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網婚桎

嫣然輕笑

第四十三章 女人,溫順的一隻貓

書名:情網婚桎 作者:嫣然輕笑 字數:10588

43.女人,溫順的一隻貓

這樣一來就有點慘了,自己寫匿名信*自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顏妤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雖然警察已經在麥迪的保險櫃裏找到了那兩封匿名信,但是警察不會查出匿名信是她寫的。【風雲閱讀網.】

既使不幸被查出來了,她也會說自己對麥迪謀殺美馨隻是一種猜測,麥迪已經死了,沒人證實她當年知道那件事的。

再說7年前很多人不都是這麽猜測的嗎?包括當時是水庫水上派出所的警察湯……猜測,不犯法。但是,這裏還有一個關鍵問題:警察查不出寫匿名信的人,也許能查到送匿名信的人。

如果一旦查到了達衛平身上,警察就會順藤摸瓜找到寫匿名信的她。但是,達衛平辦事牢靠,警察不一定能找到他。

第三,殺人罪。如果警察能證實她確實謀殺了麥迪的話。但是,警察找不到謀殺證據,因為她搞的是心理謀殺,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無論怎麽估計,這三種罪行似乎都安不到她的身上。

顏妤有些高興了。

現在顏妤想回家了。那個家現在是她自己的了,雖然空蕩一點兒,但是有了一種家的安全感。

她要興致**地下廚房,好幾天提心吊膽沒好好吃飯了,她現在就想吃餛燉,她要給自己做一碗鮮滋美味的蝦仁餛飩。家裏的冰箱裏什麽都有,死鬼麥迪為她留下了一大筆遺產,為什麽不好好享受享受?

顏妤心裏又有些感慨:當年麥迪謀害美馨時隻想到要與我結為百年之好,沒想到才過了7年,我們就好不下去了,我就用這個秘密將麥迪置於死地。這是偶然的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

人哪!你們總是在挖掘陷阱去謀取獵物,豈不想想,有多少挖陷阱的人最後的下場是與獵物同歸於盡?

顏妤繼續向前走著,她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來到達衛平開鍾表店的那一條街。要不要到達衛平的店裏去坐坐?達衛平是完成她計劃的有功之臣,應該對他表示表示親熱,或者給他一種獎勵?

又一想,也許不去好些,誰知道警察是不是派了便衣跟在後麵?

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是謹慎一些好。

公安局的獨身宿舍也在公安局的後院,是一座和技術處小樓成犄角之勢的二層小樓。

夜已經很深了,除了院子裏有一盞弧光燈亮著之外,所有的燈都閉了。偶爾從大院『]口警衛室那裏傳來一兩聲警犬的咆哮。

湯的8號宿舍裏也早已經熄燈了,湯躺在床上,梅躺在他的身邊。這一夜梅是睡在湯的宿舍裏。湯的那張床比單人床還大一點比雙人床還小一點,那原來是張單人床,後來梅經常來睡太擠了點兒,湯就找來一塊長木板,在床邊上幫了一條。

梅已經睡著了,這女人覺大。

湯睡不著,他有失眠的毛病,但是不重,有時犯,有時好。具體講就是一有案子思考過多的時候就犯,沒有案子一輕鬆的時候就好。湯從來不把失眠當做毛病,所以失眠的時候他不著急睡。在他看來,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躺在床上思考一下自己經手的案子也許是一件好事。

宿舍樓裏很安靜,走廊裏的公用燈光隱隱約約地滲進房間來,製造出一個夢一樣的環境。半夜的那遍氣開始送了,宿舍也是氣暖的,一送氣就“哢吧哢吧”直晌,好像暖氣片要炸裂一般。安靜便被打破了。

湯就在這種環境中思考著自己今天的失敗。

今天他本來對詢問麥迪的妻子顏妤充滿了希望,想在顏妤那裏找到問題的突破口,沒想到被那女人堵了個嚴實。湯後悔自己有些大意了,原來以為顏妤一個女人,沒經過什麽世麵,一見警察非什麽都說出來不可,其實不然。

看來顏妤對此早有思想準備。

有思想準備更說明有預謀。

湯憑著自己的直覺感郅顏妤在麥迪的死亡事件中一定有特殊的作用。

問題是什麽作用?

是受害者?

是凶手?

是知情者?

還是幫凶?

