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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喬然太多的問題，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她的小嘴就跟機關槍一般，又開始在那裏吧唧吧唧的說起來。
“對了，以前那個姐夫了，莫莫是不是他的兒子？如果不是，那是誰呢？”
我倒：“然然，你這都是什麽邏輯思維。”
兩年她來的時候，我跟吳清源住在一起，那個時候，其實我已經快要懷上他的孩子了，而我雖然職業是小姐，但是，我從頭到尾，因為吳清源的原因，從來都不曾出過別人的台，我這孩子不是吳清源的，難道是我自已一個人的？
喬然這都是什麽神邏輯，更加重要的是，她嘴裏冒出來的這些話，根本沒有一句符合她一個學生的身份。
“然然，我很確信，莫莫的親生父親就是吳清源。”
我很認真的看著喬然，這些話現在隨便說說倒是沒有什麽，萬一，莫莫長大了聽到了，造成不好的誤會，那就麻煩了，所以，我必須要將喬然的這個壞想法給糾正了。
“哦，我以為跟小呂家一樣了，他好朋友，替他生下兒子之後，丟給他就跑了，他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挺可憐的。”
喬然靠窗台，神思一下子就憂傷起來。
“小呂到底是誰？”
喬然說這卷發是小呂替她做的，抱孩子的方式也是在小呂的家裏學的，就連小呂好朋友生了兒子丟了不要的事情，她也知道的這麽清楚。
關鍵是，她這表情，似乎還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小呂就是小呂。”
喬然的神邏輯再一次考驗著我耐性和忍耐力。
“你們認識的？”我已經累覺不愛了。
“我們出去玩兒的時候。”喬然隨口說著，不過一說完，她大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捂住了嘴巴，看著我，雙眼裏全是躲閃之意。
“你高三，還能有時間出去玩兒？”我的直覺告訴我，喬然有問題，因此，我的臉色一下子就挎了下來，我必須得先把她給HOLD了，這樣，她回答接下來的問題的時候，才會真誠實在。
否則，我不知道，我還要在喬然多少的謊言之中來分辨她的真心話。
“我……我也沒有怎麽樣玩兒，就是大家在周末的時候嘛，學習了整整一周了，自然就想要出去放鬆放鬆，郊遊啊，還有去迪吧裏麵轉轉，有時候去溜冰。”
喬然掰著手指頭在那時一個勁兒的給我數著。
我心中一動，好吧，喬然你可真是好樣兒的。
這些事兒，她一個高中生居然都沾惹完了。
“我問你……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我咬住唇，牙齒已經在嘴裏顫抖起來。我不知道喬然再繼續數下去，我會不會直接就一巴掌打翻她。
不過，我知道我不能。
她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已的想法和意識，而我畢竟不是她的正經家長，我隻是一個比她才大了幾歲的姐姐。
“呃……就是……就是在溜冰場。”
喬然低下了頭去。
盡管我忍得再好，她卻還是看出了端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喝了一口水，讓冰冷的液體，直接從我的喉嚨間滑過，我狠狠的吞下，那股冷意一直朝著我心肺冰下去。我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而喬然還在那裏緩緩的敘說著。
我這才知道，原來，喬然變成這樣，也不過隻是這半年的事情。
這倒是跟我的猜測也合得上。
畢竟，之前，我雖然沒有辦法回去看她，但是，我一直都有請王小標抽空去照顧她看她，後來王小標的生意越發的做大了，生意多起來，留在老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也就顧不上她了，但是還是會偶爾到老家去看看她的情況，再來轉給我。
那個時候的喬然還是一個乖乖女。雖然愛攀比，愛穿，愛吃但是，心眼兒少，也沒有學到這些不良的習氣，關鍵是她的學習成績還是中上等的。至少聽王小標說，她還是有希望考一個本科的。
但是，王小標後來去了西南省城做生意，就沒有辦法再回去了。
我想著，喬然都已經這麽大了，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但是，沒想到，居然……
“我當時溜冰的技術不好，盡摔，手受傷了，就是小呂幫的我，還教我，後來還照顧我。”
我再次咬唇，牙齒緊緊的用力，我基本上都已經感覺到了我哭腔裏有一種鹹濕的味道。
大概是我咬得太重了，然後流血了。
“姐姐……小呂他人很好的，你別生氣。”喬然抬頭，她倒是會來事，我這氣兒憋在肚子裏，半晌都不曾發出來，她竟然還先哭起來了，那模樣，就跟我扇了她十巴掌一樣委屈。
我再次緊了緊牙齒，嘴唇上的痛意一陣陣擴散，隻有這樣，我才能夠勉強讓自已忍住。
