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的二嫁萌妻

傾澄

第30章 輪到她為大家遮風擋雨了

書名:帝少的二嫁萌妻 作者:傾澄 字數:7976

87_87235小區已經有二十來年的曆史,規模也不大,物業管理方麵也就跟不上檔次。就連麵前的路都些坑坑窪窪。

範依依熟門熟路的走向其中一棟樓,拉開生了鏽沒有上鎖的鐵門,踩著沒有貼磁磚的樓梯上樓。

到了三樓,她轉向走廊,敲了敲其中一個單位的門,喊道,“婆婆,在家嗎?”

若是往常,在家的婆婆肯定會應聲的,但是今天卻是喊了好幾聲也沒有聽到裏麵有人應聲。

範依依又喊了幾聲。

她今天過來是想著,她既然已經要訂婚了,那麽應該跟外婆和舅舅他們說一聲。

對於她來說,婆婆和舅舅這一家才是她最親的人,而不是範家。

大概是她太吵,吵到了隔壁午睡的人,隔壁的房門打了開來,一個阿姨站在那裏,“依依啊,你婆婆不在家,都住院幾天了。”

聽到婆婆住院,範依依整個呆住,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慘白,“什麽?住院?阿姨,我婆婆住在哪間醫院?”

“好像是市人民醫院吧。”阿姨正說著,“你舅舅回來了。”

王一哲拖著疲憊的身軀出現在樓梯裏,聽到隔壁鄰居的話,他看向他的家門口,他就看到了範依依。

“依依,你怎麽過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學校麽?

範依依上個月才見過她的舅舅王一哲,雖然因為她的緣故,王一哲生活水平便一落千丈,就連舅媽也與他離了婚。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沮喪。

衣服像個鹹菜幹一樣,臉上的胡渣沒有刮理,眼睛則是紅血絲加上一層厚厚的黑眼圈,頭發帶著些許淩亂。

“舅舅,婆婆怎麽了?”生病住院了,為什麽都沒有告sù她?

“進去再說吧。”王一哲歎了歎氣。

範依依雖然心裏很急,但是也沒有在外人麵前多問,跟著王一哲進了家,鞋子沒換,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舅舅,婆婆怎麽了?”

“依依,你婆婆她……”王一哲已經完全被打敗得沒有了任何鬥誌,前幾天範家有找人過來跟他說什麽讓他負責一個項目。

他拒絕了。

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一想到母親的病情,王一哲便覺得自尊也不值得幾個錢了。

“舅舅,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權利知道婆婆的病情。”範依依臉色慘白,婆婆和舅舅都是最疼她的人,她婆婆今年也不過是六十歲左右,她還跟婆婆說過,等她長大了,要讓婆婆享福的。

“你婆婆有糖尿病你是知道的,現在……”王一哲眼眶微微紅了紅,“已經發展為,為尿毒症了。”

轟!!

範依依感覺自己被這樣的噩耗給劈得無法動彈,身體搖晃了幾下,她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王一哲,眼淚嘩啦一下就掉落下來,“怎麽……會過樣?”

怎麽會突然就轉成了尿毒症?

雖然知道糖尿病的晚期就會成為轉成為尿毒症,但是不也很多人說,隻要控zhì好飲食,每天相關的藥,就可以無事嗎?

婆婆一直以來都是不胡亂吃東西的,身體也好好的。

她上個月才來過,還跟婆婆出去逛街呢。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範依依眼淚嘩啦啦的掉落,“醫生怎麽說?”

王一哲看著範依依,這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姐姐雖嫁入了豪門,卻……

範依依在範家也一直過得不好,王一哲很心疼她,也是真心的疼愛她,甚至比疼自己的兒子還疼。

“依依。”

“舅舅,這個時候你還要瞞我嗎?”範依依擦掉淚水,“醫生怎麽說?需要換腎嗎?我去看看我的匹不匹配……”

“依依,醫生說晚期了。”王一哲用手捂額,低下頭,沉重的說,“以後一周最少要做透析兩次,這樣……還能活得長久些。”

範依依懵住,她根本不懂透析是什麽意思,而聽到王一哲的解釋後,她才懂得透析是什麽意思。

換血,就是大清洗。

每周兩次,而不做,就意味著生命即將終止。做透析則是做一次延緩久些,說白了,這就成了富貴病。

王一哲整個人都無精打彩,“依依,舅舅真的盡力了,這房子我已經讓中介掛牌,等賣了錢,還能支撐一段時間。”

“房子賣了你們住哪?”範依依已經冷靜下來。

這個房子,也不過是六十平方不到,是王家在a市唯一的安身之所,賣了,他們住哪裏。

都怪她,要不是她當年那麽的天真,範家就不會狙擊舅舅的生意,舅舅也就不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以前她媽媽做明星時所賺的錢也因為這樣,而全部賠本下去,舅舅從此從雲端跌下了泥底。