有一點可以認定:從那兩封匿名信提供的線索看,既然顏妤在美馨死前就已經和麥迪有了那種男女之間的關係,而麥迪謀殺美馨的動機又是為了和顏妤結婚,那麽,顏妤做為當年那起奸殺事件的受益者,一定知道麥迪謀殺美馨的秘密——即使謀殺前不知道,那麽謀殺後也會知道。

從這一點上看,顏妤肯定是7年前那起謀殺案的知情者,起碼是知情者之一。

既然是7年前謀殺案的知情者,就有可能是匿名信的作者。

因為知情是寫那兩封匿名信的前提。

這就使顏妤有了寫匿名信的可能。

雖然麥迪和顏妤是夫妻,雖然他們在共同對付美馨的問題上利益是一致的。

但是,湯永遠記著這樣一句話:“國家和國家之間,民族和民族之間,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友誼。”

朋友之間,夫妻之間,莫不是如此。

當初麥迪和顏妤的利益肯定是一致的,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共同生活了7年。但是,很難保證在這7年漫長的歲月中不發生什麽意外的事情,也許正是這意外的事情導致了兩個人的根本利益不一致了。

如果說利益一致的時候麥迪和顏妤是同盟軍,那麽利益不一致的時候——或者說根本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一他們就可能成為仇人。

那麽,會不會存在導致麥迪和顏妤這對夫妻利益不一致的事情呢?

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有自己的辦法,他的辦法就是對事物進行邏輯推理。

現在,湯就開始對麥迪和顏妤的關係進行邏輯推理:

邏輯推理的定義是:由一個或者幾個已知的判斷(前提)推出新判斷(結論)的過程。

現在湯已知的條件是麥迪的死以及由麥迪導演的7年前的水庫謀殺案。

推理的前提是:7年前水庫事故是麥迪對美馨的謀殺事件,也就是說,麥迪是殺人犯。那麽,從7年前的謀殺事件中能看出什麽?

看出一種犯罪規律。

每個人都有自己思維的固定模式,做為警察湯知道罪犯也是這樣。

罪犯在做案前設計情節和計劃的時候,有自己的固定方式,不管每次的案情如何變化,作案對象是誰,總是萬變不離其宗。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犯罪規律。

7年前,麥迪設計的水庫謀殺案基本特點是:讓凶手自己和被害者共同在受害現場,這樣一來,當事故發生後,凶手和被害者一起就會被別人看成是意外事故中的受害者,其實是讓沒有思想準備的受害者真正受害,而凶手自己則因為有思想準備而死裏逃生,同時也因為被人誤認為是“受害者”而得以解脫凶手嫌疑。

這是一種比較高明的犯罪規律,它利用了人們“受害者不可能是凶手”的思維定勢,使凶手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逃脫人們的注意,雖然要冒點兒風險,但成功的可能性卻很大。

前不久在高山滑雪場上發生的空中索道事故就是這類事件。

當時事故發生時湯正好在場,他本來想就這起事故進行調查,但被滑雪場經理阻止了。雖然他表麵上接受了滑雪場經理停止調查的勸告,但他並沒有停止在暗中的調查,他不是針對滑雪場而進行這種出力不討好的努力的,他是針對麥迪的,他憑直覺仍然感到這起高山滑雪場索道事故也是麥迪搗的鬼,或者說是麥迪的另外一次陰謀。

在調查中,有人反映看見麥迪是那天早晨第一個到索道去的,那時候天剛亮,麥迪在索道乘降亭停留了一會兒。湯估計那段時間裏麥迪完全有可能是在破壞14號坐椅的安全帶的卡子。

湯在調查中也曾經找過那兩個受害的年輕人,兩個年輕人講了他們當時搶先上了14號坐椅的情況。這就是說,如果那兩個年輕人不突然搶上去,那麽,乘坐14號坐椅的就是麥迪和顏妤。出事的也隻能是麥迪和顏妤——當然,麥迪有思想準備,他會像那兩個年輕人一樣吊在坐椅上一直到終點,而顏妤則會墜下去喪命。

湯本來準備在一切調查結束之後,就高山滑雪場索道事故對麥迪實施刑事拘留,以此為突破口,再一次調查核實7年前的水庫謀殺案。但是,麥迪的突然死亡使這一計劃失去了實際意義。

但是,滑雪場索道事故調查結果對分析麥迪死亡事件卻提供了幫助。

……身邊的梅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夢囈,並且在翻身的時侯將自己的一隻胳膊搭在湯的身上。湯將胳膊拿起來,想送回梅的被窩裏,但是,他卻借著月光發現了那隻胳膊的魅力。胳膊頎長渾圓,潔白如玉,好像剛剛出水的潔白的荷藕,湯的目光順著手、小臂、肘彎和大臂看上去,就看見了腋下的腋毛。湯在胳膊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放在自己被窩裏,就那樣摟著。

湯讓自己的思維集中了一下,繼續自己剛才的推理:

現在,湯將7年前的水庫溺水事故和滑雪場索道事故做了個比較:

這兩起“事故”的基本情節是一樣的。

也可以說,滑雪場事件是水庫事件的翻版。

都是凶手和受害者在一起,就像一起事故。

這就是麥迪做為罪犯的犯罪規律。由此推理:

如果說7年前水庫事件是麥迪為了謀殺美馨設計的,那麽,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斷:滑雪場事件是為了謀殺顏妤設計的!

