”
申公豹回道：“姬家確實沒有那麽傻，隻是嬴政因為大戰之時留下的暗傷沒挺多久就死了。而當時現世的英雄輩出，受不了姬家囂張跋扈的大有人在！最後這些家夥就閑來無事造了個反，把姬家拉下了神壇。嗯。少羽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姬家就從此一蹶不振了？”
申公豹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即使不占領導地位但姬家的實力仍然是現世最強的！但命運這東西真的說不好，姬家好不容易又迎來了一個能夠自如控製軒轅劍的雄才。結果劫難也跟著來了！”
“什麽劫難？”
“一個自稱撒旦的魔王竟然在現世偷偷留了一個坐標！雖然隻是那種一次性的。但也很麻煩。按道理說這事也好解決，隻要集合大家的力量再有我的幫助也不算什麽困難。隻是當時人們已經把異族妖魔化了，好像隨便一個妖魔都能毀滅世界似的！切！”說著申公豹不屑的撇了撇嘴接著道：“偏偏那一屆軒轅劍的持有者還是個什麽都喜歡自己扛的家夥，於是就把姬家帶坑裏去了，為了弄什麽萬靈血珠犯了眾怒，最後雖然成功毀滅了敵人的陰謀，但也徹底失了民心。”
“嗬嗬。”淩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半晌又問：“那叫撒旦的家夥很強嗎？”
申公豹想了想道：“撒旦也算是一個老牌仙神級高手了，蠱惑人心倒是有一手。至於實力嘛……”說到這看了看淩笑道：“以你現在的程度應該在百招之內能夠將他砍死！”
淩笑聞言翻了個白眼，“那也沒多強嘛。現世之中比我強的還有很多啊。”
申公豹無奈的聳了聳肩，“就是這麽回事。上古時那些大神為後世留下了許多後手。他們若是真的阻止不了撒旦，隻要我隨意喚醒一個都夠收拾他了。不過這些後手輕易不可妄動，再說我看他們這麽積極的備戰，索性也就沒有多管，畢竟隻有人族自強不息才能更好的發展下去啊！”
淩笑頓了一下恍然笑道：“哦！這哪是姬家的原因啊，根本就是你把姬家給坑了啊！你若是告訴他們所謂的魔王是什麽樣的貨色，他們才不會那麽傻呢。”
申公豹嘴角抽了抽倒也沒否認，淩笑見此也不在意催促道：“既然已經有了坐標，那你就快點構建空間通道啊！”
“呃，這個……”
申公豹吞吞吐吐的樣子讓淩笑心中一沉，“還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隻不過構建空間通道需要的材料雖多但我也出的起。隻是也需要時間啊！”申公豹訕訕笑道。
淩笑臉色黑道：“需要多久？”
申公豹笑嗬嗬的豎起一根手指。
“一天？”
申公豹搖搖頭。
“一年！”淩笑嘴角抽了抽。
申公豹趕忙搖了搖頭，“倒是不用那麽久，隻要一個月就好！”
淩笑聞言鬆了口氣。“一個月嗎？倒也不耽誤什麽事，咦？你怎麽這個表情？”
申公豹有些尷尬的笑道：“這個。空間通道一毀，這靈山聖境與現世的聯係就斷絕了。這兩個空間的天道本就不同，這不同也包括時間！”
淩笑原本有些回複的臉色再次黑了下來，“也就是說兩個世界的時間不同步！差了多少？”
申公豹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道：“這個……靈山聖境一個月的時間，大概等於現世快兩年的歲月吧！”
“嘶！兩年？”淩笑聞言徹底爆發了，薅著申公豹的脖領子怒吼道：“兩年能發生多少事你知道嗎？夠一個人從後天修到仙神了！夠敵人繞世界環遊兩圈了！夠我老婆改嫁兩次生兩個娃啦！”