但是，我的心卻痛得好似被誰人拿著荊條鞭笞過一般難受，既痛，還癢。
痛的時候，痛徹心扉，癢得時候，心如千萬隻螞蟻在上麵攀爬。
“姐姐，你嘴巴流血了。”喬然總算是注意到了我的嘴巴，指著那裏，一臉的驚慌。
這個時候，她倒也顧不上假哭，到處搜尋著紙巾來替我擦拭。
我把她的手擋開，頗有一絲賭氣的意味在其中。
喬然急了，眼看著又要落淚：“姐姐，快止血，你這樣我看著心慌。”
我抬眼，她眼角的淚珠還未散去，眼神猶如小鹿一般胡亂的碰撞著。
我驀然心軟了，喬然再怎麽樣，都是我的親妹妹，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親人。
我接過紙巾，沒有給自已擦，而是直接轉手給她擦起眼淚來。
兩行淚珠帶出她臉上的妝容，我心中又是一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可以理解，但是，這才是我讀高中的妹妹。
“然然。”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我害怕我此時無法控製得住我體內的洪荒之力，開口的時候，會把不住，然後把喬然給嚇到了。
我寧願緊緊的閉住嘴巴，但是，嘴巴我是管住了，我眼神之中的鬱悶之意卻全然露出無疑。
“姐姐，你……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喬然有著所有沒有父母的孩子的敏感。
“我沒事，我嘴巴疼，你先休息。”我緊緊的咬著牙關，抬腳就走。
“姐姐……”喬然在我的身後扯著嗓子喊叫。
我站住了腳步，沒有回頭，語氣艱難：“好好休息。”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不想再在這裏呆著，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
走到露天陽台上，我看著前麵的那座山峰，還是那般的高聳而挺立，我卻隻有心碎。
“太太，您有電話來了。”
寧姐一手牽著莫莫，一手將我電話給遞了過來。
我一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周寶珠在裏麵喊：“親愛的欣欣，可方便來下後宮，當然，你不方便來這裏，我就去你那裏。”
我有些不解，我昨天明明跟她請過假的，她怎麽還會來找我了。
“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找個解疑的人，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你適合，你不介意我去你那裏蹭頓飯吃吧。”
周寶珠語氣疲憊，我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受過什麽樣的刺激，居然讓一向爽朗豪氣的她都給弄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我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餘地：“歡迎你，不過，你可以順便來我家附近的超市裏帶些你喜歡吃的菜。”
周寶珠敲敲電話表示她知曉了。
“不過就是蹭頓飯吃，這就馬上，讓我連菜都給買了，哎，所以，我說吳二少有福氣了，找到你這樣一個會勤儉持家的好妻子。”
我暈，倒也沒有說話辯解，周寶珠這樣打趣我，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我倒也沒有所謂。
今天的吳清源似乎特別的盡快，一直到了用晚飯的時候，都不曾回來。
看著寧姐做好的滿滿一桌子的菜，還有已經對著那菜流過好幾次口水的周寶珠，我隻好帶著她們先行開飯。
席間，一直都響著周寶珠和喬然不絕於耳的讚美之聲：“這個好吃，紅燒肉太香了。”
酒足飯飽之後，喬然去了書房玩電腦，我把周寶珠引到了露天陽台坐下。
月光大亮，皎潔而神聖，柔軟的蓋在地上的萬事萬物。
我看著周寶珠，遞給她一杯茶水：“怎麽樣，忍了這麽久，還能再忍多久？”
周寶珠笑著甩了一個葡萄砸我，我沒防備，手忙腳亂的接過，笑著睇她，抓了一把花生要扔她，她連忙搖手求饒。
“好，好，好，我說，這件事情很重要。”
周寶珠正經下來了，我自然也不開她的玩笑了。
“仇家，不知道你知道不？”
我看她：“你問我哪個家，我都不知道，但是唯有仇家，我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仇芊芊當初在我身上的所作所為，我到如今想來，還記憶猶深。
“不是，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的現狀，你可知道，他們的人，現在已經被你家吳二少給輾壓得隻剩下了半條命，很多的產業都隻是吊著一口氣在那裏，要死短時間之內，死不了，要活，又活不成。”
周寶珠一邊說著，一邊高興的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