如果說在7年前水庫事件中麥迪謀殺美馨的動機是因為有了顏妤,那麽,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斷,滑雪場事件麥迪謀殺顏妤的動機是因為又有了另外一個女人?

有沒有另外一個女人存在?

如果存在,那個女人是誰?

湯不得而知。

湯也意識到了,7年前的水庫事故和高山滑雪場事故也有不同點:水庫事件是已遂謀殺,而滑雪場事故是未遂謀殺。

那麽,被謀殺對象會有什麽感覺呢?

水庫事故中的被謀殺對象美馨已經死了,她無法說自己的感受,也無法對自己的感受做出正當的反應了。

但是,在滑雪場事故中被謀殺的顏妤活著,經曆了這麽嚴重的事故,事後她能不好好想想嗎?

會的會的——那麽,顏妤會想什麽?

她會想到麥迪早晨曾經自己單獨出去了一會兒,她會想到是那兩個年輕人搶占了應該由她和麥迪坐的14號坐椅,她會想到麥迪在索道上的表現。當然,她也可能看到了14號坐椅安全帶的卡子是被一種硬器掰傷的。

這樣一來,即使是再不懂得犯罪學的人也能看出索道事故其實是一種犯罪行為。顏妤也一定能看出來。

這樣一來,顏妤就能夠感覺到已經懸在自己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了。

由此她必然要進一步尋找在自己的頭上懸掛“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人。

是誰?

整個高山滑雪場當時沒有一個和顏妤有任何關係的人,惟一一個人除外,這就是顏妤的丈夫麥迪。

這個“惟一”使顏妤別無選擇。

這是一種凶手的選擇。

顏妤開始懷疑麥迪了,她懷疑麥迪在進行一次和7年前水庫事件一樣的謀殺,她懷疑自己是麥迪的謀殺對象。

這樣一來,顏妤和麥迪的利益關係就發生了一個決定性的逆轉:顏妤從愛麥迪變成恨甘這一逆轉的必然結果:顏妤從受害者變成了報複者。

即使從保護自己的目的出發,顏妤也會這樣做的。

這就使顏妤具備了一種動機——對麥迪的報複動機。

如何報複?

用什麽手段報複?

在什麽程度上報複?

這就和接著在麥迪身上發生的事情有關了——麥迪接到兩封匿名信,有人用7年前那件謀殺案威逼麥迪,讓他到公安局自首,麥迪感到生活無望,畏罪跳樓自殺……

難道寫匿名信的真的是顏妤嗎?

當然,這隻是推理。

那麽證據呢?

沒有證據。

另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現象設法解釋:麥迪在“快進來”小飯店吃完最後的晚餐後,在死亡前那一個半小時他到底在劈?

他幹了些什麽?

他遇到了什麽人?

……梅在湯被窩裏的那隻胳膊動了動,好像要拉湯,但是,湯還沒反應過來梅已經鑽進他的被窩裏,另一條胳膊也伸過來,兩隻胳膊像兩條亦裸的蛇一樣緊緊地纏住湯。湯隻好暫時中斷了自己的思索,開始處理睡夢中也不安分的梅。他把梅的胳膊解開,放在被窩裏,然後將梅整個摟過來,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梅老實了,依偎在湯的懷裏,像一隻溫順的貓。

湯又可以繼續思索了。

那麽,麥迪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個半小時到底幹什麽去了呢?

有人說:警察都可以成為家,因為警察的想象力和家一樣豐富。現在,湯就在展開自己想象的翅膀,猜測著麥迪生命的最後一個半小時在於什麽?

有幾種可能:

——麥迪在最後那一個半小時裏找到了寫匿名信的人,他是和寫匿名信的人在一起度過人生最後時光的。麥迪是怎麽找到寫匿名信的人的?或許是一個意外的機會?或許是匿名信作者主動找麥迪?比如說匿名信的作者臨時改了主意,不想讓麥迪進公安局不想讓麥迪死,而是想通過匿名信敲榨出一筆錢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匿名信的作者那天晚上始終跟蹤在麥迪的後麵,當麥迪從”快進來”小飯店出來上了出租車後,匿名信的作者也跟隨在出租車後,在一個方便的地方攔住了麥迪,把他帶到另外一個地方。兩個人喝著外國酒和興奮劑,就錢的問題進行討價還價,結果談判失敗,匿名信的作者決定要親自到公安局報案,麥迪感到絕望了,又不敢麵對法律,隻好跳樓自殺……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猜你喜歡