申公豹也不在意隻是笑道：“嗬嗬！你以為誰都能有你那份機緣啊，還從後天修到仙神，能夠修到先天已經算資質強大了。至於環遊世界。那老兔子才沒那份閑心，不過稱霸世界倒是夠了！至於你的老婆，你對無情就那麽沒信心？”說著又做出一副想起了什麽的樣子道：“哦！無情大概不會，但那個柳生雪姬可就說不準了。”
淩笑一囧放開他的衣領問道：“你連這個都知道？話說你們百曉生該不會把所有精力都用在這些八卦上了吧？”
申公豹老神在在的整了整衣領，“年輕人，大家熟歸熟但你亂說我一樣告你誹謗哦！就算是八卦，也是少羽八卦。這都是他告訴我的！”
“阿嚏！”少羽躺在京城醫館院中的躺椅上，莫名其妙的背了鍋。
“所以嘍，這才是那隻死兔子的陰謀。我們現在就是急也沒什麽用，倒不如安心的等待。我已經吩咐小七去安頓你的朋友了。對了，咱們剛剛說到哪裏了？”申公豹渾不在意的樣子，看得淩笑牙根直癢。最後無奈答道：“說到聖人了。”
申公豹哦了聲繼續道：“對了，聖人！因為天地規則的改變，我們將聖人分成了兩類。一種是洪荒六聖那樣的聖人，我們叫他們混元聖人。一種就是在其他世界成聖的聖人，我們就隻是用單純的聖人稱呼他們，嗯，有時候也叫他們水貨！”
“有多水？”淩笑好奇。
申公豹摸了摸下巴想道：“嗯，我記得當初大劫之時，敵人最強的一個聖人應該剛好跟鎮元子打了個平手！”
“呃。那完全不是六聖的對手啊，怎麽大劫打的還是那麽艱難？”
申公豹歎了口氣不憤道：“這些水貨確實不強。但架不住多啊！想象一下，一個兩個甚至一兩百個聖人也許六聖頂得住。但若是對方像特麽蝗蟲一樣鋪天蓋地，你該怎麽打？”
“呃，要不要這麽誇張？嗯，好吧，就算聖人很多，但那也是聖人之間的恩怨吧，跟我們凡人有什麽關係？你不是說異界中也有人類嗎？他們總不能將所有人類都殺掉吧！”淩笑不解道。
“這就要說到成聖的條件與區別了，你知道混元聖人與聖人之間最大的不同嗎？”
“是天道嗎？具體說說看。”淩笑順著申公豹的思路問道。
“聖人乃是一方世界的最強者，是對於天道領悟到一定程度之後而晉級的，他與仙神級有些像但卻比那要難的多！要想成為混元聖人，就必須將一種天道完全領悟才行。而成為聖人就沒那麽高的要求，隻要領悟三成就好。你知道嗎？當初大劫之時，那些聖人剛剛進入洪荒時，竟然有許多被天道壓製的掉級了！就是因為他們的領悟不到三成。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主要是因為他們所在世界的天道不全罷了。”申公豹說到這裏輕蔑的笑了笑。
淩笑卻是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若想晉級混元聖人就必須來到洪荒？”
申公豹點了點頭，“不錯。如果世界不存在更多的天道，那你拿什麽領悟？隻有來到有完整天道的世界才能憑此領悟。”
“那為什麽打起來的？呃，是因為搶地盤嗎？”淩笑問道。
“不是。是因為競爭上崗！”
“搶崗位？”
“對，那些聖人來到了洪荒才知道。原來七位聖人已經是天地所能容納的極限，若想成為聖人就必須將某一個拉下聖位！當時鴻鈞老祖已經快完全與天道融合了，他們自然不會去打他的主意。剩下就隻有六聖了！那麽問題來了，六聖成聖的根基是什麽？”說到這裏望向淩笑。
淩笑思考半晌不確定的問道：“是……人族？”
“不錯，六聖正是因為人族才最終成聖的！若是想要徹底將六聖毀滅就必須將人族消滅。”申公豹說著眼神飽含悲痛道：“那一段時間，洪荒與異界中掀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是人族獨抗無數異族的浩大戰役！無數的英雄誕生、隕落，若非人族的繁殖力夠強，學習成長能力強大。真的很難堅持到最後啊！”