而舅舅卻從來沒有怪過她。

婆婆也沒有怪過她。

“舅舅,錢的事我來想辦法。”範依依安慰著他,“真的,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我這些年存下的紅包也不少,而且我有炒股票,也賺了一些,我明天就把錢送來。”

王一哲看著她,“依依……”這個時候他真的沒有底氣說,一qiē舅舅都能扛起。

他,真的扛不起了。

兒子今年高三,下半年就要升入大學。

他的工作工資也不高,隻是小幾千,在a市這樣的大城市,小幾千也就勉強夠吃用。

而母親住院,需要他照顧,他已經跟公司請了好幾天假了,若是連工作也丟了,更就不知道拿什麽來撐這個家。

曾經,他也意氣風發過,姐姐是明星,他由疼愛的姐姐投資,加上有生意頭腦,一下子也有了數千萬身家。

隻是,沒有想到……一夜間也會一無所有。

從雲端跌入泥底,而最疼他的姐姐也出了意外去世了。

範依依扯出笑容,“真的,舅舅,我有十幾萬存款。先用著,我很快就可以出去實習了,我會努力賺錢。”

忽地,她想到什麽,看向王一哲,“對了,範家說要給你負責一個項目,有來找過你嗎?”

“嗯,我拒絕了。”王一哲說。

“拒絕?”範依依一直很內疚,現在範家讓他能東山再起,她真的希望他可以東山再起的。

“範家害我成了這樣,我還要接受他的施舍感恩嗎?”王一哲一想到姐姐因為範敬誠而死,對範家就沒法不恨。

“舅舅。”範依依很難過,“都怪我當初太天真。”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惹怒了範家,舅舅就不會這樣。

“傻丫頭,這不關你的事。”

“可是……”

“不說這個了,舅舅現在還有工作,還能勉強支撐。”隻是這話他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安慰範依依。

母親的醫藥費什麽的加起來,以後每個月都要支出近萬元。

而他的工資隻有小幾千,遠遠不夠,更加別說還要供兒子讀書,生活家用。

可這些話他不能對範依依說,他是這個家的支柱,事情該由他來解決。

他不說,範依依卻懂。隻是她也沒有點明,她隻是說,錢的事,交給她就可以了。

範依依看到王一哲的疲憊,問了婆婆所住的醫院房號,然後就讓他先好好休息休息。

婆婆正在做透析,要好幾個小時,王一哲讓兒子請了半天假,在醫院陪著。

出了舅家,範依依拿了電話出來,給錢錢打去,“錢錢,幫我把股票全拋了,對,不管紅的綠的都拋了,全部。”

錢錢在電話那頭一聽就覺得不太對勁,“依依,怎麽了?你是不是要急用錢?”

範依依走出小區,攔了出租車,“去市人民醫院。”然後她才有空跟錢錢解釋,“我婆婆住院了,需要一大筆錢,你先幫我把股票全拋了,我明天要把錢轉出來。”

“好,你的夠嗎?我帳號裏有幾萬,要不我……”

“錢錢謝謝你,但是不用了,錢的事我能解決,先不說了。”掛上電話,範依依手緊緊地抓著手機,眼睛失神地望著外麵。

車子在市人民醫院停下,範依依急匆匆的衝下車往透析室找去。

走到透析室門口,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表弟王平之。

“平之。”

聽到範依依的喊聲,王平之抬起頭來,斯文的外表,鼻梁上掛著一幅近視眼鏡,他有些內向,“姐姐。”

“婆婆怎麽樣了?”範依依看著王平之問道。

“婆婆在裏麵做透析。”

兩人套上了一次性的鞋套,走進透析室。

透析室裏十分的安靜,一張張床排列著,躺在上麵的多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他們安靜的躺在那裏,身邊有兩個桶子,還有一部儀器。

雙條管子裏全是湧動的血液,這裏的所有病人都是到了晚期,需要以做透析來延長生命。

範依依來到她婆婆的床前,眼眶一下子就溢滿了淚。

她婆婆睡著了,但是麵前那根管子,血液在清洗過後,又回到她的身體裏,短短幾天,婆婆老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範依依用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眼淚卻是嘩啦啦的流下。

王平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已經讀高三的王平之比範依依還高出一個頭,他低聲地說,“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王平之的聲音吵醒了婆婆,婆婆這會睜開了眼,雙眼浮腫,她看到了範依依。

“依依。”婆婆連說話的力氣也輕得可憐,範依依拚命地掉淚,“婆婆,是我。我來看你了,為什麽入院了也不讓舅舅告sù我。”

一直以來都是舅家照顧她,她卻從來沒有為舅家遮風擋雨過。

就連這次婆婆入院這麽大的事,婆婆也讓舅舅瞞著她。

婆婆心疼地看著範依依,“傻孩子,婆婆老了,總有死的一天,不要太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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