淩笑聞言沉默半晌，“最後呢？六聖最後都死了嗎？那新的聖人是誰？”
申公豹頓了一下從回憶中恢複過來笑道：“你認為六聖是那麽好欺負的嗎？就算是死了也不會令敵人好過的！”接著麵色肅然問道：“你說世間最厲害的陣法是什麽陣法？”
淩笑想了想回道：“應該是截教擺過的萬仙陣吧，既有無數高手相互配合，又有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在其中坐鎮！”
申公豹搖了搖頭，“那是老黃曆了，在大劫之時所擺的那個才真正的天下無雙！”
“什麽陣？”
“那個大陣並沒有什麽名字，他的核心是由太上、原始、通天與阿彌陀佛四人所執誅仙四劍構成的誅仙劍陣！而在誅仙劍陣的外圍包裹著由女媧率領妖族主持的周天星鬥大陣，然後就是準提帶領眾仙佛構成的萬仙陣了！”
淩笑突然感覺到口幹舌燥，然後就是生生咽了一口口水道：“那個，這陣容好強大！嗯。那最後怎麽了？在這大陣麵前敵人肯定不堪一擊啊！”
申公豹點了點頭，“確實不堪一擊，那時候漫天都是隕落的聖人。就像下雨一樣往下掉！那種場景隻要你見過一次，以後世間就再也不存在能夠嚇住你的東西了。隻是……”頓了一下接著滿臉悲痛的苦道：“我們最後還是輸了！”
“怎麽會？！”淩笑完全不信，這不科學啊！
申公豹說到這裏一臉的憤恨，“聖人之間的鬥爭容不得半點疏忽，哪怕是刹那間的走神也足以奠定勝負！”
“怎麽？你該不會告訴我六聖走神了吧！”淩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誰知申公豹突然問道：“你聽說過長耳定光仙嗎？”
淩笑不解道：“為什麽突然說起什麽長耳定光仙？不過這名字倒是有所耳聞，是當初封神時坑了通天的那個嗎？”
申公豹點了點頭一臉凝重，“不要小看了他，他有野心也有能力。”
“野心倒是看得出來，但是能力怎麽體現？好像就是個打醬油的角色啊！”淩笑搜尋了一下腦海中關於長耳定光仙的傳說道。
“長耳定光仙雖不是天下第一隻兔子。但絕對是最強的兔子。在未拜入截教之時曾在天庭任職，因為資質超凡深受妖皇與妖師的青睞。可是沒少學習本事！妖皇的太陽金火乃是近乎於天賦神通的東西，他學不來。但妖師對於空間與吞噬的領悟他可是學走了好多。在之後的巫妖大劫中，他見勢不妙主動從周天星鬥大陣中脫離算是保住了小命。不過當時所有人也並沒怪他，畢竟妖族衰落的大勢已經注定，他明哲保身也無可厚非。後來他拜入了截教，很是得通天教主信賴。截教雖然大部分弟子都是妖族，但說到底也是道教。他在其中對陰陽之道有了深刻的領悟！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在萬仙陣中竟然擺了通天教主一道！”申公豹說著歎了口氣為通天教主不值。
淩笑點頭接道：“這我聽說過，之後他投入佛教成了定光歡喜佛！”
申公豹又道：“不錯，他以鯤鵬妖師的吞噬之法混合陰陽天道再加上佛法創立了歡喜禪宗，一舉成為了定光歡喜佛，成就佛陀果位！到得此時，可以說他乃是真正融合了妖法、道法、佛法的第一人了！”
淩笑目瞪口呆的盯著申公豹，“這哪是什麽路人甲的龍套角色啊！讓你這麽一說，根本就是隱藏在陰影之中一步步借助大勢成長，最後陰謀毀滅世界的大反派啊！然後呢？”
“他因為萬仙陣時的背叛之舉不招人待見，所以一直都是扮演默默無聞的角色，直到大劫之時，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次做了叛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